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路坎坷(1)
次日一早,琨曳慈安和小菱這三個姑娘在我還沒起床之前就進了屋子,然后琨曳給了一個假人皮面具和好幾十瓶易容水,我想著大概是玉衡給琨曳,然后讓她交給我的,琨曳我是肯定要帶在身邊的,慈安和小菱同我的身段倒是相差不大,但按照性子來說還是慈安最為合適不過。 “慈安,我今日要出莫城去鳳城找燕北凊,只是王府里面還需要一個我的替身,你看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慈安聽到我說的話之后便快速跪在了地上,“王妃,鳳城危險萬分,若是去了,怕是會九死一生啊,雖然王爺如今身陷囹圄,但是王爺一定能脫困的,您既然從皇宮里回來了,不如呆在王府等著王爺回來就好了?!?/br> 我明白慈安是為了我著想,可是去鳳城我是非去不可的,我不想終日提心吊膽的,我現(xiàn)在只后悔自己沒早點下這個決心,要是在燕北凊走之后我就騎著快馬跟在后面,那起碼我現(xiàn)在能和他在一起,不論生死不論安危,能同他在一起,怎樣都好。 “慈安,你快起來,你沒有經(jīng)歷過情愛,自是不懂情之一字最是熬人,我要見到燕北凊,越快越好,我不想一個人自己傻傻的擔(dān)心害怕,所以不管你怎么說我都是去定了?!?/br> “王妃,我支持你,去找王爺這事你做得對!”還是小菱明白我的心,她最是能明白我的感受了。 慈安見我態(tài)度很是堅決,最后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她換上了我的衣服,隨后又換上了那張假人皮面具,說實話等她換裝換臉之后,我都有些吃驚,看著慈安仿佛是在看鏡子,沒想到玉衡的手藝比之冷泗是更上一層樓啊。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琨曳又給了一張新的人皮面具,而這面具就是慈安的樣子,我以慈安照顧不周為由,將慈安趕出了王府,自然這個離開王府的慈安就是我本人了,而琨曳就作為執(zhí)行此任務(wù)的人,帶著我離開了燁王府。 琨曳送我出城之后就自行先回了王府,她會在半日之后重新出府來追我,我就拿著身上的銀子買了一輛馬車,但是這些馬夫一聽要去鳳城那么遠的地方一個兩個都拒絕前去。 “姑娘啊,鳳城如今可是在打仗啊,你去那里做什么,去了恐怕會有去無回啊?!逼渲幸粋€好心的馬夫正在勸著我,讓我別去鳳城那么危險的地方。 我當(dāng)然知道鳳城危險,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只是現(xiàn)在為難的是沒人給我駕馬啊,不然我在莫城城外再等等琨曳好了,想必她肯定是會的。 “這位姑娘,出五十兩銀子,我就同你去鳳城?!贝藭r在身后有人對著我說話,我一轉(zhuǎn)身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北凊留給我的人——吉徊。 吉徊駕車的技術(shù)很好,就是很陡的石子路我也只感覺到一點點的顛簸而已,原來在我入宮之后吉徊一直沒有回府,而是留在莫城做著其他事情,至于這個其他事情是什么事情,他也沒同我詳說,只說他知道我昨夜從皇宮回了王府,他就猜到我是得知了燕北凊如今被困之事,想必我肯定是要去鳳城尋他,只是沒想到我會易容成慈安的樣子,不想他這火眼金睛同燕北凊有的一拼,此時的我哪里想得到吉徊能認(rèn)出我的原因,不過等我知道個中緣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同吉徊說過琨曳過半日后會從莫城趕出來追我的事情,所以吉徊走了半天之后就在一個小客棧停了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了,想來今日肯定會在這個小客棧歇下了,好在我身上帶的銀子夠多,我正準(zhǔn)備開幾間上房,卻不想吉徊根本沒有跟著我進來。 我轉(zhuǎn)身問了他一句,“怎么不跟我進來,你是要等琨曳嗎,在里面等也一樣啊?!?/br> “我不習(xí)慣睡床,多謝王妃掛心。” 原來這個吉徊還有這種怪癖好,居然有人不習(xí)慣睡床的,不過我也沒有強迫他同我一起進客棧,我原本想著這一路吃吃喝喝的肯定花費不小,琨曳和吉徊都是因為我才要跟著去鳳城,這一路上的出穿用度自然都得由我來出,不過能省的地方是一定要節(jié)省的,既然吉徊不睡床,那我就只定一間房就可以了,我同琨曳睡一處也可以省下一些銀兩來,這世上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事情還少嗎,我得未雨綢繆,居安思危才是。 至于現(xiàn)在還沒找到我們的琨曳我也不擔(dān)心,因為她肯定能尋到我們,我之所以肯定琨曳能找到我們,那是因為吉徊一路都留了線索給琨曳,所以琨曳肯定能找到這間客棧來。 我讓小二過會兒再拿飯菜,想著說等琨曳到了,然后讓吉徊也進來同我們一起用膳,他這睡眠質(zhì)量已經(jīng)如此之差,吃食總得吃頓好的,好在我采買馬車之前也買了很多干糧,這樣一來也不怕路上會沒有吃的,不知道燕北凊今天如何了,雖然驛站來信說他消失在山坳之中,可是我相信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計策,他絕對不可能出事的,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出事。 在房間呆了一會兒之后,我便覺得有些發(fā)困,琨曳怎么還沒到,她不會明天早上才能到吧,她騎馬技術(shù)很好,而我又特意讓吉徊今天馬車趕得慢一些,想著想著我就覺得有些發(fā)困起來,連著哈欠都打了好幾個今天的我怎么這么困,雖然說昨天睡得時間不多,可是也不至于這般發(fā)困才是,我還來不及細想這發(fā)困的原因我就一頭栽倒了這桌子上,隨后我就怎么也睜不開我這眼皮了。 后來我是在一片壓抑的哭聲中醒過來的,等我醒過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被人綁住了手腳,而身旁居然有五六個個和我年紀(jì)差不多的女子。 難不成我是遇到人販子了,那么這樣看來我昨天投宿的可是家黑店啊,不知道吉徊和琨曳現(xiàn)在是不是著急的四處找我。 這些姑娘大部分都耷拉著腦袋在自己的膝蓋之間,除了哭聲別的任何聲音都沒有,也不知道在這里到底呆了多久了,我正打算開口詢問這些人是怎么被抓到這個地方來的,可不想在我馬上張嘴說話之際,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借著微弱的燭光我只能看到進來的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張老板,這里的姑娘可都是精挑細選的,保準(zhǔn)您滿意啊?!闭f話的正是昨天招待我的掌柜,看來他這買賣已經(jīng)做了很多年了,怪我倒霉竟然這樣也能被抓進來,我現(xiàn)在可是急著要去找燕北凊的,我的時間寶貴的很,絕對不能在這種地方浪費了。 這個所謂的張老板長得腦滿腸肥的,碩大的圓肚子在那挺著,他的眼神在我們這些姑娘身上來回轉(zhuǎn)了一圈,隨后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嫪掌柜,最近的貨色是越來越差了,就這樣的怎么獻給主子享用!” “張老板,這已經(jīng)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了,不然您看這樣,我明兒再弄幾個進來,然后您后天過來挑挑行不?”這個嫪掌柜似乎很怕這個姓張的,說話的時候還特地彎腰弓背的。 等他們出去之后,我才出聲問了起來,“你們被抓來多久了?” 可是除了哭聲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我,隨后我用肩膀碰了碰在我旁邊的姑娘,“你是不是入住了一個客棧,然后醒來就在這了?!彼ь^看了我一眼,隨后點了點頭,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地方估計就是這個黑店的地下室,而那個掌柜就是專門干這種勾當(dāng)?shù)娜?,我倒是不?dān)心自己會被賣了,畢竟吉徊就在外面,等到明天早上他來尋我發(fā)現(xiàn)我不在的話,肯定會想辦法找到我的,只是干這種事的人我可得給他一些教訓(xùn),免得他再去害別人。 這個時候,哭聲已經(jīng)漸漸止了,看來大家都哭累了,“你們別怕,明天一早我們就都能得救了,會有人來救我們的?!?/br> 在我旁邊的姑娘此時開了口,“怎么可能會有人來救我們,我們都是孤身一人出來的,這個黑心的掌柜就是專門挑選單身女子下手,這樣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不見了,也不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因為吉徊沒有跟著我一起進客棧,所以那個掌柜的認(rèn)定我是孤身一人,這才敢動手綁了我,“你們不要怕,明天一早我們就都能得救了,今天我們就當(dāng)是換了個地方睡覺。” “我想我娘親?!?/br> “我想我相公?!?/br> 一個開了口之后另外一個也就跟著說出了口,到最后除了我這幾個姑娘全哭了,而哭得大聲了,屋外便傳來用力的踢門聲,“哭什么哭,別哭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這外面居然還有人在看守著,而他這話說完之后,這些姑娘又開始壓低聲音綴泣了,此時我說任何話都沒辦法讓她們不哭,只好默默的聽著這哭聲幾重奏,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哭累了,到最后一個一個都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有我一直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