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世外蟲窟(上)
塵世喧囂,紛爭再起。 道釋戰(zhàn)于黃河九曲灣,焦灼慘烈;儒門天境湖峰會,再論“圣章”之辯;異舍破封而出,極力彈壓諸方屑小,驅(qū)塵除垢,大戰(zhàn)不斷;“百日擂”橫空出世,以撥塵世諸方;遙遠的土地上,即將橫沖直撞的“刀神教”,迎來第一位虔誠信徒...... 塵世表面的平和之下,內(nèi)部卻早已洶涌澎湃。 萬里之遙的南疆,千山密林之中,有著一座與世隔絕的小村寨。 它的規(guī)模很大,但人員很少,且大都為年輕的女性。她們的容貌絕美,風(fēng)俗獨特,有著不同尋常的特異能力。 十?dāng)?shù)年前,一支官方的探查小隊,曾抵達過這座村寨。 小隊的成員,在村中逗留了很久,斷斷續(xù)續(xù)的穿回了一些極其珍貴的有關(guān)遠古物種的研究報告,但隨后不久,這支探查小隊,便音訊全了。 事發(fā)后,官方也曾組織過大量的搜救隊,以及組織了上萬軍警,帶著更為先進的各種設(shè)備,前往搜救調(diào)查。 但是,經(jīng)過數(shù)月的努力后,均無功而返,甚至就連那座被反復(fù)提到的“神秘小村寨”,都沒有找到。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又過了五六年后,后續(xù)派出的某支探查小隊,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中迷路后,卻意外的來到了那座久尋不見的神秘小村寨,而且還在那里看到了那支偵查小隊的部分成員。 等他們試圖靠近小村寨,了解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時,卻又忽的云開霧散,一些猶如幻夢一般的消失了...... 這只探查小隊,折返后,還未及回報他們的所見所聞,便先后極為突兀的病死了!最終,僅是留下了語焉不詳,滿是疑團的日常記錄! 此后的近十年中,隨著人類科技的日新月異,先后又有大量探查小隊,進入深山密林之中,卻再也沒有找到那座反復(fù)提到的神秘的小村寨...... 。 這一日,密林之上的萬丈高空中,兩道身影,如流星般直墜而落。 二人落地后,顯露的身影為一男一女。 男人三十歲上下,稀疏的胡茬,身體健碩,神色冷漠,目光如刀。另一位是女性,手持骨鞭,滿頭的銀白的發(fā)絲上,不斷蒸騰著蒼色的焰浪,一身輕便的銀質(zhì)戰(zhàn)甲下,凸顯出曲線玲瓏的強健身姿,她的容顏頗為不俗,就是太冷了,冷的冰魂攝魄! 男人四下打量后,輕微的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的道:“大該就是這里了!” 女人不答,直接前行。 她的步伐不緊不慢,但每一步均有十幾米之距,三五步之后,便已沒入深山密林之中。 男人見狀,也未表露如何,只是旋即追了上去。而他的步伐,亦是如此,就像是距離在他腳下縮短了一般,速度雖快,但卻出乎預(yù)料的安然步行狀。 二人如白駒過隙般,穿梭于密林之中。 行至片刻,忽遇濃霧當(dāng)?shù)馈?/br> 女人恍若未聞,直接步入迷霧之中。等男人追來時,已經(jīng)不見了女人的蹤跡。 男人駐足濃霧外,凝望片刻。 忽的,他取出一把如巖漿灌注的奇形長槍,揮槍播散濃霧后,他才遁入濃霧之中的空隙,深入迷霧之中。 這些迷霧,恍如是活物一般,待男人沒入其中后,旋即匯合缺口,恢復(fù)原狀。 片刻之后,那片nongnong的迷霧,忽的又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 。 持鞭的女人,一路急行,對越來越濃的迷霧,視若無賭。她冰冷清澈的雙眸里,始終有股淡淡的蒼炎,似乎能看透迷霧之中的一切事物。 她如閃電一般的沖出濃霧后,來到一座寧謐的小村寨前。 她駐足而立后,輪起骨鞭,重重的當(dāng)空虛抽了一記,一道如炸雷般的聲響,充斥了整個空間。 鞭響后,村寨內(nèi),二十幾道身影,立即激射而至,以半包圍的姿態(tài),困住了闖入者。 二十幾位寨民,清一色的俏麗少女。 她們的裝扮,與盛唐時的女游俠大致無異,上身緊衣,下身云裳,外有輕紗,頭束小角,足穿青云履。這身打扮,既符合了女性的嬌美,又不影響日常動作,極為適合時常行走在外的女性裝扮了! 她們神色冷淡的打量著闖入者,見對方?jīng)]有進攻的苗頭,這才稍微后退了幾步,以顯誠意。 寨民中,年齡看上去最小的那位身披金紗的小姑娘,上前一步,如銀鈴般的聲音,悄聲問道:“闖入者!請速速離去!這里不是你能涉足之地!” 闖入的女人,并未答話,揚了揚鞭后,抬步欲行。似乎,她對這些擋路者,毫不在意! 為首的那位小姑娘頓時大怒,立即呵斥道:“布陣迎敵!” 令出后,其余的女人們,人影憧憧,交叉站位,以一種暗含著某種特別的規(guī)律的方式,把闖入的女人團團困在陣勢之中。 女人見此,一聲不吭的,輪鞭輕抽。她很尋常的一揮,但布陣的那些寨民,卻如臨大敵一般的,齊攻向骨鞭籠罩的范圍。 然而,一擊過后,那些寨民當(dāng)即被抽翻了一大半,當(dāng)場昏迷的就有七八個! 人員遭受重創(chuàng)后,陣勢不存。為首的小姑娘當(dāng)機立斷,喝令尚能行動者,暫且退守村中。 同時,她又取出一只奇形小笛,嗚嗚嗚的吹奏著! 這時候,手持長槍的中年男人,也已經(jīng)突破迷霧,抵達了小村寨外。他稍微瞟了一眼后,就大致猜到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中年男人快速上前,沖著四散奔逃的眾寨民大聲解釋道:“你們不要驚慌失措,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意圖!我們的來意,是想見見天蠶!” 吹完小笛后的小姑娘,瞟了中年男人一眼,滿臉的不信任,輕聲俏哼一聲后,轉(zhuǎn)身入了小寨中。等她藏入寨中后,整個小寨立即如沸騰的開水一般,跳動著,扭曲著,緩緩的變了形狀。 等小寨的變化,逐漸趨于穩(wěn)定時,竟變成了一面巨大的蜂巢。隨著一道刺耳的笛聲。每個蜂巢的甬道內(nèi),均鉆出了十幾乃至二十幾個尺許大小的紫色大毒蜂。 黃蜂在空中,略一匯聚后,當(dāng)即沖向入侵的兩人。那劈天蓋地的姿勢,如浪潮一般襲來,有股回天滅地的氣勢。 闖入的女人見此,冷哼一聲后,欲上前迎戰(zhàn)。 但隨后卻被中年男人提前一步攔了下來!他急忙勸慰道:“還是讓我來吧!”他擔(dān)心女人出手過重,急忙意欲代勞! 闖入的女人也沒多說什么,站立不動,就算是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 中年男人得道同伴的默許后,身化流光,如長槍一般,直入蜂浪。 洞穿蜂潮后,萬蜂之中,他一把掐住了其中一只金黃色的毒蜂的后頸。 頃刻間,毒蜂浪潮頓時打亂,如坍塌的大廈一般,團團的圍在男人的身旁,卻始終不敢接近分毫。 那只金黃色的毒蜂受制后,掙脫不掉,慌亂中就發(fā)出了人語,聲音像極了先前吹笛的那位小姑娘。 她氣急敗壞的叫嚷著道:“氣死我了,快放開我!要不然天尊大娘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可是她最重要的部下......” “重要?你一個還未長成的守門小毒蜂,就重要了?”男人似有不解的說出了一個事實后,當(dāng)即威脅道:“讓你掌控的這些小毒蜂,歸巢歸巢,否則我就讓你吃些苦頭......” “嗚嗚嗚,你殺死我算了!我不會聽你的話的......”她極力的扭動身體,卻依舊掙脫不了分毫,勉強抗?fàn)幜艘幌潞螅⒓闯堕_嗓子大聲呼救道:“娘親救我啊,你再不出現(xiàn),你最聽話,最懂事的女兒,就要死了啊......”等了一會,見沒有動靜,她就再次哭訴道:“娘親,娘親,你快出來吧!這個壞人要殺我??!......嗚嗚嗚,快救救我,我以后好好聽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黃色小毒蜂,哭訴了一陣后,蜂巢再次有了動靜。 一小隊,暗金色的毒蜂,護衛(wèi)者一只銀白色的巨大毒蜂,激射而出后,徑直來到毒蜂環(huán)繞的外圍。 白色毒蜂,緩緩的越眾而出后,沖著紫色毒蜂圈,尖銳的名叫了兩聲。所有紫色毒蜂,聽到白蜂的聲音后,立即如潮水一般的返回蜂巢內(nèi)。 等紫色毒蜂離去后,白色毒蜂上下翻飛了幾次,眨眼間化成一位頭發(fā)銀白,身披銀色輕紗的中年婦人。此時,她輕紗遮體,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在加上她出塵脫俗的容顏,以及那股遮掩不住的成熟韻味,能讓全天下的雄性生物,看的血脈噴張。 然而,持槍掐蜂的中年人,卻對此視若無睹。但是,他看到這位中年的婦人出巢后,原本嚴(yán)峻的神色,到是緩和了許多。 中年婦人,步態(tài)款款,搖曳生姿的來到中年人不遠處,恭敬一禮,語氣誠懇的道:“尊駕,小女頑劣,不知輕重,我疏于管教,才有今日之事!還請尊駕看在天尊的情面上,饒恕她的這次冒犯之失!小婦人愿代她受過!” “你也真是的!若是早些出來,能不會生出這么多枝節(jié)了!不過,你的心情我到時能夠理解,讓她吃些虧,也能收知道收斂些!”他松開金色毒蜂后,又道:“我自不會追究什么。但是,白少奶奶那邊,你可要自己去解釋了!” 中年婦人聞言,顯露懼色的看了看下方冷漠以待的女人,有些猶豫不前。她可深知那位女人的脾氣,萬一她要是心有不滿,可就不好過關(guān)了。 小金蜂回到中年婦人身旁后,立即化為先前的那位小姑娘的模樣,一臉的不快,還指著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哭訴道:“娘親,你可要替孩兒做主??!孩兒的脖子都被他抓疼了......”嬌蠻之像,展露無遺。 中年婦人聞言,先是苦笑一下后,旋即繃緊臉色,呵斥道:“還不知悔改!令為娘失望至極!給為娘回去反省去!沒有允許,再也不準(zhǔn)外出!” 說罷,示意了身后的暗金毒蜂們。那些毒蜂得到命令后,立即分出一小隊,團團圍住小姑娘后,不顧她的求饒甚至沖撞,裹挾著她,返回了蜂巢。 等小金蜂入了蜂巢后,中年婦人才飄身而下,來到地上那個女人的面前,誠懇的致歉道:“還請尊駕......” “帶路!”不等中年婦人解釋,她到是有些不耐煩的提前說出了要求。 中年婦人聞言一喜,再次化為銀色白蜂后,說了句請字后,便率領(lǐng)剩余的暗金毒蜂,朝著一道幽深的山谷快速飛去。 中年男人和闖入的那名女性,旋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