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丟失
安長月怎么都沒想到,出了溶月樓還會有人一大早直闖她房間,一點不避諱的把她從睡夢這種搖醒,那力道,她還以為遇見地龍翻身了。 “做什么?這一道早的,你就不能消停點?再說了,這時辰你怎么就出城了?”安長月抱著軟被坐起身來,一手捂在嘴巴上打哈欠,一手把李淙一把推出去。 “我昨晚就來了,夜里趕路實在太難受,所以才拖到現在來見你。”李淙往后退了幾步打算坐到桌前,冷不防房門被人猛地推開,李琎、崔宗之、褚庭誨三人都站在門外,一臉擔憂的往里沖。 “阿月,怎么了?”李琎話音落下,才看清房間內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不由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 褚庭誨也眨了眨眼,剛才他們聽到動靜,以為出了什么事,這才急急趕來,卻沒想到屋內竟是這幅場景,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退還是繼續(xù)待著。 安長月抱著被子扶額長嘆,繼而揚起笑臉說道,“諸位誤會了,李兄是前來同我說案情的,不過,還請諸位稍微回避一下,我這打扮實在不方便啊?!?/br> 她輕咳了兩聲,本來打算坐下喝口隔夜水的李淙,立馬會意站起身朝外走,“知道了,在大理寺的時候可沒這么多規(guī)矩?!?/br> 李琎等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出去,心想大理寺不愧為天朝最森嚴之地,男女之別竟也看的這般淡。 安長月長嘆一聲,迅速穿戴洗簌完畢,推門往大廳去,這時辰真是早的雞都不想起,她一個以睡到自然醒為主的柔弱女子,竟然被迫起床了! 廳內眾人坐在一起,正說著什么,見她來了,李琎招手說道,“纖娘今早回城去了,把你托給我照顧,等晚些我們便一道回去?!?/br> 安長月眨了眨眼,纖姨走了竟然沒跟她說一聲? “那就勞煩郡王了,回去我定然從纖姨那兒給你多弄幾壇好酒來?!彼f著和李琎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后轉頭看向李淙,“到底查到了什么,值得你連夜趕來?” 李淙見終于輪到自己了,忙不迭的說道,“這事兒確實有蹊蹺,我從杜家那里打聽到了一些事,何二從楓葉山莊趕回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同樣從城外趕回,那人就是杜家二郎杜敏郅。” 雖然此時還不能證明杜敏郅究竟那天去了城外哪里,不過他跟何二一前一后回城的時辰實在太近,李淙便多留了個心眼兒。 “還有一件事很重要,老管事和何二都是杜敏章離家后突然被重用的,而且二人皆是杜敏郅一手提拔,在杜家地位不低?!崩钿日f著朝廳外看了一眼,這里畢竟是杜家的楓葉山莊,主人杜敏章就在這里,這般說人家的家長里短,實在有些心虛。 而且李淙自己也明白,這話說出來意味這什么,他相信,連他這樣沒什么風花雪月經歷的人都能聽出端倪,眼前這些早就已經游刃有余的人們,肯定嗅出的更多。 當然,這個,安長月除外,她純粹是戲本子聽多了造成的。 眾人聽罷都不說話,其余三人都跟杜敏章或多或少有些交情,而安長月則是終于知道了合理人選是誰,只是她還不能確定,這個人有什么理由加害杜夫人? “你大老遠過來就說些這個?至于連夜干山路嗎?”安長月忍不住問道,這些問題就算他們今日回城再說也不遲,值得連夜上山說嗎? 李淙撓了撓頭說不止,“杜家如今已經人心惶惶,昨天被送下山的杜唯杜小公子不見了,整個杜家亂成一團,如今萬年縣和京兆府都驚動了,這案子得盡快處理掉?!?/br> 杜家雖然沒人在朝中為官,但與杜家交好的朝中大臣卻不少,如今這么一鬧,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杜家出了事,小公子再一走失,就鬧的更加沸沸揚揚了。 安長月皺眉,她在楓葉山莊中住著,竟然不知杜唯什么時候離開的山莊,她側頭往其他人看去,見眾人都是一臉詫異的樣子,竟是都不知道杜唯回了城內。 “什么?唯兒不見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不由一驚,轉頭見杜敏章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廳外轉了進來,此時一臉震驚的看著眾人,而后又是一臉慌亂的就往外跑。 李琎和褚庭誨對視一眼,褚庭誨立刻追了出去,李琎嘆了口氣,“反正今日要回城,看杜兄的樣子,怕是迫不及待,不如一道走吧。” 崔宗之自然沒有意見,安長月便朝李淙看了眼,李淙突然跳起來,“哎喲我的馬,我把它給忘了...” 看著李淙一溜煙跑沒了影兒,安長月又是一口長嘆,最近真是出氣多,都感覺自己老了,“勞煩郡王捎帶阿月一程?!彼瞵Q點頭一禮,李琎擺擺手示意她無需這般。 從楓葉山莊匆匆回到長安城,安長月連溶月樓都沒得及過去,就被李淙直接拽著去了杜家,此時杜家已經被衙役前前后后圍住,倒不是困守杜家,而是詢問昨日杜小公子失蹤前后周圍人家。 杜家的宅子不算小,到底是跟前朝顯貴有些瓜葛,自然是遜色不了。 進了杜家大門,李淙伸手攔住一個衙役問道,“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進展?”從昨日收到報案開始,京兆府衙役就在杜家周圍盤查,如今都已經第二日了,照理說應該查出些什么才對。 衙役拱手說道,“回李捕頭,只問出杜小公子最后是被姆媽送回房內,之后似乎是自己從房間里走出去,再到側門上了一輛馬車,然后就沒了蹤跡?!?/br> 他在杜家附近盤查了許久,只得到這么一點線索,連是誰將人帶走的,又帶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自己從房間走出去?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若是沒人指引,又怎么會自己從房間走去側門,還上了馬車?”安長月覺得不對,暫且不說孩子如何走到側門,就是馬車就能看出,絕對的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