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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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動,聶大郎就醒了,“餓不餓?” 他的聲音低啞中溢滿了溫柔,就在耳邊,云朵愣了愣,動了下手,在聶大郎身上放著,蜷了下腿,在聶大郎腿上搭著,她有些迷惑,覺得臉上有些熱。動作麻利的收回胳膊腿兒,坐了起來,“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我怎么睡那么久???” “你睡得沉,叫不醒?!甭櫞罄纱騻€哈欠,也跟著坐起來,拉了夾襖披上,“餓不餓?現(xiàn)在已經沒飯了,我拎了個小爐子,熱了碗粥,再配著點心,你吃一點,等明兒個再好好吃?!毕驴唬戳耸秩ツ贸缘?。 云朵看他不在意的樣子,壓住心跳。古代不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嗎?她雖然和聶大郎一個被窩,不過也沒有不規(guī)矩。聶大郎他……他跟人說內子內子的,她是他的媳婦兒??煽此臉幼?,她怎么覺得聶大郎,把她當成小娃了。難道聶大郎因為年齡大了,又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心無雜念?她怎么突然有種被當成女兒的感覺? 聶大郎洗了個帕子,給她擦臉和手,趁機摸了摸她的額頭,看沒有發(fā)燒,又端了水過來讓她漱口。 見云朵面露糾結,聶大郎端了粥過來,“昨兒個你菜沒做完,臉色就白的沒有血色了?!?/br> 原來是以為她病了,云朵搖搖頭,“可能就那會太累了,我沒有不舒服的?!?/br> 吃了東西,睡了一覺的云朵睡不著了,于是就想到了這次掙的四十兩銀子,加上家里存十兩,有五十兩。再把紅薯干賣了,還有些山楂片和酸棗糕,也能賣個十兩左右。這些銀子差不多就夠聶大郎還了債看病抓藥的了。 做酸棗糕和山楂片聶大郎也學會了,紅薯干他也會,魚他也會做,她走的時候再教他兩個壓箱底的菜方子,以后糊口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銀子的問題解決,剩下最重要的,那就是聶大郎的身子。他一個從小就多病,幾次差點病死的人,加強營養(yǎng)自只是一方面,關鍵的還是得強身健體。其實練武是最好的辦法了。她要不要教聶大郎一點柔道? 只是她的柔道是練了防狼的,聶大郎防……他可以防小人! “聶大郎!你以后加強鍛煉身體了。你看我身體那么好,做兩道菜就累的不行,你以后不好好鍛煉,很容易就生病了。吃藥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的,你應該多鍛煉!”睡不著的云朵就跟聶大郎交代。 聶大郎睜開眼,幽黑的眸子看向她。 “我說真的!”云朵以為他不信,跟他打比方,“你看那么會武功的人,他們平??隙ǘ疾簧?!你多多鍛煉,身子骨也會越來越好的?!?/br> “那只是說書里的?!甭櫞罄奢p聲道。 “說書也有說的真的??!還有,你以后吃飯要多注意營養(yǎng)……額,養(yǎng)生。還是買兩本養(yǎng)生的書來學著。雖然你現(xiàn)在還年輕,養(yǎng)生有點早,但你身子不好,養(yǎng)生有利于健康!”云朵說完又發(fā)現(xiàn)聶大郎不識字,她囧了下,開始試圖說服聶大郎學認字,“知識改變命運!雖然不一定能改變大部分人的命運,但你識了字,就能看書了,不一定非要考個功名來,但識了字就不一樣了啊!你看范老爺,他也沒有功名,可是他在村人眼里那是有學識的人,很厲害的!” 她像交代遺言一樣,聶大郎心里透不過氣來,不想應她,嗯了一聲閉上眼。 云朵看他沒有驚訝的表現(xiàn),只是嗯了一聲,扭頭一看,他呼吸平順綿長,已經睡著了。她嘴角抽了抽,剛剛還起來忙活一場,眨眼就睡著了,她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真是沾著枕頭就睡著。” 無聊的看著黑漆漆的屋頂,云朵又興奮又感慨,隱隱的還有些不舍。終于能回去了,云朵卻嘆了口氣。 她感嘆一通,再次睡過去,聶大郎卻毫無睡意的睜開眼,輕輕的把她摟在懷里,心里有某種沖動,又有些……痛苦。 她是云朵,卻不是那個云朵。她掙夠了錢,她要離開了!離開白石村,離開他身邊,甚至,離開這一方世界? 他能自私些,把她留下嗎? 這個問題聶大郎想到天明,都沒有得出結果。 范大奶奶一早就叫云朵說話,讓她去幾家做魚,“唐家,朱家,章家,還有縣太爺家,估摸也會叫你去做魚。幾家的夫人太太都對你做的魚贊不絕口,我已經答應下來了?!?/br> 云朵眼里閃過詫異,挑了挑眉,已經答應下來了?。?/br> 范大奶奶以為她會很高興,能去大戶人家做魚,不僅身價高,那賞賜都能多拿不少,她這也算是幫云朵和聶大郎??此∧槻o喜色,范大奶奶皺眉,“咋著?是沒有藥水了?” 云朵垂著眸,“沒有藥水了。我也實在累的狠了,接不了這么多?!?/br> 范大奶奶神色有些不虞,“那幾乎都是南平縣的世家,你要是能進去做魚,以后那好處少不了的。你們欠的銀子不僅能還上,還能富裕不少。以后搬到縣城里來住,也不用在村里看那些人眼色不是!”淳淳告誡云朵的樣子。 她銀子掙夠了,就要走了,也不想那么拼的給做席面了。范大奶奶問都不問一句,就替她做決定,讓云朵心中不喜。雖然說著為了她和聶大郎好,還不是她自己要和那些世家走動,拿她賣好?不過她拍拍屁股走人,聶大郎卻走不掉,她一臉為難,“那個藥水冬天是不長的,我先前就存了一點,這次實在用了太多,帶來的全用完了。要辜負大奶奶一片好心了!” 范大奶奶抿著嘴,面色有些不好,她都跟人說下話了,“家里存的還有多少?夠做多少魚的?” “總共存的就不多,主要沒想到韓老夫人會做壽叫我來做魚,一下子用掉了那么多,剩下的怕是只夠做一兩頓家常魚吃的?!痹贫淝妇蔚目粗洞竽棠獭?/br> “不能用別的代替嗎?”范大奶奶心下后悔答應的太早,應該先問一下還有沒有那去腥的藥水,再答應的。 云朵笑笑搖頭。 范大奶奶就想到同樣賣魚的聶家老宅,“他們每天都要賣魚,估計存了不少,你先回去問問。有就帶過來,別耽誤太久了?!?/br> 人家腦子轉的快,對此,云朵只能點頭,應聲。 吃了飯,云朵和聶大郎到街上去拿訂做的羊皮靴。聶大郎又讓云朵挑棉靴,“一雙也不夠穿的,再挑一雙棉靴穿?!?/br> “不用了,這一雙就夠穿了。”她都要走了,再要兩雙靴子干嗎? 聶大郎眸光一暗,走遠路怎么也要多兩雙鞋,她卻不要。 拿著靴子出來,云朵停在書局門口,拉著聶大郎進去買書,“要啟蒙的書,再要兩本養(yǎng)生的?!?/br> 書童看倆人穿戴不差,聶大郎帶著文雅之氣,云朵也淡然從容,應了聲,拿了《千字文》和《三字經》《論語》。養(yǎng)生的拿了幾本,讓云朵和聶大郎挑。 書上全是繁體字,云朵也只在臺灣呆過一段,認不太全,她隨手翻了下,想到小云朵是不識字的,她可別臨走暴露了,人家再把她抓起來當妖怪。又收回了手,看了眼聶大郎,想他也不識字,就隨便指了兩本。 書是個貴家伙,光五本書花了二兩多銀子,旁邊是筆墨鋪子,云朵又進去買了毛筆和墨條,紙張,都是質量不怎么好的,也花了一兩多銀子。 東西買好,倆人拿著東西出來,沒走太遠,迎頭就碰見了龐仁。 云朵小臉一沉,拉著聶大郎就轉身。 龐仁卻叫住他們,“站?。 ?/br> 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龐仁哼了一聲,扭著肥胖的身子過來,瞇著小眼睛上下打量云朵,看她換了身新衣裳,越發(fā)出落的亭亭玉立,嬌美可人,扯著肥胖的臉笑起來,“原來韓府壽宴上的魚是你做的?。 表n四讓她回去準備做魚,他又沒聽說哪個廚子會做那樣的魚,那就只能是這個小美人兒了。 看他一臉興趣濃厚的樣子,聶大郎眸中冷芒閃過,“不知龐爺有何指教?范舉人還等著我們回去?!?/br> 那個鄉(xiāng)下來的窮舉人?龐仁才不在乎,他肆無忌憚的打量云朵,“爺對那魚很有興趣,正好快晌午了,跟爺去做幾道魚來吧!” 幾個跟班都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云朵憤怒,看著龐仁欺身上前,她和聶大郎退了幾步,只可恨手里沒有菜刀。 聶大郎冷眼看著龐仁,拱手客氣道,“龐爺若想吃魚,還是改天吧!今兒個已經應了范舉人?!?/br> “讓他改天!爺就今兒個了?!饼嬋什簧频暮咭宦?,朝云朵伸手。 聶大郎緊緊護住云朵,把她貼在背后,看著一臉猥褻yin笑的龐仁,眸光幽暗,眼底殺意閃過,“龐爺,若是……” 他話未說完,和朋友出來的韓四就走過來。見龐仁又在堵云朵,她嚇躲在聶大郎身后,韓四眸光冷了冷,“龐大公子好雅興!這是準備當街調戲良家女子?不知道你那未婚妻聽說此事,會如何???” 龐仁看著韓四面色慍怒,皮笑rou不笑道,“韓四公子!我是在韓府吃中了那魚,今兒個出來正好碰到做魚的人,想再一嘗美味,請人到府上也做幾道魚而已。怎么韓四公子每次看人都能看成劫人,調戲,你這心思要不得??!” “你這請人的方式真特別,以后怕是少有人敢被你請了?!表n四冷笑。 “哪里!哪里!不過一個小廚子而已!”龐仁哈哈笑。 聶大郎拱手和韓四打了招呼。 韓四看他拿的書本和筆墨紙張,目露微詫,“我正有事兒找你們,范舉人說你們不在,在街上,沒想到是來買書?!?/br>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提醒龐仁,聶大郎和云朵跟他認識,和范舉人家關系親厚,讓龐仁不要對云朵起歪心思。 云朵感念的看著韓四,順勢而下,“讓四公子等著,還出來找我們,實在對不?。∥覀儸F(xiàn)在就走吧!”聶大郎剛剛一副要和龐仁干架的樣子,真動起手來,這龐仁不用上手,他身后的幾個跟班都能把聶大郎打個殘廢。 看她順桿子爬上來,韓四愣了一瞬,笑起來,自己本來不就是想伸把手嗎!對云朵和聶大郎道,“走吧!” 云朵忙拉著聶大郎跟上。這韓四雖然就帶了一個小廝,但龐仁定然不敢再攔著他們。 聶大郎看她急切的模樣,拉著他走的快,暗暗的握緊她。 龐仁果然沒有攔,龐家雖然家大業(yè)大,家中也有為官的,但他們只是旁支了,和韓家還是不能比的。這韓四擺明了要劫人,他真不給面子倒得罪韓四。 看著云朵走的快,龐仁勾起嘴角。她還是要來縣城的!多的是機會! 跟著韓四走到范家小院的巷子口,韓四轉過身,“好了!那龐仁不會再追上來,你們走吧!” 聶大郎拱手,“多謝韓四公子慷慨解圍!” 云朵也忙道謝。 韓四笑了笑,看著云朵道,“你是為我們府上做魚的,也算和我們韓府有關系。真要被龐仁那種人欺凌了,我們韓家面上也不好?!?/br> “還是多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今兒個可能……要出事兒了?!痹贫浜呛切Γ仡^聶大郎被打一頓,她還有可能被人再調戲。 “好說。以后多做幾道菜就行了?!表n四點點頭。 聶大郎再次拱手告辭,帶著云朵回了范家小院。 坐上驢車的時候,云朵想跟范大奶奶說以后她都不會再來縣城了。又一想這么說了指定行不通,到時候她回去,這里就只剩下小云朵的尸體了,對于這里的人來說,她死了,那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于是坐著驢車,拿著韓府給的點心和rou等物,還有范大奶奶給大米和白面。 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家。 他們的屋門又被人動過,連窗欞也被動過。 云朵忙拿鑰匙開了門,屋里的東西沒有動過,她臨走之前特意擺過的??磥磉@屋門和窗欞都相當結實,她松了口氣。 王忠?guī)椭褨|西拎到屋里,看到屋里還堆著很多紅薯,就又問起紅薯干,“你們是準備賣的吧?還是直接送到縣城鋪子里,云朵以后少去縣城?!彼胝f能不去就不去,可又想到范大奶奶答應了幾家讓云朵去做魚,又把這話咽了下去。 云朵知道他喜歡吃紅薯干,又給他包上一包拿著回去吃。 王忠趕車驢車剛走,聶深就小跑著過來,“云朵jiejie!云朵jiejie你回來了!” 云朵看他跑的小臉泛紅,伸手招呼他,“快過來!jiejie給你拿點心吃!” 聶深眼神一亮,忙奔過來。 云朵拆了一盒點心,放在桌上讓他吃,“這一盒都是你的?!?/br> 聶深高興極了,想到奶奶的叮囑,不好意思道,“我要兩塊就行了,我吃不了那么多?!?/br> “吃不了就拿回家吃!給你爺奶也嘗嘗!”云朵摸摸他的頭。一盒點心也就十二塊,這韓府做的點心還都是小塊的,可能為了那些矜持的太太小姐們好下口。 聶深用力的點頭,興奮的抱著點心盒子,小口小口的吃著點心,“這兩天我都有過來幫jiejie看著家。有人來賣紅薯,我讓他們過幾天再來。還有人扒你家門,就是聶勤!” 云朵疑惑,聶勤是誰? “聶勤是聶四郎的名字?!甭櫞罄蔀樗饣蟆?/br> 云朵明白的點頭。這里都叫大郎二郎三郎的,兒子多的都這樣叫,卻不是名字,他們都有自己的名字。她看了看屋門和窗欞,八成這動的人就有聶四郎! “我把他趕跑了。他不敢打我!”聶深笑著邀功似的仰著小臉。他是里正的孫子,村里沒有小娃敢欺負他。 云朵笑著夸他一句‘真厲害,真懂事’。 聽到消息的聶蘭也‘不計前嫌’跑過來找云朵玩,“你們咋去了那么久?都三天了!這次應該掙不少錢吧!又買啥東西了?”眼神直接瞄到了炕上的靴子上,她眼神一亮,上去拿在手里,目光驚嘆,“這是靴子!買人家做好的!還是羊皮的!?你們也太能花錢了吧!”她心里頓時又難受了,她一件新棉襖還沒做出來,云朵上下全身換新的,連羊皮靴子都穿上了。 “你要能掙錢,也能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她花自己掙的錢,好像有罪似的。 聶蘭被噎了下,沒有跟她嗆。翻看著手中的羊皮靴子,實在喜歡的緊,“我穿上試試!” 云朵連忙搶了過來,“我都還沒穿呢!” “我就試試,又不要你的!”聶蘭不滿道。 云朵把靴子放到一旁,“你來有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