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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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沒啥問題??!”云朵仰著頭看他。 聶大郎親了親她,“月事不準(zhǔn)也是個問題,不能輕視。你月事來的又晚,好好調(diào)養(yǎng)兩年。以后,我們還要孩子呢!” 云朵紅著臉推他,“我現(xiàn)在還小呢!” “以后不長大了?”聶大郎挑了挑眉,笑看著她。 “我永遠(yuǎn)都年輕!”云朵瞪他,像她這樣穿越成小蘿莉,重新年輕一遍的,估計也找不著了的。 “我的小丫頭青春永駐!”聶大郎笑著捏捏她的鼻子。 云朵哼著鼻子,掙脫他。 羅mama備好了禮過來。 倆人聯(lián)袂出門,王森和萬淼在后面跟著,拎了東西到聶三郎的小院來。 這兩天聶三郎都沒有去上工,一直在家里陪著王荷花。她情緒一直不穩(wěn),想想剛懷上的娃兒沒了,眼淚就往下掉個不停。 聶三郎看云朵和聶大郎過來,忙開門,把兩人迎進(jìn)屋。 聶大郎勸解聶三郎,“你們還年輕,娃兒還會有的。已經(jīng)找到了原因,那就在外面住著,等生了娃兒再說!” 云朵看王荷花神情悲戚,臉色蠟黃蒼白,坐在炕邊勸她想開些,“小月子也是月子,你仔細(xì)些眼睛。既然這母子緣分薄,你也多想開些。等過些日子,再去一趟寺廟上柱香吧!”起碼有個寄托。 “大嫂……”王荷花淚眼朦朧的看著云朵,伸手拉住她,“我已經(jīng)躲著她了!從知道有了身孕,我連老宅也不去了!每天小心翼翼的!連門都不敢出,就怕撞見她們!我都已經(jīng)躲在家里了,她卻抱著娃兒沖進(jìn)家里來!我是該她欠她了!我好好的娃兒就這么沒有了!” 云朵拍拍她的手,“兒女緣分有很多時候也是注定的。這個孩子既然沒了,那就是緣分淺。還會再有的!你別太傷心了,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王荷花忍不住哭,“我好不容易懷上的娃兒沒有了,我咋能不傷心啊,大嫂!他們住過來,我也沒說啥,大不了少見面就是了。我躲著她,她卻一頭沖進(jìn)來!” 云朵拍拍她的背,王荷花和聶梅這樣,這姑嫂關(guān)系,怕是緩和不了了。 從聶三郎家出來,遇到方二郎。 方二郎臉色有些難看,上來打招呼,“大哥,大嫂!” 聶大郎淡淡的點(diǎn)頭算招呼,帶著云朵回去。 方二郎叫住兩人,“三哥的娃兒沒了,我也很痛心。至少我的娃兒還活著。梅兒她不懂事,莽撞,我責(zé)罵了她好幾次了。去給三哥三嫂道歉,三嫂一直不原諒,我也理解。我們在這里…怕是住不下去了?!?/br> 要搬走了?云朵挑眉。 方二郎朝兩人拱手,“認(rèn)留住的事兒我已經(jīng)聽娘說了,不敢耽誤了大哥大嫂的子嗣。只是留住他實(shí)在體虛體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養(yǎng)不活了。還請大哥大嫂看在人命關(guān)天的份兒上,想想辦法。這輩子我都不會忘了大哥大嫂的大恩大德!” “我不是算命先生,也沒有啥破解的辦法。你們還是找個大師看看吧!”聶大郎淡聲道。 方二郎看向云朵。 云朵抿著嘴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走吧!”聶大郎抬步子。 方二郎沒有追,看著倆人和羅mama走遠(yuǎn),轉(zhuǎn)身回了小屋。 聶梅正在屋里哭,看他進(jìn)來,“方郎!我們該咋辦?。俊?/br> 方二郎眼里閃過不耐厭煩,走上前,拿了帕子遞給她,溫聲道,“我剛才碰見大哥了,他說……說讓我們把留住…送到寺廟去?!?/br> 聶梅抓著他的衣裳,靠在他身上大哭。 方二郎想到剛剛見云朵,穿著藍(lán)綠色繡花兒綜裙,月白色繡蘭花褙子,清麗明艷,白凈素雅。頓覺得懷里生產(chǎn)完有些身材臃腫,哭哭啼啼的聶梅惡心,又得溫聲細(xì)語的勸她哄她,心里嫌惡不已。 云朵換了衣裳,把剛午睡醒的龐仁叫到院子里,“本來就到瓶頸期了,我看這幾天根本就沒鍛煉!快起來,重新給我練起來!” 龐仁揉著眼哀叫,跟她告狀,“啥叫我沒鍛煉!你們在家的時候還天天有rou吃,你們走了之后,家里兩三天才做一回rou。全是青菜,咸菜,青菜,我臉都吃成綠色的了!你那課表上排了啥,她們就給我吃啥,一點(diǎn)點(diǎn)就沒有多的!幾個人天天沒事兒干,死盯著我訓(xùn)練。你看我都快脫層皮了!”好不委屈,憋屈。 “嗯?”云朵看向萬森萬淼。 萬淼眨眨眼,“每天都有rou?!鄙倌棠桃?guī)定只能吃二兩,二兩也是rou…… 家里有稱東西的戥子,非常精確的微型小秤,云朵都是做護(hù)膚品或者做點(diǎn)心的時候用。二兩rou,用戥子稱出來,那是最準(zhǔn)確不錯了,一點(diǎn)都不會多。 云朵眼神不善的看向龐仁,“你敢說你沒偷吃!?” “沒有!真的沒有!”龐仁矢口否認(rèn),又堅定的搖頭。 二子和三子也忙不迭點(diǎn)頭,“真的沒有!大少爺真的都在好好訓(xùn)練呢!” “是嗎?怎么我剛才聽說誰家的雞丟了?”云朵笑起來。 龐仁眼神閃了閃,“誰家雞丟了?管爺我啥事兒?。??爺我還能是偷雞摸狗的人不成?。俊彼郧俺?,也是光明正大的吃好不!他才不屑偷雞摸狗呢! 二子和三子也搖頭。他們給了錢的!就在雞窩旁邊!偷一次給一次,一次沒少! 云朵怒哼一聲,指著二子和三子,“你,你!一百個俯臥撐!啥時候練完啥時候吃飯睡覺!萬森萬淼給我看著他們倆!”又指向龐仁,“你個死胖子!給我跑一百圈!” 龐仁全身的rou都顫起來了。 看她鞭子拿了出來,二子三子麻溜的趴下俯臥撐。 龐仁都想哭了,“我跑!我跑!我馬上就跑!”他開始以為這死丫頭不敢打他,誰知道這死丫頭膽大包天,真敢甩他鞭子!不知道屁股的印子消掉了沒有,會不會留下疤??? 看二子倆人都動起來,龐仁也跑起來,云朵收了鞭子,忍不住也是有些醉了。幸好偷的是楊石頭和聶老實(shí)家的雞,兩家見雞窩旁邊扔了錢,也沒有聲張。要不是楊石頭爹去山上砍柴,見了山上烤雞的地方,猜到是他們干的,沒敢吭聲,不然這事兒就成村里的奇聞了! 龐仁跑了一圈跑到這邊來,瞪了眼萬森萬淼。 萬淼表示他有點(diǎn)冤枉,雖然楊狗兒告訴了他,但這事兒是他哥回稟的。 龐仁苦哈哈的跑了一下午,晚上又被喊著練拳,臨睡招呼一聲,“今天夜里幫我守著,我要是睡死了,有人來砍我都不知道!” 云朵白他一眼,“不會有人來砍你的!不過你要是不好好訓(xùn)練,我會拿鞭子抽你!明兒個卯時(早六點(diǎn))起來!” 龐仁生無可戀的飄回屋里,往床上一趟,動也不動了。 次一天,瞇著兩個眼睛起來的,“朵朵!我跑著跑著睡著了,把臉栽破相了咋辦?” “真栽倒的時候,記得往后仰!”云朵呵呵笑。 龐仁身子踉蹌了下。幽怨的看她一眼,吸了下鼻子,繼續(xù)跑。 外面王荷花的爹娘哥嫂來了。 云朵詫異,“他們不是應(yīng)該去看望荷花,怎么到這來了?” 羅mama目露詢問,“少奶奶?” “請他們進(jìn)來!”云朵點(diǎn)頭。 羅mama快步去請幾人進(jìn)來。 王婆子進(jìn)了門,才發(fā)現(xiàn),這清園竟然是兩道門,里面的屋子蓋的更是氣派。迎面穿著橙黃色繡百蝶穿花圓領(lǐng)褙子的清麗女子,更是讓幾人有些震撼。只知道聶三郎的這個領(lǐng)養(yǎng)的大哥發(fā)財掙了大錢,蓋了大院子,又考中了舉人老爺,他們確實(shí)一直沒有見過。 萬萬沒想到這清園這么大,家里還有仆人伺候。這個云朵還真成了少奶奶! 云朵和聶大郎跟幾人招呼了,請到屋里坐。 羅平家的端了茶水點(diǎn)心上來。 王婆子拉著云朵的手,“哎呦!這個就是荷花她大嫂吧???上次三郎荷花他們搬家,我特意過來感謝你們,你們走親戚沒在家,今兒個還是頭一回見到!長得真是標(biāo)志漂亮!看著就一臉的福氣!” “嬸子請坐吧!”云朵笑著讓她落座。 王婆子卻沒有松手,“上次來沒見到,這次……”話沒說完,眼圈頓時就紅了,“你們兄弟妯娌關(guān)系好,幫著蓋了屋子,讓荷花三郎搬出來。全承賴你們心地仁厚,也借你們的福氣,荷花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我之前一直擔(dān)心,她啥時候走娘家,我就問。聽說終于懷上了,之前高高興興的過來看,還想著她年紀(jì)小,頭一胎,過來照顧她一段。誰知道,扯的布都沒來得急做成小衣裳,娃兒就突然沒了!” 云朵安慰她兩句,扶著她坐下。 王婆子坐下,還是拉著云朵的手,眼淚嗒啪嗒啪往下掉,“我荷花命苦??!你們都幫到這份兒上了,也終于懷上了,還是沒擋住,又讓那可憐的娃兒沒了!實(shí)在辜負(fù)了你們的心意?。 ?/br> “三郎他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只要荷花好好養(yǎng)著,以后還會有的!”云朵溫聲勸她。 “好好的孩子,生生流掉了,身子也虧損的厲害,這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懷上?。 蓖跗抛涌薜?。 “荷花身子不是沒有大礙?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會懷上的!”云朵勸道。扭頭叫羅mama端茶過來。 王婆子不喝茶,就抓著云朵不松手,“她大嫂!那小姑子硬住到隔壁,荷花懷的娃兒已經(jīng)掉了。煞氣那么重,這以后,荷花怕是都懷不上了!” 羅mama看云朵白生生的小手都被她抓紅了,笑著讓茶,“親家太太喝杯茶,緩緩氣兒吧!”見王婆子不松手,她再讓,一杯茶打翻在王婆子胳膊上。 茶不燙,也是熱的。茶杯掉在地上,哐當(dāng)一聲摔了幾瓣。 王婆子驚的哎呦一聲。 云朵順勢抽回手,看了眼手上的紅印子,忙轉(zhuǎn)身去拿帕子來。 羅mama已經(jīng)神色惶恐道歉,拿著自己的帕子給王婆子擦了袖子,“奴婢這年紀(jì)大了,手有些沒勁兒,碰著了親家太太,實(shí)在不該!親家太太莫怪罪,奴婢回頭就賠您一身衣裳!” 王婆子看她受驚的樣子,拍著濕熱的袖子,“沒事兒!沒事兒!”看著羅mama的保養(yǎng)不錯的臉。才四十出頭吧??? 云朵不再上前,吩咐門外的萬森把摔爛的茶杯撿了扔出去。 羅平家的拿了粗布過來把地擦干凈。 王漢子皺著眉數(shù)落王婆子,“你這婆子,笨手笨腳,連碗茶都端不??!看還打了一個茶碗!” 王婆子歉意的道了對不住,又想伸手拉云朵,“沒有燙著你吧?她大嫂!” “不礙事!”云朵笑笑,端了茶。 “不知道親家大叔和親家嬸子今兒個過來有啥事兒?”聶大郎直接問。 看云朵站到了聶大郎椅子旁,王婆子坐著又抹眼淚,“我知道三郎大哥是個讀書人,是舉人老爺了!她大嫂也是個識字有見識的。你們都是厲害的人,也幫著想想辦法!這荷花以后懷不上,三郎連個閨女都沒有啊!” 聶大郎道,“三郎媳婦兒受了驚嚇,娃兒沒了,我們回來聽說心里也很是難過。聶梅那邊,我已經(jīng)說了,讓他們把娃兒帶到寺廟找大師起個名字,讓大師瞧瞧,真要是因?yàn)檫@個,就找個破解的辦法!” “咋可能不是因?yàn)檫@個!荷花好好的,剛懷上的娃兒,他們一過去,一沖,這娃兒就沒了!現(xiàn)在他們還住在隔壁……我也不是趕著他們搬走,只是他們住到隔壁,實(shí)在是…看著剛懷上的娃兒就那么沒了,荷花是我閨女,那孩子也是我親親的外孫,我這心的疼的!”王婆子嗚嗚哭起來。 羅mama拿了帕子給她。 聶大郎目光淡淡,“留住那娃兒是生在七月十四,八字有些輕,早產(chǎn)體弱,卻不是七月半,應(yīng)該也不是帶著煞氣的。等過兩天留住好些了,抱到寺廟里找大師瞧瞧再說吧!” “嬸子難得來一趟,今兒個晌午就在這邊吃飯了,我去安排飯菜?!痹贫湫φf著,去了廚屋。 “太厲害了……剛住到隔壁一個月,好好地娃兒就沒了…”王婆子的哭聲還沒停。 萬mama洗了手,端了杯菊花茶給云朵,“少奶奶!現(xiàn)在離晌午還早,可要準(zhǔn)備飯菜了?” 云朵端著茶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準(zhǔn)備吧!早吃完也早了?!?/br> 萬mama應(yīng)聲,和羅平家的開始忙活摘菜洗菜。早上羅丘趕集買的羊腿,割的rou,正好用上了。 聶三郎過來,來叫王婆子幾個人過去吃飯。 “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上了,你留下來陪客吧!”聶大郎招呼他。 王婆子起了起屁股,說回家,不在白石村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