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先告退了！”莫思聰起身，失意的快步離開房間，生怕杜子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狼狽。

    莫思聰剛一離開，韓辰皓便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面色微沉。

    那屏風(fēng)雖從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從里面看外面卻是一清二楚的，剛剛他可是看清了莫思聰看杜子衿的眼神，直勾勾色瞇瞇的，定是沒安好心思！可想到最后杜子衿對他**裸的威脅，說明在杜子衿的心里他不過是個有用的棋子，心里又舒服了許多。

    杜子衿見他一出來就板著張臉，也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難道是嫌自己和莫思聰談的時間有些長，讓他一直等在屏風(fēng)后面不高興？可那是他自己非要躲在那的，又怨不到她！

    兩人一時間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沉默半晌，韓辰皓終于認(rèn)輸，他是指望不上杜子衿能先開口搭理自己了，又不想浪費(fèi)這好不容易的見面時間。

    “朝中這段時間我也安排了些人，莫思聰畢竟剛?cè)氤?，根基不穩(wěn)，有些事不好插手，你若有事就先用我的人?！?/br>
    杜子衿蹙眉搖了搖頭，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萬里無云，艷陽高照，誰能想到三個月后便是大雨磅礴，洪水泛濫呢？

    “如今也沒什么事，不過是早早做些準(zhǔn)備”想了想，回頭又開口道“你在京城或是揚(yáng)州又糧店藥鋪嗎？”

    韓辰皓一愣，想到她幾日前找人在城南也是要開糧店和藥鋪，不知到底是何打算，“有的，京城城西又三家糧店兩家藥鋪，城東又兩家糧店和藥鋪，揚(yáng)州嘛，就記不得有多少了?！?/br>
    杜子衿聞言便知自己完全是問了句廢話，他雖是個閑散王爺，多年不問政事，但家財產(chǎn)業(yè)在京城卻是誰也比不上的，誰讓人家受了兩代皇帝寵愛，想不富都難！

    “那你可以考慮近期開始大量收購糧食和防疫病的藥材，揚(yáng)州的糧食和藥材都無聲無息的運(yùn)到城南，找個倉庫放起來。”杜子衿些許心虛的又看向窗外，有些害怕他會問為什么，那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事情。

    然而韓辰皓卻什么也沒問，“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便也看向窗外溫暖和煦的陽光，不是他不好奇疑惑為什么杜子衿要做這些，只是他知道杜子衿不想說，也不會告訴他實話，那便還不如不問，他會等待，等待她有一天會自己主動告訴他她心底的秘密！

    韓辰皓什么都沒問便答應(yīng)，這樣杜子衿很是詫異，囤積糧食和藥材都不是小筆投入，而需要大量的銀子，糧食價格波動更是厲害，早晚一天便是很大的差價，盈利虧損的金額更是龐大，可他卻就這樣不問清楚，不考慮的就答應(yīng)了?！?/br>
    一時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準(zhǔn)備好的托詞全部都堵在了心里，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彼此沉默，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靜怡，帶著些許曖昧的溫馨。

    一直守在門外的邵剛和春曉氣氛卻大不一樣，邵剛筆直的站在門口，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一邊穿著男裝的春曉，想笑卻又死勁的憋著，讓春曉覺得心里發(fā)毛，只想一巴掌抽死他，可想到他是閑王的人也只好忍著。

    終于等到太陽臨近正中，杜子衿讓她臨近午時便提醒她回府，如今時辰一到，春曉便轉(zhuǎn)身在邵剛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就已經(jīng)推開門進(jìn)去。

    邵剛無奈只好也跟了進(jìn)去，想著這么多會時間了，王爺該說的話也該都說完了，府里王太傅還在等著呢。

    春曉直接無視了坐在一旁的韓辰皓，直接走到杜子衿面前低聲道：“小姐，快午時了，咱們可以回去了?！?/br>
    杜子衿頷首，看向韓辰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他開口道：“賽閻王現(xiàn)在京城，有時間再讓他給你診診脈吧！”

    杜子衿起身附身行禮道：“這件事一直都還沒來的及謝你，我”

    韓辰皓抬手打斷杜子衿將要說出口的感謝，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也不想聽這些，“回去吧，小七知道他在哪，有時間就讓小七帶你去?！?/br>
    杜子衿不在言語，微微頷首，便帶著春曉離開了。

    ☆、第三十九章 霓裳坊

    馬車緩慢的穿行在熱鬧繁華的西城街道，絡(luò)繹不接的叫賣聲傳進(jìn)馬車內(nèi)，甚至還有姑娘嬌艷膩人的嬌笑聲，和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傳來。

    杜子衿聊起馬車窗簾一角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又見到了那日回京路過時見到的青樓春風(fēng)渡，京城第一銷金窟，前世，這里的花魁素淺她也曾有緣見過一面，不只是容顏絕世少有，更是文武雙全，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最后聽說被閑王看中花重金為她贖身收入府中，成為當(dāng)時的一段佳話。

    這一世不知他有沒有遇到素淺，若是遇到還會不會再像前世那樣為她重金贖身納入府中？

    馬車緩緩而過，嬌笑聲也越來越遠(yuǎn)，杜子衿放下窗簾輕嘆一聲，卻嘆不出心里的濁氣，她想進(jìn)去看看，看看那個讓無數(shù)男人揮金如土的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

    也想看看前世那個絕世傾城的素淺如今是否還在？

    這邊，杜子衿走后韓辰皓也沒有多留，和邵剛一起回了府，王太傅今日剛到京城，早已在書房等他多時。

    自從那日韓辰皓找到他說要重回朝堂，他便開始四處安排布置，一連幾個動作，悄悄的換掉了朝中不少官員，就連最近剛過的春試頭名三甲中就有一個探花李闕和一個解元孟飛庭是他們的人了，只是這頭名狀元莫思聰卻是個突然殺出的黑馬，有得到皇上賞識，只是卻查不出這莫思聰?shù)降资钦l的人，讓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便趕緊進(jìn)了京城找韓辰皓商議。

    韓辰皓進(jìn)了書房見到王太傅，兩人也沒多有寒暄，王太傅便直接道出了進(jìn)京找他的目的。

    韓辰皓聽后只笑不語，想著若是舅舅知道那個莫思聰是杜子衿的人，還不知道會如何驚訝。

    “怎么？難道他是你的人？”王太傅見他只笑不語，胸有成竹的有樣子猜測道。

    韓辰皓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吧，他是杜子衿的人，也算是是我的人。”話說出口一點(diǎn)也沒覺得臉紅，卻把王太傅噎了個結(jié)實。

    “你到真是不害臊！”王太傅給了他一個白眼，心里卻是高興的，也更想見見杜子衿了。

    “她一個閨閣女子怎么會認(rèn)識莫思聰？”王太傅又問。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幼年便在揚(yáng)州養(yǎng)病，幾乎都沒出過杜府，可她卻知道莫思聰有一個生病的母親，第一次去找莫思聰便帶著府醫(yī)，后來莫思聰上京參加春試，她也是對莫夫人多加照看，更是帶她回京，如此恩情莫思聰怎能不報？而后莫思聰又高中狀元，我都開始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能未卜先知了？”韓辰皓笑著搖了搖頭，心里想著也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可這個理由卻始終無法安撫他的心。

    王太傅聞言沉默半晌，搖頭笑道：“這世上那有人能真的未卜先知，不過是善于觀察推理罷了，她到真是個聰明的！”

    韓辰皓笑著點(diǎn)頭，可王太

    傅的話卻并沒有真的能說服他，想到今日杜子衿讓他囤積糧食和藥材的事，張口想要說出口，猶豫半晌又咽了下去，這件事還是等他查明白了再說吧！

    杜子衿在府中等了兩日沒等來莫思聰?shù)幕貜?fù)反而等到了一張來自宮里的請?zhí)粓鲇闪质珏e辦的的百花宴，如今正是春暖花開，倒也真是個好借口！

    宮中無好宴，更何況這林淑妃還是韓卓言的生母，得皇上多年寵愛，在宮里的勢力是連皇后都要忌憚三分。

    前世，杜子衿作為他的兒媳，便被她百般挑剔，常以她身子不好為由往言王府里送人，長者賜不能辭，她也只有笑著接受，給她們安排最好的衣食住行，連一句埋怨的話都不敢說，可即使如此她們也還是容不下她，三天兩頭變著法的找她麻煩，她無奈只好免了她們所有的請安，一個人整日待在院子不出去。

    她以為韓卓言發(fā)現(xiàn)見不到她就會來這找她，可她等了一個多月，卻沒有人想的起她，她更是聽說韓卓言夜夜笙歌流連在各個美人懷里，根本就沒問起過她，那時她才明白在韓卓言的心里她只是可有可無的罷了！

    而林淑妃在得知此事后，立即便傳召她進(jìn)宮，一頓訓(xùn)斥之后便罰她在殿外跪了一整天，她清楚的記著那天艷陽高照，正值盛夏，她跪在灼熱的青石板上像是被放在了炭火上慢慢烤著，覺得整個人都快化了一般。

    那天她連什么時候被送回的王府都不知道，清醒時已是三日之后，身邊也只有春眠眼睛血紅的守著她，見她醒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再次的回憶起那些仿若昨日的前世，杜子衿的心里已不在如開始那樣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把手里精美別致的請?zhí)畔?，抬頭問來給她送請?zhí)拇合玻澳赣H可會去？”

    春喜答道：“小姐今年剛回京還有所不知，這百花宴上請的都是京城官家大戶的嫡出小姐和嫡出少爺，且都是還未定親的，所以夫人是不去的，”

    杜子衿恍然明白，前世她是沒參加過百花宴的，剛回到京城沒多久便和韓卓言定了親，也就不會再收到請?zhí)扇缃袼齾s隱隱覺得這次的百花宴是沖著她來的。

    百花宴定在三日后，杜夫人忙著給杜子衿挑選那日要穿的衣裳和相配的首飾，收到請?zhí)诙找淮笤绫銕е抛玉瞥隽烁?，杜子衡這日沒課便也跟著湊熱鬧。

    到了霓裳坊，京城中最大的成衣首飾鋪，連宮里的娘娘公主都經(jīng)常在這里定制衣服首飾，可見這里出來的東西都不是凡品，也更是價格昂貴到讓一般人望而卻步。

    杜子衿跟著母親進(jìn)了霓裳坊，便由店里的伙計領(lǐng)著上了二樓雅間，她們會在這里等著伙計把店里最新的款式拿過來由她們挑選，可這個規(guī)矩一般都是對于長期的老客戶和大客戶的，可這里面卻絕對不包括第一次來這的杜夫人。

    杜子衿前世來過這，自是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心里詫異著一向節(jié)儉的母親若不是為了她定是不舍的來這里買衣服，可又怎么有如此待遇呢？

    “母親來過這？”杜子衿低聲問道。

    正好走到雅間門口，伙計開了門請她們進(jìn)去，杜夫人便沒有立刻答她，反倒是杜子衡拉拉杜子衿的衣袖小聲說道：“母親從沒來過這?！?/br>
    杜子衿點(diǎn)頭牽著杜子衡跟著進(jìn)了屋，房中裝飾安逸典雅，和酒樓中的雅間差不多，分為里間外間，由一扇牡丹富貴開花的屏風(fēng)隔著，一樣備有瓜果點(diǎn)心和茶水，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一人多高長方的銅鏡，可以看到一整個的人。

    “幾位現(xiàn)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拿衣服來由幾位挑選?！被镉嫻Ь葱Φ蓝笸顺龇績?nèi)。

    “這霓裳坊果然名不虛傳，連待客都如此周到，這幕后的老板一定不是一般商人?！倍欧蛉谁h(huán)視一周夸贊道，她并不知這里的規(guī)矩，只以為每一位來這里的客人都是如此。

    杜子衿笑而不語，拿起果盤里黃橙橙的桔子，剝著皮，心里想著前世她聽說的關(guān)于這里神秘的幕后老板，從霓裳坊開業(yè)至今從未出現(xiàn)過，店里也一直都是一個叫錢鐸的掌柜再打理，店內(nèi)日進(jìn)斗金，也曾遭過不少人眼紅，卻從未有人敢動。

    “jiejie笑什么？母親說的不對嗎？”杜子衡豎起手臂撐著小腦袋問，杜夫人聞言也疑問的看向杜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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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霓裳羽衣

    “嗯……也對但也不對，我聽說霓裳坊的二樓雅間只招待長期老客戶和花銷很大的大客戶，而我們這兩種都算不上吧？”杜子衿答道。

    杜夫人聞言一愣，她到是沒想到這里是如此規(guī)矩，“那為什么那個伙計見我們一進(jìn)門就往樓上領(lǐng)？連我們是誰都沒問?！?/br>
    杜子衿心里也是想不通這點(diǎn)，難道是因為父親的面子？可又覺得不對，就算是認(rèn)識父親，可也沒見過她們，總是要問上一句的，那伙計明明就是認(rèn)識她們的。

    把手里剝好的桔子放在杜子衡面前，腦中突然跳出韓辰皓面容來，讓她微微一愣，心中他便是這里幕后之人的預(yù)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要不我們下去吧，何必壞了人家的規(guī)矩！”杜夫人皺眉道，她是懂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的，特別是商人無利不起早，若是今日受了這恩惠，來日若是他人拿這來求杜首輔辦事，那她不是連累了相公？

    如此想著便越發(fā)不安，連忙站起身拉起正吃橘子的杜子衡和杜子衿就要往外走，杜子衿無奈只好跟著下了樓。

    那伙計準(zhǔn)備好了衣服和首飾正打算帶著人上去，便看見杜夫人一行人臉色微沉的往樓下走，心里一咯噔，趕忙迎了上去，陪著笑臉問道：“杜夫人這是怎么了？可是小的招待不周？小的在這給您賠罪了！衣服和首飾小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這正打算給您送上去呢，要不您上去慢慢挑？”

    杜夫人見他也是謙遜討好，也不想為難他，卻也不愿在回到樓上，“不用上去了，就在這下面挑吧，別為了我們壞了你這里的規(guī)矩?！?/br>
    伙計聞言心里也明白了些，人都說杜首輔清正廉明，剛直不阿，卻不想連其夫人也是一樣，讓人欽佩，可想到主子吩咐了要好好招待杜夫人和杜姑娘，他心里有一陣犯難。

    杜子衿看出了他的為難，便更加確定了心里的猜想，想他不過是聽吩咐辦事，也無惡意，便開口道：“樓上覺得有些悶，我們便就在樓下挑吧。”

    伙計聞言也不再強(qiáng)求，便帶她們在樓下大廳就坐，讓另外幾個伙計把衣服和首飾一一擺列在她們面前。

    杜夫人拉著杜子衿讓她一一挑選，興致勃勃也沒了剛才的不快，杜子衿卻有些提不起興致，想到是要穿著去參加百花宴，她便覺得這些都太過精美華麗，太過引人注目，但又不好掃了母親的興致只好耐心陪著。

    最后挑了一套玫紅色束腰廣袖百褶長裙，一支鎏金孔雀開屏釵，和一對柳葉金耳環(huán)。

    一旁的杜夫人看她挑的都是一點(diǎn)也不適合她，連忙來開口道：“這些都不適合你，穿戴出來一定是不好看的，還是再看看其他的吧！”

    杜子衿搖了搖頭，她當(dāng)然知道這些穿戴在她身上定是不好看，可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而且，玫紅色和孔雀是韓卓言最討厭的兩樣，希望他會因此而厭惡自己，不再打什么壞主意！

    “母親，就先要這些吧，至于原因回去女兒會好好和你解釋的?！倍抛玉菩Φ?。

    杜夫人也不再強(qiáng)求，便讓伙計把杜子衿選中的東西都包起來結(jié)賬，就在她們結(jié)完賬正打算離開時，迎面對上了正要進(jìn)店的馮氏和杜明玉，一時間都停住了腳步。

    “呦！可真巧，嫂子這是來給買衣服？”馮氏嬌笑道，面上笑容虛假夸張，眼底更是沒有一絲的親和，滿是輕蔑和得意。

    杜夫人依舊是不冷不熱，以禮相待，眼神中滿是疏離，微笑道：“是，我們已經(jīng)挑好了，就先回府了?！?/br>
    馮氏身后的杜明玉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子衿，高傲的仰著臉繞過她們先進(jìn)了霓裳坊。

    馮氏依舊笑著不說話，杜夫人和杜子衿也只當(dāng)沒看見，正欲向前走卻又被馮氏攔住，“嫂子別著急走呀！隨我到二樓歇會吧？這霓裳坊的二樓雅間可不是誰都能進(jìn)的。”

    杜子衿眼底閃過一絲諷刺，稍有點(diǎn)擔(dān)心的看向母親，見她并未生氣，依舊是不冷不熱，仿佛沒察覺到馮氏話里的諷刺，讓她放心不少，也了解到了原來母親也并不是看上去那樣的柔弱可欺，這一招以不變應(yīng)萬變用的真是讓她佩服。

    只聽杜夫人淡淡道：“早知道弟妹要去我就讓子衡把他吃的桔子皮收拾了，如今也只能勞煩弟妹讓店里伙計收拾了?！?/br>
    杜子衿捂嘴差點(diǎn)笑出聲來，心里給母親豎起了大拇指，而馮氏則被氣的臉色紅了又白，其實她跟本也就沒資格上霓裳坊的二樓，這么說不過是為了在趙氏面前炫耀連帶奚落她而已，誰知竟會被她給堵回來了，平日里她到是小看了這趙氏！

    心中氣悶也不愿在維持表面的親和，與杜明玉一樣揚(yáng)起臉傲氣的繞過她們進(jìn)了店，杜子衿與母親相視而笑，打趣道：“真沒看出來母親還是個厲害的。”

    杜夫人寵溺的用手指點(diǎn)了下杜子衿的額頭，笑道：“你到打趣起母親了！我不過是不想與她計較罷了，但也絕不是好欺負(fù)的！”

    一行人說說笑笑上了馬車回府，而馮氏母女卻在霓裳坊里一擲千金。

    話說杜明玉先一步進(jìn)了霓裳坊，便趾高氣昂的指揮著店里伙計給她把店里最好的衣服首飾全拿出來，伙計也是個精明的，掃了一眼杜明玉身上的穿戴便能看出她不過是個一般的官家小姐，并未聽她的話拿出最好的，而是拿出了店里價錢一般的衣服首飾，而杜明玉卻偏偏看上了掛在柜臺后面的那件價值千金的霓裳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