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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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什么話?”商慈愣愣的,她已全然不記得她說過什么了。 “你說過‘天眼看到的未必是真’,”巽方的唇角勾起適宜的弧度,黑如漆墨的眸子里閃動著溫雅的微光,“天眼所看到的一定會發(fā)生,但未必是真,也可以是一個用來制人的圈套。” 二人談話間,馬車已到了皇宮門口。 直到巽方帶著她匆匆地趕往金鑾殿,見到皇帝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小師兄在哪,商慈才明白師兄如此著急趕來的緣由。 原來巽方幫皇上做事,必須也是唯一的要求,就是請求皇上屆時留庚明一命。 然而皇上卻告訴一個足以讓他們崩潰的消息。 在得知中了圈套,被御林軍層層包圍后,庚明當(dāng)場拔劍自刎了。 以為就此能和小師兄團聚的商慈,突聞噩耗,當(dāng)場哭出了聲。 巽方則低啞著嗓子問:“他的尸首在哪……” 皇帝派了一個太監(jiān),帶他們?nèi)ヮI(lǐng)庚明的遺體。 小師兄從頭到腳被白絹包裹住,巽方抱著一絲希望緩緩揭開白絹,然而漸漸顯露出的那熟悉的眉眼,讓他忍不住手下一顫。庚明安靜地躺在那兒,脖間有道長長的血痕,沁出的鮮血早已經(jīng)凝結(jié)成血痂,身體也早已僵硬。 商慈看著小師兄早已灰白的面頰,止不住地流淚。 與庚明一起的翟泱卻下落不明。 也許是逼宮逼得太容易,反而讓多疑的翟泱起了疑心,也許是當(dāng)時場面太混亂,翟泱意識到情況不對,趁亂逃出了宮,總之,到問罪之時,皇上才發(fā)現(xiàn)少了他這個重要的共犯。 皇上當(dāng)即下旨,命畫師描摹出翟泱的畫像,張貼于全城各處,嚴(yán)查城門各個關(guān)口,向全城發(fā)出了翟泱的通緝懸賞。 ☆、第62章 愛與仇恨 庚明的尸首被領(lǐng)回了家。 同師父一樣,是被師兄親手火化的,余下的骨灰,準(zhǔn)備同師父一起帶回大澤山,葬在桃花林樹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小師兄的遺容,沒有憎恨,沒有不甘,比師父走時還要恬淡安詳,她回憶起與小師兄的最后一面。 小師兄看似變得溫吞而不再鋒芒畢露的性子,被開水燙到了手,卻渾不在意的反應(yīng),乍聽師父去世,也沒有想象中的痛哭哀怮…… 商慈忽然驚覺,是不是在他獲知自己雙目已盲之時,便已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了。 試想一下,哪怕翟泱的復(fù)仇計劃成功了,皇帝真的被殺,小師兄會重新找到他們,融入從前的生活嗎?商慈默默地捂住嘴唇,睫羽不停地顫抖,她早該發(fā)現(xiàn)…… 看似對命運的屈從,背后蘊藏地其實是對生活的絕望。 失去光明,對于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何況對一個從未經(jīng)歷過大挫折的天才,且是一個愛堪輿尋脈成癡的天才。 他再也無法用他的魯班尺丈量地勢,堪尋山脈,再也無法辨陽宅,選陰宅,他還有許多山河江海、瑰石奇景沒有見過,習(xí)得再多的兵法陣法有什么用?他如今連茶壺的嘴都對不準(zhǔn),驕傲如小師兄,他怎會平淡地接受這一切? 商慈沒有經(jīng)歷過失明的痛楚,她無法體會終日面對著無盡的黑暗,只能用耳朵去接觸世界,是怎樣的感受。 這次宮變,對于巽方和商慈,結(jié)果雖然成功了,但他們卻失去了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人。 京城的事終于告一段落,巽方已向皇帝辭了官。皇帝現(xiàn)在正忙著善后關(guān)于蕭懷瑾謀反案后的各種事宜,蕭懷瑾單方面宣布皇上暴斃,假傳遺詔,當(dāng)時竟沒有一個大臣跳出來質(zhì)疑,看來皇帝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不是北伐,而是好好整頓整頓他手下的大臣,以及調(diào)查清楚這次謀反有多少官員涉事其中,對于巽方的離去,也沒有過多的挽留。 如何處理蕭懷瑾牽扯著皇室的臉面,作為縱觀整個宮變經(jīng)過,甚至是策劃了整個大局的人,巽方看到了知道了一些皇室本來不欲與外人知曉的辛秘,雖然他有經(jīng)世之才,皇帝也不愿將這樣一個人強留在自己身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巽方?jīng)]有做到當(dāng)初的承諾。他答應(yīng)過商慈,兩年之內(nèi)解決所有事情,帶師父庚明離開京城,他沒有做到,師父便已仙逝;他答應(yīng)師父,不管小師兄做錯什么,都要保住他的性命,不傷他一分一毫,他也沒有做到,現(xiàn)在剩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商慈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回到大澤山回歸到原本的生活。 距離宮變一個月之后,又是一年上元節(jié),不過今非昔比,前年熱鬧的情景一去不復(fù)返,唯剩下商慈和巽方倆人冷清地迎來萬家燈火。 盡管這兩年多來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一輩子無法忘懷的傷痛,去年的上元節(jié)庚明離家不知蹤跡,師父病重,小正月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敷衍過去了,或許是為了讓她早些擺脫此次事件的陰影,或許是為了寓意一個新的開始,巽方很重視這個元宵節(jié),一大早便開始在柴房忙碌了。 巽方掌勺,商慈打下手,二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不開心的事,蒸霧裊裊中,全程都是圍繞著“吃什么陷的湯圓”這一話題。 本來在伙食這方面,巽方從來都是以小師妹的口味為主,但是商慈這次主要是想給周芷清和繡坊姑娘們多送些湯圓,好好地做個道別,于是話題由“她喜歡吃什么湯圓”升級為女孩子喜歡吃什么口味的湯圓”。 “大概女孩子都喜歡吃甜的吧……”巽方不確定的說,畢竟能讓他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湯的女孩,從小到大就只有商慈一人,而商慈就是無甜不歡。 商慈摸著下巴想了想:“比起口味,女孩子可能更注重外觀品相,不如在糯米粉里加些南瓜、紫薯、紅豆、菠菜汁,做成五彩湯圓?” “好。”巽方覺得這方法不錯,拿過事先泡好的糯米,開始著手處理糯米粉。 商慈則負(fù)責(zé)把攪拌好的糯米粉,揉成面團,她向來容易丟三落四,所以像做菜這種需要細(xì)致和耐心的活計,她總是掌握不好,每回不是忘放了鹽就是多放了醋,所以她做出的菜口感難吃得讓人印象深刻。只是揉個面團,商慈也總是忘記手上沾滿了面粉,不經(jīng)意地擦一下臉,撥拉一下額前的碎發(fā),很快,一張臉多了兩三道白印子,成了貨真價實的小花貓。 商慈揉得認(rèn)真,巽方已憋笑憋得不行不行的了,走到她身旁,剛想環(huán)住她的腰,告訴她已變小花貓的事實,就聞面前人自顧自地輕聲道:“今年好像都是素的呢,若是小師兄在的話,他一定會叫嚷著要吃rou餡的……” 即將觸碰到她腰際的手僵住,巽方的目光怔忪了片刻,默默縮回手,轉(zhuǎn)身繼續(xù)去盯蒸籠里的糯米粉。 沒有留意到背后巽方的動作神色,商慈自己也反應(yīng)過來這話有些不合時宜,說好的今日不提師父和小師兄呢,怎么總是管不嘴,商慈懊惱地緊閉上嘴,埋頭專心地一只只捏湯圓。 第一鍋熱騰騰的湯圓新鮮出爐,巽方利落地盛出來裝碟裝盤,一并放進(jìn)食盒里,讓她先給繡坊姑娘們送去。 商慈接過食盒,匆匆洗了把臉就出門了。 繡坊的大廳里,姑娘們正在嬉笑打鬧,有的在玩花箋,有的在小賭麻雀牌,見商慈來了,一窩蜂圍了上來,直接搶走了她手中的食盒。隨著她來繡坊的頻率增多,商慈為人隨和不擺架子,姑娘們和她越來越熟稔,根本不像之前,見了面還要做一套客氣的虛禮了。 商慈環(huán)顧了一圈,唯獨不見彩螢,便掀了簾子,去了后院,沒走幾步,恰迎面碰見了正走來的彩螢。 “你怎么在這兒,沒同大家在一起熱鬧?”商慈眨了眨眼,拉過她的手道,“我?guī)砹诵珗A,快趁熱去吃吧,不然一會就讓那些手快的姑娘們分完了。” 彩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微低著頭道:“……謝謝姜jiejie?!?/br> “對了,我還給你帶了這個……”商慈笑著往懷中掏去,然而摸了半天,仍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她臉色微變,“壞了,出門匆忙,竟忘記帶了……” 彩螢意識到她是想給自己什么東西,受寵若驚地擺手說:“沒關(guān)系,姑娘不用客氣?!?/br> 商慈要送她的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彩螢曾給過她一只親手繡的香囊,雖然當(dāng)時是沾了翟泱的光,但是商慈還一直記著,近日因為幫周芷清家的小世子縫制小肚兜虎頭鞋,她刺繡的功夫多有長進(jìn),于是便連夜趕制出了一只繡著祥鳥彩鳳的荷包,作為回禮以及道別的小禮物送給她。 彩螢覷著她的表情,有些支吾道:“姜jiejie,我…我們夫人來了,在后院,你要去見見她嗎?” “周芷清在這兒?”商慈微微訝異,不過那家伙有過元宵節(jié)還來繡坊查賬的先例,商慈沒有懷疑,“當(dāng)然去,幸虧先來了繡坊,若先去沈家,一準(zhǔn)撲了個空。” 整個繡坊很大,后院不光是姑娘們平時居住的罩屋,越往里走,是一排存放雜物貨物的庫房。 彩螢停下腳步,對著一間半掩著屋門的庫房道:“就這兒了,夫人正在里面清點布匹?!?/br> “好,你先去前廳吧,我同你家夫人說說話。”商慈不疑有他,一邊推開門,一邊偏頭對她道。 彩螢點頭,卻身子沒有動,一直目送著商慈進(jìn)屋。 屋內(nèi)光線昏暗,從窗格里泄進(jìn)來的光束里,能看到簌簌飄飛的灰塵,整個屋子里一股潮濕的味道,混著微微的霉氣。 商慈心中升起一陣不安,這時一雙黑色白底的緙皮靴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緩緩抬頭,入眼的是一張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面容,以及那雙冰冷如寒潭的眸子,是翟泱! 商慈轉(zhuǎn)身想拉門離開,被他搶先一步反栓上門,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手半撐著她身后的墻壁,把她禁錮在他與墻壁之間的縫隙里,他連聲線都帶著寒氣,一雙看不出情緒的幽深眼眸緊盯著她:“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br> 商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沒有想到彩螢會騙她,怪不得朝廷大肆搜查了一個月,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原來竟是躲在了這里。目光越過他的身側(cè),看到角落里散落的碗筷和殘存的食物,想來他躲藏在這已經(jīng)很久了。 商慈手腕被他捏地發(fā)痛,極力想從他手中抽出,卻徒勞無功:“你想干什么……有話好好說……” 翟泱在蕭懷瑾攻破城門之時,便察覺到有異,他提醒過蕭懷瑾,然而蕭懷瑾卻被即將到手的勝利沖昏了頭腦,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蕭懷崇刺殺了皇帝后,翟泱便想拉著庚明離開,然而庚明卻堅持留下等遺詔宣布:“哥哥,你先走罷,我隨后會去找你?!?/br> 他無法,只得先撇下他離開,生性警覺救了他一命,他趕在御林軍包圍之前,逃出了皇宮,他面對著黑暗清冷的大街,發(fā)現(xiàn)竟無處可去,走投無路之下,他想起了繡坊里那位叫彩螢的姑娘。她曾經(jīng)送給他一只香囊,商慈說這是姑娘家對自己有意才會送的東西,他抱著一線希望地想,這個姑娘或許可以幫他一幫。 原本他只是想問彩螢借點跑路的盤纏,然而皇帝動作迅速,各個城門已戒嚴(yán),他的通緝畫像也被貼的到處都是,他以為這位拮據(jù)的繡娘會把他交給官府,來換取一筆不菲的酬金,然而沒料到,時隔兩年多,彩螢仍記得當(dāng)初他和商慈把她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恩情,不惜冒著包庇的罪,收留了他。 這繡坊是國舅沈家名下的,而欽天監(jiān)和國舅是此次謀反案里的大功臣,沒有官兵會去想不開動沈家的產(chǎn)業(yè),所以繡坊很安全。再加上這庫房平時很少有人會來,一般是月底查賬時,才會有人來清點和取拿布匹,每回有人來時,彩螢都會提前告訴他讓他躲好,所以到現(xiàn)在他還未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想或許可以在這忍耐一年半載,等到風(fēng)聲過去,再離開。 然而聽說每回上元節(jié),商慈都會來繡坊給這些無家可歸的姑娘們送些湯圓,翟泱實在控制不住情緒,極盡花言巧語地裝可憐加哄騙,并再三保證不會傷害商慈,只是相同她說些話,彩螢這才同意把騙商慈過來同她見面。 察覺到她被自己捏到手腕疼的痛苦表情,翟泱努力壓制住情緒,微微放松了些,一字一頓在她耳邊道:“你知道你師兄做得那些事嗎,逼死了自己的同門師弟,他可真狠哪……” 商慈瞪著他:“不,師兄從來沒想逼過小師兄,是你,你不該來找他,更不該帶他去參與謀反!” 看到她這么維護巽方,翟泱心里的怒火止不住地往上竄,聲音冷到徹骨:“我知道你們兄妹情深,不管他做什么,你都是會替他說話的是么?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為什么庚明當(dāng)時不愿意和我一起離開,以他的聰明程度,定也早覺察到了那是個圈套,但他還執(zhí)意留下來,說明他是一心赴死,他為什么會到這個地步?害他失明致殘的是什么?是你從白馬寺帶回的那本魯班書!若說害死庚明的罪魁禍?zhǔn)祝缮俨涣四氵@個師妹?!?/br> 翟泱的所說的話語句句誅心,每一個字都準(zhǔn)確無誤地戳痛了商慈不愿意面對的,她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 懷中的人臉色蒼白如紙,唯有雙唇間還殘留一絲血色,睫羽在急速地顫動著,眼底的水光好似隨時會滴落下來,看到她這般反應(yīng),翟泱有些懊悔說那些話。 然而仇恨,嫉妒,還有那深埋于心、一直渴望卻不可及的愛慕,此刻交織成一股復(fù)雜的情愫,她呼出的溫?zé)釟庀⒕涂M繞在他鼻間,他控制不住地緩緩貼近她,他的唇距離那朝思暮想的桃瓣不過一寸,忽聞,她抖著說了一句:“流光,我不想看不起你……” “別再叫我流光,”翟泱偏開臉,瞬間情緒再次失控,他狠砸了一下墻壁,“我有名字,是我母親取的,我有父有母,還有一個親弟弟,我家本是江南氏族,我本該有個完整的家,可你看看,我這十多年來過得是什么日子,沿街討飯的乞丐!” 商慈趁他情緒失控之時,連忙掙開了他的鉗制,后退了好幾步,與他拉開了一個看似安全的距離。 看著這個與印象中那位只會叫婉jiejie的溫和少年完全不相符的猙獰的臉,商慈心里也百味雜陳,仇恨竟能如此地改變一個人嗎? 看到她如此排斥和懼怕自己,翟泱傷極反笑,抬腳一步步朝她走去,商慈被他逼得連連后退,地上四周堆砌的都是雜物,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絆倒,她一個踉蹌,直直向后倒去。 她即將倒下的位置正對著一個尖銳的桌角,翟泱瞳孔微縮,眼疾手快地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撫住她的頭,將她慣性地扯向懷里。 商慈也被嚇得不輕,還未緩過來,只聞嘭的一聲響,門被從外撞開了。 巽方踹開門時,看到的就是翟泱擁住商慈的畫面,極度擔(dān)憂的情緒下,怒火漫過理智,他想也未想,上前拉開翟泱,照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第63章 芥蒂解開 翟泱躲閃不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這下,且被他這拳帶得向后退了一步,扶住身后的墻壁才堪堪站穩(wěn)。 巽方緊盯著他,唇線緊繃,漆墨眸子里怒火中燒。 商慈直接拎著食盒急匆匆的出門,他就猜測師妹定是忘拿了什么東西,走進(jìn)到她的屋子看了眼,果然她熬了兩個通宵、把眼圈都熬紅了才做出的那只香囊,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針線盒子里。 巽方拿著香囊,便送了過來。 繡坊的姑娘們都不認(rèn)得他,乍見一個相貌清俊的陌生男子,都紅著臉不敢上前找他搭話。他報出彩螢的名字,剛巧彩螢從后院來到前廳,和他打了個照面。 彩螢原本還好奇他是誰,如何知曉自己名字,只聽他遞過來一只小巧的粉色香囊,溫言道:“我是來給我?guī)熋盟拖隳业?,這是她熬了兩夜趕制出來的,結(jié)果出門時忘了拿。她是準(zhǔn)備送給你的,索性我直接給你好了,對了,她人在何處?” 香囊接縫處的針腳有時粗有時細(xì),顯然制作她的主人有點笨手笨腳,但香囊上繡著的紋飾繁瑣,足足用了十幾種顏色的彩線,顯然廢了不少的心思和功夫。 彩螢握著香囊的手有點顫抖。 巽方覺察到她神色不對,眸光微斂,復(fù)又低聲問了遍:“我?guī)熋媚兀俊?/br> 彩螢?zāi)抗舛汩W,結(jié)結(jié)巴巴:“她……她在……” 盤問了幾句,彩螢就全然道出了實情,聽到是翟泱讓她把商慈誘去,巽方的腦子轟地一下就炸了,翟泱謀反的計劃失敗,必對自己恨之入骨。巽方的第一反應(yīng)是,翟泱見到師妹,一定是要報復(fù)。 彩螢在看到商慈進(jìn)屋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jīng)后悔了,此時見到香囊,更是覺得自己所作所為,就是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她帶著 恰聞商慈向后仰倒時發(fā)出的驚呼聲,他顧不得其他,心急得直接踹開房門,便瞧見了翟泱擁抱著她的那一幕。 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口腔,翟泱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絲,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像是狩獵般鎖視的目光盯著巽方,似是在審度他的能力,另一只手不動聲色摸上了后腰。 看到他指尖一閃而過的銀光,商慈瞳孔微縮,徑直橫□□二人之中,勸道:“翟泱,十多年前的恩怨,你還要牽扯多少無辜的人進(jìn)來,到底怎么做,你才能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