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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逆襲守則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抬眼,看著陸兆南,唐德海的笑意愈發(fā)濃了:“陸將軍可萬萬看顧好謝姑娘,要是傷著碰著了,指不定太后要生氣呢?!?/br>
    陸兆南一怔,想到方才看到的景象,篤定了陸顯還真不是什么好的,定要好好的敲打一番才好。

    見陸兆南點頭了,唐德海這才微笑著告辭,臨走又看了謝青嵐一眼,眼中深意自然是對著陸家祖孫去的。

    唐德海前腳剛走,陸兆南后腳便吼了出來:“還不叫那逆子來!”唬得身邊小廝忙不迭的往胡氏院子去,還沒進門,便見秋瑟出來,一問之下,求惡色比他們還疑惑:“二爺?二爺方才不是去尋老爺了么?”

    那小廝臉色頓時蒼白,陸顯沒有去找陸兆南,那可是去哪里了?

    ☆、第11章

    這頭陸兆南的小廝撲了個空,簡直連命都唬掉了,慌忙回去稟了陸兆南。

    陸兆南臉都氣青了,喝罵道:“連個人都看不住,胡氏是做什么吃的!”說罷,大掌向著那小廝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轉了一圈,磕磕巴巴道:“老爺?!?/br>
    “還不去找二爺,若是他與哪個女子在一處,直接把他腿打斷就是!”陸兆南眼中盡是狠光,陸澄見狀,忙上前勸道:“祖父切莫動氣,好歹是大年初一,二叔大抵是有事吧?!彪m說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不是很信。

    陸兆南鐵青著臉,看了立在陸澄身邊的謝青嵐,想到方才那樣子,還有唐德海的敲打,陸兆南可謂是快要炸了,看一眼謝青嵐,低聲道:“澄兒先與你meimei下去吧。”說著,又大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我就在這里,等著阿顯回來?!?/br>
    陸澄看了一眼他,又看著謝青嵐不著喜怒的小臉,她今日撲著香粉,原本就嬌美的小臉上多了幾分妖媚,心中喜歡得很,聲音也溫柔得很:“meimei,我先領你去吧。”

    “好。”謝青嵐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陸兆南。見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忽然就覺得,陸顯這次死定了。

    而大難臨頭的陸顯假借陸兆南的名義出了府,然后便混入京中慶祝的人群中,向城西的浮云巷去了。

    四下看看,確定沒人跟著,陸顯這才理了理衣袍,推開一間小院,對著其中叫道:“我來了。”

    “你來了?”屋中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聽得極是妖媚,旋即便出來一個鬢發(fā)半散,臉上還濃妝艷抹的女子。那女子身材窈窕,水蛇腰軟軟的,看來約莫與陸顯年歲相仿,已然是三十歲的婦人了。

    這樣的裝扮,在大燕說是傷風敗俗也不為過了。然而陸顯半點不為這個所累,上前將那女子摟在懷中,捏了捏她的鼻尖:“叫爺好想呢?!?/br>
    “我還以為陸爺對著家中嬌妻,就忘了我?!蹦桥诱f得酸溜溜的,推了陸顯一把,進屋軟軟的靠在床上,“想來,早就不愿來了吧?”

    陸顯笑道:“原本我爹曉得你我的事,還是我聰明,使了計策脫身?!庇挚吭谂由磉?,“我哪里舍得離了你?”

    “那你可從你那外甥女兒身上弄些錢財來?”女子笑問,“安陽侯富可敵國,就算像你說的,被皇上收了四成去,也還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吧?”

    “那丫頭咬得緊呢,連我娘都向著她。”想到胡氏對于謝青嵐的維護,陸顯咬緊了牙,“也不知道我娘被灌了什么迷湯,那死丫頭寄住在我家,難道不曾交些錢財出來?”

    女子紅唇邊揚起一抹冷笑來:“勿怪我說你蠢呢,見識尚且不如我這女子。”

    被罵了一頓,陸顯不僅不怒,反倒是歡喜得很,湊上前吻了一口,才柔聲道:“我又怎蠢了?”

    “皇上下旨將謝青嵐投入你家,你難道能說不?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可別說旁的什么了。不問你家要東西,你們還敢要不成?”又往陸顯懷中一縮,“你聽我的,對那丫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好歹是親娘舅,你可別忘了,你兄嫂兩人都是盯著那筆財產(chǎn)的吧?你侄兒要是娶了她,那可就完了!”

    陸澄沉吟片刻,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攬著女子道:“他原是長房,又慣會在母親面前裝窮,我處處忍讓,他竟還想與我相爭?”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古以來,為了家財翻臉的兄弟又不差你們一對?!迸硬粍勇暽奶魮苤安贿^你沒有兒子,倒也是不好辦了。如今之計,就是要謝家那丫頭與大房離心就好不是?”

    陸顯靜默片刻,蒼白病弱的臉上揚起笑容來,旋即摟了女子,深深吻下去,微笑道:“爺就是喜歡你這聰明的樣子了?!?/br>
    那女子咿咿呀呀的笑著,欲拒還迎,不多時,屋中便傳出那羞人的聲音。

    這頭陸顯跟那女子正在放浪形骸,那頭被陸兆南打發(fā)出來找陸顯的小廝苦著一張臉。這京城這樣大,如今又是正月,誰知道自家二爺去了哪里?但是想到陸兆南,還是縮了縮脖子。得了,就算找不到,也要裝足了樣子,免得回去挨罵。

    還沒出二門,便見陸貞訓看來正伺候了黃氏出來,小廝上前打了個千:“請二姑娘安?!?/br>
    陸貞訓識得他是陸兆南身邊人,也還是給他些臉,問道:“好好兒,你去哪里?祖父打發(fā)你出去么?”

    “可不呢?!毙P說著,又壓低了聲兒,“二爺惹惱了老爺,如今老爺正發(fā)怒呢?!闭f著,又做了一個“砍”的動作,旋即苦笑著看著陸貞訓。

    陸貞訓對于自家老爹的德行簡直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明白今日他只怕是捅了簍子。而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僅不為他擔心,還有些幸災樂禍。這么想著,便低聲道:“我聽說我爹喜歡在城西去,快些去告訴我爹,叫他回來請罪,免得將祖父惹急了,大伙兒都討不了好?!?/br>
    小廝眼睛一亮,頓時歡喜了:“多謝二姑娘。”連親女兒都賣他,自家二爺這人品,真是差得離譜啊。又去回了管事,便領了幾個護院去了。

    京中人山人海,原是好日子,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歡喜的味道。等管事和小廝領了幾個人一路攆到城西,此處正是在正月初一所慣有的舞龍,百姓們也多。陸兆南有時候格外沒皮沒臉,但是中二病犯了之后,難免在乎名聲。管事也明白,也不叫人聲張,命人四下看看陸顯可否在此。

    不多時,一輛馬車晃悠悠的從浮云巷中駛出,因著人群頗多,那馬車的速度也是極為緩慢,車夫接連吆喝幾聲也不曾散開,半柱香也不過前行了幾遠。

    “東家,今日怕是行不了了?!避嚪蚩匆谎塾l(fā)多的人群,轉頭對馬車中的人道,“今日實在是人多,若是傷了人可就不好了。東家去的地方也不遠,不如就步行去吧?!?/br>
    “步行?”馬車中的陸顯勾起一抹笑容,他原本瘦削,坐在馬車中一點大氣都沒有,反倒一種暴發(fā)戶的氣質,“我偏不步行,莫非一眾平民與我馬車沖撞?”

    車夫撇了撇嘴,這東家說是華而不實簡直不為過。京中的馬匹頗貴,也唯有達官貴人才養(yǎng)得起,而這位爺,也沒見他去做過工,就買了馬車,養(yǎng)在院中。

    別的不說,光是這養(yǎng)馬錢,馬夫錢,就不知道要用掉多少銀子。況且他要去的地方并不遠,步行也用不了許久,他非要坐馬車,不是來顯擺的是什么?

    不過這一切,跟他什么關系呢?像他們這等子車夫,就巴不得多些這樣華而不實的人,那樣自己的腰包就有銀子了。

    這么想著,車夫緩悠悠甩開鞭子,馬車緩緩在人群中移動。不時聽見有人的罵聲:“好好兒的,駕什么車出來?不是給人添麻煩?”

    車夫充耳不聞,雖說他不得不說這些人說得對。還沒等他駕車去,車中的陸顯已然掀開車簾,在一片嘈雜中對著聲音的發(fā)出地笑道:“怎么?沒錢買車,便說是別人添麻煩?你若是有能耐,也向我麻煩一次可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么?”又見在場的盡是白丁,笑道,“原來是一群窮鬼,勿怪這樣眼饞。”

    他聲音軟綿綿的,一看就是沒有力氣。原本是正月初一,誰又肯與誰生氣?但陸顯這話,你炫富就炫,還要指著別人罵窮逼,這誰又受得了?人群中當時傳來不小的sao動:“你又算是什么東西?給人添了亂還有理了?”“無非又是哪個世家的紈绔,大燕就是有你們這樣的人多了,這貴族的名聲才越來越臭!”

    陸顯原本就是打著炫耀的心思坐車出來的,哪里理這些人?,掛著輕蔑的笑容:“還不快走,跟這些烏合之眾說話,自輕自賤了身份。”便將車簾放下了。

    大燕民風開化,故此這些子百姓也不是那等不敢說的人,一時群情激憤:“你在此與人為難,反倒是我們不對?好端端的,你罵人做什么!”“干他娘的!這老小子仗著是世家貴族,以為咱平頭老百姓好欺負不是?”……

    原本城西就因為看舞龍而人潮涌動,嘈雜之中也未必有人多注意這邊,但陸顯實在太囂張,犯了眾怒。一時之間,馬車周圍人更是多了,竟是有種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的架勢。

    車夫見狀,明白要出事,還沒來得及警告車中的陸顯,陸顯又掀開車簾,冷笑道:“你們還敢攔路不成?果真是沒有受過教育的賤民!”

    這下可是徹底捅了馬蜂窩,還沒等車夫勸上幾句,馬忽然受驚,猛地揚起前蹄,在人群中橫沖直撞起來。人實在太多,已然有幾個被踏在馬下,馬車瘋了一般朝前飛奔而去,陸顯半探身子在外,一時也是顛簸,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馬車瘋了一般朝前飛奔而去,眾人紛紛避讓,難免就出現(xiàn)了踩踏事件,不少人沒傷在馬蹄之下,反倒是自己摔了,又被躲避馬車的人給踩了個夠嗆。原本就嘈雜,舞龍舞獅的鑼鼓聲,馬的嘶鳴聲,驚叫聲,痛呼聲,還有肢體摔在地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車夫腦門上冷汗都出來了,慌忙拉住韁繩,想要阻止已經(jīng)狂躁的馬匹,還沒等他拉住,身后探出身子的陸顯已然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某人身上。

    也是好在今日是正月初一,不少官府的人巡邏,見這邊出了大sao亂,忙不迭來了,為首的那人見馬匹受驚,瘋了一般踐踏行人,車夫趴在馬背上試圖安撫馬,只是馬動得太厲害,倒成了掛在上面。當下一個起落便躍上馬背,雙腿夾住馬肚,雙手將韁繩收緊,馬兒嘶鳴一聲,老實了。

    那頭陸顯顫巍巍的從壓倒的那人身上起身,才見那人正是陸兆南身邊的小廝,一時冷汗都下來了。起身環(huán)視周圍,見被馬車沖撞過的地方,不少人正臥在地上痛呼,甚至有因為避閃不及被絆倒的,三兩個重疊在一起,沒能起身的;僥幸沒被沖撞的也是滿頭大汗,還緩不過神來。

    陸顯腦門上冷汗頓時下來了。方才制止馬匹的人跳了下來,環(huán)視一圈,已然有人向他說了情況,一時惱怒萬分的看著陸顯。

    陸顯忽然覺得,仿佛是陸兆南暴怒的眼神盯著自己,一時雙腿有些發(fā)軟。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陸顯就是自己作,還華而不實,喜歡顯擺。

    現(xiàn)在闖禍啦闖禍啦闖禍啦~

    ☆、第12章

    陸顯回府之時,是被小廝和管事一邊一個攙著,方才那飛身奪馬的男子亦然跟著一起,儼然準備興師問罪。

    方才到了陸府前,那男子啟唇冷笑:“原來是陸將軍的家人,勿怪這樣的豪放不羈?!彼捴斜M是嘲諷,陸顯臉色更是難看,想要反駁,卻短了一截,實在不好開口。

    陸兆南正在氣頭上,沒成想管事一進來就說這事,簡直都要氣炸了。囑咐陸澄好好照料謝青嵐,自己便去了正堂。

    陸顯說是鼻青臉腫也不為過,立在堂中雖說強作鎮(zhèn)定,但背脊完全沒有往日的那么直,明顯是心有余悸,他本是瘦削,這么一看更是猥瑣了。而那男子抱臂立著,滿臉的玩味,見陸兆南來了,唇邊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陸將軍,別來無恙,沒成想貴公子這樣能耐?!?/br>
    陸兆南瞇著眼看他,他生得俊美,眉眼間有種不可一世的傲氣,此時掛著冷笑看著自己,滿是諷刺。

    正是洛陽侯世子,如今京中的羽林衛(wèi)副都統(tǒng)宋馳。

    原本就對權貴世家沒好感的陸兆南一見陸顯這慫包壞了事還被死對頭看到了,陸兆南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責罵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陸顯原本還想強做鎮(zhèn)定,被陸兆南一喝,可恥的軟了:“兒子有罪?!?/br>
    宋馳抱臂靠在門邊,唇角嘲諷的微笑不曾撤去:“貴公子好端端的,在鬧市駕車出行。礙了別人的事,拒不認罪還出言傷人,群情激奮之下,馬兒受驚,踐踏數(shù)十人,人群推搡間被波及的百姓多達百余人。”他這么說著,臉色陡然一冷,“陸兆南!你是怎么管教的兒子!”

    陸兆南雖是知道,但這罪行被死對頭說出來,一時老臉上也掛不住,還是強硬道:“我自會向皇上請罪,不勞世子關心?!?/br>
    “自然是不勞我關心,我也無暇管你們的瑣事?!彼务Y揚了揚臉,滿是傲氣,“陸兆南,我且問你,你如何教導的兒子?這事說是行兇也不為過不是?堂堂忠勇將軍,教出來的兒子就是這等子草菅人命的人?”又輕蔑一笑,“到底是平民出身,你也不過如此,又能教出多好的兒子?平民出身的人,根本不該有為官的權力,像你這等子裙帶關系上來的,必然會自取滅亡!”

    聽著他的話,陸兆南頓時想起了自己怎么被坑害的,還有引為畢生奇恥大辱的事——娶了胡氏,一時之間,全身的血都向著腦門而去,罵道:“什么狗屁權貴的東西!在我這將軍府,還輪不到你放肆!登門造次的東西,這就是你們權貴世家教出來的好人!”說著,一點情面也不顧,雙拳并出,只想把這耀武揚威看笑話的鼻子給揍歪。

    宋馳也不是什么草包,身形一晃便閃躲開來:“陸兆南!你敢襲擊朝廷命官!”還沒說完,陸兆南又是一招擒拿手到了,“老子當官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呢!”

    宋馳哪里肯示弱,上去便跟陸兆南打起來。作為羽林衛(wèi)副都統(tǒng),宋馳武功不可能差,然而陸兆南是沙場上練出來的殺招,論攻擊力,宋馳是望塵莫及,所以,基本就成了單方面施暴。

    陸顯縮著脖子看著兩人大打出手,連矮幾都被掀翻了,被驚動的陸澄只好來收場。

    一進正堂,便見一老一少兩人纏斗在一起,兩人都是紅了眼,唬得陸澄也不顧了,慌忙令人拉開他們。見罪魁禍首縮在一邊,也是惱火:“二叔還是下去吧,免得愈發(fā)添亂?!?/br>
    陸顯對于他不太恭順的語氣有些惱怒,但對上現(xiàn)在就跟地獄修羅的老爹,還是蔫了,慌忙退了出去。

    宋馳臉上被少被揍,只看著陸兆南冷笑:“好你個陸兆南,不知反省還對我動起手來,我洛陽侯府難道是好欺辱的!”

    陸兆南只冷笑:“老子跟你爹作對的時候,你老小子還沒出世。老子這輩子,跟你們這些狗屁世家是注定水火不容了!”又厲聲道,“老子自己的兒子,需要你置喙!”

    陸澄嘆了一聲,二叔鬧出這事來,注定是會被人彈劾的,而畫風魔幻的祖父這樣,說是好也是不好的……

    宋馳同樣冷笑著起身:“好,陸將軍有種,難道以為滿朝文武是死的不成!”

    “有能耐就去彈劾吧!老子這么多年,被你們權貴們陷害得還不多么!”陸兆南一雙眼睛瞪得好比牛鈴,“還不滾!”

    宋馳自討了沒趣,也知道這位忠勇將軍的確是那種瘋起來不要命的,這種人在戰(zhàn)場上是最需要的,不然也不會坐到了忠勇將軍的位子。只是今日被陸兆南毆打了一番,宋馳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況且今日的確有發(fā)作的理由,打定主意要好好彈劾陸兆南,也是掛著冷笑去了。

    待宋馳一走,陸兆南整個人都松了下來,實在穩(wěn)不住差點摔下去。陸澄慌忙扶住他:“祖父……”

    陸兆南到底是上了些年歲,強撐著不肯讓宋馳看笑話,此時精神也松了下來,厲聲罵道:“那逆子呢!”

    這事也是頂頂大事,連去了寺中進香的陸暉夫婦也被叫了回來,而回來的途中,早就聽見無數(shù)人在傳這件事,一時也是心驚,知道這事不被彈劾才是有鬼了。

    一回到府中,便見陸顯跪在正堂中,陸兆南坐在主位,胡氏和楊姨娘分坐左右,陸貞訓一臉冷漠,像是司空見慣一般,陸澄也是滿臉的無奈,與謝青嵐坐在一處。堂中靜悄悄的,滿是肅穆之氣。

    “父親?!标憰煂擂蔚煤?,還是出聲道,“外面所說的,可是真的?”

    “難道還有假的?”陸兆南暴怒,但明顯沒有平日的意氣風發(fā),咬著牙,實在氣不過,抓著茶盞,劈頭蓋臉扔在陸顯臉上,“你個逆子!平日隨你如何鬧騰,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日正月初一,你竟然在鬧市做出這事來!莫非真以為自己是官家子弟,沒人治得了你!”

    陸顯被guntang的茶水一澆,燙得抖了抖,還是忍住了。胡氏眼中頓時氤氳著淚水,但她也不敢說什么陸顯沒錯,憋得直哭。

    陸兆南氣得發(fā)抖,看著茶葉淋淋落落掛了一身的陸顯,罵道:“說!到城西去做什么,馬車哪里來的!”

    余氏看著陸顯,雖說知道家里大難臨頭了,但看著陸顯吃癟,她還有些幸災樂禍,還是一臉的無奈:“小叔這事做得委實不厚道,太太給了那樣多銀子,可不是給你去養(yǎng)外室置辦馬車的?!?/br>
    陸兆南牙都快咬碎了,轉頭怒目瞪了胡氏一眼:“誰讓你給他銀錢的!難道府中給的月錢不夠么!”

    胡氏也是委屈:“阿顯說要打點一二……”

    “鼠目寸光的無知賤婦!”陸兆南更惱火了,“你以為你的好兒子有那么上進么?也只有你這愚昧蠢貨才會相信他!”說罷,又瞪著陸顯,“說!那女子在哪里,到底是誰!否則,我今天打斷你腿!”

    陸顯對于老爹還是有幾分懼怕的,晃了晃身子,還是咬緊了牙不說話。這樣子落入陸貞訓眼中,只覺得心寒無比,想到還不知道的黃氏,心中也是酸楚。

    陸兆南都被陸顯氣笑了:“來人,將他拉出去,將腿打斷!”

    “老爺——”胡氏一聽這話,卯足了膽子,撲到陸顯身上,“你放過阿顯吧,他知道錯了,他是你親兒子啊?!庇峙踔戯@的臉,“阿顯,你跟你爹說,你曉得錯了,啊,你快說啊,為了一個女人,你真要賠上自己么?你乖乖說,你爹會原諒你的。咱們去求你外祖家,他們會為咱們周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