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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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管事跟著馬車走出大門,恰看到一個黑衣少年在容府門前的桂花樹下系馬,他仔細(xì)辨了幾眼那少年,急急地叫停了剛跑出幾步的馬車:“王五,停一停,停一停!” 馬車停了下來。 容鈺掀開布簾,問道:“丁管事,怎么了?” 丁管事小跑到馬車前,指了指那黑衣少年,道:“三小姐,奴才曾跟著侯爺去過定國公府,那位瞧著像是邵家的三公子……” “大小姐的信托三公子帶去也是一樣的,如此便不必累您親自走一趟了?!?/br> 此時那少年已系好了馬,他轉(zhuǎn)身看到容鈺、朝著馬車走來。 容鈺抬眸看了看邵北城,低聲對丁管事道:“自然不能事事都寫在信里,否則邵家手里握著這些信,將來不就能拿捏咱們家了?” “此外,大jiejie還囑我當(dāng)面對邵家老太太說幾句話,亦不方便請三公子傳話……” 這時,邵北城已走到馬車前,他抱拳對容鈺行了一禮,歉然道:“三小姐,抱歉……” 抱歉,便是前日夜間他把容鈺說的那番話帶回去后,邵家老太太依然沒有松口…… 邵北城如果當(dāng)著丁管事的面把這番話說了出來,讓丁管事瞧見邵家的態(tài)度如此冷硬,他便未必還會支持她去送“信”,而會認(rèn)為請容衡回府后定奪更為妥當(dāng)。 所以,她不能讓丁管事聽到邵北城尚未說出口的那些話…… 容鈺開口打斷了邵北城的話:“三公子,我正要去拜見您家老太太,給家姐帶封信、傳幾句話,有什么話待我見到您家老太太后再說吧!” 邵北城心知祖母行事說一不二,如今祖母已有了決斷,莫說是這個小姑娘去送封信,便是泰寧侯爺、容大小姐親自登門,事情恐怕也難有轉(zhuǎn)機(jī)。 但,這回的事情說到底是邵家對不住容家,是他二哥對不住容家大小姐,他斷沒有道理連封信也不允這個小姑娘去送。 邵北城對容鈺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如此,便依三小姐所言?!?/br> 丁管事笑著看向容鈺:“今兒可真是趕巧了,有三公子護(hù)著,三小姐您走這趟是再妥當(dāng)不過,否則,奴才就得提心吊膽、望著您回府吶?!?/br> 容鈺滿眼贊許:“多虧管事記性好,否則我今日便要與三公子錯身而過了……待我辦妥了事情后再把您今日的功勞稟給大jiejie。” 丁管事臉上的笑意更深:“都是奴才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事情……” 馬車再次跑動起來。 轉(zhuǎn)過兩個街角后,容鈺突然掀起布簾,急急地對車夫道:“停車!停車!” “我竟忘了和你交待清楚,大jiejie囑我先去歸云樓買上幾盒外帶的點(diǎn)心隨信一并送給邵家老太太……” “幸而我及時想了起來,并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嗯……你去歸云樓的時候莫要從咱們府前過,否則丁管事見了,必有一番盤問?!?/br> 車夫猶豫地看向容鈺:“三小姐,歸云樓在東外城,路遠(yuǎn)不說,眼下外城比內(nèi)城更加不太平……” 容鈺打斷了車夫的話:“笨!你也不想想歸云樓是什么地方?東城的官差們?nèi)舨幌雭G官、掉腦袋,就絕不敢不護(hù)好歸云樓!” “再者,大哥和二姐正在那里募捐,爹爹也派了好些輪值的兵甲?!?/br> 她又指了指邵北城:“何況,有邵家三公子在,遇到什么你都不必憂心!” 邵北城低頭看向容鈺。 小姑娘立刻仰面對他笑了笑。 他家里遭了大變,祖母此時恐怕并沒有吃點(diǎn)心的閑心。 但,還是那句話,這回是邵家對不住容家,他便由著這小姑娘吧。 邵北城掉轉(zhuǎn)了馬頭。 車夫雖有些猶豫,卻沒有理由勸阻容鈺,此外,他私心里也想去看看那募捐是個什么景象,故而邵北城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后,他便沒有再說什么,麻利地掉轉(zhuǎn)車頭跟了上去。 …… 馬車跑了許久,最后緩緩?fù)T跉w云樓前。 車夫恭敬地稟道:“三小姐,歸云樓到了。” 寶瓶掀開車簾看了看,轉(zhuǎn)頭對車廂內(nèi)的容鈺道:“小姐,的確已經(jīng)到了!” 容鈺對寶瓶點(diǎn)了點(diǎn)頭。 寶瓶便跳下車,然后小心地?cái)v著容鈺下車。 車夫驚詫地瞪圓了眼睛: 一個穿著白麻布孝衣、雙眼哭得紅腫的女童抱著個黑漆木匣子從馬車?yán)镢@了出來,正是三小姐! 容家現(xiàn)下沒有喪事,三小姐怎么穿著身孝衣?! 她登車時絕不是這身打扮…… 三小姐說要來歸云樓買點(diǎn)心,可眼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車夫想問個清楚,卻又不敢伸手去拉容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朝街對面走去。 馬車停在歸云樓門前,街對面擺著二小姐的募捐臺子…… 難道三小姐是假傳了大小姐的話,故意來這里尋二小姐的麻煩來了?! 車夫心里又慌亂、又惶恐,他無措地看向邵北城,問道:“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邵北城翻身下馬,把牽馬繩扔給車夫,跟著容鈺朝街對面走去。 歸云樓前本就車水馬龍,這兩日在街對面設(shè)了募捐臺子后,此處更是人潮擠擠,容鈺這身打扮剛下馬車,便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 她抹了抹眼睛,邊大聲地哭著、邊慢慢朝著募捐臺走去。 女童哭得中氣十足,被吸引得駐足觀看的人越來越多…… 募捐臺前原本圍著幾圈人,可圍著的人們見她這副模樣,便給她讓出了一條道兒。 普通看們議論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她自己家中出了喪事、哭得這樣傷心,莫非還要過來捐錢?” 也有勛貴認(rèn)出了容家的馬車:“這小姑娘乘的是泰寧侯容家的馬車,看她年約七、八歲,不知是容家的三小姐還是四小姐……” 這時,一個穿著月白束身錦袍的少年攔在容鈺身前,憎惡地看著她,道:“草包,你來搗什么鬼?!” “竟還穿著身孝服……待你父母知道了,他們不知會被你氣成什么模樣!” “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鬧大,識相的你就趕緊走!若不是顧及到二小姐的募捐大事,你以為我今日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你?!” 容鈺抬起頭,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白凈的皮膚,眼尾上挑的桃花眼,精致的鼻唇,風(fēng)流天成的氣度…… 面容昳麗,俊美無匹。 六皇子,李承軒。 她這前夫,的確有副好皮相…… 站在六皇子身邊的除了容溫、容瀅,還有幾個氣度不凡的人。 容鈺逐一看向他們。 靖海侯府馬世子、英王、宸王與宸王妃、端王…… 甚至連昭懷公主也在…… 容鈺在心里感嘆:故人俱在,而我,亦歸來了…… 見容鈺久久沒有說話,六皇子再次開口道:“草包,你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還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被嚇傻了?” 草包…… 容鈺眸光一冷。 上輩子,她被豬油蒙了心、死乞白賴非要嫁給他,受他凌辱,因他枉死…… 重活一世,她再不愿因他而受半分委屈! 容鈺坦然看向六皇子,道:“六殿下,臣女有名有姓,不叫草包?!?/br> 六皇子滿眼譏諷:“你不學(xué)無術(shù)、刁蠻任性,全京都的人都曉得泰寧侯府的三小姐就是個草包!” 容鈺冷然看向六皇子:“臣女的確才疏學(xué)淺,卻也知道君子不羞當(dāng)面的道理。 “幸人之有過,小人也?!?/br> “六殿下,您輕視臣女不學(xué)無術(shù),臣女亦不齒六殿下今日所為!” “先賢有云,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所以,雖然六殿下您并不了解臣女就出言相譏,臣女卻不會與您計(jì)較?!?/br> 容鈺真誠地看向六皇子:“六殿下,您不做君子之舉,偏要學(xué)小人行事,臣女與您志不同、道不合,咱們還是莫要再交談了。” 六皇子怔怔地看著容鈺。 竟說他是小人…… 還說,不想和他說話……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難道對草包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