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四章 量將軍沒了
最后這些大臣一個個的都跪在了百里七夜的面前,紛紛求他放了燕北凊和冷泗,而百里七夜最后也在大公主的勸解下無奈同意了。 大公主是女眷,來得是最遲的一個,所以她并未飲用那下了毒的酒水。 我和冷泗一人一邊扶著燕北凊,等我們出了皇宮之后,冷泗從身上扔出了一張紙條給他們,“這里面便是解藥,不過制作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另外六百村的瘟疫鄙人剛好解了,只不過這解瘟疫的方子有些復(fù)雜,得過個幾日才能全數(shù)寫出,你們可以派一個人跟著我們,等到了羌國地界后,人和藥方就可以一并回來了。” 我想冷泗這一招是為了避免百里七夜出爾反爾吧。 百里七夜不是個昏庸之人,他自然不會拿一個村子的安危來做賭注,只不過令我想不到的是冷泗最后要的這個人會是沈一。 沈一聽到冷泗要她跟著去的時候,眼神里面透露出的全是抵抗,可是百里七夜卻說如果這事她完不成,那也沒必要回來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四個人坐上了馬車,在冷泗嫻熟的駕馬技術(shù)下,很快便離開了酈城。 燕北凊身上的傷好在沒有傷到要處,也好在冷泗這大夫身上什么藥都有。 在我們離開了酈城,燕北凊因為上了藥的關(guān)系,沒過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而沈一卻從一開始和我們離開的時候,便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馬車走了一段時間后,冷泗停了下來,然后我扶著燕北凊下了車,沈一也下了馬車。 在這半天時間內(nèi),冷泗只和我說話,卻沒有搭理過沈一半分,我以為那是因為他和沈一不熟的緣故。 此時剛好有一處泉眼,冷泗喝了幾口水后,突然對著坐在一旁石頭上的沈一開了口,“沈一,你和南鳶還真是姐妹啊,這裝啞巴一個比一個像啊,要不是我之前就認識你,怕真以為你不會說話呢?!?/br> 他這一句話便把我和沈一兩個人都得罪了,什么叫裝啞巴一個比一個像啊,我這不是無奈之舉嗎。 沈一只是看了冷泗一眼,卻仍舊沒有說話。 我和燕北凊坐在一處,我倆吃了烤好的饅頭后,我便把剩下的那個拿給了沈一。 “人是鐵飯是鋼,吃吧,等我們離開了黎國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蔽蚁肷蛞坏男睦锩婀烙媽ξ沂怯性寡缘陌桑谀莻€危機時刻,她用我的性命來交換了百里七夜的性命。 “南鳶,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這么老好人,我已經(jīng)很對不起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讓我無地自容?!鄙蛞坏脑捳f的很輕,可在場的我們?nèi)藚s都聽到了。 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時候,燕北凊卻開口了,“沈一,量將軍快不行了。” 這個量將軍是我第一次聽到,可是沈一的眼神卻都變了,她猛地站起來走到了燕北凊的身旁,“你說什么,你說我爺爺他?” “他人現(xiàn)在在洛夫村,他知道你不可能為了他而放棄百里七夜的,所以才不辭辛苦的來到這個離黎國最近的地方,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會讓你跟著來的原因,沈一,有些事情是不能執(zhí)迷不悟的?!?/br> 沈一此時突兀的跪了下去,像是在懺悔什么一樣,可我因為完全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所以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后面的路程就很是順利了,再過了半天之后,終于到了這個洛夫村,原來這個地方就是幾天前我和百里七夜在的那個地方,不想現(xiàn)在我卻又回來了。 我們一行人到了這里之后,就立馬去了一個比較大的棧,而等我們到了房間之后,我這才看清一個花白的老爺爺此時正閉目養(yǎng)神的坐在一張?zhí)梢紊厦妗?/br> 他聽到了響動,睜開了眼睛,隨即眼中便充滿了淚花,“一一,是你嗎?” 沈一幾乎是跪走到這老爺爺?shù)纳磉叺?,沈一緊緊的抱著他,“爺爺,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是孫女來晚了,孫女不孝,孫女該死!” 燕北凊和冷泗帶著我離開了這個房間,冷泗舒展了一下后背,“可累死我了,我先回房沐浴一番,你倆好好談?wù)劊哮S啊,你可把我的北凊害得不淺啊?!?/br> 燕北凊揚手假意要打,“還不走!” “你這人,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不就是欺負琨曳不在這嗎!”說著他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南鳶,我們先進屋吧,我有話對你說?!?/br> 我點了點頭,隨后跟著走了進去。 等我們兩個坐下喝了茶水之后,燕北凊才慢慢開始說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內(nèi)心一定是不安的,我明白你的感受,因為我和你一樣,曾經(jīng)都忘記過一段過去,百里七夜也許跟你說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告訴你的,不過你現(xiàn)在可以隨便問我問題,我一定據(jù)實已告,絕不隱瞞?!?/br> 我想了想,最后開口的第一個問題,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孩子好嗎?” 他之前說我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娘親,這樣說來我曾經(jīng)和他有過一個孩子嗎,如果百里七夜曾經(jīng)告訴我的話都是真的,那這孩子就不可能存在,現(xiàn)在想來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我的。 “孩子很好,現(xiàn)在是玉衡和老嫪在看著,原本玉衡這次也想來救你的,可是他身上的百里香實在是太深了,我就沒讓他來了?!?/br> “你口中的玉衡,是誰?”這個名字讓我覺得很貼心,仿佛他是我的親人一樣。 燕北凊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他是這個世上同我一樣對你最用心的人,你們就像是兄妹一樣?!?/br> 他剛才用了用心兩個字,看得出來我同這玉衡關(guān)系非同一般了。 接下去我沒有再問,而燕北凊卻疑惑了起來,“怎么不問了,這不像你性格,從前你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他這個形容倒是滿貼切的,我搖了搖頭,“此時我失憶,你們?nèi)魏稳苏f的話我都會當(dāng)成真的,可那樣我就會犯糊涂,不知道到底該信誰的了,我既然選擇了你,那我就相信這個選擇,況且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鳶兒,你真長大了?!闭f著這話,燕北凊很自然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而我居然半點反抗的情緒都沒有,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 就在我和燕北凊你儂我儂之時,隔壁房間里傳來了哭聲,是沈一的哭喊聲。 等到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冷泗已經(jīng)在了,他把了把這老先生的脈搏,隨后搖了搖頭,“量將軍走了。” “不要!爺爺,不要!一一錯了,一一會回去莫城,一一這輩子再也不嫁人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爺爺,爺爺!” 沈一的哭聲很是悲涼,連我都忍不住泛紅了眼眶,這個老爺爺我雖然不記得他是誰了,可是看他這般面容慈祥,想來也是一個極好極好的人才是。 燕北凊摟住了我的肩膀,隨后對沈一道,“沈一,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量將軍我們是要帶回莫城的,他是國家的棟梁,是羌國的開國元帥,他不能被埋在這個地方?!?/br> “北凊哥哥,讓我和爺爺再待一會兒,我求你了,現(xiàn)在我什么決定都做不了。”沈一的哭腔很重,我也拉了拉燕北凊的衣袖,“讓她先冷靜冷靜吧?!?/br> 就這樣,我們在這個地方又呆了半天的時間,而在這半天的時間里面,冷泗去買了上好的棺槨,也找來了幾個拉棺槨的人,一切就得沈一冷靜下來之后的決定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沈一的情緒總算是好了一些。 她說她想要回莫城,至少也得讓她爺爺入土為安才是,而接著這個將軍就被人給抬到了棺槨里面,棧原本是最討厭這種白事的,可無奈燕北凊他們銀子多。 “南鳶,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嗎,你別怕我,我不會再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了?!?/br> 燕北凊卻直接替我做了回應(yīng),“不行,我不信你?!?/br> 說實話,要我在這個時候說可以,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沈一此時的心神確實很不對勁,要是就這樣放任不管,我也安心不下,“這樣吧,我上半夜陪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好不好?” “鳶兒,你!”燕北凊明顯是對我的這個決定不滿意。 “好了,我保證我不會出事的,再說了,你和冷泗都在,而且我相信沈一。” 就這樣,在我的強烈態(tài)度之下,燕北凊也知道答應(yīng)了。 沈一晚飯也沒有吃,她說吃不下,我可以想象她此時有多難受,所以也沒強迫她。 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一張床上,沈一的眼淚卻沒有再掉一滴,也許是白日哭得太多了吧。 “南鳶,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我說有話要告訴你嗎?” “記得,后來七夜過來就打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