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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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片刻,就被吸得干干凈凈。 她也終于得以完成一個吐納。 睜開眼睛,雖然沒有光線,她卻依然看到面前那張屬于謝橒的俊美無儔的面孔,他寒星一般的眼睛是睜開的。 龐脈脈從來沒有想過看到一雙眼睛睜開和閉著會對她的心情有這么巨大的影響。 歡喜的聲音即將從她口中吐出,而一雙有力的手臂已經(jīng)狠狠將她摟入了懷里,幾乎把她渾身的骨頭都要勒疼了,她的胸口被緊緊擠壓在他胸口,完全喘不過氣來。 ☆、第179章 重逢 身體被有力的雙手緊緊束縛,臉被迫停留在平時看上去并沒有覺得如此寬闊的胸膛,聽到他強壯有力的心跳,黑暗中他的氣息在她頭頂,強烈到無法忽視,自己的身體和他的身體的對比讓她第一次鮮明地感覺到她自己還是纖細柔弱的…… 她心甘情愿地伏在了他胸口,好像放下了什么,一下子覺得自己輕飄而柔軟,更是有一種莫名其妙想哭的沖動。 真是莫名其妙,難道這就是喜極而泣? 她腦子里都昏昏沉沉的,好像一團甜膩膩的糊糊,遇熱馬上要融化了……又好似混了什么酸酸的東西…… 而她還沒有想好自己要怎么表達出這么復雜的心情,是哭一哭,撒撒嬌呢?還是捶他兩下?或者作出正經(jīng)狀表達一下對他劫后重逢的恭喜? 謝橒卻根本沒給她機會,即使他勒得她渾身骨頭都咯吱作響了,她發(fā)出了一聲不滿的輕哼了,他也不想放松點,而是在她頭頂咬牙切齒地說:“龐脈脈,你……你行啊!竟敢這么對我……” 龐脈脈先是一怔,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當初自己把他制住扔給薔途帶走的事。 而謝橒咬牙切齒的聲音依然在她頭頂響起:“……這兩年,我一直在想,見了面要怎么罰你……是按著打一頓屁股,還是……”說到后來,聲音卻低了下去,帶著一種含混的語氣,平添曖昧,叫她頓時紅了臉,也不知道他自己臉紅了沒有。 她紅著臉抬頭想要嗔他,卻被他一下子捏住了下巴,一個溫熱的東西突然間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氣息熱熱地吐納在她臉上,而她的嘴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身體炙熱充滿侵略性,她只能就這樣被他圈禁著,支撐著,掛在他身上,最后任憑他侵占她的嘴唇。 他不知饜足,充滿饑渴,不住地輾轉吮吸她的嘴唇,好似那里有什么東西才能滿足他靈魂的饑餓干渴,使他飽腹,使他得以繼續(xù)生存下去。 而她在這樣的炙熱下融化,心中生了一種奇怪的,愿意任憑他擺布的感覺。 于是他便得以成功地將舌頭長驅直入,占住她的口腔。 她雙手緊緊抓住他上臂的衣袖,以免自己軟倒了,雙腿發(fā)軟,連膝蓋都在顫抖。 而這種柔軟和顫抖鼓勵了他,他開始肆無忌憚地追逐她的舌頭,更加深入地吮吸,讓她喘不過氣來。 因為被堵住了嘴,她只能發(fā)出輕輕的“唔唔”聲來表達她的不滿和不舒服,并且輕輕捶了他兩下。 他似乎是立刻明白了,狂暴的動作慢慢溫柔下來,一點點蠶食她…… 雙手慢慢放松,終于成為有力而溫柔的擁抱,把她抱在懷中。 嘴唇和舌頭溫柔地吮吸和舔舐她的唇舌,好似在哺育她什么…… 龐脈脈閉上了眼睛,徹底打開了自己,情愿讓自己做漂浮在他的咖啡上的奶油,飛揚在他的劍柄上的流蘇。 這一吻不知道多長時間,在這樣狹窄的空間,這樣的黑暗里,好似整個宇宙里只有他們兩個。 無數(shù)次星光,無數(shù)次隕落,無數(shù)次變遷,無數(shù)次滄海桑田…… 直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按在了她臀部揉了幾下,她才被尷尬喚醒,輕輕推開他一些。 謝橒離開了她的嘴唇,他的喘息聲很重,鉆地梭整個狹窄空間里被他的聲音氣息占滿。 雖然結束了親吻,他顯然并不想放開她,依然把她緊緊抱在懷中,讓她感受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體會到他克制的艱辛。 實際上,她自己也覺得雙腿依然是融化狀態(tài),心跳也并沒有比他慢。 兩人慢慢平復,謝橒才低低說:“……回去就辦雙修大典……” 龐脈脈紅著臉,沒有反對。 謝橒繼續(xù)道:“……若不是此間太過不堪,我恐怕已經(jīng)……只是怕委屈了你?!甭曇羿硢〉统?。 龐脈脈依然不做聲,實際上臉更紅了。 謝橒見她如此,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緊,讓她整個身子緊緊貼著自己。 龐脈脈頓時便發(fā)覺了不該發(fā)覺的東西頂著自己小腹,便不安地掙扎起來,而謝橒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再度低下頭,去尋找她的嘴唇。 龐脈脈略微反抗了一下,終究還是任憑他了…… 等到他終于滿足了唇舌之欲,肯放過她時,顯然是帶了更深的不滿足,但是他也明白了這么不停吻下去不是個辦法,故而也暫時停止了這般行為。 “薔途在哪里你知道嗎?”龐脈脈問他:“當時你們分開了?” 謝橒一手攬著她腰身,一手抓住她一只手,在掌心輕輕摩挲,訴說著自己的不得饜足,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是的,當時她帶著我土遁,結果誤入了迷土,就出不去了,而我想要恢復自己的法力,就開始設法打坐,結果被這里的迷力誤入了身體,就和你之前情形相仿……” 這種奇怪的力量叫迷力嗎? 自己有謝橒相助,而謝橒卻沒人幫忙。 謝橒又道:“因為我法力本來就被禁了,所以根本沒法抗拒,這些迷力在我體內越聚越多,我的神識和元嬰倒是慢慢恢復了作用,便想要引導它們的運轉途徑,也算起了一點作用……后來它們在我體內越聚越多,我的靈力被束縛在丹田之內,也無奈之何,這些迷力就聚成了一個漩渦,最后力量還在我本身靈力之上,這些迷力和外面的迷力形成了共振,我也算因此有了些奇遇,只是一直不得醒,直到你來了,我自己的靈力不知怎么就脫困了,然后我便力圖收束那些體內的迷力,所以也醒不過來,讓你白白擔心了……” 龐脈脈這才明白自己找到他之后所做的,他其實都是知道的,不由臉更紅了。 “……后來得以成功收束迷力還要多虧你,因為有一部分進入了你身體里,我體內平衡才得以打破?!敝x橒難道這么大方地夸她。 然后又問她別后情景。 龐脈脈把月孚的事情巨細靡遺地全部同他說了一遍。 謝橒又夸了她幾處機智,還有煉器之能大進。 至于說她當時舍身救他,又為了他冒險進入迷土,這些謝橒反而沒有夸她謝她,有些恩情太重,便不好放到口頭上。 他替她擔心,為她心急如焚,自然也不會說出來,反而捏捏她耳朵,道:“下次再敢自作主張,定要好好罰你。” 龐脈脈哼了一聲。 謝橒道:“放心,待出去,敢欺負你的,咱們統(tǒng)統(tǒng)找回來?!?/br> 龐脈脈想了想,自己貌似也沒受什么委屈,只是道:“這倒也不必,那位月孚真君對我還算禮遇,只是想想日后如何應對便是?!?/br> 謝橒漫不經(jīng)心道:“你收了他的屬下確實不算吃虧,就是他未必肯干休,只是此事真人們本來就饒不了他,接下來也無非圍剿混戰(zhàn)而已?!?/br> 龐脈脈想起來月孚的悲慘往事,想著他為人,不由嘆了口氣。 謝橒生性敏銳,馬上察覺到了,道:“你可是憐惜他?要說他之前的事情也確實可惜可嘆……只是他自己也是不肯干休,定要報仇的,不把他滅掉恐無寧日……” 龐脈脈再次嘆了口氣,道:“他為人不錯,真是可惜了,有時候我想,換了我是他,我恐怕也未必比他做得更好……” 謝橒立時想起龐脈脈雖然不是化人,壽命也是有盡的,若是有一天她修為不進,不得不面對壽元將近,自己會不會也忍不住做出和那蔣氏一般的事情來? 到了那時…… 一時兩人在黑暗中都無言。 龐脈脈有一次首先打破沉默,問他薔途的事,謝橒閉目道:“等一等,我現(xiàn)在能感應迷力,也能cao控此處的迷力,應該能把她找出來?!?/br> 過了片刻,他睜開眼,說:“找到了?!?/br> 然后便指揮龐脈脈cao控著鉆地梭,果然在又深入地底幾百米處把昏迷不醒的薔途找了出來。 薔途和謝橒一樣受到了迷力入侵,只是不同的是她的靈力是在的,而且她的還是土系靈力,這里叫迷土,主要就是迷力和土靈力,所以親和度很高。 謝橒替她把迷力吸了出來,她的土靈力還長進了很大一截。 三人離開地下,回到了地面上。 薔途十分依戀龐脈脈,抱著她大腿不肯放開。 龐脈脈這才想起自己中了月孚的術法,本來別人應該看不到摸不著自己才是,難道兩三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不成? 又拎了拎腰間的金線,告訴謝橒霍允還在外頭等著他們,只是這金線如今卻不大好用。 ☆、第180章 出迷土 迷土之內的陽光和外界一樣燦爛,樹林一樣靜謐翠綠,謝橒盡管滿身塵土,但是意念所至,一個小小法術,便煥然一新,順便也幫龐脈脈和薔途清理了。 龐脈脈抬頭可以看到他那張一直讓她不好意思直視的臉,如今多了一種正大光明的坦然和說不出的沁甜,便覺得那臉也沒有那么高不可攀了,細細端詳,有種失而復得的珍貴,便覺得皮膚尤其如玉,鼻梁尤其高挺,嘴唇尤其完美,睫毛尤其濃密,黑發(fā)絲絲潑墨,星眸褶褶生輝,盡管如今他冷酷之態(tài)略斂,面上帶著春煦,嘴角含著微笑,卻依然顯得高傲不群。 清理完她之后,他的手也沒離開,而是順勢牽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龐脈脈抬頭給了他一個微笑。 于是謝橒唇邊的笑意便更濃了幾分,眼睛似乎不能從她臉上移開,叫她暈生雙頰。 而大腿掛件小薔途,如今看上去是六七歲模樣,大腦袋,烏黑柔軟的雙髫,一雙大眼睛黑漆漆水靈靈,仰頭看著她的小模樣,都快萌化了。 雖然身在危機四伏的迷土,龐脈脈已是覺得暖洋洋的甚是幸福安寧了。 謝橒看夠了,薔途也撒夠了嬌,龐脈脈才得以提到她腰上捆著霍允的金絲,并且把這金線的特點和如今不好使的情況說了一下。 謝橒道:“我看看?!北闾缴砩焓诌^去,擺弄了幾下,把她腰上系著的金線解了下來,纏在自己手腕上。 他拈起線頭,沉默不語。 龐脈脈感覺到周圍的迷力一陣翻騰,估計謝橒在使用什么探查術法。 薔途還是抱著她大腿不肯放,怯怯地叫她:“主人?!?/br> 龐脈脈摸摸她的頭,安慰地朝她笑笑。 薔途給了她一個宛如花兒盛開的笑容。 謝橒這時也已經(jīng)回神,淡淡道:“這金線還是有用的,我可以循它的脈絡找到迷土的空間傳送法門?!?/br> 龐脈脈點點頭,他掌握了迷力,顯然對于這個可能是空間黑洞一類的迷土有比常人更加深入的了解和把握,而他的意思是他方才不知道是放出神識還是直接放出元嬰來,追循金線弄明白了她剛才幾次空間傳送的法門。 那么…… 果然,謝橒看了她一眼,道:“我?guī)銈兂鋈ァ!?/br> 龐脈脈收好她那小丑怪鉆地梭,一手牽著小薔途,一手被謝橒牽著,跟著他一起往前走。 她眼睛正好到謝橒的肩膀上一些,他肩膀其實還比較寬闊,只是因為身形修長不很顯,湊近了并肩一起走在這樣的林間小路上,還頗有安全感。手里牽著的小姑娘才到她肚子高,在旁邊吱吱喳喳的,也分外可愛。 不知道為什么,龐脈脈就覺得這段路很幸福。 就這樣走下去,不管腳下其實有多少危機,不管這個地方實際上有多么危險。 實際上,謝橒帶著她每踏下一步,周圍的景色都有變化。 不是那種陣法中特別劇烈離奇的變化,而是十分不易察覺的,好似只是因為他們位置的變化帶來周圍景物的細微變換而已。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移步換景而已,而是有一些很不合常理的變化,比如旁邊那棵樹,往前走幾步它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棵,只不過都是棕色的樹干綠色的樹葉,不容易發(fā)現(xiàn)罷了。 龐脈脈發(fā)現(xiàn)了這點,顧不上心猿意馬,也凝重起來。 謝橒的腳步看似十分輕松,但每一步,都是微觀的山岳變遷,風起云涌,都是迷力的角逐,空間的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