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幸虧這事兒自己接下來了,不然這輪番談下來,她肯定要累壞了。 接下來,就是一些日常事務(wù)的處理。 一開始若蘭還稍微指導(dǎo)他一下,但很快,沈伯謙就能獨立開展工作了。 而后,各家開始報上來一些專項的工作計劃給他審批。 其中,不少都是面談時候提起過的。 估計是談完回去路上就開始寫了。 一些原本當(dāng)時還不完善的想法,現(xiàn)在不少都已經(jīng)有了完備的執(zhí)行方案。 若蘭對這些很感興趣,加上她除了每天走走動動,實在閑得很,所以有精神的時候就跟沈伯謙聊聊這些,當(dāng)是解悶兒。 沈伯謙這段時間也充分體會到了公司高管的辛苦。 每天光是處理各地的大小報告文案,都要大半天,再有些臨時的事務(wù),一天基本就沒了。 真是連好好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 而且,一直做這個,人的腦子其實是很累的。 所以他偶爾有些空閑不需要處理工作,就陪著若蘭聊聊天,發(fā)散發(fā)散思維,還要見縫兒扎針的做手工,給江小七準(zhǔn)備準(zhǔn)備。 不過,這也算是緊張生活的一點兒小情趣。 總體來說,倆人日子倒也是舒心自在。 但出差還是免不了。 以往若蘭不時就要出去跑,主要是去青州,也就是如今清水劉家的大本營看看。 處理一些事倒是其次,主要是要招呼一些人。 畢竟,如今劉家的東西都已經(jīng)進(jìn)上了,雖然還沒拿到皇商資格,但不時會有宮里人來采買。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宮里來的當(dāng)然也不能怠慢。 上次那個薛大海,嚴(yán)格來說也不過是宮中賜到寧王府一個內(nèi)侍,他就敢直接找到李家坪。 而若蘭也不得不壓住火氣,好言將其勸走。 更何況那些皇帝、太后身邊的人。 這次又是宮中來人,采買開春用的布匹。 這種生意其實最好做,對方一般在出宮的時候該買什么,花多少錢都已經(jīng)是定下的了。 來走這一趟,不過是個過場。 所以重點不在談生意,而是要把來人招呼好。 對于沈伯謙的能力,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印證,若蘭已經(jīng)是由自信到驕傲了。 由他來招呼宮中來人,她很放心。 只是對方萬不會跑來清水縣這個小縣城,跟往常一樣,還是在青州府落腳。 那沈伯謙自然要提早過去準(zhǔn)備接待,這樣一來,夫妻免不了要分開幾天。 這居然讓若蘭有些氣悶,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她跟沈伯謙婚后也不時的去青州等地辦事,雖然覺得對不住伯謙,也會舍不得,但卻都沒有這次這么強(qiáng)烈。 也許是因為習(xí)慣吧,劉若蘭暗自嘆息道。 這段時間,沈伯謙對她的照顧和寵愛,任是誰看了都羨慕的很。 就連母親都無話可說。 蔣英現(xiàn)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沒事兒出去聽墻根。 回來跟自己學(xué)那些掌柜、伙計、還有家里的下人們,是怎么羨慕她的小姐有多好命的。 每次一說起這些,她都是一臉的幸福。 若蘭自然也知道,母親和父親也都不時的提點她,讓她知道惜福。 畢竟,一個能力如此出眾,卻每天除了忙工作就在妻子身邊打轉(zhuǎn)的男人,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只是,大概是突然這一下子這么多事兒,他有些累。 自己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晚上總是睡不好,但自己只有有一丁點的動靜,伯謙也立刻就會醒。 若是他睡得安穩(wěn),是不會這樣的。 剛搬到縣城的那幾天,自己不適應(yīng),晚上睡不好,但伯謙卻基本都是一覺到天亮。 但這幾天,他晚上卻睡的極淺,恐怕是生意上要忙的事情太多,他心里煩躁才會睡不安穩(wěn)。 要讓蔣英交代廚房,每天給他燉些安神養(yǎng)心的補(bǔ)品。 不行,還是自己親自去看著才安心。 劉若蘭的感覺是沒錯的,沈伯謙這幾天的精神的確不好,但卻不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 他段時間跑了兩趟青州府,路上坐車時間久,他看賬本什么累了就繼續(xù)給江七準(zhǔn)備禮物。 但馬車畢竟有些晃蕩,為了保持穩(wěn)定,刻東西的消耗更大。 刻不了多久就要歇一歇。 但他又不像停,突發(fā)奇想的想要把那個夢中屠夫的樣子刻下來,好到時候讓楊風(fēng)按圖索驥。 反正那個人一臉虬髯,也看不清臉,不用刻的多精細(xì)。 但沒想到,就是他認(rèn)為最簡單不過的這件事,出了問題。 ☆、第101章 得見高賢 100得見高賢 沈伯謙兩世為人,過目不忘一直都是他頗為自得的一樣本事。 在記憶力上,無論是文字、圖畫、人物、景色,他從來都是忘記比記住要難的多的多。 上學(xué)的時候他就喜歡得瑟自己的本事,所以每逢考試臨近,他就要被那些平日里勾肩搭背的好哥們暴打無數(shù)次。 可這次卻不知為何出了岔子。 那個夷族吃人屠夫的面貌明明就在腦海中清清楚楚,雖然一臉虬髯遮住了半張臉,眉眼他確實看的分明。 但無論是雕刻人偶還是畫影圖形,出來的東西都是一團(tuán)糟,完全不似自己腦海中那個樣子。 沈伯謙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金手指沒了,但很快他就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因為他試著刻畫別人的樣貌,依然是信手拈來,無論是雕刻還是畫影圖形,出來的人物肖像都是栩栩如生。 再試著做些別的,出來的東西品質(zhì)更勝從前,樣樣兒巧奪天工。 歪打正著的,短短一個多月功夫,沈伯謙不但把給江七準(zhǔn)備進(jìn)上的禮物弄出來了,還零零散散的弄了大大小小幾盒子各色的精巧首飾、擺件。 他全讓人收起來,分門別類的裝在各色精致禮盒里,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也好拿來送人。 可是,那個人的樣貌卻依然無法刻畫出來。 沈伯謙一向是不信神佛的,就算是自己穿越到這里,知道自家岳父是重生為人,他也一直覺得這都是未知科技的力量在冥冥中指引。 可這次,他真是有點兒糊涂了。 tmd這算是系統(tǒng)bug還是真的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在折騰人? 金手指還自帶暫停鍵的,說行就行,說不行就不行,玩兒人也不是這么個玩兒法吧..... 幸好,他的運氣一直不錯,這個折騰了他好長一段時間的謎團(tuán)終于解開了。 或者,更準(zhǔn)確一點來說,是有了一絲眉目。 剛過小滿,天氣已經(jīng)明顯的回暖,但雨水也多了起來。 沈伯謙代自家老婆巡視劉家在青州府一帶產(chǎn)業(yè)途中,偶遇大雨,一行人被淋了個正著。 隨行張掌柜看天色已晚,再往前走就是山路了,這么大的雨實在不□□全,就打著傘跑到沈伯謙車上,問他要不要就近找個地方投宿,休息一晚。 沈伯強(qiáng)一貫做人的原則就是安全至上,略一思忖就答應(yīng)了,順道問哪里可以投宿。 張掌柜常在這一帶跑,對附近的情況也比較了解,略想了一下說道,附近有個寺廟可以投宿,那里的素齋也還可以。 一聽是家和尚開的客棧兼餐館,沈伯謙也有些好奇,干脆叫了張掌柜上車跟他細(xì)說。 張掌柜也沒推辭,合了傘交給后面的伙計,上車說了起來。 這家寺院叫做靜華寺,也有些年頭了。 據(jù)說最開始的時候香火也旺過好些年,后來也不知怎么的,香火越來越差,前幾年一直是入不敷出。 出來進(jìn)去的幾個和尚個個面無菜色,衣服補(bǔ)丁摞補(bǔ)丁的。 他們又是廟里的佛祖,吃香喝灰就行的,雖說是和尚但也要吃飯穿衣,就算他們不用,這佛祖金身有損,沒錢拿什么重塑? 幾個人一合計,干脆把寺里的僧房都收拾出來,又把寺院前后院隔開,前面受香火,后面做起了來往過路人的生意。 幾間客房,再兼賣些齋飯,慢慢地,好歹也能度日了。 而且,他們畢竟不是地道的生意人,坐起買賣來也老實的很,再加上和尚做生意,無形中就給人一種特別讓人信任的感覺。 來往的商戶遇到個刮風(fēng)下雨的,都樂意去他們那兒打個尖兒,住個店兒,吃頓齋飯,也捐上三瓜倆棗的,也算是親近親近佛祖。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對于鬼神還是很敬畏的。 慢慢的生意做起來了,帶動著寺里的香火也好了些,去年寺里還修葺一新。 如今這寺里的生意倒是愈發(fā)好了。 張掌柜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不多久就到了靜華寺。 當(dāng)然不是寺院的正門,那是拜佛進(jìn)香的人走了,凡人誰也不好跟佛祖掙道兒,所以寺院的客房和待客的廳堂都從旁邊開的側(cè)門進(jìn)。 一行人剛到門口,他們還沒出聲,就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和尚披著蓑衣冒著大雨忙不迭的跑了出來。 跑前跑后的幫著幾個人牽馬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