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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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無語 22647666 13277941 ☆、9 雨勢比方才大了些,車窗上水痕肆意,窗外的景色被扭曲模糊化成另一個抽象世界。 年輕的山區(qū)教師已經(jīng)疲憊的靠在車窗上閉目養(yǎng)神。 車廂內很安靜,只剩下雨滴一顆顆砸在玻璃上發(fā)出的沉悶聲響。 曲申楠走到劉少紅身邊,調整了一下點滴速度后在一旁坐了下來,木然的盯著別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什么表情的臉,前幾分鐘的話就像不是他說的一樣。 不正好由你接手嗎?他是希望她接手嗎? 余曄盯著不遠處男人俊秀白皙的側臉,暗暗思考著這個問題,那么拋開玩笑的因素她真的愿意接手嗎? 余曄的目光上移至他秀氣的眉骨眼梢,那里帶出的熟悉感讓她不由得恍惚。 她想,她會的。 很多東西不能錯過,她現(xiàn)在能抓住的太少了,她還能懷念的更少。 一路過去,劉少紅又吐了兩次,到達山下醫(yī)院已經(jīng)是晚上,沉沉的夜幕籠罩著這片貧瘠的土地。 他們步履匆匆的跑進兩層高的建筑物,里面只有一個護士,她很快叫來了在里面休息的值班醫(yī)生。 對方穿著拖鞋,腦門光亮。 曲申楠將情況快速說了一通,對方瞟了他一眼,沒什么情緒的在劉少紅腹部進行按壓,最后說:“這邊沒有進行手術的條件,建議你們去鎮(zhèn)醫(yī)院?!?/br> 這邊城鎮(zhèn)離的很遠,路段陌生,哪怕有車子過去時間也無法保證。 曲申楠說:“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在這里做開腹手術。” 醫(yī)生一臉不耐煩的說:“沒醫(yī)生你們做什么去?能拿刀的醫(yī)生已經(jīng)下班了,打個電話過來的時間都夠你們換醫(yī)院的。” 年輕教師低聲哀求說:“醫(yī)生,拜托了,麻煩你想想辦法,孩子已經(jīng)疼了一天了,不能再耽擱了?!?/br> 醫(yī)生攤手:“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又拿不了刀。” 劉少紅高燒過40度,整個人現(xiàn)在都是昏沉迷糊的。 曲申楠沉默了下,說:“手術我來做,你準備一下工具?!彼S手撈過桌上的白紙快速寫了一串號碼,“這是c市第三人民醫(yī)院(紅十字)的電話,你可以打過去確認一下我的身份,我叫曲申楠,普外科?!?/br> 話說完,高姿態(tài)醫(yī)生瞬間懵了。 曲申楠叫了聲一旁發(fā)愣的小護士,讓人帶他們去手術室。小護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被曲申楠凌厲的氣勢給鎮(zhèn)住了,轉身就很聽話的帶他們跑過去。 回過神的醫(yī)生還要做阻攔,余曄轉向他扯了下嘴角,說:“醫(yī)生的職責是救命不是推卸,既然穿著白大褂,你得對得起這件衣服,可別太丟份了?!?/br> 光禿禿的腦門瞬間更亮了,對方明顯被余曄說的惱羞成怒,吼道:“我干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救人了?” 余曄說:“那最好,一起去準備吧?!?/br> 醫(yī)生瞪圓了雙目,氣息都粗了不少,扭身就走。 余曄想起什么,對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又補充說:“對了,我是記者,記者的責任是將社會真相展露給普通民眾,醫(yī)生,等會加油?!?/br> 對方腳步都沒停一下。 而事實上如果你要說他錯了,他也沒有絕對的錯誤,能力有限的情況下把面臨的問題移交給另外可解決的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余曄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態(tài)度更重要。 這家醫(yī)院所占有的規(guī)模更接近于大城市的衛(wèi)生院,前進后出一眼就能望全。 手術室在一樓到底的一個房間,呈半開放式,通過門上的小窗口可以看到里面部分情景。 曲申楠已經(jīng)換了衣服,他站在手術臺前,似乎跟劉少紅說著什么,隨后從盤子里撈過銀色冰冷的手術刀。 之后余曄能看到的只有他不斷動作著的雙手,這雙手切割著人類的軀體,也做著救死扶傷的工作。 一門之隔,里面是余曄完全陌生的曲申楠,看不到男人的臉孔,那絲一直遺留在余曄心中的熟悉感就此消失。 她在這個當下開始認真的審視曲申楠這個人,這個男人最真實的本身。 曲申楠無疑是出色的,拿著手術刀的曲申楠更是有著一種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迷人特質,冷峻又禁欲的味道。 余曄緩慢的舉起相機,對著室內忙碌的男人按下快門。 她低頭調出相片看,男人站在一片冷光中,孤立又孤傲。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就像灰暗的角落,長年累月以為已經(jīng)看到全部,可這人一來,才知道這一秒才是真正的開始。 余曄重新把目光放進去,曲申楠身上有種特質,這種特質會讓人向往。 手術時間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這期間余曄一直在門口站著,這一舉動間接導致在手術結束那一刻,曲申楠第一時間便和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曲申楠脫了手術服,很快從里面出來,跟門口等著的幾人簡單說了幾句后轉向余曄,說:“你跟我來。” “去哪?” 曲申楠直接走出去,余曄連忙跟上。 他們回了之前的那個辦公室,曲申楠指了指凳子,“坐?!?/br> 余曄挑了下眉,配合的坐下。 安靜了幾秒,余曄眼珠子一轉又要開口,率先進來一個人,是方才的那個小護士。 她手里端著個盤子,上面放著一些藥品,往辦公桌上一擱。 曲申楠說:“謝謝?!?/br> “沒事?!毙」媚镄τ挠趾芸焱顺鋈?。 曲申楠低頭弄消毒棉,邊說:“把受傷的胳膊膝蓋都露出來。” 余曄在看到來人手上的東西時已經(jīng)猜到了七七八八,現(xiàn)在聽曲申楠這么一說當下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她很是順從的擼起衣袖和褲腿,然后靜靜的盯著一臉認真的曲申楠瞧。 “曲醫(yī)生?!?/br> 曲申楠夾了一塊消毒棉俯身準備給余曄的膝蓋消毒。 余曄腿往后一縮,“曲醫(yī)生。” 曲申楠抬眼詢問的看向她。 余曄說:“我怕疼?!?/br> “忍著?!?/br> “我真特別怕疼,你要么另外給想點辦法。 ” 曲申楠:“不過是破了點皮,忍忍也就過去了?!?/br> “我忍不了?!庇鄷险f:“你要么給我上點麻醉?!?/br> 曲申楠不說話。 余曄扯著嘴角,笑的很欠揍,“或者事后給個安慰的抱抱?” 曲申楠立時皺眉,下一秒一把抓住她的小腿,將消毒棉給蓋了上去。 藥水碰觸傷口的瞬間,猛然傳來的刺痛讓余曄無法控制的抖了抖身子,疼的倒吸好幾口氣。 曲申楠穩(wěn)穩(wěn)的抓著她不斷往后縮的腿,干凈利落的繼續(xù)給她上藥,直到徹底完成才松手。 余曄疼的手心都有點冒冷汗,她往大腿上一抹,說:“果然是醫(yī)生,不把人當人?!?/br> 曲申楠沒搭理她的挖苦,徑自又給她看了下手肘,隨后囑咐說:“膝蓋別碰到水,其他沒什么問題,過幾天就好了。” 將藥用盤子往旁邊一推,倚著辦公桌看余曄,又說:“我今晚要留在病房,你等會就回車上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打電話,我剛才看過了,這邊信號還可以,明天早上起來看天氣到時再決定是否回山上。” 這似乎是自認識以來曲申楠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余曄手往辦公桌一放撐住下巴,仰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曲申楠。“說完了?” “嗯?!?/br> 余曄點了點頭,“好,不過今晚我也要留在病房。” 曲申楠說:“你不是醫(yī)生。” 內在意思是,留下來也沒個屁用。 余曄笑了,說:“陪你解悶啊,你眼里的我不只有這個功能嗎?!?/br> 曲申楠頓了下,“我不需要?!?/br> “別這么悶sao。”余曄受不了的在他腰部拍了拍,“臉孔板個一天兩天也差不多了,你說每次都拿這么一張死人臉對著我,真的合適?” 曲申楠目光往她那大膽作祟的右手一掃,“就算如此,你不也依舊上趕著嗎?” “……”余曄沖他豎起大拇指,“曲醫(yī)生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br> 曲申楠站直身體直接朝外走,“趕緊回車上休息。” 按著之前的經(jīng)驗余曄會乖乖回車上休息,那也就不叫余曄了。 余曄自然沒回去,轉而跟著曲申楠回了病房,曲申楠話是那么說,具體會如何似乎也預料到了,由此余曄跟進來時,他輕飄飄投過去一眼也沒別的反應。 東道主醫(yī)生被他們氣的自手術后再沒見過人,小護士繼續(xù)盡職盡責的在外面值班,司機和那位教師回了車上休息。 單人病床上,劉少紅埋在泛黃的棉被中,半睜著眼還沒睡過去,手上掛著點滴,邊上還有另外幾瓶排隊等待的藥水。 他看見余曄后動了動嘴巴。 余曄沒聽清他說什么,靠近后才知道他問的是醫(yī)藥費。 余曄拍拍被子,說:“安心睡覺,藥費這事不需要擔心。” 劉少紅虛弱的說:“我可能沒、沒那么多錢去、去付?!?/br> “不用你付?!?/br> 劉少紅看著她,稚嫩的雙眸中都是擔憂。 余曄說:“藥費已經(jīng)結清了,我們這邊有公益款項,不需要你自己承擔什么,后面幾天如果還有另外多出來的費用我們也都會解決,你安心養(yǎng)病就好?!?/br> 劉少紅緩慢的眨了眨眼,鼻翼顫動著,眸底泛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