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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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賭球》后期團隊日夜的工作之下,影片制作終于只剩下了最后的環(huán)節(jié)——配音。 左拐右拐,來到三樓盡頭的錄音室之前,梁井絮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里邊煙霧繚繞,劇組的幾個導(dǎo)演、工作人員和華乾都在。 看到大家一副等她的架勢,她歉然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br> 蔣弈知抬手看了看腕表:“吃飯了嗎?”按照拍攝雜志的進度來看,她這是拍完之后直接就過來了。 趙西西笑嘻嘻的從梁井絮背后鉆出個頭,八卦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飄來飄去。 梁井絮伸手將助理的頭按了回去:“在車上吃過了。” 他坐在桌面上,一只腳撐在地面上,一只腳彎起,半懸于空中。聞言伸手將吸到一半的煙在煙灰缸里掐滅,站了起來:“嗯,那你們兩個進去吧,早點開始早點結(jié)束?!?/br> 看到他的動作,剛剛還在聊天的工作人員們紛紛起身,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 華乾對著梁井絮眨眨眼睛,兩人相伴往配音室而去。 配音意味著他們要在這個過程中回想起拍攝中的情景,用聲音在演一次。一般來說除了經(jīng)驗豐富的演員,很多新人都會請專業(yè)的配音人員進行配音。畢竟新人在真正的實物表演中都有些困難,如果在配音中只是干巴巴的念一遍,沒有把感情表達到位,那么影片最后出來的效果肯定不能看。 一部劇的制作要經(jīng)過無數(shù)環(huán)節(jié),無論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一點點差錯,都會使之前和后面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因此導(dǎo)演在這個過程中起核心作用,一個合格的導(dǎo)演要懂攝影、燈光、布景、演技、剪輯、配音、配樂等等,雖然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但他們要能分辨出好壞,并提出修改建議。 所以,拋開其他不講,蔣弈知這個人,肚子里是有料的。 梁井絮帶上錄音器材,拿著劇本,閉上眼睛開始感受《賭球》的世界。 多虧楊修玫老師在學(xué)校的時候?qū)λ挠?xùn)練,和自己平時總愛拿著錄音機念臺詞,因此她的臺詞功底很扎實。 這也是為什么蔣弈知在權(quán)衡過后,讓她使用原音的原因。 潤喉糖吃了一顆又一顆,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時針繞了一圈又一圈。 兩人完全沉浸在唐丘悅和章天的人物角色之中,哪怕嗓子已經(jīng)隱隱作痛,但依舊不知疲憊。就算疲憊也還要繼續(xù),梁井絮的兩部劇還在緊張的拍攝中,華乾也很忙,他們本來就沒有什么時間,再加上有些戲份要一起配音,兩人的檔期很難調(diào)配在一起,一旦有了檔期,自然要榨干。 圈內(nèi)的演員尚且不論演技的好壞,但大多數(shù)都是真正喜歡演戲的,否則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沒有那份熱愛真的撐不下來。 夜已深,今天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蔣弈知喊了停。 兩人活動了肩膀,從錄音室里出來。 為了不讓第二天的嗓子對工作造成影響,工作人員送來了一碗藥水。 梁井絮接過,皺著眉頭聞了聞,刺耳的氣息撲鼻而來,一看就很苦。 華乾伸過碗,敲了敲她手中的:“來,讓咱哥倆干了這碗酒!” 她瞥他一眼,皺著眉悶頭喝了下去。 已經(jīng)凌晨,兩人告別,留下一眾工作人員包括蔣弈知,還需連夜對剛剛的配音成果進行最后的收尾。 司機將梁井絮送到家門口,她告別趙西西和大叔,往家里走去。 打開門,意外的是客廳的燈居然還開著。 李均安正坐著沙發(fā)上畫工程圖,聽到聲音,他偏過頭,在燈光下笑得異常溫柔:“回來了?” 她打開鞋柜,換了拖鞋,胡亂點了點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感覺這一幕異常的詭異,完全是家里的妻子在等待晚歸丈夫的既視感。雖然她是那個‘晚歸的丈夫’,但是兩人的關(guān)系明明不是這樣,所以她覺得氣氛異常的詭異,但對方完全不覺得。 他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老師們,今天過來吃了個晚飯。對了,梁老師說你今天配音去了,我想著你可能嗓子會不舒服,特意熬了點中藥,我端給你?!?/br> “不用了,我剛剛已經(jīng)喝過了,劇組都會準備的?!绷壕鹾敛华q豫地拒絕。 李均安雙手叉腰,眼波流轉(zhuǎn):“這樣啊,可是熬也熬了,也沒有什么副作用,你還是喝一點吧。” 看著他前往廚房的身影,她有些無奈的嘆一口氣。 多虧當年她一時氣盛就表白了,否則悄悄把這份感情藏著,仍由其一直發(fā)酵到現(xiàn)在的話,肯定會被他的這些體貼所迷惑,最后就會答應(yīng)他,和他在一起,然后在一起之后,因為他中央空調(diào)的屬性,就會和他附近的女人爭風吃醋。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變得不再像自己。 梁井絮腦補了一下情節(jié),暗自慶幸。 李均安一手端著碗中藥,一手拿著幾顆糖從廚房中出來,遞給她:“有點苦,一口氣喝了,然后吃顆糖吧?!?/br> 不想在和他糾纏,她干脆一口悶,完了后將碗遞還給他,在桌面上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嘴。 他接過碗,將糖遞了過來。 梁井絮瞥一眼,搖了搖頭:“不用?!?/br> 李均安一愣,露出追思的神情:“小絮果然長大了,我記得你高中那會兒,有段時間身體不好,梁老師天天給你熬中藥,你就滿房子亂跑,打死都不肯喝,還是我用糖哄著,你才妥協(xié)的?!?/br> 她將面巾紙扔到垃圾桶,抬腿往樓梯口走去:“是么?都忘了?,F(xiàn)在不早了,我上樓去了,你自便吧?!?/br> 聽著她敷衍的話,看著她的姣好的背影,李均安捏緊碗壁,眼神很是不甘。 明明以前的小絮不是這樣的,她總會紅著臉,偷瞄著他的眼神閃閃發(fā)光。每次看到的時候,他總是很想笑,小女孩的心思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其實完全溢于言表。 他也不戳破,就這么不遠不近的相處著。 女生好像都是這樣,無論是以前的她,還是學(xué)校里的女同學(xué)、公司里的女職員,總是很好哄騙,有時候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芳心蕩漾。贏取他們的好感,在做事情的時候總會順手很多,少很多麻煩。 就像當初的吳素屏老師,只要在她面前乖乖巧巧的,偶爾露出幾絲有難言之隱的神色,就可以激發(fā)起她的母愛以及師生情??恐@一點,他變相被梁家收養(yǎng),依靠著梁家的資助上了大學(xué),出了國,才有如今讓人羨慕的事業(yè),畢竟蔣氏集團下的建筑公司不是一般人都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