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馮氏不耐的揮了揮手讓她退下,現在她是暫時沒有心思去想她的事,杜青峰只給了她一天時間湊錢,先前她雖買了些首飾湊了五百兩,但也只是杯水車薪,還差了很多,要在一天之內湊到剩下的兩千五兩還真是讓她頭疼。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雨,稀稀拉拉的雨聲傳進馮氏的耳朵里,讓她更加的煩躁,身邊的小玉和嬤嬤都被她派出去繼續(xù)典買她的一些值錢的嫁妝,也不知能拿回多少前來? 想著杜明玉那里應該還有一些值錢的首飾,和那件只穿過一次的霓裳羽衣若是典買也能先湊點,馮氏便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打著傘往杜明玉的院子走去。 而此時的杜明玉卻正在房間里用剪刀剪著那件兩千五兩買來的霓裳羽衣,九玲顫顫巍巍的跪在一旁,臉上鮮明的巴掌印子又紅又腫,從在宮里回來,杜明玉就變著法的每天折磨她,說要不是因為她說言王一人咋暖錦殿,杜明玉也不會去暖錦殿,更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這會從去了夫人那里回來,也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回來就找了把剪刀剪了那件霓裳羽衣,九玲上前勸阻,也被直接扇了幾巴掌。 等馮氏一瘸一拐的走到杜明玉房間時,見到的就是一地的淡藍色破布,連外層的蛟紗都已經全部剪爛了。 “你這是在做什么?”馮氏驚怒道,心疼的拾起地上的一片片的布縷,這可是她花了兩千五兩銀子買回來的,她原本還想著能典買了換些銀子,卻就這樣被杜明玉給剪成了一塊塊的破布,讓她頓時怒火中燒,一把奪下杜明玉手里的剪刀扔在了地上。 “還要它有什么用?穿的再好又怎樣?還不是給人做妾!”杜明玉激動的哭道。 馮氏見她還如此的理直氣壯,抬手一巴掌便打在了杜明玉的臉上,“給人做妾那也是你自找的!我為了你能在百花宴上入了言王的眼,花了這么多錢給你買了霓裳羽衣,你卻沉不住氣的去勾引言王,還能怨得著別人嗎?” 杜明玉氣的直接趴在床上痛哭,她的心里怎么會不后悔?可如今已成了事實,她改變不了,只能不甘心的在家里發(fā)泄情緒。 馮氏見她如此也稍稍壓制些心底的怒氣,“剛才你父親的話你也應該聽見了,他怪我用了他的銀子,要是一天之內補不上那次給你買衣服挪用的銀子,他就要休了我,連帶著你也都要趕出去,我本打算把這霓裳羽衣典買了湊些銀子的,誰知道你……,你也是太任性了!” 杜明玉心里也在擔心著若是母親真的被父親休回了娘家,那她也定不會有好日子過,就是進了言王府,沒有娘家?guī)鸵r著,那就連言王府里的丫鬟都不如,心里也開始后悔一時沖動把霓裳羽衣給剪了。 “母親,我是真的不甘心!”杜明玉擦著臉上的淚水哭道。 “不甘心又能怎樣?這就是你的命!你只能先進了言王府再說,只要你能抓得住言王的心,讓他寵著你,再有個兒子,你也不會比一般府里的正妻差,到底也是言王的女人,就是妾,也是尊貴的!”馮氏勸道,她一開始雖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可等她回頭好好想想,倒也覺得并沒有那么糟糕,只要能進了言王府,那就是一腳踏進了皇家門,就算是妾,以后有了兒子,那也是言王的兒子,言王成了皇上,那杜明玉就是妃子,但前提是杜明玉要能熬的到言王登基。 這番話讓杜明玉對她未來的日子稍稍有了些希望,她也自信自己樣貌身材還是才藝都不差,就是被定為正妃的魏媛兒除了娘家比她硬,其他的也沒有比她強,進了言王府,定能討得言王歡心,只要言王寵著她,就是正妃又能奈她如何? 如此想著,杜明玉也漸漸的不哭打起精神,“ 起精神,“母親,言王府來消息說會什么時候接我進府了嗎?” “言王府的官家昨天來了,說定在九月初九?!瘪T氏答道。 “在魏媛兒進府之后?”杜明玉冷笑道。 “她是正妃,自然要等她先嫁到言王府,你才能進府”馮氏道。 杜明玉低頭不語,心里雖還是很不甘心,但也只能先這樣認命了,想到母親現在的困境,便也只能先保住母親再說,不然若是父親真的把母親給休了,那她以后再言王府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母親如今還差多少銀子?”杜明玉問道。 馮氏皺眉在心里算了一下,道:“這段時間典買的銀子也就才五百兩,今天讓小玉和李嬤嬤又出府典買了一些我以前的嫁妝,最多也就七八百兩,還差的多呢!” 杜明玉聞言便對著跪在地上的九玲道:“去把我柜子里的那個大紅漆木箱拿過來?!?/br> 九玲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拖著已經麻木到沒有一點自覺的雙腿走到里間,有些吃力的搬出一個不小的大紅箱子放在桌子上。 馮氏一見立刻兩眼放光的走上前,伸手就要打開箱子,卻被杜明玉攔下,“母親,這可是我自己多年攢的嫁妝,這次只是借給你應急,到我入了言王府時你要還給我的?!?/br> 馮氏這時那里還顧得上沒那么多?只一心想著趕緊保住自己不被休,便連連點頭答應。 杜明玉拿開手,馮氏立刻就打開了箱子,木箱中整齊擺放著三層銀子,和一些珠寶首飾,讓馮氏立刻的眉開眼笑。 “呦!就知道你這一定存了不少好東西,果然沒讓我失望,這有多少現銀?”馮氏欣喜道。 杜明玉冷冷的白了她一眼,道:“一共八百兩。再把這些拿去典買也就應該夠了?!?/br> 馮氏忙高興的點點頭,一直懸著的心此時也放下了,“那好,那我這就讓人去典當?!?/br> 馮氏興沖沖的抱著木箱離開的杜明玉的房間,杜明玉頹然無力的坐到凳子上,那是她曾經滿懷想的一點點積攢下來的嫁妝,可如今她卻成了妾,嫁妝換了銀子,她的人生變成了一場笑話! 馮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小玉和李嬤嬤也已經回來了,兩人個帶回來了三百多兩,幾批銀子湊在一起正好兩千兩,馮氏變又讓她們拿著杜明玉木箱里的珠寶首飾出去典買。 而韓辰皓這邊一直讓人注意著馮氏這邊的動靜,知道杜青峰得到消息怒氣沖沖的回到家就打了馮氏一頓,還揚言一天之內補不上銀子就要休了她,變讓邵剛把消息傳給了小七,讓杜子衿知道。 杜子衿一直昏睡到下午才醒來知道這個消息,也本就是在她意料之中,她就是要讓杜明玉和馮氏把手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了補上,這樣到最后她們的結局才會更加凄慘,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杜青峰在外面可還偷偷的養(yǎng)了一個外室,還是京城中一個富商的女兒,并且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前世馮氏在得知這件事后,便直接把孩子接回了府,而逼死了孩子的母親,這一世,馮氏如今在杜青峰心里的地位可就沒有這么大的權利了。 既然馮氏想看杜府的熱鬧,那她也不介意讓馮氏那里更加熱鬧些,強撐這無力的身子給韓辰皓寫了一封信,告訴了他杜青峰在外面有個外室的事,因手臂實在無力,便也就只寫了幾個字,但韓辰皓知道后一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信很快便到了韓辰皓的手上,信紙上字跡有些潦草的幾個“杜青峰有外室”,想來一定是她身體還是虛弱,連拿筆都無力才會寫出這樣歪歪扭扭的字,讓他本就一直掛念的心越發(fā)的想要去看看她,可他也不能頻繁的出入杜府,也還要幫她處理這些事,只能先忍著了,心里卻開始盤算著怎么能快點把杜子衿娶進閑王府? 而先下當務之急是先要辦好杜子衿的事,她說了杜青峰有外室,那就定是想讓他想辦法把讓杜青峰把外室接回府里,這招倒是正好打在馮氏的七寸上,讓她就算是補夠了銀子不會被休,也會被杜青峰突然接回家的女人個氣的半死,不得不說杜子衿的沒一招都是一陣見血,卻又能讓自己置身事外的看熱鬧。 傍晚,城西一個精致宅院里,一個年輕夫人正坐在窗邊軟踏上給旁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剝著桂圓,一身海藍色云錦圓領對襟廣袖裙,流云鬢一支漢白玉簪上嵌著一顆桂圓大小的海東珠,色澤光亮,勻稱飽滿,在京城中都數得上極品,夫人面色紅潤白皙,圓臉杏仁眼,稍稍有些嬰兒肥,配著頭上那可海東珠整個人都顯得雍容華貴,連她身邊的男孩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上好的云錦,胸前帶著足銀的長命鎖項圈,長命鎖上刻著精致的花紋,還鑲了三顆紅藍綠的瑪瑙玉石,都是價值千金。 “母親,父親什么時候回來看我?”小男孩瞪著雙大眼睛期許的問道,而他口中的父親正是杜青峰,母親也就是杜青峰偷偷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余晴。 “祈軒乖!外面在下雨,父親方便出門,等雨小一些了他就來看你了,你要好好把夫子交給你的書都背好,等父親來了就背給他聽,你父親定會高興的。”余晴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微笑道。 杜祈軒乖巧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別人家的父親是不是也是和母親分開住的,但他的父親卻是經常的不在家里,連過年都是他和母親兩人一起過的,可書上說,過年時一 ,過年時一家團聚的日子,一家人要在一起吃完飯,慶祝新年,要和父母一起守歲,還有壓歲錢,可這些他都沒有做過,平日里連見父親一面都要等好久。 余晴看出了兒子臉上的失落,可她也無言安慰,她要怎么告訴年幼的兒子說她只是他父親的外室,他的父親在京城的另一棟宅院里也有一個家。 “鐺” 突然一支短箭帶著一封信射在了余晴靠近的窗戶邊上,嚇得她趕緊抱著兒子滾下了軟塌,俯在地上半晌都不敢抬頭。 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到什么動靜,余晴邊大著膽子抬起頭向窗外看了一眼,依舊是大雨傾盆,院子里沒有一個人,只是窗戶邊上多了一把短箭和一封沒有名字的信,她爬起身扶起還在茫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的兒子,讓他躲在她身后,對著外間叫道:“鵲兒,鵲兒!” 從外間立刻跑進來一個丫鬟,“去把那封信拿過來。”余晴對她說道。 鵲兒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她在外間候著,又加上雨聲很大,什么聲音都沒聽見,但看見窗戶上突然多了一把短箭和一封信,心里也是一驚,有些害怕的慢慢走到窗邊,四下張望,也沒見道一個人影,窗外窗臺下也沒有腳印,那支深深扎在窗戶邊上的短箭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 她正要用手去拔,又猶豫了一下,拿出懷里的手帕敷在箭羽上,才用手用力的拔出,有用手帕墊著箭上的信取下,交給余晴。 余晴也是小心的用手帕墊著,她身邊的鵲兒是走過江湖的孩子,父母也都是浪跡江湖之人,后被仇家殺害,只留下了鵲兒一人在路邊乞討,她便好心收留了她,向來做事沉穩(wěn)謹慎,也是她身邊最信任的人。 打開信,一張普通的信紙上字跡工整的像是直接從書上印下來似得,看不出一點字跡,可見寫信之人的謹慎,信上的內容是今日杜青峰與馮氏在府里發(fā)生的事情。 “夫人,這信上什么意思?這人告訴您老爺和馮氏在府里吵架是有什么目的?”鵲兒看到信上內容不解的問。 余晴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人是在告訴她,她一直等待的機會到了,馮氏這次惹到杜青峰生氣,連女兒也白白的送去給人做妾了,在杜青峰的心里馮氏已經沒有以前的地位,而這卻正是她可以帶著兒子正大光明的入府的機會,她不可能一輩子都當外室,兒子一輩子都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這次她就要趁著這個機會說服杜青峰帶她回府,并且給她平妻的身份。 “這是有人在幫我,馮氏和老爺吵的越厲害,咱們進府的機會就越大,馮氏這次為了她女兒把老爺用來打點關系的銀子給花了,老爺定是氣惱她,咱們這時候拿出銀子給他用,再以讓我們進府為條件,老爺定會答應的,畢竟還有祈軒,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總不可能讓他唯一的兒子當一輩子的私生子吧?”余晴胸有成竹道,那馮氏除了比她先嫁給杜青峰外還有哪一點能比得上她?連給女兒買件衣服都要挪用相公的錢,她也真是窮酸的可以。 鵲兒聞言欣喜不已,她一直也都在擔心著夫人和少爺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有個名分,如今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定要好好利用。 “那夫人要做些什么?只管吩咐鵲兒好了?!?/br> 余晴想了想,馮氏這會估計已經湊夠了銀子,那杜青峰也就不會休了她,但那些銀子定是不夠的,那她就要拿出更多的銀子和杜青峰談條件,而她除了銀子之外還有兒子,這些都是她的籌碼,“你先去準備好一萬兩銀子,家里現銀不夠,就去鋪子上取,今天老爺和馮氏吵了架定會到這來,晚上我就和他好好談談?!?/br> “一萬兩!夫人這也太多了些吧?”鵲兒驚訝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難得的機會不能再錯過了,祈軒已經六歲了,再等下去,總不能讓他一直都只生活在府里?那樣他就毀了!”余晴堅定道。 鵲兒聞言也不再多話,便去請點府里現有的現銀,只有四千兩,又到城西余晴名下的胭脂鋪里取了六千兩,匆匆的回了府。 余晴也忙著張羅了一桌酒菜,換了身衣服,梳妝打扮一番,只等著杜青峰到來。 杜青峰從與馮氏吵了一架摔袖離去后,便在酒樓里一個人喝悶酒,見到窗外天色已晚,卻一點也不想回府看到馮氏那張臉,想到也已經有段日子沒去余晴那里看兒子了,便就結了賬,冒著大雨往余晴的宅院趕去。 進了余府,早已在大門口等著鵲兒欣喜的領著杜青峰進府,“老爺,你可來了,夫人早就備好了酒菜等著您呢!” 杜青峰聞言心里一暖,覺著這余晴就是比馮氏要溫柔體貼的太多了,還從來都不會惹他生氣,心里對余晴的愧疚也又多了一份。 “夫人怎會知道我今日要來?”杜青峰不解道。 “夫人怎會知道你要來?還不是每天都等著,飯桌上多備一雙碗筷,做的也都是老爺平時愛吃的菜,每天也都會讓奴婢到大門口等一會,誰知今天真的就等到老爺了!”鵲兒一個勁的幫余晴說著好話,也確實讓杜青峰的心里為之動容,越發(fā)覺得對不起余晴和兒子。 進了主院,便看見余晴正站在餐桌前擺放著碗筷,鵲兒沒有再跟著進去,杜青峰一人呢踏進房間,看到桌子上幾乎全都是他愛吃的菜,果然是和鵲兒說的一樣。 “父 “父親!祈軒好想父親!”杜祈軒最先看到杜青峰進來,立馬欣喜的上前抱住杜青峰的腿。 杜青峰彎腰抱起兒子,感覺好像有比上一次抱他又重了很多,就連上一次見他也是半個多月以前了。 “我也想軒兒啊!軒兒都吃胖了?!倍徘喾鍖櫮绲男Φ?,他已年近半百,才得此一子自是疼在了心尖上。 “軒兒快下來,父親累了一天了”余晴笑著接下兒子,有對杜青峰道:“菜都備好了,快去洗洗手吃飯吧!” 杜青峰頷首便朝凈房走去,余晴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帶他先坐在桌前等杜青峰,心里計劃著等下要怎么和杜青峰提起。 杜青峰本就才從酒樓出來,并未覺得餓,吃的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給杜祈軒夾菜,見他愛吃的菜兒子也都愛吃,心里更是得意,在馮氏那的氣這時候也都不見了,甚至覺得要是能天天都和兒子在一起,那日子該多愜意?但余晴在跟著他的時候就說過不會做妾,他又沒有理由休了馮氏,畢竟多年夫妻,就也只能讓余晴一直做外室,連兒子也都進不了府。 余晴見這會杜青峰的心情不錯,便試探著開口道:“軒兒已經六歲了,該是進學堂的時候了,總不能讓他一直在家里待著?” 杜青峰聞言心里也是覺得有理,可要是去學堂那就要有個正式的身份,以外室之子的身份在學堂只會讓人看不起,“要不讓軒兒跟我回府?” 余晴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想都不要想,軒兒是我的兒子,我在哪他就在哪,跟你進府,難道還要讓他叫馮氏母親嗎?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原本正高興的杜祈軒見到母親哭了,忙上前用小手給母親擦著眼淚道:“母親不哭,軒兒不叫別人母親,不跟父親走,也不上學堂了,一直都陪在母親身邊?!?/br> 余晴聽著兒子這樣說心里更是難受,抱著兒子哭的更厲害了,杜青峰見狀一時也是手足無措了,不知該怎么安慰,皺眉想了半晌道:“要不你就跟我回府吧?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和兒子受一點委屈!” “我知道老爺對我好,可一旦進了府,那我就是妾,只要是妾那在馮氏面前就只能任她擺布,兒子也只能是庶出,后宅里的事你能管多少?到還不如在這里過的舒服!”余晴反駁道。 杜青峰低嘆一聲,無奈道:“那你說怎么辦?難道讓我休了馮氏?” “她有沒有犯錯,你有什么理由休了她?讓我進府那就以平妻的身份,在府里和馮氏平起平坐,兒子也是名正言順的嫡出?!庇嗲缯?。 杜青峰聞言一驚,面露為難之色,還不等他開口,余晴又接著道:“只要給我平妻的身份,我會帶著一萬兩銀子入府,給你專做日常打點用,還有我名下的鋪子,田產也都作為嫁妝帶到府里,但依舊在我名下,我每年會拿出五成利潤作為府里日常花銷。” 杜青峰一聽兩眼放光,他知道余晴出身富商之家,從小就會打算盤算賬,當初跟著他的時候更是從家里把屬于她的嫁妝全都帶了出來,只是一直沒能給她名分,她名下的產業(yè)他也就不好過問,但光看她和杜祈軒平時的吃喝穿戴,那就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堆出來,這時她提出用銀子換平妻的身份,到真的讓杜青峰心動了,反正他也希望能讓兒子早點入府,有了余晴拿出的這些,就是馮氏也不敢說什么。 “你說的都是真的?”杜青峰在此確認道。 “自是真的,你若不信咱們可以立下字據?!庇嗲绲溃褪菫榱藘鹤右惨岬眠@些,只要以平妻的身份入府,不被馮氏壓著,這些她拿出來的也都會再回到她的口袋,別的不行,精打細算她可是最在行。 “好!那我就給你平妻的身份,以后軒兒就是我的嫡子,我明日一早就帶你和兒子回府!”杜青峰痛快答應道。 余晴目的達成會心一笑,這么多年來她和兒子受得委屈也都算是值得了,趕忙讓鵲兒開始準備明日回府的東西,她更是激動的一夜未眠。 這廂,馮氏湊夠了銀子等著杜青峰晚上回府,可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見他回來,知他今日是在氣頭上,定是又在哪喝醉了回不來,便也就沒在等了。 第二日一早,由于昨晚睡得遲,馮氏起的也不早,聽著窗外依舊稀稀拉拉的雨聲,莫名的覺得很煩躁,穿衣梳洗后便讓小玉到前院書房看看杜青峰昨夜是否睡在書房了。 小玉出去半晌,便又回來了,“夫人,老爺沒在書房,我問了前院看門的說是昨夜老爺都沒回來過?!?/br> 馮氏聞言面色一沉,杜青峰一夜未歸不用想也都知道定是去了那些花街柳巷了,可昨日惹了他生氣,倒也不敢再和他計較這些,只想著杜青峰今日早些回來,她也好拿著銀子好好的哄哄他。 杜青峰的確回來的挺早,在余府用過了早飯便帶著余晴和杜祈軒回了府,余晴也沒帶什么,就帶了幾件她和兒子的衣服和那一萬兩銀票,身邊也就跟著鵲兒一人和一直負責照顧杜祈軒的林嬤嬤。 一行人坐著馬車到了杜青峰的杜府,打起雨傘下車,杜青峰抱著杜祈軒和余晴往府里走,一路上引得下人都好奇的回頭張望,私下的議論紛紛。 杜青峰帶著余晴到了后院時,馮氏還在用早飯,見到杜青峰回來忙欣喜的站起身迎接,剛想開 接,剛想開口問他吃過早飯沒有,便看見了跟在后面的余晴和杜祈軒,當機面色十分難看,笑容直接僵硬在了臉上。 杜青峰見馮氏板著臉,怒氣沖沖的瞪著余晴母子,而原本高高興興的杜祈軒此時也害怕的躲在余晴身后可憐的看著他,心里一時不禁火大,狠狠的瞪了一眼馮氏,原本還有些覺得不好意思開口,現在也變的理直氣壯起來。 “這是余晴,以后他們母子倆便就住在府里了,你讓下人趕緊騰出一個院子,吃的用的全都以嫡子的待遇?!倍徘喾謇碇睔鈮训姆愿赖馈?/br> 馮氏聞言心里的怒火更是旺盛,以嫡子的待遇?那她算什么?杜明玉算什么?就是入府也是能是庶出,要不就直接過繼到她的名下,那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