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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田園小愛妻在線閱讀 - 第126節(jié)

第126節(jié)

    聶二郎面色難堪的抬頭,“前兩天,岳父岳母說了這個(gè)事兒,大舅哥也說了,現(xiàn)在大舅哥也是在外過,他們也照樣孝敬爹娘?!彼囊馑?,他同意分家,分了家他也照樣孝敬爹娘。

    聶二貴不同意,但他也不敢直接反駁,在孫家人面前,他有些直不起腰,“這畢竟是我們家的事兒。好好的,把我們二郎分家出去……這…”

    聶二郎開始也不同意,孫瑩兒雖然面上看著和順溫柔,可是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都是對他們家的嘲諷和不屑,她已經(jīng)說了,以后不會(huì)和他爹娘不會(huì)住,為了以后的兒女……

    孫婆子一聽聶二貴不同意,就皺起了眉。

    她旁邊的兩個(gè)兒媳婦就笑著說起話來,一個(gè)說小妹從小沒受過苦,家里更沒有給她一點(diǎn)氣受過,就差買個(gè)丫鬟伺候她了。意思來聶家過的是苦日子,聶家虐待她,要不然咋懷著孕還讓做飯干活兒?

    一個(gè)說不花聶家的銀子,看不得小妹吃苦,他們出銀子給小妹蓋房子,以后搬出去住,還不跟分家了一樣?聶家老宅也沒有地方住了。大房還有兒子要成親,二房也有兒子要成親,總不能都擠在一間屋里。

    跟來的二兒子只說了一句話,“小妹身子從小就不怎么好,還是回娘家養(yǎng)著吧!”

    這是要把孫瑩兒接回娘家去,不分家就不回來。這是脅迫!甘氏心里惱怒,面上卻不敢?guī)С鰜恚卖[騰起來,再鬧出事兒來。

    柳氏羨慕的心里發(fā)酸。要是她娘家有這勢頭,她也早分家出去單過了。

    張氏看看聶二貴幾個(gè),又看看孫婆子以幾個(gè),見甘氏面色沉著沒好吭聲。

    屋里落針可聞,甘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娶了三個(gè)兒媳婦,都沒有這樣被人打臉過。

    可聶家是高攀人家,人家說啥,聶家只有聽的。

    聶二郎站起來,“爹!娘!我已經(jīng)決定分出去了。我和瑩兒分出去后,房子就不用你們cao心了。你們也好幫四郎好好籌個(gè)媳婦兒!”他又咋能不知道,住了孫家蓋的屋子,以后在孫家面前就直不起腰了。但現(xiàn)在他必須先跟著脫離出來,否則以后的事兒,就辦不起來了。

    聶二貴一想小兒子還沒說了親,現(xiàn)在又鬧成這樣,小兒子都不好說親了,咬咬牙,“好!你們分家出去吧!我同意了!”

    ☆、第092章:打算

    聶二郎和孫瑩兒單獨(dú)分家出去的事兒,聶二貴一同意,劉氏也同意了。畢竟兒子還是她的兒子,還能不花錢白白得一座院子。

    甘氏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孫家逼到這份兒上,聶二郎和孫瑩兒又不要家里的東西,兒子和兒媳婦都答應(yīng)了,她也只好閉上了嘴。

    聶蘭很快把消息送到了小院,告訴了云朵和聶大郎。

    云朵詫異的挑眉,“孫家出銀子蓋房子給聶二郎和孫瑩兒分家出來?。俊?/br>
    “他們不僅出銀子蓋屋子,說是口糧不愿意給也不要。啥東西都不要,只要二郎和二嫂分出去單過。不然就把二嫂帶回娘家養(yǎng)胎生娃去!”聶蘭對這事兒是很樂意看見了。要是聶二郎和孫瑩兒分出去了,那大瓦房蓋好,她就不信二嬸不眼熱,不過去住。

    “這孫家的人……”云朵覺得有點(diǎn)可惜,孫瑩兒是無奈才不得不嫁給聶二郎,可惜了。

    “孫家的人可厲害了!也太疼閨女了!就算三間瓦房,也得不少銀子才能蓋起來??!二嫂都是出嫁的閨女了,孫家還出銀子幫著她蓋屋子!”聶蘭無不羨慕的唏噓。

    云朵點(diǎn)點(diǎn)頭,這孫家的確厲害,也舍得。不過孫瑩兒已經(jīng)嫁給聶二郎,有聶家二房這樣的親家,他們能出面干涉,讓孫瑩兒和聶二郎分出去單過,也算是最好的辦法了。即使和二房摘不清,起碼也保持了距離。又在孫瑩兒懷孕的節(jié)骨眼上,聶家老宅也阻攔不了。

    聶大郎聽了這消息,在家里坐了一會(huì),起身拿著書去了聶里正家里。

    云朵看他只一會(huì)就又回來了,以為他去找聶里正問學(xué)問了。

    很快,聶二郎和孫瑩兒分出去單過的消息在村里傳開,眾人都說孫家沒辦法,又不想看著閨女跟聶家二房的人一塊,只能咬牙出銀子,給閨女蓋房子,讓閨女和聶二郎分出去。倒是不少人都羨慕,說聶二郎找了個(gè)好岳家。

    然后又有人翻出聶二郎娶孫瑩兒是靠不正當(dāng)手段,楊土根媳婦兒一聽立馬大加宣揚(yáng)。這孫家閨女先嫁過來的,本來就比她娘家侄女先了一步,又懷了上了種。這孫瑩兒娘家又出銀子蓋房子讓他們分出去,等她娘家侄女嫁過去,人家正好搬新家,又壓她娘家侄女一頭。要是聶三郎能有個(gè)房子,成了親搬出來住就好了!

    不過這話楊土根媳婦兒也只是想想,因?yàn)樗澜^沒有可能。不說聶大貴是長子,要奉養(yǎng)爹娘,聶三郎也是大房的長子,他和聶大郎又不一樣。大房又只有他一個(gè)兒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分出去單過的。

    之后,孫老漢帶著二兒子就在村子里挑地方,準(zhǔn)備買下蓋房子。

    聶二郎說住在村口那邊寬敞,離大路近,方便。離清湖近,夏天里也涼快,洗刷啥的都近便。而且村口沒有幾戶人家,想咋蓋啥就可以咋蓋。也可以圈個(gè)大點(diǎn)的院子。

    孫老漢就看了又看,附近沒有幾戶人家,最外面是聶大郎和云朵住的小院,的確不錯(cuò),想了下就指了一塊地方,“就在這里吧!正好蓋三間,圈個(gè)院子,種點(diǎn)菜,喂個(gè)雞鴨啥的?!?/br>
    選定了地方,幾個(gè)人就到聶里正家要買宅基地。

    村子周圍的宅基地都是隸屬于白石村的,村民只要出少部分銀錢,就能圈個(gè)院子蓋房屋。

    聶里正很委婉的拒絕了,讓他們選村頭那邊,或者南北兩邊,“因?yàn)槟沁呺x清湖近,所以村里的作坊準(zhǔn)備建在那邊,地已經(jīng)劃出來了。你們在另外選地方吧!”

    “地已經(jīng)劃出來了?啥時(shí)候?”聶二郎眉頭微豎。

    聶里正呵呵笑,“年前?!?/br>
    聶二郎不相信,咋那么正巧他要在那邊選宅基地蓋房子,那邊地已經(jīng)被劃出來要建作坊?他追問,“是我大哥要?jiǎng)澋哪沁叺牡匕??他已?jīng)把地買下來了嗎?”

    聶里正搖頭,“并沒有買下。那地算作村里共同財(cái)產(chǎn),作坊建成,村里就有分紅,但這分紅卻不能白拿。所以村里劃一塊地用作建作坊?!?/br>
    “哦!既然還沒有買下,我只要一塊蓋個(gè)小院的地方?!甭櫠尚Φ?。還真要給村里分紅,到時(shí)候這村里上上下下怕是都被收買了吧?

    “那塊地方劃下來還有些不夠,你們就另外選地方吧!”聶里正拒絕。

    聶二郎目光頓時(shí)有些沉。

    孫老漢在后面道,“既然是村里看好要蓋作坊的,那就另外再選地方吧!”

    聶二郎張了下嘴,看著聶里正應(yīng)好。

    幾個(gè)人在村里重新選了地方,存南頭,也是離大路不遠(yuǎn)的地方,圈了一塊蓋三間屋子帶個(gè)院子的地方,花了二兩銀子。

    宅基地圈好,就教給聶二郎整修,準(zhǔn)備用的木材和石料,一切準(zhǔn)備好,也好天暖動(dòng)工。

    “沒想到我們的房子還沒蓋起來,人家的屋子倒是蓋起來了?!痹贫涞骄吀朴⑷ハ匆律训臅r(shí)候,見二房的人都在那宅基地薅草鏟石塊,整地。

    “你想把房子蓋哪?我們開了春也蓋?!甭櫞罄尚χ鴨査?。

    云朵皺眉,她想另外蓋房子,然后和大姐搬出去住。她既然回不去了,要留在這個(gè)異世過活,那就不能再和聶大郎稀里糊涂的過下去了。

    看聶大郎清俊的面容帶著笑,清淡的眸子也仿佛冰層化開的清湖,流動(dòng)著暖暖笑意,注視著她。云朵心里跳了跳,收回視線。聶大郎買她脫離云家,她現(xiàn)在也幫聶大郎掙了不少銀子,還有作坊給他,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了。那他們也該好好的談一談以后的事兒?;貧w到各自單體的狀態(tài)。

    聶大郎面上笑著,看她要?jiǎng)澢褰缦薜纳袂?,心卻在往下沉。他微微吸一口氣,坐到云朵旁邊,挑眉看著她,“怎么了?”

    看他溫柔的目光,云朵反而有些退縮,“沒有!我在想蓋個(gè)啥樣的房子!呵呵呵!”

    聶大郎眸光微閃,繼續(xù)問她,“你想蓋啥樣的?我們現(xiàn)在存的銀子,蓋完作坊,也能蓋個(gè)不小的院子了?!?/br>
    “先算一下賬吧!”云朵想起來賬目,想先算算,蓋完作坊還能有多少銀子,看到時(shí)候咋分。她和大姐就算不多要,總得有個(gè)地方住,至于日常嚼用花的她可以再掙。

    “好。”聶大郎跟著她進(jìn)了屋,拿出那本簡易的賬本出來。

    年前的時(shí)候有將近一百兩的存銀,過年花了些,云朵去韓府做魚做菜又得了二十兩,給云朵看病抓藥花了有十兩。十五前賣出去的那一批淀粉的五十多兩。

    很快云朵就算出數(shù),不算那些零零碎碎的,大錢,他們總共有一百五十兩銀子。要蓋作坊,把什么都置辦齊全,就得一塊準(zhǔn)備個(gè)磨坊,估計(jì)得一百兩銀子花。

    剩下的五十兩銀子,云朵想了下,她要二十兩蓋房子,夠她和大姐住的就行了。往后再掙。左右她是不能一直住在白石村的。

    古人重名節(jié),她之前稀里糊涂的跟著聶大郎過,就算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說出去也沒人相信。不然孫瑩兒也不會(huì)嫁給聶二郎了。所以白石村,青陽鎮(zhèn),乃至這個(gè)南平縣城。等聶大郎這邊穩(wěn)定下來,把大姐和笑笑安置好,她就可以離開,到另外一個(gè)地方重新開始!

    聶大郎看她盤算了賬目,又?jǐn)?shù)了銀子,分的一堆一份,握著筆指尖發(fā)寒。

    云朵看看賬,又摸摸銀子,嘆口氣,“本來以為這些銀子就很多了,真要花的時(shí)候還是不夠用!”

    “短短幾個(gè)月,攢下這么多銀子,已經(jīng)很多了?!甭櫞罄擅念^。

    “嗯?!痹贫潼c(diǎn)頭,抬眼看正摸她頭的聶大郎,“那個(gè)……我想跟你說個(gè)事兒?!?/br>
    聶大郎手頓了下,笑著問她,“什么事?”

    “那個(gè)…我想說…”云朵心里猶豫,她也不知道在猶豫什么,覺得難以開口。聶大郎買了她,是當(dāng)媳婦兒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她卻不愿意跟他過了,他要是知道后,會(huì)怎么想?

    聶大郎卻突然打斷她的話,“等一下,我看你傷口。包扎的紗布開了?!彼ε铝耍滤f出要離開的話,說出和他劃清界線的話。

    “嗯?開了?”云朵伸手就摸。

    “別動(dòng),我給你看看?!甭櫞罄砂阉氖职聪?,靠她坐近了,動(dòng)作小心輕柔的把她頭上系的節(jié)扣解開,把額頭上蓋住傷口的紗布慢慢的揭開。

    離的那么近,云朵能聞到他淡淡的草藥香。他動(dòng)作輕柔而珍視,云朵忍不住心里也柔軟起來,抬眼看他。就見他因?yàn)橄荻€條鮮明的下巴,微抿著唇,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

    “還疼不疼?”聶大郎垂眸問她。

    “不疼了?!痹贫鋼u頭,看他漆黑溫潤泛著柔光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像是被什么包圍了一樣,會(huì)讓她軟化,沉溺,爬不出來的感覺。

    聶大郎輕輕的把里面一層紗布揭開,摸了摸新長好的傷口,因?yàn)閭谔?,一片傷疤在額頭上很是鮮明,“我明兒個(gè)和聶里正去一趟縣城辦文契,回來就給你買一盒疤痕膏。抹上兩盒就不會(huì)留疤了?!?/br>
    云朵睜大眼,“辦文契?辦什么文契?”

    她猛地抬頭,聶大郎淬不及防,手碰到她的傷口上。云朵疼的嘶了一聲。

    聶大郎忙按住她,“怎么樣?我看看,碰疼了吧!”

    “沒事兒!沒事兒!”云朵搖搖頭,伸手去摸傷口。

    聶大郎不讓她碰,“傷口才剛長好沒幾天……”說著俯下臉龐,湊近她的額頭輕輕的吹。

    云朵就坐著不動(dòng),感覺一陣陣輕柔的風(fēng)吹在額頭上,癢癢的,就想伸手摸摸。

    “還疼不疼?”聶大郎輕聲問她。

    “不疼了。這紗布能拆掉了!都包了半個(gè)月多了?!痹贫鋼u頭。

    “嗯。那就不包了?!甭櫞罄煽此齻谝查L的很好,之前不放心,才一直不讓拆。

    云朵就伸手摸了摸額頭的傷處,抬眼就見聶大郎幾乎貼在跟前,除了睡覺的時(shí)候,別的時(shí)候倆人還沒有貼這么近過。她轉(zhuǎn)過身,“你看書吧!我去作坊那邊看看!”

    “頭發(fā)該洗了?!甭櫞罄擅念^道。

    “啊???該洗了!是了!我還是幾天前洗的頭!好幾天沒洗了!”因?yàn)轭^上的傷口,不讓洗頭,但云朵受不了,所以之前聶大郎趁著晌午天暖的時(shí)候給她洗了一次。

    “你先在這等會(huì),我去燒了熱水給你把頭發(fā)洗了。”聶大郎拿了本書塞給她,下炕去燒了熱水。

    “我自己洗就行了?!痹贫浒崃说首拥皆鹤永?。

    “你那傷口先別浸水,下一回你自己洗?!甭櫞罄砂阉貋?,按在炕上。

    云朵也擔(dān)心傷口,摸著好大一個(gè)疤,碰一下還有點(diǎn)疼,就乖乖躺在炕上,把頭伸出來。

    聶大郎一手托著她的脖子,一手抓著她的頭發(fā),仔細(xì)的給她洗頭發(fā)。

    云朵抬眼看聶大郎專注認(rèn)真的模樣,一手有力的托著她的脖子,讓她不會(huì)覺得腦袋要掉下去了,一手在她頭上輕重適中的按摩,那種微醺的感覺就又上來了,她收回目光,閉上眼。

    聶大郎看她閉上眼的模樣,嘴角微微揚(yáng)起。

    等云英回來做飯,云朵的頭也半干了,“你自己洗頭了?紗布也拆掉了,郎中說能拆掉了?能沾水了?”

    “前兩天不就說能拆了!我已經(jīng)好了!頭發(fā)是聶大郎幫我洗的?!痹贫淞昧肆门诤竺娴念^發(fā),還沒有干。沒有電吹風(fēng),每次洗頭發(fā)都要好久才干。

    云英看正在摘菜的聶大郎,拉著云朵看了下她的傷口,放低聲音道,“你下次再洗頭,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洗。”

    “下次我就能自己洗了!”云朵笑著摸了摸傷口。

    聶大郎扭過頭,“等頭發(fā)干了,還是給你把紗布包上吧!才一會(huì)你摸了好幾遍。應(yīng)該長好也被你摸不好了?!?/br>
    云朵嘿嘿一笑,“我不摸了。”明知道額頭上有個(gè)傷疤,不伸手摸摸,她忍不住。就像起了個(gè)泡,非要把它扎破一樣。

    云英看著她頭上的疤就嘆氣,“不知道抹了藥膏能不能去掉疤痕?!币侨ゲ坏?,就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