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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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商慈捕捉到心下的驚慌,面上不敢表現(xiàn),因著心虛,語氣不知不覺間松軟了幾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26章 從新開始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清白二字,”商慈收起笑容,清亮的眸子直視著馮氏,‘母親’二字也沒再忍著惡心叫了,直接道,“等老爺下朝歸家,我希望夫人和二小姐能將如何陷害我下毒通jian的經(jīng)過,完完整整地說出來?!?/br> “不可能……!”馮氏恨聲咬牙。 “夫人還是認(rèn)真想想再回答罷,我先回院子收拾東西,你有的是時間考慮?!?/br> 商慈丟下這句,不顧馮氏的臉色,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沿著記憶里隱約浮現(xiàn)過的小道,商慈摸到了姜婉原本居住的院子,院子里初秋的黃葉落了滿地,墻角結(jié)著蛛網(wǎng),處處透著蕭條。 姜婉在府中的地位在不濟(jì),畢竟是嫡長女,首飾月例府中都是有定例的,馮氏也不好太過苛待,所以原主應(yīng)該給她留下了不少的首飾家私。 姜婉剛走不久,馮氏也不好太過明目張膽地開始吞財(cái)產(chǎn),正打算不知不覺地悄悄轉(zhuǎn)移,幸而商慈起了來這轉(zhuǎn)一圈的念頭,幾個妝奩里存放著不少金銀首飾還有少量的銀票。 雖說她現(xiàn)在不缺錢,但總好過便宜那對母女。 商慈找來一塊舊棉布,銀票揣在懷里,首飾盡數(shù)倒在布上,小山似的一堆,妝奩、抽屜、衣箱如狂風(fēng)過境般,被搜刮得干干凈凈。 就在守財(cái)奴商慈絞盡腦汁盤算著,怎樣才能不給馮氏留下一分便宜可占的時候,馮氏的院落里又是另一番母女對峙的大戲。 馮氏氣得渾身發(fā)抖,姜琉老實(shí)地跪在地上,一雙細(xì)眼里滿是委屈和不服,馮氏已經(jīng)開始長皺紋的指尖快要戳到她鼻梁上:“你怎么如此糊涂!” “你是什么身份,道士是什么身份,你這真真是要?dú)馑牢?!?dāng)初姜婉的下場你也看見了,如今被人捉到了把柄,你爹爹最重名聲,若知你與道士混在一起,你焉有命在!” 姜琉被母親說得羞愧,垂頭抹著眼淚:“爹爹疼我,斷不會像對姜婉那般對我……”啜泣了一會,又小聲倔道,“身份怎么了,我這般身份,人家還不要我呢……”她說得是真話,她只記得那日李贄把她約出來詢問姜婉的生辰八字,她告訴了李贄后,李贄前腳接過,后腳就與她徹底劃清了界限,言語間的冷淡生疏,令姜琉心碎欲死。 她爹爹是五品朝官又有什么用,依舊不能讓李贄放棄修道的念頭,姜婉忿忿地在心底抱怨起出身來。 聽著女兒如此忤逆愚蠢的話,馮氏兩眼一翻,險些被氣昏過去,緩了半天,才以手撐額,長長地哀嘆了一聲,從牙縫里擠出聲來:“為了護(hù)住你的名聲,娘這多年的臉面也要不得了,一會兒隨我去向你爹爹賠罪去吧……” * 姜蕓章下朝回了府,發(fā)現(xiàn)家中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尋常,邁過府門,遙遙看見妻子和女兒姜琉并肩站在主廳等他,與她二人同站在一塊的背著包袱的女子,竟然是已經(jīng)被攆到尼姑庵里的大女兒姜婉? 姜蕓章明明是一介文官,卻生得五大三粗,濃眉闊嘴,儼然一副武官的氣勢,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廳堂,掃了她們?nèi)齻€木樁一眼:“都站在這里做什么?” 馮氏和姜琉都沒說話。 抖抖袍子坐在太師椅上,姜蕓章有些不悅地看向商慈:“你回來干什么?” 商慈偏頭瞥向她母女二人,馮氏咬咬牙,當(dāng)即拉著姜琉跪下,喪著臉:“老爺,妾身有話說?!?/br> “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何必跪著……”姜蕓章因剛下了朝的緣故,只覺喉嚨有些干渴,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水,而馮氏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伸出去手僵停在半空中。 馮氏深吸了口氣,一梗脖子,快刀斬亂麻地將一切都交代了:“當(dāng)初琉兒生病,是她誤食了東西,是我借此做文章,嫁禍到了姜婉頭上,而她和下人陳志茍且一事,也是我買通了陳志和她院子里的丫鬟,趁著夜色,讓陳志進(jìn)了她的屋……” 隨著她娓娓說來,姜蕓章從一臉震驚到滿臉怒容,懸在空中的手就勢拍在桌上,他騰地站起身:“你說什么?!” 商慈挑了挑眉,聽馮氏這話,似是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攔在了自己身上?她當(dāng)初可記得,下毒裝病那一遭,可是姜琉自己的主意。 “夫人,雖然理解你袒護(hù)女兒的心意,但是我希望你說出來的是,原原本本的真相……” 從姜蕓章進(jìn)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就差把忐忑寫在臉上的姜琉,見商慈逼問馮氏,忍不住破口大罵:“姜婉!你這個賤人!休要拿我和李道長的事作把柄來威脅我娘……” 馮氏簡直要被她氣絕,連忙飛撲過去用手捂住她的嘴。 盛怒之下的姜蕓章迅速捕捉到姜琉話中的關(guān)鍵字眼:“道長?把柄?……”在瞅見她二人做賊一般的神情后,姜蕓章有些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顯然姜琉是因符箓的效果而神智有些不清,被馮氏緊緊捂住嘴后,眼里那抹瘋狂和茫然才消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急得眼淚紛紛直掉。 商慈不忍直視,默默地側(cè)過身去,這可不是她說的…… 離魂咒事件里姜琉不是主謀,她是恨不得自己趕快消失,但是心機(jī)不足,壓根想不出用符箓來害她瘋癲的詭計(jì),充其量就是李贄的棋子而已。商慈原本想著自己也沒真叫符箓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于是讓她遭了數(shù)日的夢魘,驚嚇?biāo)环?,也算是出氣了?/br> 商慈也看出來了,姜琉只有在外人前耍耍嘴皮子嗆姜婉以及裝病陷害這等的心機(jī)水平了,捉j(luò)ian那檔子事,純粹是馮氏的布得局。她不是姜婉,對姜琉沒有刻骨的恨,亦打算遵守約定,若洗刷了清白,她不會將姜琉與李贄的事說出去。 待姜蕓章追問下來,又是一通沒完沒了,她并不想再摻和他們混亂的家事中,只想早點(diǎn)抽身。 于是,商慈插口道:“姜大人。” “你……”被她這般生疏的稱呼,姜蕓章愣了愣,他的印象中這位大女兒對自己是害怕且敬重的,數(shù)月不見,這般稱呼自己,想必心里是對自己有了芥蒂怨懟,向來自負(fù)的姜蕓章眼里閃過難得的愧疚,“這段日子苦了你了,我……是爹爹的錯,識人不清?!?/br> 轉(zhuǎn)而看向跪在地上的馮氏,雙眼又被失望和被欺騙的憤怒充滿:“我真沒想到作為當(dāng)家主母,你竟然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原來平日里對婉兒的慈愛,都是裝出來的!是,婉兒不是你親生的,可這些年來,她都是養(yǎng)在你名下,難道沒有半分感情嗎?你如此做,亦是在打我的臉,要我難堪,要整個姜家難堪!” 望著早已亭亭玉立、明眸善睞的商慈,姜蕓章既痛心又懊悔,倒不是為女兒被誣陷、在那尼姑庵遭罪了而心疼,而是心痛自家好容易養(yǎng)大的秧苗竟是折在自家手里,姜婉之所以被他留到現(xiàn)在,及笄了兩年還未許夫家,是因他有意送姜婉去參加明年的選秀。他心里想的是,以姜婉的容貌,進(jìn)宮混得一妃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一女榮華,全家都跟著沾光。 這一手好算盤,就因?yàn)轳T氏那可笑的婦人心思,而徹底葬送了,隨著一起的還有姜蕓章借此步步高升的美夢。 商慈并不知姜蕓章此刻的心路歷程,只是覺著他那副心痛自責(zé)的神情分外虛假,當(dāng)初馮氏要送姜婉去尼姑庵,可是經(jīng)過她這渣爹默認(rèn)的,現(xiàn)在又來充什么父女情深? 馮氏被罵得一聲也不敢吭,她才是最悲催的那個!因?yàn)榕畠耗菢镀茽€事,不得不豁出自己保全她的名聲,誰知因?yàn)榕畠旱囊痪湓挘謹(jǐn)嚵司?。以她對丈夫多年的了解,過后他定會盤查追問到底,白白替商慈洗了清白,那檔子事還是沒瞞住,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馮氏心底在哀嚎,這女兒真是天生來討債的啊…… 姜蕓章一頓恨聲痛罵,發(fā)完火,坐回椅上正休息喘氣時,商慈再一次上前說話,而這一次單刀直入,直接切入正題:“如今事實(shí)真相已然大白,我想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我懇請姜大人,將我剔除家譜,從此和姜府再無瓜葛?!?/br> 話落,屋子內(nèi)無比靜謐,馮氏和姜琉的低啜聲漸止,姜蕓章啞然地望了她一眼,隨即又垂下眼來。 * 從姜府離開,走在大街上的商慈回憶起方才的鬧劇,忽然有點(diǎn)慶幸自己是孤兒,若是真攤上姜婉的命,生長在這種高門深院,指不定生活得多累多辛苦。 方才她自請脫離家譜,或許是沒有臉面勸她留下,也或許是以為姜婉到底是破了身子,且在尼姑庵那地方滾了一圈,許不了什么好人家,對他毫無助力,還得賠上一筆嫁妝,姜蕓章并沒有沉默驚訝太久,便點(diǎn)頭同意了。 她今日所作所為,也為原主平了冤屈,了了因果。 從今以后,她和姜婉、姜家嫡女這重身份,再無什么關(guān)聯(lián),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回商慈。 對于馮氏來說,從此失去夫君的信任,她為姜家生兒育女,地位已是無法撼動,但這夫妻間的情分怕是在鬧劇中消磨得只剩一二,其中酸楚,只有她自己知曉。 至于姜琉……希望她自求多福罷。 走著走著,商慈忽然想起了什么,頓住了腳步。 這幾日眼皮上時不時冒出針扎一般的灼熱感,加上那回穿破墻壁看到符箓上的黑氣之事,商慈意識到,自己怕是要開靈眼了…… ☆、第27章 訪白馬寺 之所以會這么晚才意識到開靈眼這件事,是因?yàn)樗鼘?shí)在太罕見,是和葛三爺那件可以抵擋天道的法器一樣,是近乎傳說的東西,商慈自然沒有見過。 有這么一種生來具有某種特殊體質(zhì)的人,在生命中的某個時段,因緣巧合之下,會開啟某種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被分為天眼、地眼、靈眼。 天眼,據(jù)說可以看到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看到人事變遷,甚至一個國家的興旺衰敗。 地眼,可穿越屏障,看到任何地點(diǎn)所發(fā)生的事,俗稱就是千里眼,足不出戶,卻可知曉天下事,運(yùn)籌于千里之外。 而靈眼,則是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氣運(yùn),物件器具上的氣場,山水之間的氣場,一切所謂的煞氣、陰氣、鴻運(yùn)福氣,都會以實(shí)質(zhì)的狀態(tài)看到。 比如,如何判斷一件開光法器。氣場這東西很玄乎,看不見摸不著,所以一般人都是直接帶著物件求上道觀寺廟,或者通過佩戴在身上經(jīng)過一段時間得知,這東西究竟是不是可以驅(qū)邪納福的法器。很多在民間流傳的所謂法器,都是假貨,她的很多同行都上過當(dāng),從騙子手里花高價買來一串可以保平安的佛珠,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兩天照樣有了血光之災(zāi),這能才知曉買來的法器是假貨。 她并非想成為一代鑒賞法器的大師,對她有用的是這一條: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氣運(yùn)。 作為一個以相術(shù)混飯吃的算命先生,有什么比能直接看到氣運(yùn)更省力的呢,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偷懶金手指啊! 雙眼灼熱,加上那日看到符箓上的煞氣氣場,都是靈眼將開的征兆。這種能力并非是隨著時間推移,就能自然而然的開啟,相反如果不去人為的引導(dǎo),一段時間過去,這種能力便會徹底消失,再也不會有開眼的機(jī)會。 商慈默默地想,她魂穿后唯一一件好事,大抵就是擁有了萬中挑一的靈眼體質(zhì)吧…… 像師父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物,也只見過這三者之一的地眼。好在開啟三眼的方法都相同,師父為人很不著調(diào),但在傳承衣缽、教導(dǎo)徒弟上可謂嘔心瀝血、盡心盡力,這大概也與他的怨念有關(guān)。 師父這一生自負(fù),卻沒曾開過三眼,開眼這種事可遇不可求,跟個人生來的體質(zhì)有關(guān),一般開眼都在三十歲之前,像師父這般一百二十三歲高齡的,早就沒指望了。所以,即使是開眼這么低概率的事,師父也曾把引導(dǎo)這三眼正確開啟的方法教授給了他們?nèi)恕?/br> 雖然師父嘴上沒說,商慈他們?nèi)齻€徒弟心里都明白,師父是把這份執(zhí)念寄托在了他們?nèi)松砩?。為此,師父還專門為他們?nèi)苏歼^一卦,結(jié)果是巽方有開天眼之資,庚明有開地眼之資,商慈則卦象不明。 猶記得當(dāng)時,商慈雖然自己是個莫名其妙的“卦象不明”,但知道巽方、庚明都有可能會開眼后,開心得不得了,只道有粗大腿可以抱了,尤其是為師兄開心。地眼、靈眼雖說罕見,但至少有人見過,而天眼據(jù)說一個朝代只會出一人,絕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擁有,可稱得上是今朝獨(dú)一無二的存在,唾手可得的富貴權(quán)勢,只在一念之間而已。 然而,當(dāng)時的師父看起來似乎并不高興,反而表情凝重,隨即給他三人分別賜了一句話,叮囑他們時刻銘記于心。 賜給巽方的是:“遇事當(dāng)隱鋒于鈍,藏器于身,若自持其重,妄窺天道,必自毀之?!?/br> 給庚明的是:“三思而后行,擇明主而傍之,凡事留有余地,切記明哲保身。” 而到了商慈,師父一改凝重,抖著胡子笑了,沒有叮囑,給了一句類似評價的話:“生來蓬間雀,無鯤鵬之志,甘囿于田壟,避于囂世,反得幸也?!?/br> 商慈琢磨半天,覺得師父大概是在安慰她,沒有開眼的體質(zhì),自在地當(dāng)個蓬間雀,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到了現(xiàn)在,商慈才明白當(dāng)初的卦象不明是怎么一回事,她原本的體質(zhì)是開不了眼的,然而魂穿之后,誤打誤撞地?fù)碛辛遂`眼體質(zhì),不得不說是造化。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命運(yùn)給了她開靈眼的機(jī)會,她必然好好珍惜。 商慈回憶起開靈眼時需要準(zhǔn)備的材料,其他都很好找,唯有一樣,只能上京城的第一寺廟白馬寺走一遭了。 第一次眼皮有灼熱癥狀是已是大半個月以前,不知多久這癥狀會消失,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商慈想趁著天色還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罷。 于是回到客棧放下包袱,戴上白紗幕籬,想了想,去敲隔壁的屋門。 今日去姜府,為了避免旁人說閑話,橫生什么枝節(jié),商慈讓流光留在了客棧,然而敲了半天屋門,房間里靜悄悄的,不知小乞丐跑到哪兒去瘋玩了,商慈嘀咕一句,就此轉(zhuǎn)身離開。 白馬寺作為京城第一古剎,其殿宇廟堂的恢弘氣派自不用說,縹緲的梵音遠(yuǎn)遠(yuǎn)地便沖人耳膜,使人心神為之一滌,主殿屋頂鋪設(shè)得是最高級別的明黃色的琉璃瓦,除了皇家,也唯有白馬寺有資格用得了這種瓦片了。 商慈獨(dú)自一人走在白馬寺中,奇異的是,這寺廟占地極廣,比上清宮還大,但其中來往走動的多是來上香的尋常百姓,和尚的人數(shù)極少,不像上清宮,到處可見站崗守門的小道童。 對于道、佛兩家,師父的態(tài)度是顯而易見的,常常把“臭道士”三個字掛在嘴邊,雖然偶爾也會蹦出禿驢倆字,但相較而言,師父是更傾向于贊同佛教的要義。耳濡目染之下,商慈便也有些反感道士的做派,對佛教則表示中立。 商慈像尋常香客一樣,進(jìn)了大殿,來到釋迦牟尼金身佛像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隨即跪在蒲團(tuán)上,雙手合十,似在向眾佛訴說著夙愿。 然而表面上她在虔誠地跪拜,實(shí)際上隔著白紗,商慈并沒有完全地閉上眼,正有些無趣地掃視著大殿周圍,忽然注意到香案旁立著的一位四十余歲的中年和尚,似是一直在打量著她。 那和尚形容微胖,圓圓的臉,微凸出來的肚子看著就很有食欲,瞧見他身上披著的金絲紅袈裟,應(yīng)該是此間掌管香火的廟祝,商慈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但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自己。 祈禱完,她方才上得那三柱香也燃了一半了,于是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張上次畫符沒用完的黃表紙,另一只手準(zhǔn)備去抓香灰,然而爪子剛伸出去,就見在香案旁一直盯著她瞧的胖頭和尚笑了。 商慈以為是看到了她手里的黃表紙,道佛向來不合,在寺廟里掏出黃表紙似乎確實(shí)不妥,于是趕緊把紙塞回懷中,換成了手帕,偏頭見那胖頭和尚仍笑瞇瞇地盯著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指了指面前的香爐,沖他討好地笑:“大師,取點(diǎn)香灰,可以么?” 胖頭和尚走過來,說道:“我等你很久了?!?/br> “……等我?”商慈被這一句沒頭腦的話弄懵了,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位胖頭和尚啊,難道又是姜婉的老熟人? 和尚立掌于胸前,朝她微微頷首俯身,同時比手:“施主,請隨我過來?!?/br> “好……”商慈猶豫片刻,應(yīng)了。 胖頭和尚帶著她從主殿另一側(cè)的門而出,走上了一條羊腸小道,商慈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