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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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走了之后,王玉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春兒說:“走吧,咱們?nèi)デ魄菩孪眿D去。” 春兒跟在身后,小聲說:“小姐,宋安非可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老實巴交,小姐過去之后,說話可要客氣點?!?/br> 王玉燕點頭:“你放心,不管怎么說,他都算是我半個哥哥,又替我擔了那么大的禍,我肯定不會虧待他?!?/br> 為了防止下人知道的太多,走漏了消息,春兒特意屏退了眾人,只她一個人陪著王玉燕去了偏院。還沒進門,王玉燕卻一眼看見了遠處的一個身影,立即站在原地。 她看到一個男人,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看穿著打扮,似乎是富家子,她們王家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個客人,她倒是不知道。 “那是……” 春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哦,那就是陸嘯昆,新姑爺?!?/br> 王玉燕眼前一亮:“他是陸嘯昆?你沒認錯人吧?” 春兒嘴角微微咧開:“小姐是不是也覺得,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br> 王玉燕點頭,眼神里露出幾分稱贊的神色:“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打扮打扮,果然大不一樣。猛地一看,你要告訴人家說他只是個粗野農(nóng)夫,恐怕沒人會相信呢?!?/br> 春兒抿著嘴笑了笑,說:“再有好一副皮囊,也只是個鄉(xiāng)下人,除了放羊種莊稼,大字恐怕都不認識一個。” 王玉燕就笑了,回頭敲了一下春兒的腦袋:“新姑爺?shù)膲脑挘阋哺抑v,看來你在陸家,沒少耍威風吧?!?/br> “我可不敢,宋安非那人的脾氣,你是不知道。老實人要是惹急了,那才叫厲害呢,小姐趕緊走,別讓陸嘯昆看見你了,他跟宋安非相處了那么久,一看到你,恐怕就認出你倆不是一個人了?!?/br> 王玉燕拿手絹遮擋了半張臉,笑著說:“是不能讓他看見我,看見了要是愛上我,我甩都甩不掉,他要是拿這些來威脅我,要我跟著他,那我就真是不如死了算了?!?/br> 春兒推著王玉燕往屋里走,走到門口,敲了一下門,說:“我家小姐來了?!?/br> 房門打開,宋安非就坐在里面。即便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想死,可是看到的那一刻,王玉燕還是愣了一下。 春兒說:“你們在里頭聊,我在外頭守著?!?/br> 王玉燕卻沒有坐下,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轉(zhuǎn)了一圈了,才坐到板凳上,笑著說:“果然是像,連我看了都免不了要晃神?!?/br> “我聽春兒說,太太要送你出去暫避風頭,你沒答應?” 王玉燕點頭:“我不想走?!?/br> “因為三當家?” 王玉燕一愣,笑著問道:“什么三當家?” “你也不用瞞著我,我聽說,你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喜歡三當家王青。” “是春兒這小蹄子告訴你的吧?”王玉燕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她的話,你也信?” “那是什么緣故呢?” “我說了,就是因為我不想走?!?/br> “可是你不走,留在這里,府里的人早晚都會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臥虎山早晚也會知道。你這么做,知道有多危險么?難道前些天土匪襲擊王家大院的情景,還不足夠讓你心驚?那些被欺凌的丫頭,被殺死的男人,還不夠你還怕?” 王玉燕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我說了我會走的,但不是現(xiàn)在?!?/br> “那你現(xiàn)在又在干什么。我來了,在這里坐著,你卻突然跑出來。府里頭這些人的眼睛難道都是瞎的么,他們會一點都看不出來?” 誰知道他這么嚴肅認真地討論這個問題,王玉燕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懷里掏出手絹來,捂著嘴一直笑。宋安非臉色微紅:“你笑什么?” “幾天不見,你不光打扮像女人了,連聲音舉止,也像女人了。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你托生錯了男人, 你不該當我哥,該當我jiejie?!?/br> 宋安非臊的滿臉通紅:“你……你這是在笑話我么,我,我為了誰變成現(xiàn)在這樣?!?/br> “你為了你媽啊,又不是為了我?!?/br> 宋安非生性軟弱怯懦,即便被仇恨驅(qū)使著變狠,也太多只是一時的,很多時候,都是旁人的不輕易的話不斷提醒著他,鞭策著他,讓他慢慢做出了改變。就好像這時候,他聽見王玉燕提到他媽,心里頭一緊,那股恨意登時又涌了上來。 他提了提嘴角,說:“這么說,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是咎由自取的么?” “話也不能說的這么難聽,什么叫咎由自取,我看你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啊。你這種人啊,我以前見過。我在外頭上學的時候,跟著同學一起去過戲樓。有個很有名的男人,唱青衣的,叫宋玉良,他跟你一樣,比女人還溫柔嫵媚,我同學說他是托生錯了男兒身,身體里住著的啊,其實是個女人,他也愛男人,他的相好,是有名的茶商劉……” “你想多了!”宋安非早已經(jīng)聽的滿臉通紅,立即打斷了她:“我裝女人,是迫于無奈。” 他似乎很在意別人說他娘娘腔之類的話,臉色漲得通紅,聲音也粗了很多:“你別拿那些戲子跟我比!” 王玉燕抿了抿嘴角,說:“你看看你,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打個比喻,你看你激動成這樣。你這副樣子,還是捏著嗓子說話比較好,不然看著好奇怪?!?/br> 宋安非羞憤無比,立即站了起來,說:“請你回到后院去,我在這王家的時候,希望不要看到你。” 王玉燕可是驕縱慣了的千金小姐,做事可沒有她母親那么周全,但是卻有她母親張桂芳的脾氣:“你倒真把你當成王家的大小姐了。就算你是我爸的孩子,那也是私生子,我敬重你,喊你一聲哥,可是你要知道,王家根本就不承認你。我可是王家正兒八經(jīng)的大小姐,我在我自己家,難道還要聽你的差遣?!我還能怕你?” 宋安非冷著一張臉,后退了兩步,忽然轉(zhuǎn)身,一把將房門打開,然后回頭,看著王玉燕:“好啊,那咱們就看看,你到底怕不怕我。” 春兒正在廊下站著,聽見里頭好像吵起來,正要打算推門進來看看,結(jié)果就看見宋安非面色潮紅地推開門,直接走了出來。她慌忙攔住宋安非,問道:“好好的說這話,怎么吵起來了。” “你問她,是不是欺負人。”宋安非指著王玉燕說:“她跟她媽一樣,無情無義?!?/br> “這話可得說清楚了,”王玉燕臉色不好看:“誰無情無義?要不是我們家,你媽早死了。你代替我出嫁,那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交換的條件,我就看不慣你一直裝的很委屈的樣子。你要是不圖回報,只是為了救我才嫁給陸嘯昆,我王玉燕二話不說,當下就給你磕兩個頭!可是如今一命換一命,誰欠誰還不好說呢。我媽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你有本事,當著她的面罵她去,罵我無情無義,算什么男人!” “小姐也少說兩句吧,再吵,就真把人引過來了!”春兒著急地把宋安非往屋里推:“還有你,別沖動,要真鬧大了,誰也落不了好處!” 宋安非滿臉通紅,朝外看了一眼,看見陸嘯昆朝這里看了過來,心里一緊,身體本能地就閃到了屋里面。春兒將房門關(guān)上喊道:“兩位祖宗,一個個怎么都這么沉不住氣,兩個人都稍微收斂一點自己的脾氣行不行?!彼f著看向王玉燕:“別怪我說你,小姐也太任性了,太太知道了也肯定生氣。難道小姐想嫁給陸嘯昆,然后被他克死么!” 她說完扭頭又看向宋安非:“還有你,這事兒要是泄露了,王家就大禍臨頭了,王家遭了殃,你能落什么好處,你媽的病,你還治不治了?” 宋安非緊緊抿著嘴唇,一語不發(fā)。王玉燕往床上一坐,說:“他逼我的,我好心好意過來看他,他還給我擺臉色。叫他給我道歉!” “小姐……” 王玉燕卻不聽勸,瞪著宋安非看。宋安非臉色通紅,胸口起伏著,一句話不說。春兒左右為難,正不知道怎么勸解的時候,忽然看見宋安非走到王玉燕跟前。王玉燕以為他要動手,嚇的往床上一躲:“你干嘛?” 宋安非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是我錯了,”他臉上的紅潮漸漸地退去:“是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 春兒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起來,伸手捉住宋安非的胳膊,對王玉燕說:“好了好了,小姐也別生氣了,這就握手言歡?!?/br> 王玉燕這才心滿意足地伸出手來,但是宋安非卻沒有伸手,只是淡淡地說:“不過你也得收斂一點?,F(xiàn)在的情勢,你也不用我來解釋給你聽,你現(xiàn)在的行為,有百害而無一利,就算太太在這里,想必也跟我一樣的看法。小姐以后還是不要這么任性的好,你難道不知道你之所以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就是任性的結(jié)果,臥虎山那群土匪毫無人性,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粗來,那次的慘禍,你難道還想再在王家大院里上演么?” 他說的動情,連春兒想起來都心有戚戚,王玉燕臉上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嘴巴動了動,卻沒有再說話。宋安非接著說:“我剛才也是心里有些著急,才那么跟你說話。不關(guān)你是怎么想的,我如今到這個地步,總不能算是如意的吧。我也有我的可憐之處,小姐何必那樣說我呢。我再怎么像女人,也不是女人。都是老爺?shù)暮⒆?,我雖然只是個私生子,但心里頭也不想給老爺丟人。如今這不男不女的樣子,也不是我愿意的?,F(xiàn)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yōu)榱送跫?,為了你,我為了我媽,不管以前關(guān)系是什么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了,小姐不為了我,就為了自己的未來,做事也多考慮點吧?!?/br> 王玉燕站起來,說:“行了行了,我回去呆著,可以了吧?” 可是王玉燕這樣鬧了一場,家里凡是看到過她和宋安非兩個人的人,心里頭都有些疑惑了。 宋安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對春兒說:“既然太太和老爺都不在家,剛才大小姐又露面說了那么多話,我如果還在這里呆著,只會讓懷疑的人更多,我就不多呆了,這就走了?!?/br> “現(xiàn)在就走?” 宋安非點頭:“太太和老爺不愿意見我,呆在這里又有害無益,我跟陸嘯昆,這就走了,不過有一句話,還想請大小姐轉(zhuǎn)達給太太,” 她說著看了王玉燕一眼,有垂下頭來,默默地說:“我知道太太不待見我,心里頭可能也覺得我對王家的人都心懷仇恨。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我媽日子雖然一直過的很苦,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埋怨過王老爺和王太太,對你更沒有什么仇恨了?,F(xiàn)在我媽的病,也多虧了你們善心,她才活下來。這種恩情,我怎么能忘呢?” 他說著抬起頭來,眼睛里已經(jīng)泛起了淚光:“終生不敢忘?!?/br> 他說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然后隨手將房門輕輕關(guān)上,對遠處的陸嘯昆說:“咱們回家了?!?/br> 農(nóng)夫與司令 051 大宰一頓 不過張桂芳看不起他,他也不是頭一回知道?;亻T這種事,他也是迫于禮數(shù),不然的話他也不愿意來。宋安非上了馬車,他緊跟著上來,馬車一路從王家出來,陸嘯昆忽然說:“現(xiàn)在回去也不好,有人看見了又要多想,咱們就在這鎮(zhèn)上逛一天,等到傍晚的時候再回去吧。” 宋安非想了想,就同意了:“也好。” 回去了也沒事干,和陸嘯昆兩個大眼瞪小眼,想想也就尷尬的。 可是很快他就后悔陸嘯昆的這個提議了。 因為他沒來集市上,竟然不知道他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鄉(xiāng)鎮(zhèn)?;蛟S就是他的事并不準確,更確切地說,是王玉燕和陸嘯昆的事。 為了怕人看見,其實他特意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客人也少的飯館吃飯,可是從馬車上下來到進入飯館的這個時間,還是有人看到了他們。這些人可能并不認識他,但是陸嘯昆,他們卻都認識。他往二樓一坐,正在等吃飯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有人在議論。他恍惚聽見陸嘯昆的名字,就多了一分注意,結(jié)果就聽見那人說:“剛才上樓的,是不是王家的大小姐,跟新郎官陸嘯昆兩個?” “可不是,今兒正好是他們回門的日子,估計這才來鎮(zhèn)上吃飯。不過怎么沒見王老爺和王太太上來?” “哎,王家大小姐的事兒,你們聽說了么,就新婚洞房那事……” “怎么沒聽說呢,你們說說,這千金大小姐,居然真的跟傳言說的那樣不檢點,她那喜帕,是干干凈凈的一點血都沒有。她也不害臊,要是我,就算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頭,也得裝一下啊。” 聽到這兒,宋安非的臉一紅,他終于算是明白了當日興旺媽她們從床上找出喜帕之后為什么會有那么奇怪的反應。他當時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當時問陸嘯昆,陸嘯昆還說沒什么。他抬頭看了對面的陸嘯昆一眼,陸嘯昆顯然也聽見了樓下的這些話,黝黑的臉上微微露出尷尬的神色,看見他看他,立即把眼神躲了過去。 這個動作讓宋安非心下明了,當初陸嘯昆顯然知道興旺媽她們是什么意思,只是沒有告訴他。 這一下“他”的名聲算是完了:王家大小姐果然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在出嫁之前,就已經(jīng)破了身。那如此一來,看來關(guān)于她的那些閑言碎語也不全都是空xue來風,她和那些男人有勾結(jié)的事情,估計都是真的。 “你們說說這陸嘯昆,不知道心里頭是什么滋味呢。一開始聽說王家大小姐要嫁給他的時候,好多人都說他癩蛤蟆吃上了天鵝rou,娶了幾個,終于娶到一個黃花閨女,如今看起來,都是笑話?!?/br> “他這輩子,哪還有黃花閨女的命,有女人肯嫁給他,那就不錯了。如今只看著這王家小姐,能活多長時間,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估計也就一命嗚呼了,可憐人哪?!?/br> “俗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也不是無緣無故嫁給了陸嘯昆,還不是她自己不檢點,得罪了臥虎山上的那個魔頭。這種仗著長相漂亮就勾三搭四的女人,要放在民國前,那就該點天燈?!?/br> 樓下這些話,讓樓上兩個人都有些尷尬。所幸菜上來了,宋安非只顧著吃飯,漸漸地那樓下的聲音也小了。這種關(guān)中城鎮(zhèn)不比大城市,對于女人的貞潔問題,依然看的很重,像王玉燕這樣上過學接受過新潮思想的人并不多,因此新婚之夜無落紅這件事,幾乎是她一輩子抹不掉逃不開的恥辱。大家只不過是礙于王家的威勢不敢多談罷了,如果換個人,恐怕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聽見了這些閑言碎語,再加上在王家遇到的一些事,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他看了看桌上的兩道小菜,揮手叫了小二上來:“我要加菜,菜單給我。” 小二把菜單遞給他,宋安非看了看,開始點菜:“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彼f著看向陸嘯昆:“你能喝酒么?” 陸嘯昆點頭,他就說:“把你們店里最貴的酒拿上來一瓶。” 那小二怯怯地說:“我們店最貴的酒……可不便宜,都是我們老板珍藏。” “怎么,你還怕我們付不起賬么?” “哪兒的話,王小姐再付不起賬,那就沒人付得起了。” 宋安非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忖度了一會,笑了,說:“你認得我是誰?” “原本是認不清的,不過陸先生我是認識的,小姐剛跟陸先生成了親,您是誰,那還不好猜么?” 宋安非笑了,說:“既然是這樣,你還不趕緊上菜上酒?” “好嘞,兩位稍等?!?/br> 小二歡天喜地地跑下去了,陸嘯昆小聲問說:“飯館的酒都是虛高,尤其是這種地方,他們這里最貴的酒也太貴了,還是不要了,我也很少喝酒?!?/br> “你別蒙我了,關(guān)中漢字哪有不愛喝酒的,讓你喝你就敞開了喝,反正又不用你付錢,有人替咱們付?!?/br> 他這么一說,似乎說到了陸嘯昆身為男人的痛處,像是個吃軟飯的。他也就不說話了。飯菜不一會就上來了,可是陸嘯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他發(fā)現(xiàn)桌上那么多菜,宋安非卻只挑素的吃,rou全都擺到他前面。 “你怎么不吃rou,在家的時候也不見你吃?!?/br> “我這些天不想吃rou,”宋安非說:“我在家天天吃,都吃膩了,這些都是給你點的,你多吃點,以后回到家,少不了你要跟著我吃一段時間的素了,就當我提前補償你。來,我給你倒酒?!?/br> 陸嘯昆趕緊擋住,說:“不用,我自己來。” 宋安非也沒有堅持,在一旁看著陸嘯昆吃rou喝酒,忽然笑了,問說:“你平時在家,沒過過這樣吃香喝辣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