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重生之珠光寶妻、失戀無罪、穿越之抱好BOSS大腿、豪門毒醫(yī)妻、總裁每天都在種花、朝露終相逢、聽說你勢在必得、女配她也很無奈(NPH)、開往春天的地鐵(真骨科)、偷情攻略(NP)
☆、27 余曄這個晚上并沒有睡熟,畢竟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床鋪也沒有家里的柔軟寬大。 醒來時晨光微現(xiàn), 沉沉的天空, 只東方露著點橘色光芒。 不是上班時間, 外面走動的人卻不少。 余曄坐在床上,抱著被子, 朝著外面出神, 直到曲申楠開門進(jìn)來。 “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沒多久?!庇鄷隙⒅? 曲申楠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下巴微微泛青。“你有胡子呢!” 曲申楠失笑,“男人都有。” 可能是他平日里的形象太過斯文干凈, 所以現(xiàn)在稍稍頹廢的模樣顯得十分新奇。 余曄從床上下來,走到他身邊,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粗糙, 有點扎手。 曲申楠說:“梳洗一下,我?guī)闳コ栽顼垺!?/br> 余曄點點頭。 牙刷正好有一只新的, 天藍(lán)色的把手, 被包裹在塑封里。 余曄接過后晃了晃, “你牙刷怎么備這么多?” “買一送一?!?/br> “……” 醫(yī)院外的早餐店不少, 隨便進(jìn)了一家, 老板抬頭就熟稔的跟曲申楠打招呼。 曲申楠說:“這家的米粥不錯,我經(jīng)常來吃?!?/br> “怪不得老板都認(rèn)識你了?!?/br> 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了,時間還早, 客人卻開始多起來,大部分都是住院部的病人家屬。 靜了會,曲申楠說:“以后還是別陪我值班了。” 余曄正把玩著木頭筷子,聞言抬頭看他,“妨礙你了?” “不是?!鼻觊粗樕厦骰位蔚暮谘廴?,說:“晚上睡不好對身體影響很大,尤其你第二天要上班?!?/br> 余曄恍然,這是關(guān)心自個呢。 她笑了笑,“怕什么,我跑新聞趕稿子通宵的時間不要太多?!?/br> 曲申楠微微蹙眉,“所以自己更要注意,保持睡眠很重要,等身體報警時也就來不及了?!?/br> 可能是職業(yè)習(xí)慣問題,身為醫(yī)生對健康看的格外重要,當(dāng)然這不能說是壞事。 余曄非常理解他說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 只是……“我這不是夫唱婦隨嘛,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唄!” 語氣很隨意,很散漫,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玩笑。帶著點屬于余曄的不正經(jīng),慣有的,常見的不能當(dāng)真的態(tài)度。 這樣的情形在兩人的相處中已經(jīng)見的太多了,多的甚至是有些麻木。 可曲申楠卻像是被這句話點中了什么,眸中閃過一道亮色。 他思考著,然后說:“我這周六休息,當(dāng)天你有事嗎?” 余曄搖頭,“沒安排,你要帶我出去玩嗎?” “有這個打算,我想帶你去個地方?!?/br> 余曄眼睛一亮,“去哪?” 他們對視著,曲申楠的雙眸中有著一點忐忑,還有期待,輪轉(zhuǎn)間變得頗為復(fù)雜。 “我想帶你去見我媽。” 余曄表情頓時僵住,對曲申楠的提議沒有絲毫防備,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 耳邊有嘈雜的人聲,他們叫的白粥已經(jīng)端了上來,伴著幾碟配菜,以及包子和生煎。 曲申楠眼中的光亮在她長時間的沉默中,緩慢的暗了下去。 “吃飯吧!”他說。 余曄快速看了他一眼,曲申楠的反應(yīng)讓她心里很不舒服,有點歉疚,還有些不忍。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相當(dāng)認(rèn)真嚴(yán)謹(jǐn)?shù)娜?,今天能說出這句話想必在心里演練過很多遍,也需要鼓起足夠大的勇氣,余曄本質(zhì)上自然是不想傷害他,但去面對他的家長也著實沒有做好準(zhǔn)備。 面見家里人代表的是什么? 所謂的塵埃落定,余曄還沒這個信心。 “我想再過段時間,突然這么去實在太倉促了?!?/br> “好!”曲申楠垂著眸,低低的說:“那就過段時間?!?/br> 他夾了一只生煎到余曄碗里,“吃這個,他們做的不錯。” 話是這么說,但看著他淡漠的樣子,余曄心里依舊不太好受。 這個插曲很快過去,表面看去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或許也真的是沒影響。 時間很快到了周末,曲申楠自己回了家。 余曄原本是休息,但天氣預(yù)報顯示海平面上又一臺風(fēng)形成,不久后或?qū)⒌顷懕臼?,由此?dǎo)致單位集體加班蹲守。 備了幾箱方便面和礦泉水,弄的跟世界末日似得。 曲申楠說:“臺風(fēng)來了要出訪嗎?” “如果影響大,造成了一定災(zāi)害就需要出去一下?!?/br> 曲申楠默了默,“你手還沒好完全,也要出去?” “看情況了,人手不夠的話就幫下忙。”余曄笑道:“放心,我生命力很強的,死不了?!?/br> 劉莎在一邊拉長著聲音說:“曲醫(yī)生,我死也不讓她死,你放一百個心。” 余曄踹了她一腳,“你滾遠(yuǎn)點,別妨礙我?!?/br> 劉莎捧著碗面翻了個白眼,“粗魯!” 作為醫(yī)生見慣了生死,同時也更忌諱這個字,曲申楠皺著眉在那邊說:“一定要注意安全?!?/br> 余曄很是順從的應(yīng)了聲,隨后掛了電話。 臺風(fēng)實際過境是次日傍晚,雖然并沒有在本市登陸,但層層烏云翻卷下造成的雨勢遠(yuǎn)超預(yù)期,低洼地帶很快積水造成交通堵塞,市區(qū)屋頂?shù)膹V告牌在巨大風(fēng)力下吹翻好幾塊,連帶砸傷了兩個路人。 到晚間九點雨勢伴著呼嘯的狂風(fēng)越來越迅猛。 單位里全部人都分散出動,余曄原本是原地待命,好巧不巧其中一個同事就是被砸的路人之一。 余曄當(dāng)下便開車趕去填補對方的空缺。 一路上邊上的綠化樹被連根拔起,還有攔腰折斷,積水處車輛熄火被困的也不少,暴雨狂風(fēng)中交警來來回回的在做指揮,有好幾次被風(fēng)吹的踉蹌了下。 張靖武蹙眉說:“這樣下去會被吹翻吧!” “那也沒辦法!”余曄披了雨衣,戴上泳鏡,“下去了!” 車門一開,撲面的風(fēng)吹的余曄差點喘不過氣,她緩了緩,扒著車門走了下去。 盡管有了心里準(zhǔn)備,實際站到如煉獄般的暴雨里還是駭人的厲害,巨大的雨聲中壓根連開口說話都很難。 他媽每年都要經(jīng)歷這么一兩次,卻還是無法適應(yīng),這見鬼的天氣。 去采訪被困的群眾,大部分都不愿降下車窗,有一位估計心里火實在憋不住,被雨滴砸都不怕了,車窗全部降下對著余曄就一通抱怨,抱怨完車子里面也濕的差不多了。 余曄說:“這邊被困多久了?” “最開始是堵車,后來就變熄火了?!彼緳C抹了把濕漉漉的臉,舉起兩根手指,“前前后后起碼兩小時。” “師傅沒吃飯呢吧?!” “吃鬼去噢!” “我們那車上有點吃的,給您拿點?!庇鄷匣剀嚿辖o了拿了包餅干還有一瓶礦泉水,怨氣滿滿的司機師傅露了點笑容出來。 風(fēng)太大,樹冠瘋狂搖擺。 余曄撐著電線桿才不至于站不穩(wěn),旁邊站著執(zhí)勤交警,又向他詢問了一下各路交通情況,才蹣跚著回到車上。 這樣的天氣雨衣穿了跟沒穿一樣,從頭濕到腳,從外濕到內(nèi)。 余曄氣喘吁吁的脫了衣服,坐到后座打開電腦,將信息錄入進(jìn)去。 張靖武也沒好到哪去,爬上駕駛座將相機遞給她。 關(guān)于這次臺風(fēng)的推送和新聞已經(jīng)滿天飛,看那些新聞圖片,余曄所在區(qū)域還是好的。 張靖武甩了甩信號不穩(wěn)的手機,刷著網(wǎng)頁,隨后驚訝道:“已經(jīng)有人員傷亡了?!?/br> “怎么可能?哪里?” “f市,登陸地,我靠,中心風(fēng)力這么逆天?!?/br> 都秋天了,臺風(fēng)高發(fā)期已經(jīng)過的差不多,結(jié)果來這么一出。 余曄看看外面雨水中迷離的車燈,老天真是玩他們呢! 很快又將視線收回來繼續(xù)放到電腦上,她在官方平臺將新聞稿發(fā)出去,沒多久曲申楠電話過來了。 “還在外面?” “嗯?!庇鄷险f:“今晚可能不會回去了?!?/br> “一整夜都呆在那片區(qū)域?” “差不多。”余曄徒勞的擦了擦車窗,外面的情況還是看不分明,“今晚雨太大了,后半夜什么情況還不知道,這邊交通堵塞很嚴(yán)重,一時半會也疏通不了。我們得在這邊看著,不管怎么發(fā)展媒體永遠(yuǎn)是這個社會的信息紐帶?!?/br> 曲申楠好一會沒說話。 余曄說:“你早點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