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失而復(fù)回
柳正青本也知道瞞不住,不過他不知道安長月是從何時就開始懷疑,但以他對樓主的性子了解,這兩位少主人肯定一個比一個精明,想來一開始就有察覺吧。 “少主容稟,此事牽扯頗深,樓中有令,不得任務(wù)者不可多問?!贝嗽捑秃苊靼琢?,安長月自然知道這肯定又是牽扯到上頭的大事,起碼比上一次細作的事情要重要,否則不會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甚至連端倪都沒看出來。 她想了想,說道“那好,此事我不過問,不過如果跟我手中案件有關(guān),還請柳掌柜不要藏著掖著?!?/br> “那是自然,如果能幫上忙,在下一定不遺余力?!绷嗾f道,這件事他還需要官面上有人把事情捅出去,好讓上頭知道有人暗中斂財,所圖不小。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安長月便準備起身離開,這才想到她離開大理寺的時候似乎把自家兄長給忘了 站在青柳巷巷子口,安長月想了想決定還是回大理寺看一眼,如果他們倆一前一后回溶月樓,兄長肯定要被訓(xùn)斥的,她突然開始同情起自家兄長來了。 翻身上馬,一路往大理寺去,在順義門外正好碰上急匆匆拐出來的葉云深,安長月忙招手,又看見他身后還有倆人,一個楊義德,一個竟然是申屠。 她控制著馬匹轉(zhuǎn)了半個圈,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家兄長問道,“出了什么事?你們仨怎么都出來了?” 葉云深還沒說話,申屠已經(jīng)快步從他身后走上前,“楊家出事了,秦竹卉的尸身才下葬,楊函書就失蹤了,鴻臚寺那邊一早還收到一封信,說楊函書其實是賊匪出身,并無為官的資格。” 這事就發(fā)生在安長月離開大理寺期間,鴻臚寺的信還是大理寺官差前去詢問他們才拿出來的,不然還只當是什么人胡言亂語,根本不予理會。 話才說完,申屠已經(jīng)和楊義德快步往楊函書家的方向跑,安長月騎著快馬,伸手把葉云深一把拽上來,兩人一下子便超過了申屠和楊義德,一路揚長而去。 到了楊函書家中,只見本就不大院子里圍了不少人看熱鬧,安長月覺得奇怪,不是說人失蹤了嗎?這些百姓圍著一所空院子干什么? 兩人從馬上下來,葉云深當先開道,就看見楊家大門洞開,門內(nèi)立著一個架子,而架子上赫然就是失蹤了的楊函書,不過此時的楊函書身上僅著一條褻褲,被五花大綁在架子上,身上還掛著一張白布,上書無恥小人幾個字。 “起先我就聽說這人是靠著姻親關(guān)系才有了這院子,還有他那官位,也是這么來的,這種人肯定不怎么樣。”百姓中有人說道。 立刻便有人跟著繼續(xù)往下說,“是啊,我聽說他媳婦都病成那樣了,連去請個醫(yī)師都不好好去,總說外面有什么人埋伏,他就一個小官兒,還一窮二白,真不知道哪兒來的擔(dān)憂?” “是啊是啊,不過我確實見過這附近來過幾個比較陌生的人,看那樣子,都是外地來的,說不定是這人得罪了什么人?!?/br> 周圍百姓你一言我一語,安長月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柳正青給的那張名單確實不假,而且這些人最近還有出現(xiàn),想來楊函書就是在提防這些人。 “阿月,現(xiàn)在怎么辦?”葉云深站在門口看著站在人群里的安長月,眾人一見他朝人群這邊看,都把目光轉(zhuǎn)到了抱胸立著的安長月身上。 “不怎么辦,我們在這里等著就行,附近的武侯鋪和巡街衛(wèi)士很快會來?!倍覘盍x德和申屠也朝這邊趕來了,用不著他們費事費力弄這些。 果然,不多時附近的武侯就先一步趕了過來,他們不認得葉云深和安長月,但卻認識隨后過來的楊義德和申屠,因為一個穿著官服,一個則是大理寺有名的申寺正。 “怎么回事?誰把人綁在這里的?”申屠問了一句,剛準備上前把人解下來,卻發(fā)現(xiàn)在楊函書脖子上有一個很醒目的紅點,這個紅點跟秦竹卉身上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 武侯鋪的衛(wèi)士很快要上前接手,卻在他們碰到人之前,楊函書突然整個人抽搐起來,隨后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血紅,就跟中了魔一樣。 這一下變故嚇得眾人都后退了一步,楊函書抖動著身體,連帶著整個架子也抖個不停,似乎隨時會散架倒下來。 與此同時,楊函書的口中突然涌出大股鮮血,安長月看著,覺得當初秦竹卉應(yīng)該也是這般模樣,只是楊函書看著更嚴重些。 武侯鋪的人緩過神來,很快把人給弄了下來,楊函書根本站不起來,他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著看著眾人,似乎有話要說,但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開不了口。 “是何人所為?”安長月俯身看著楊函書,后者嘴巴翕動不停,隱約可以看出他說的是三娘,“是她抓了你?” “呃呃”楊函書無法再說話,他只盯著安長月發(fā)出無意義的聲音,緊接著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東西,猛地雙眼睜大,隨后竟然就那么死了。 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死了,申屠的臉色可想而知,“又是這種死法!” 他話音落下,從外面進來幾個大理寺的官差,申屠命人把尸體弄回大理寺給老吳檢驗,隨后看向安長月,“剛才他都說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一個人的名字,但這個人肯定不是綁了他的人?!卑查L月微微蹙眉,語氣中有篤定,但申屠卻不敢這么肯定,想追問一句,又覺得這般問有些不合適。 “是三娘,應(yīng)該指的是孔蘭真,不過她最近被盯著,怕是沒有機會。”見申屠欲言又止,安長月心知他必然不想就這么草率的放過,便直接說了出來。 “何人盯梢?” “大理寺官差啊,還能是什么人?” 申屠忍不住挑眉,調(diào)動大理寺官差,他這個寺正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葉家兄妹的權(quán)利這么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