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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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震寰眉頭大皺。 日行千里,那到萬里之外就得十天! 自己這臨時陣,躲避對方的身外化身搜索大約還好,但若是對方真身來了,就肯定沒戲。 如今就要看自己這邊的救援人員和那個人來得誰快誰慢了! 龐脈脈心里盤算的也是這個,得出的結論也是和程震寰大同小異。 此外她還在想,剛才鐵牌給她療傷恢復,使用的量大約也就是當初它吸入的百分之一,如今里頭余量充足,自己若能給程震寰去除桎梏,恢復實力,就算月孚真君親至,也可抵抗一二了! 于是龐脈脈開口道:“前輩,化生池暴動那日,我吸收到了一點生發(fā)之力,若是前輩覺得可行,不妨試一試……” 程震寰大為激動,猛然轉頭看她:“……你吸收到了?……難怪,難怪你沒事……好!若是你身體受得住,咱們就試試!死馬當做活馬醫(yī)也成??!” 龐脈脈請他坐下,以一手掌心相抵,她的意識沉入紫府,進入內(nèi)視之境,找到了那塊鐵牌,以意念催促其吐出一些生發(fā)之力。 鐵牌不為所動。 龐脈脈不屈不撓地,毫不氣餒,一直用意念纏繞催促。 最后,鐵牌大概終于無奈了,被她的意念打開,一股涓涓細流流了出來,經(jīng)過她的筋脈,到達她的掌心。 龐脈脈緩緩將生發(fā)之力逼入程震寰的筋脈之中。 對方的筋脈寬大堅實,遠遠超過龐脈脈所知,只是里頭如今空蕩蕩的,一絲靈力也無。 她的力量到達了對方丹田,里頭蓄滿靈力,但是卻好似被冰凍了一般。 龐脈脈的生發(fā)之力遠如一流春水,緩慢,無聲,溫柔,卻悄然將那堅冰融化…… 程震寰舒暢地嘆了口氣。 一點點,一滴滴,有了開頭,后面只會更快,融化了的靈力以更強的力量使得后面的冰凍越來越快地解開。 到最后,靈力徹底解封,程震寰的元嬰周圍一層無形的外殼也好似被融化了,元嬰舒暢地伸了個懶腰,呵呵一笑。 龐脈脈微笑著收回了手。 生發(fā)之力消耗得還真不算多,還不如剛才自己療傷所用的。 想要這是精純的生發(fā)之力,又是直接逼入丹田,比起狄火云從池水浸泡里接觸到的一星半點,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程震寰睜開眼睛,哈哈大笑:“這下不怕誰追過來了!他奶奶的,受了這么多窩囊氣,我一定要統(tǒng)統(tǒng)還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壞消息:未來四天不能更新。我有事去外地,偏偏兒子還生病……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 好消息是,下周開始就沒什么特別要忙的事了~ ☆、第170章 海島 程震寰高興了一陣子之后,收了笑容,凝神不語片刻,然后轉頭對龐脈脈道:“我已經(jīng)用千里傳音之法聯(lián)系到家弟了,他如今也是法力未曾恢復,好在托庇于霍允那兒,霍允竟然自己恢復了!合道期果然不凡!……是了,他告訴我盧老弟的妻室葉氏跟著郭淺淺也在崇真派那兒,托我告訴你一聲,她們那日都被郭深救了,秦昭晚和洛真蕖都各自被帶回家……郭深與那人大戰(zhàn),那人受傷逃跑……只可惜那人的禁制自成一界,要隱匿起來,誰也找不到,要不然也不會這幾千年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郭深他們找了幾個月,找不到我們也沒找到你……只好去別處找了!” 龐脈脈想起盧周松已經(jīng)被自己拋下了,雖然那時候自己也確實模模糊糊沒了意識,但是總還是有點訕訕的,聽到葉青娘托語,不免有愧。 而她更想知道的自然是謝橒的情況,謝橒如今怎樣了?也是靈力依然被禁錮嗎?他是不是沒法去找自己,心急如焚? 又或者……他不會那日也出了意外吧? 薔途可曾安然將他帶回崇真? 這么一想,她不免面上就露出些心焦來,待要問程震寰,又有些不好啟齒。 程震寰還在滔滔不絕,一點不像以往的低調(diào),大概是大難得救,恢復了實力,心情實在激蕩:“……我阿弟說已經(jīng)通知了霍允,霍允讓我們先西行,他們立刻動身過來接應……只是咱們也不用擔驚受怕,那人就算身外化身即刻而來,畢竟那不是本尊,實力差得頗遠,我一人也盡可對付得……咱們就依言西行,一旦相遇,就可殺個回馬槍,救回盧老弟和咱們新得的化人?!彼钟袔追植缓靡馑嫉溃骸褒嫾倚」媚?,不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生發(fā)源力了?夠不夠再幫忙治一治余人?如今都快兩年了,連霍允和郭深都沒法子治好他們,生發(fā)源力這東西還真不是隨處能找到的……自然大家都不會讓你白白幫忙,包括我也要重謝你的……” 龐脈脈客氣道:“前輩言重了,晚輩身上還有一些,雖然不多,救治幾個人應該還是夠的。” 程震寰大喜,道:“如此甚好,我還有一些煉器心得,似你這般的良才美玉,本來就足以授之衣缽,不過你既然已經(jīng)有了師承,雖說是化人一脈的傳承,你師祖師父倒也人品貴重又頗有真才實學,等此間事了,我就把心得整理出來給你,觍顏也算是對你救助我兄弟二人的一樁回報。”想想他又笑道,“就算治我的報酬吧,我弟弟他富足得很,有大把的好東西,必然也不肯虧待你的?!?/br> 龐脈脈笑道:“晚輩受之有愧?!鳖D了頓,她終于忍不住道:“只是不知道您弟弟是否有謝橒的消息……” 程震寰一怔,大笑道:“我說你這丫頭心神不定個什么勁兒,原來是擔憂情郎……放心,等著,我?guī)湍銌枂枴?/br> 龐脈脈素來也算落落大方,聽到情郎二字,汗了一下,再想起謝橒挺拔的身姿和那張臉,自己的臉就不由自主地紅了。 程震寰又沉默了片刻,龐脈脈感覺到細微的靈力波動,想來他是在千里傳音同自己的弟弟聯(lián)系,便安靜等待。 突然發(fā)覺他臉色一變。 龐脈脈心猛地一沉。 這不是好臉色…… 待到他結束了傳音轉身同她說話,其實不過片刻,可她心里已經(jīng)轉了不知多少絕望的壞念頭…… “龐小友,”程震寰沉著臉色,語音凝重,叫她的心一沉再沉:“謝橒他……沒有回去……” “什么意思?”龐脈脈忍不住促聲道:“他……沒人找到他?” “是的,”程震寰道:“郭深他們都以為他也被抓了……可我從頭到尾都沒見到他……” 龐脈脈腦袋里嗡嗡作響,說話時嘴唇發(fā)麻:“他……那薔途呢?” “你們的化人都沒人曾見過,包括那個小不點的小姑娘?!?/br> 上次化生池所得的化人大部分被月孚他們帶走了,之前龐脈脈套過三牛子和崇哥兒的話,說是這些化人都被真君安排在別處了,離得很遠,龐脈脈當時認為薔途帶謝橒跑了,除了他們之外如恒守等人則被另外安置了。 如今謝橒卻是生死不知…… 既然未曾回去,那么無非就是三個可能,一個是謝橒死了,可能是月孚的人抓捕時偶然所為;一個是謝橒和薔途其實也被抓了,但是被月孚真君關在別處;還有就是他們確實逃出去了,但是卻遇到了別的意外。 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薔途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小姑娘,實力低微,謝橒失去了靈力……而他未必是沒有仇家的,何況他還有一把引人覬覦的流離劍! 越想心越亂,龐脈脈臉色慘淡,心思如麻。 程震寰都不好意思笑了,可他雖然活了上萬年,閱盡悲歡,有通天徹地鬼斧神工之能,此刻卻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個憂心傷心的姑娘。 “咳,”他想了半天,勉強道:“龐小友,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所謂吉人自有天相,謝橒他生而不凡,從小就被我們眾人關注,還得了流離劍,可謂是天命之人,必然不會早逝的?!?/br> 龐脈脈不想說話,但是也不愿意拂了程震寰的好意,只是胡亂道:“為何他要從小就得眾人關注?” 程震寰道:“這個……嗯,大概因為他母親實在不凡吧……” “哦,他母親如何不凡?”龐脈脈其實心不在焉。 程震寰突然打開了話匣子:“當然了,真人之中,能人輩出,不凡之輩比比皆是,但是如他母親那般出色的,實在是少見,她修為已至合道,姿色絕麗,才華橫溢,為人大度,頗有男兒之風……本來有她在,如郭,秦之輩,只得泯然眾人而已。” 龐脈脈被引起了一絲興趣,道:“那她為何……仙去?” 程震寰皺起了眉頭:“那時我在閉關,且我與她交情不過泛泛……似乎是生下謝橒就去了……隱約聽聞她是靈力衰竭……” 龐脈脈不免驚異:“一位合道期高人也會靈力衰竭而死?莫不是受了什么傷?” 程震寰蹙眉搖頭:“非也非也,奇怪的就是她并沒有受傷,好似聽說她的靈力是孕育孩子給消耗掉的……” 龐脈脈更加不明白了:“難道合道期不能孕育孩子?一旦有孕就要靈力衰竭?” 程震寰搖頭:“不知道,我等未入其門,不敢妄言?!?/br> “那……謝橒的父親還在嗎?” 程震寰再次搖頭,道:“沒人知道他父親是誰……” 謝橒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 龐脈脈思緒又繞回他身上,想到他懷著這樣的身世,看似天之驕子,不知道私下一人是是何等的心情……出身即喪母,又沒有父親,那么點兒大的嬰兒,是如何長大的?他那些驕傲,沉默,有時候失之刻薄的言辭,那些殺伐果斷的手腕,又是從何處磨煉出來的? 如今他在哪里?活著還是…… 龐脈脈心中宛如壓了一塊重石,看天與海都灰暗了。 程震寰又安慰了她幾句,天就漸漸黑了下來。 程震寰作為煉器大師,雖然不是陣法專精,但肯定要懂得一些陣法的,造詣也遠遠在龐脈脈之上,之前他沒有靈力也沒材料,只好指揮狄火云勉強擺了個陣法,這會他靈力恢復了,跟龐脈脈要了點消耗的材料,又把陣法加固了一番。 龐脈脈這才勉強有心思問到還在陣法核心里頭療傷的狄火云:“他傷得可重?要不要我替他也治一治?” 程震寰道:“阿狄是在化生池里被散了本命法劍,這算舊傷了,而且也不是治療的事兒,需要他自己重新凝練,別人幫不了他,不過他的靈力恢復不完全,元嬰也未曾解困,倒是需要你幫忙的……這會兒卻沒辦法,他在修煉,我們都不能打擾,只能等他自個兒出來了?!?/br> 龐脈脈點頭同意。 她和程震寰也各自擇了一處地方坐下打坐,月亮從遠處的海平面越升越高,明晃晃地把銀光灑在寧靜的海面上,浪濤輕柔地拍打著河岸,可是這一切,卻無法使他們所處的樹林里的黑暗減少,各色雜樹依然留下詭譎的黑影,籠罩著遠近,夜風一吹,樹影亂晃,更是陰森。 她無法靜下心來,對謝橒的擔憂一直在沉沉壓著她,不必思量,卻令她難以放開,只能任憑憂愁縈繞。 過了不知道多久,程震寰突然站起身來,凝聲道:“來了!” ☆、第171章 夜戰(zhàn) 龐脈脈其實一直在精神緊張和壓抑之中,猛然聽到程震寰這般說,連忙站起身來。 來的果然是月孚的身外化身! 修士修煉到元嬰后期以后,元嬰從嬰兒長成和主人一模一樣的成年人,這時候就不再畏懼罡風,甚至也已經(jīng)修煉出了神通,便可以離體了,而不是實體的元嬰,不受物理規(guī)律約束,三山五岳,萬里轉瞬即至。 而自然它的神通和威力是不能與本體相比的。 所以程震寰雖然凝重,卻并不慌張。 他站在那里,海風吹過大陣,烈烈地吹動他的衣裳和須發(fā),宛如能夠頂天立地,讓這荒島也少了幾分夜里的凄涼。 月光猛然間一暗。 龐脈脈一抬頭,看到一片陰影,遮蔽了月亮。 接著,她有些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這是一片人形的陰影,寬袍,大袖,發(fā)髻,并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直至將月亮完全遮蔽。 那巨大無比的人影越長越大,到最后竟雙腳站入到海水之中,那及一人高的海水竟然只能淹沒他的腳踝,看上去玄幻無比,好似從天而降的巨人。 而他從月亮上下來,站穩(wěn)之后,便一步步朝海島走上來,每走一步,海濤翻滾,沙灘震動,沙灘上的螃蟹如潮水一般往水里,洞里鉆……而他自己,則是每過一步就小一截,等站到他們藏身的樹林面前時,已經(jīng)和樹差不多高了。 雖然還是至少有三四人加起來那么高。 近距離看著這么巨大版的月孚真君,龐脈脈真是很難適應。 月孚真君站在那里,面上表情淡然,不喜不怒,只是平和地說了聲:“出來吧?!?/br> 他背手而立,衣袖飄拂,若不是大小比例有點失調(diào),倒也是看上去光風霽月,與這海灘樹林月光清風相合。 程震寰沉默了一下,他明白自己倉促間材料不全的這個陣法,必然不可能抵擋得了月孚真君這樣合道期的高人,而作為一個活了上萬歲,元嬰后期的真人,他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即使對方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他也不愿意示弱,故而他率先踱步而出,走出了陣法,走到月孚真君面前,拱了拱手。 龐脈脈沒有收到讓自己待在陣中不出來的指令,此刻自然無權退縮,就算前頭是刀山火海,也只能同程震寰一同面對,故而緩步襝衽而出,站在程震寰身后。 月孚真君看到他二人,似乎才意識到此刻自己的形態(tài)太大了,便緩緩縮小,最終縮到和他們兩人一般的正常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