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第214章 陸貞訓(xùn)臉上淚痕尚未干涸,被冷風(fēng)一吹,冷得臉上生疼。見是越王,她也不會輕易示弱,抹干臉上的淚,行禮道:“越王殿下?!?/br> 越王瞇著眼看著她,“哈哈”的笑起來:“這美人垂淚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誰那樣不開眼這樣惹二姑娘不快了?”一雙冰冷肅殺的眼睛就那樣死死的瞧著陸貞訓(xùn),“說來,這些日子陸家好像不太清凈啊,竟然還有時間來串門?” 陸貞訓(xùn)一向?qū)θ死涞?,也不是能讓人輕易小瞧了自己去:“臣女的家事,也不需要殿下多管了。殿下若是來找丞相,臣女就先告辭了?!?/br> 眼看著陸貞訓(xùn)翩然離開,越王吊兒郎當(dāng)?shù)腸ao起手,慢慢的往陸貞訓(xùn)來時的路上去:“也是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過是看我家皇兄太清閑了,這才給他找些事來做哩?!?/br> 他的聲音輕輕的,幾乎被風(fēng)吹散,但還是傳入了陸貞訓(xùn)耳中:“殿下什么意思?” “本王能什么意思?”越王轉(zhuǎn)頭,cao著手笑得輕佻,“本王就是看著皇兄恨不能把自己后宮變成銅雀臺,也不看看本王這親弟弟還打著光棍呢,這才起了心思想捉弄捉弄他罷了?!彼贿呎f,一邊瞇起眼,隱隱的殺氣從他眼中迸射出來,“總歸那些卷宗在本王手上也沒什么用,訛了世家不少錢,本王也樂得清閑?!?/br> 陸貞訓(xùn)再不開眼也明白了,若不是傅淵和越王聯(lián)手讓世家自顧不暇,如今的陸家還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不拘他什么原因,總算是救陸家于水火之中。這樣想著,陸貞訓(xùn)福了福:“多謝殿下相救。” “本王可救了你們?”越王依舊瞇著眼睛笑,只是讓人根本不敢迫視他的眼睛,仿佛能在一瞬間將人吸進(jìn)去,“于情于理,本王可都得救你們啊?!彼帧肮毙ζ饋恚澳闶乔鄭沟谋斫?,青嵐現(xiàn)在又懷了身孕,本王怎能讓她為你們擔(dān)心呢?” 陸貞訓(xùn)腦中頓時閃過了一個念頭——你說的這樣曖昧,總不能說meimei肚里的是你的吧!雖然這樣,但陸貞訓(xùn)明白,叫謝青嵐開心了,傅淵自然也會開心,越王絕非池中之物,而傅淵是其重點(diǎn)拉攏對象,這樣想著,也是明白了過來。還是說:“不拘什么由頭,臣女依舊要謝謝殿下——” “口頭上謝可沒誠意。”越王打著呵欠,俊美的臉上更是多了許多調(diào)戲的意思,“你能給本王什么稀罕物件?” 陸貞訓(xùn)不覺靜默,別說陸家光景大不如前,就算還在以前,越王什么家底,就算皇帝疑心他,但可是親王,絕對不是尋常的官僚家能夠比的。陸貞訓(xùn)也不露怯色:“臣女并沒有什么能給殿下?!?/br> “你可以以身相許啊。”越王大笑著看向陸貞訓(xùn),“本王可有許多年沒嘗過rou滋味了,況且你這樣漂亮,本王勉為其難就收了吧?!庇帜﹃约汗鉂嵉南掳?,“怎么,本王比起我那皇兄,長得也不差吧,做不了正妃,本王大可以保你成為側(cè)妃?!?/br> 陸貞訓(xùn)被驚得退了一步,沒由來又想到了劉肅,心中一陣苦澀。誠然如她對劉肅說的一般,她是否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并不要緊,陸家才是最重要的,別的都無所謂。這輩子是不能為自己活了,只能為了陸家。 這樣想著,陸貞訓(xùn)坦然的迎上了越王調(diào)戲的目光:“多謝殿下好意,只是臣女不能害了殿下?;噬舷胍臇|西,沒有人能夠抗拒,臣女是這樣,殿下也是這樣?!?/br> “哈哈哈哈……”越王笑道,“這話說得不假,總歸皇兄什么都能得到,畢竟皇兄可是皇帝?!庇謱⑹?jǐn)n在袖中,“陸貞訓(xùn),本王現(xiàn)在問你,你到底想不想進(jìn)宮呢?你要是不想,本王今日心情好,說不準(zhǔn)可以幫你一把,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br> “想不想,臣女都不愿將殿下卷進(jìn)來。”陸貞訓(xùn)道,“殿下已經(jīng)幫了陸家很多,不拘什么原因相助,臣女在心中都是感激著的?!?/br> “各取所需罷了?!痹酵跣χ懾懹?xùn),“本王被母妃催得心煩意亂,這才獨(dú)自進(jìn)了京,若是這回回去,給她領(lǐng)一個側(cè)妃回去,倒也是給我省了不少力氣?!?/br> 陸貞訓(xùn)只是一笑:“殿下人中龍鳳,必然能惹無數(shù)世家女傾心。”說罷,又退了一步,行了個禮,“嫂子尚且在等臣女,臣女便先去了?!?/br> 尚未走出幾步,身后忽然響起一聲“陸貞訓(xùn)”,她轉(zhuǎn)頭:“越王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本王就想告訴你?!痹酵跣Φ妹佳蹚潖潱雎阅茄壑械拿C殺,還真是一臉的天真無邪,“本王想要的東西,也沒有得不到的?!?/br> 陸貞訓(xùn)忽然一怔,也只是報以一笑:“殿下乃是親王,自然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br> * 而謝青嵐被劉肅和陸貞訓(xùn)、馮氏三人接連撇下之后,就坐在亭中喝牛乳。而看著劉肅來了之后,越王也來了,那是一口牛乳就噴了出來。 關(guān)鍵是劉平那涎著臉的樣子湊上來,還笑得很欠揍:“喲,你們倆孤男寡女在這里做什么?”又看向站在亭中、一臉冷若冰霜的舒瑯華,這才拊掌笑道:“忘了這還有個小美人呢?!?/br> 劉肅方才和陸貞訓(xùn)說完話,現(xiàn)在一顆心說是被冰起來的石頭一樣,看了越王一眼:“越王兄?!比缓笤僖膊徽f話了。 謝青嵐說實(shí)話很是怕這貨,只捧著肚子,道:“越王殿下怎的來了?” “本王是來找你的啊。”越王拋了個媚眼,“本網(wǎng)知道你懷孕了,這心里可真是傷感啊。” 謝青嵐打了個哆嗦,只尷尬的笑。忽而寒光一閃,舒瑯華也不知道從哪里取了一把小劍,正要架在越往脖子上,卻被越王食指一彈,已經(jīng)飛到了亭柱上釘住。 劉肅雖是心情低落,但還是在一瞬間內(nèi)伸手?jǐn)r在謝青嵐跟前,見那把小劍不動了,這才收回手,道:“越王兄孟浪了,若是嚇到了謝meimei……” “你這臭小子胳膊肘凈往外拐?”越王瞇著眼笑道,“是本王先動手的?”又抱胸道,“你敢說是,本王不介意替齊王叔好好教訓(xùn)你一回!” 劉肅不覺語塞,謝青嵐趕緊笑道:“不說了,這事怨我?!庇值?,“瑯華,你孟浪了,越王殿下千金之軀,被你傷了可該如何是好?” 舒瑯華輕輕一哼,還是那副一塵不變的死人臉,從柱子上取了小劍納入袖中,不說話了。謝青嵐知道她是除了傅淵沒人說得了的,也只是陪笑道:“越王莫要與她計較?!?/br> 越王只是笑,一雙眼睛又看向了劉肅,摸了摸鼻子,笑得格外欠揍:“我說劉肅,你和淑儀meimei什么時候大婚???” 以謝青嵐的話來說,自家肅哥哥在那一瞬間像是受到暴擊,臉色一下難看得好像是吃壞了肚子一樣,看著越王的眼神簡直要吃人了,一時間亭中那可是殺氣橫生。 謝青嵐縮著脖子,心道是劉肅就算再溫和,但原文中可是個鐵血將軍,被激怒當(dāng)然還是很恐怖的??墒莿⒚C鐵血,但越王比他更鐵血!根本就沒將他這殺氣放在眼中,喝了一口茶:“你瞪本王也沒用,反正又不是本王給你二人賜婚的?!?/br> 劉肅死死的看著越王,而后者還在不停的戳他的g點(diǎn):“到時候可要給本王下帖子啊,本王可要去好好觀禮一番,這才算是全了本王和你與淑儀meimei的情誼啊?!?/br> 謝青嵐脖子縮得更緊了,心道是你倆位斗法能不牽扯進(jìn)自己這弱女子嗎?你二位這殺氣全開,整個丞相府都能給您炸了好嗎!但她是沒有那樣不開眼的去說的,只小口小口啜著牛乳。 兩個劉家的天潢貴胄就這樣互相瞪著對方,就看誰先用眼刀把對方捅死。正值此時,亭外響起了舒忌的聲音:“越王殿下,丞相大人回來了。” 恩人??!傅淵你真是親相公!謝青嵐心中小人寬面條淚中,簡直恨不能跪謝丞相大人隆恩浩蕩。越王很淡定的笑起來:“好,那我就去了?!庇植煌鼘χx青嵐擠了擠眼,“本王這就去了,青嵐可別想本王啊。” 謝青嵐理也不理他,仰脖將杯中牛乳喝盡了,這才對劉肅道:“肅哥哥,今日倒是……” “你不必說話?!眲⒚C握著拳,又慢慢放開,“越王兄未必說錯,賜婚給我和阿蘿的,又不是他。我方才遇上了二姑娘,不怨阿蘿,也不怨她,若是我能早日點(diǎn)破,或許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都是我咎由自取罷了?!彼贿呎f,一邊深深嘆息,“二姑娘看來柔弱,但其間決絕更勝阿蘿。她若是執(zhí)意進(jìn)宮,我雖是無奈,但也尊重她的決定……”他一邊說一邊苦笑,右手狠狠按在了右眼上,“只是我想到她為了娘家浮出這樣多,心中實(shí)在難受得厲害……” ☆、第215章 臘月之后,就是新年,而正月初一恢復(fù)早朝后,又是大量彈劾的折子呈在了皇帝御案上,實(shí)在是讓皇帝很糾結(jié)。 而他的情緒是沒有多少人顧及的,現(xiàn)在京中世家自顧不暇,而剩下的人都在關(guān)注這另外一件事——正月初八乃是淑儀郡主褚青蘿出閣的日子。 原本褚青蘿和劉肅這一對,外人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不過知道內(nèi)情的卻都知道這事不是個好的。但皇帝和太后雙雙下了旨,可就怨不得別人了。 而謝青嵐再見到褚青蘿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月初八那一日了。自從皇帝賜婚的旨意下來,謝青嵐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便宜meimei,每每想要到端敏公主府來,而這母女倆從來不在,都是便宜老爹來迎接的。一來二去,謝青嵐也是明白是對方不想相見,也就不到公主府來了。 但現(xiàn)在,端敏親自命人去請她來府上,說是要她跟褚青蘿說說話。 公主府之中張燈結(jié)彩,既是新年的祥和,又是嫁女兒的喜慶。謝青嵐看著這掛起來的喜聯(lián),總覺得滿目泣血,心酸得很。 還沒進(jìn)到褚青蘿的閨房,又聽見里面“嘩啦”一聲,旋即響起褚青蘿的聲音:“出去!你們?nèi)鋈?!不許在這里!”眼見一群侍女魚貫而出,謝青嵐也是奇怪,推門而入。 褚青蘿坐在妝鏡前,雙肩微微抖動著,許多日子不見,她消瘦了許多。還沒等謝青嵐走近,褚青蘿怒道:“我說話不管用處了是不是?你們個個都這樣忤逆我!”她一壁說一壁轉(zhuǎn)身,見是謝青嵐,喃喃自語,“jiejie……” “你怎么成這樣了?”謝青嵐原本設(shè)想過無數(shù)的場面,或許有質(zhì)問或許有祝福,但現(xiàn)在這樣還真是沒有想到的——褚青蘿臉色全然不像是一個妙齡少女,顯得蒼白而沒有半點(diǎn)活力,眼窩微微凹陷,一雙丹鳳眼顯得更是更是凌厲,整個人都像是病了許久,根本沒有一個夙愿已了而待嫁的少女的模樣。 褚青蘿看著謝青嵐,緩緩站起來,苦笑道:“jiejie,這么些日子,你覺得我閉門不見,心中怨我了是不是?”她一面說,一面將發(fā)中一柄金翅步搖狠狠的扯下來摔在妝鏡上,“咔”的一聲,那面銀鏡被彈起來的金飾給妝歪了,咕嚕嚕落到了地上,“什么鬼東西!我也不稀得要!” 謝青嵐捧著隆起的小腹,勉強(qiáng)笑道:“你跟它置什么氣?”又引了褚青蘿坐下,“你先告訴我,你怎么成這樣了?” “jiejie,你以為我想嗎?”褚青蘿一向都是明媚的樣子,但現(xiàn)在眼中含著淚水,“我這些日子,辛苦得很。jiejie是不是以為我高興壞了,能夠嫁給表哥,我夙愿得償,當(dāng)然歡天喜地的備嫁了?!?/br> 謝青嵐靜默不語,在見到褚青蘿之前,她還真這樣想的。 褚青蘿也不為謝青嵐的反應(yīng)而傷心,搖頭,長發(fā)披散了下來:“我告訴你,我一點(diǎn)都不想!劉肅算什么,他不要我我就沒人能嫁了嗎?他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我再這樣巴巴的貼上去,我成什么人了?他不過就是個齊王世子,我身為大燕的郡主難道比他差不成?做什么我要像個乞討者一樣湊上去奢求他給我個名分?” “真的是娘?”謝青嵐當(dāng)日知道多半是端敏進(jìn)宮去向太后和皇帝說明的,但也有些懷疑是褚青蘿攛掇,但現(xiàn)在見褚青蘿這樣,明白多半是端敏一廂情愿了。 “怎的不是娘?”褚青蘿喃喃道,兩行清淚婆娑而下,“我要什么,娘就會給我什么,只是她卻忘了問我是不是真的想要。jiejie,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樣的人,只是現(xiàn)在,我卻成了我最不齒的人。”她一邊說,眼淚流得更兇了,“jiejie,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去搶的。表哥、劉肅他半點(diǎn)不稀罕我的心意,可是我還要湊上去,我心中有他有什么用!他心中沒有我,就算成為他的妻子,我也只覺得受辱了,況且因?yàn)槲易屗完懠襧iejie失之交臂,他會怎樣看我?” 褚青蘿一邁說,一邁伏在謝青嵐腿上哭號,她的眼淚那樣兇,隔著厚厚的衣物都能感覺到膝上一陣濕意。謝青嵐也是無可奈何的撫著褚青蘿的發(fā):“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青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褚青蘿明艷似火,自尊又強(qiáng),被劉肅拒絕之后,不說徹底對他絕念,但絕對是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去搖尾乞憐換來成為劉肅妻子的機(jī)會。心中沒有她的男人,她根本就不稀罕,更不會放下自己的尊嚴(yán)去要求這個機(jī)會。 而端敏疼愛自己的女兒,也就是太疼愛了,什么好的都想給她,只是卻忘記了問一問,褚青蘿到底想不想要。 褚青蘿哭得心酸,門外又響起了侍女的聲音:“郡主,該準(zhǔn)備了,切莫誤了今晚的時辰啊?!?/br> 褚青蘿全身一僵,狠狠咬了咬牙:“我娘呢!你叫我娘來,我有話跟娘說!”又起身擦干眼淚,“jiejie,我根本就不該在娘面前表現(xiàn)出來我對表哥有念的事?!?/br> * 端敏來得很快,進(jìn)門還是素來溫和從容的模樣,溫言道:“如何還不準(zhǔn)備?誤了吉時,可是不好的。”又看著謝青嵐,笑得慈愛,“青嵐也是了,怎的由著你meimei胡鬧?” “不關(guān)謝jiejie的事。”褚青蘿叫道,一頭秀發(fā)披在腦后,“娘,這么些日子,我與娘說過很多次了。今日我再說一次,我不愿意嫁,娘也別逼我了?!?/br> “花轎都要來了,說什么孩子氣的話?”端敏笑道,“快些準(zhǔn)備吧,娘來給你梳妝?!?/br> “娘!”褚青蘿叫道,見端敏根本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眼底閃過一絲狠光,右手已經(jīng)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一把銀色的小刀瑩瑩發(fā)光,“娘若是不答應(yīng),女兒只有不孝了?!?/br> “你jiejie還有孕在身,你這樣舞刀弄劍,嚇到了你jiejie可如何是好?”端敏含笑,半點(diǎn)沒有懼怕的意思,上前道,“還不放下,胡鬧得沒完了是不是?” “女兒已經(jīng)想不到別的法子了,除了死,委實(shí)沒有別的法子能夠讓我不嫁到齊王府去?!毙〉断虿弊訅毫藟?,頓時見了血。端敏卻神色不變,臉上的笑容依舊那樣的處變不驚:“阿蘿,你真的要這樣?” “娘,我只有這個法子了,我不想嫁給表哥!”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小刀上,一滴一滴仿佛要沁透刀刃。 端敏笑道:“阿蘿,你果然是我的女兒啊,連性子都和我這樣像?!彼贿呅?,一邊說,上前,竟是一把握住了褚青蘿的手,硬生生的將她的手拉開了,另一只手握住了那把刀刃,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 謝青嵐有孕在身,見端敏手上沁出血來,聞見那血腥味,惡心的厲害,捂嘴沒命的吐了起來,趕緊被扶了下去。 臨出門前,還聽見端敏溫柔從容的話語:“阿蘿,不管是死是活,你都得嫁到齊王府去。”謝青嵐一怔,掙開扶著自己的侍女,站在窗外聽著,聲音雖不真切,但端敏說得很慢,勉強(qiáng)能夠挺清楚,“你要什么,娘都會給你的。只是如今,就算知道是錯的,也只能這樣錯下去了。因?yàn)槟闶俏覄⒗璧呐畠?,劉家的威望,整個皇族的顏面,絕不能因我劉黎的女兒而落了?!?/br>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端敏公主府外一片喜慶的樂聲,齊王府的迎親隊伍已經(jīng)到了。劉肅一臉?biāo)罋獬脸恋尿T著高頭大馬而來,看得起來十分的不情愿。而褚青蘿沒有親兄或是堂兄,只能由一群粗使嬤嬤抬了出來。謝青嵐守在門外,見她一身喜服的又蓋著蓋頭的被抬了出來,趕緊迎上去:“青蘿……” “jiejie,我如今所愿,也不過是下輩子再不要是皇族中人了。”褚青蘿淡淡說罷,也就不再停留了。她的神色被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根本看不出半點(diǎn)的情緒波動。 只是那一身大紅色喜服之下,謝青嵐仿佛見到了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活力的心。 這事怨不得任何人,端敏說得對,要怪只能怪褚青蘿是端敏大長公主的女兒。 目送了迎親隊伍去了,謝青嵐也向端敏和褚霄辭行,準(zhǔn)備去齊王府看看。端敏只站在垂花門前,笑道:“青嵐若是要去齊王府,便替我向淑妃母妃問安吧?!?/br> 她笑得那樣美,若不是手上纏著紗布,完全看不出方才的事。謝青嵐輕輕頷首:“青嵐知道了。”沉默了許久,也不曾動,端敏笑道:“出了什么事?怎的不去了?” “沒事?!敝x青嵐搖頭,一股莫名的無力感襲上心間,低聲說,“青嵐只是覺得,肅哥哥也好,二jiejie也好,或者是青蘿,全毀了。母親是慈母,但是……” “青嵐。”端敏笑起來,看著她,一雙丹鳳眼之中比褚青蘿圓滑多了,“我母后賢康皇后,在駕崩前與我說了一句,要我記得一件事?!彼钌顕@了一口氣,還是維持著那端莊而處變不驚的笑容,像是看慣了人生百態(tài),“那就是我是大燕的公主,萬事以國為重,萬事以皇族尊嚴(yán)為重。你明白了嗎?哪怕是犧牲掉我的女兒,我都要維護(hù)皇室的尊嚴(yán),不管對錯因由,只要賜婚的意思是來自我劉家的皇帝,本宮就必須去維護(hù)它。阿蘿怨我也好,敬我也罷,本宮都沒有回頭路了?!?/br> ☆、第216章 褚青蘿出嫁之后,到了第三日回門的時候,這對新人臉色都不怎么好,雖是強(qiáng)顏歡笑著,但都能看出向端敏夫婦倆敬茶的不情愿。 因?yàn)檫€在年里,褚青蘿的婚禮之后,禮部就開始cao辦皇帝選秀的事了。而剩下已經(jīng)斗成了烏眼雞的世家和士族們繼續(xù)挖空了心思抓對方小辮。 而再后來,太后忽然傳出染疾的消息,傅家少不能是要人去侍疾的。謝青嵐有孕在身,雖不能侍疾,但去看看卻是必須的。 然后很“湊巧”的在懿安宮遇見了劉尋、劉平兩兄弟。 要說這倆,劉尋這人,謝青嵐是沒有一點(diǎn)好感的,一肚子壞水,偏偏又是個沒擔(dān)當(dāng)?shù)?;而劉平,雖是個笑面虎,但人家是真的有水平的,可不像是有些人。 和兩人寒暄了一陣,謝青嵐就進(jìn)到寢殿去了,見太后病懨懨的模樣,想到這人往日給自己穿的小些,謝青嵐心中居然有種變態(tài)的舒爽,向太后請了個禮,這才假惺惺的問道:“姑母這是怎么了?” “哀家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碧蟮f,“這一病,倒像是大限將至的意思?!庇挚聪蛑x青嵐,招手讓她來身邊,“你今日才肯來見我,莫不是怕了我?”轉(zhuǎn)頭對傅雅道,“阿雅,還不給你嫂子看茶?!?/br> 傅雅點(diǎn)頭去了,待她一出門,太后輕輕道:“你也別與哀家打諢,哀家這一病,很多事情看清了不少,皇帝即將選秀了,你是如何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