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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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gè)是各家給李茗添箱的日子,云朵和黃悅菡去了縣衙,正好聶子川在家?guī)Ш⒆?,就收到了宋宜萱讓丫鬟送來的這頂綠帽子。 聶子川目光冷冷的看著那頂泛著光的大綠色帽子,叫萬淼,“把昨天那把花送去?!?/br> 萬淼咳了兩聲,目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少爺當(dāng)真要把家里的花兒給別人送去?。磕莻€(gè)人還是女的。 聶子川朝他看過來。 萬淼連忙應(yīng)聲,把那一大把拿著親自送到了韓府。 他還不太懂,但宋宜萱認(rèn)識(shí),看到那一把白黃相間的花,臉色都綠了。那是他們那清明給死人上墳用的花,聶子川把這樣的花拿來給她什么意思?要?dú)⒘怂?,讓她過今年的清明節(jié)??? “懦弱無能的廢物!自己妻子都已經(jīng)和別的男人通jian,還生了野種,竟然連話都不敢說一句,只會(huì)針對別人!”宋宜萱咬著牙道。就差直接告訴他了,他這反應(yīng),分明是知道的!真是廢物!竟然眼睜睜看著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茍且! 李菁還以為韓四惹她生氣發(fā)火了,拿一束野花來哄她,心里又羨慕又嫉妒,就過來準(zhǔn)備說酸話。 宋宜萱瞥她一眼,直接打發(fā)了她,“李姨娘!你娘已經(jīng)入獄為囚,你不是在屋里給你娘祈福,贖罪,又跑到我這來做什么?” 李菁心里惱恨,奈何她是妻,而自己只是小妾,只能低頭,“來給少奶奶請安,請了安就回去?!辈桓市牡目戳搜勰且话驯淮拄攲Υ幕?,有些心疼又妒怒。 宋宜萱把花處理了,韓四回來沒看到。 但李菁到書房找他,說是她身份低微,也沒法出去了,聽說外面的花都開了,想采些鮮花供奉給菩薩,請菩薩保佑她娘。 跟她扯了幾句,韓四才弄明白,她是見宋宜萱收了一把花,來表現(xiàn)吃醋的。叫來院子里的小丫鬟問了問,才知道是正陽街的人送來的。他不怕聶子川知道,他在京城說讓他放開云朵的時(shí)候,他怕是就知道了,或許更早。那個(gè)本應(yīng)送去墳頭的花送來給宋宜萱…… 聶子川是先警告她一聲,自己有病別鬧到他手里來,否則,那一把花就是插在她墳頭的! 宋宜萱氣的李茗出閣都過去。 李老太太還為此不高興,來的夫人太太也不少,卻沒幾個(gè)親近她和茗姐兒的。等快拜別的時(shí)候,摟著李茗就哭起來,說啥茗姐兒是沒娘的娃兒。 話被李老太爺攔了半截,不過周圍的人還是聽出來了。聯(lián)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語,都笑看著。這縣太爺?shù)哪铮膊皇莻€(gè)知書達(dá)理懂事的老太太。尤其李家破產(chǎn)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南平縣這邊,有些人都心里知道,只是沒有到處說而已。 南平縣婚嫁習(xí)俗,閨女家出閣,娘家的人要去幾個(gè),都是同輩分的,兄長弟弟,堂兄弟等。 李茗只有一個(gè)小弟,小青山,還不滿兩歲,自然不能去的。 沒有人送嫁,一個(gè)人坐上花轎,隨著嗩吶吹,鑼鼓打,嫁出了門。 李老太太氣恨云英,喊著等李茗三朝回門之后她就走,不留在這里受虐待了。 云英不多理會(huì),她喊著要走,也是因?yàn)槔畲筇瘟?,大兒子境況凄慘,讓她和老太爺回鄉(xiāng)坐鎮(zhèn)。李老太爺也早早發(fā)了話,要回松陽縣老家去。 三天很快,云英把李老太爺和李老太太的行囊收拾好,土產(chǎn)帶上,就等李茗三朝回門。 李老太太卻心里惦記著李家祖宅的房地契,還在聶子川的手里,她要拿走,拿回去,找云英,讓她跟云朵要過來。 “老太太!當(dāng)初大伯拿二meimei家的銀子,可是跟二妹夫打了借據(jù)的,那祖宅的房地契估摸著就是抵押之物。既然有君子協(xié)議,最好還是等大伯把銀子還給二妹夫,到時(shí)候二妹夫自會(huì)送上李家祖宅房地契?!痹朴⒃捳f的和和軟軟,卻絲毫不退讓。 李大太太膽敢在縣衙殺人,還嫁禍給她們娘幾個(gè),心思不純。怕是早因?yàn)榻桡y和房地契的事兒對她們和二meimei懷恨在心了。那房地契是抵押的,不還了銀子,又憑什么把房地契還給他們!?殺人害命的事都做的得心應(yīng)手,更何況借錢不還了! 她這邊不松口,李老太太就找李航,讓他想辦法把祖宅的房地契拿回來,又是哭又是訴苦,說她走之前要是拿不到房地契會(huì)怎樣怎樣。 查李大太太的時(shí)候,查出她有不少私產(chǎn),他娘也有陪嫁。不還銀子,李航哪有那個(gè)臉去跟聶子川要房地契??? 拖著拖著,李茗回門的日子到了。 因?yàn)樵贫浜吐欁哟ㄟ€沒有走,云朵非得等親眼看著老家伙被送走才徹底安心。 李老太太就讓人請?jiān)贫浜吐欁哟ㄒ粔K來陪客。 云朵聽著香麗傳李老太太的話,忍不住呵呵笑,“家里小娃兒正不舒服,過了病氣就不好了,看你們大小姐哪個(gè)兄弟嫂子的在,請他們吧!” 香麗被她說的臉上一熱,還想再說幾句,勸她過去,被百靈拉著出去了。 畫眉端著玫瑰露過來,哼了一聲,“不說關(guān)系的事,李大小姐就算再主貴,少爺少奶年身為長輩,憑什么去陪客???臉那么大,竟然也說得出這樣的事來!” “李老太太該走了,惦記著李家祖宅的房地契呢!”云朵呵了一聲,接過玫瑰露,抿了一口,“等涼一點(diǎn),加半勺蜂蜜?!?/br> 畫眉應(yīng)聲,拿了蜂蜜瓷罐來。 香麗被百靈連推帶聳的送出了大門外,笑著跟她再見,“回松陽縣的時(shí)候說一聲哈!認(rèn)識(shí)一場,我們也該去送送香麗jiejie的!” 帶著滿腔不甘怒氣,香麗回了縣衙。 李老太太伸手就砸了個(gè)茶杯。 哐當(dāng)一聲摔在地上,粉碎。 香麗暗暗嘆口氣,又毀了一套好好的茶具。 李茗回門前一天晚上,聶子川那邊請了李航帶著李老太爺?shù)剿椒坎顺燥?,送行,也是為了說房地契的事兒,本來君子協(xié)定,誰若是先打破,非君子所為。 李老太爺總不能不顧面子,反正隔著那么遠(yuǎn),聶子川拿著他們祖宅的房地契也沒啥用。只得說不著急,等李秉籌齊銀子還給他,再來拿房地契。 李老太太不拿到房地契不愿意走,李茗回門,拉著她又是哭訴一通,給李茗說了不少,讓李茗跟云英和云朵他們不用客氣啥啥的。 李茗面上聽著,心里卻苦的不行。從小沒有娘,小妹又不在了。她嫁在這陌生的南平縣,父親不看重,爺奶也要走了,她以后就是孤身一人了。 李老太太想讓她使使勁兒,把房地契要回來。 李茗左耳進(jìn)右耳出,祖宅是大房的,看著疼愛她們姐妹的大伯娘竟然害死了小妹。她和小妹也沒有哪個(gè)地方特別得罪她,每年田產(chǎn)和鋪?zhàn)拥氖找娑紱]有給爹多少,都是大房收著了,說是教養(yǎng)她們姐妹了,她們姐妹能花用多少!?可狠毒的大伯娘還是把小妹害死了,還是用那么殘忍的法子。 李老太太發(fā)現(xiàn)這個(gè)大孫女變呆了,想她可能因?yàn)槔罨?/br> 能因?yàn)槔罨莸乃缹φ麄€(gè)大房耿耿于懷了,心里有些不高興。 臨走,她還滿腦子想著把房地契要回來。 李老太爺發(fā)了一通火,她又惦記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還不知道孫子受牽連沒有,只得含恨跟著他一塊回了松陽縣。 縣衙總算清凈下來了。 云英心里也更加干凈了,笑里都帶著輕松愜意,絲毫不受外面流言的影響。她就是繼母了!李茗又不是她親生閨女,她們姐妹還害過她母子,她又沒攔著她爹給她大半婚禮已經(jīng)夠好了,憑啥她自己的私房錢還得給她!? 李航看她仿佛如那展開的木槿花般,溫婉寧靜又嬌艷。家里的事情也算徹底辦完了,抱著媳婦兒接連纏綿,小日子過的蜜里調(diào)油。 云朵和聶子川回到村里不久,就迎來了幾個(gè)京城來的人,不避諱的明察暗訪。 “這些人不會(huì)又是……”云朵有些擔(dān)心,雖然身邊有羅平幾個(gè)高手,但架不住人家有心算無心?。?/br> “不是!不用怕!若是來下暗手,也不會(huì)暴露了。”聶子川冷嘲一笑。 那些人明察暗訪,卻也沒有別的多余行動(dòng),也不像有惡意。 村里的人都猜測,是不是又有哪個(gè)龐仁外祖父的政敵,又對聶子川下手,查他是不是個(gè)好官,有沒有貪污,要治他。 劉氏聽說了,還特意等著人家到村里打聽,沒有等來,跑去娘家村口,見了暗訪的人,噼里啪啦一頓說,幾乎沒一句好的。說聶子川從小就是她看著長大的,是個(gè)啥樣的人,她早就看透他的本性了。 那查訪的人卻是查關(guān)于聶子川很多小時(shí)候的**,問聶子川身上有沒有胎記和明顯的痔。 這個(gè)劉氏才沒注意過,不過聶二郎知道,“他小肚子上,左右兩塊胎記,一塊白記,一塊黑記?!?/br> 那人立馬打聽真實(shí),左右和黑白胎記對應(yīng)的位置,打聽完就急忙朝京里送了信兒。 ------題外話------ 小劇場寫了放在群里,歡迎正版訂閱的美人兒加群喔~(@^_^@)~ ☆、第278章:親爹 聶二郎跟那人說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看那人談吐不凡,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也不普通,竟然是上等的繭綢,他咬咬牙也才只買了一塊做長袍。 這樣的人來找聶子川,會(huì)是啥原因!?聶二郎心里直覺的不是一件對他們有利的事,更不是一件他樂意看到的事。 很快他的預(yù)感就得到了證實(shí),一個(gè)氣質(zhì)沉穩(wěn)精明老練的中年男人來了南平縣,直奔白石村來,是找聶子川的。 之前負(fù)責(zé)暗訪的人恭敬的稱他,“曹叔!” 曹叔站在作坊大門外,看著坐落在清湖旁的大片的作坊,眼神環(huán)視一周,落在翠竹旁清園上,“就是這里了是吧?” “是的!”說著引他過去。 曹叔抬腳朝清園走。 村里的人還以為是又來買淀粉的,現(xiàn)在點(diǎn)心正買的好,但糧食儲(chǔ)備不是特別充足,新的糧食還沒打下來,很多來買淀粉的大客戶他們都有些籠不住。 還有人好心的來帶路。 聶子川正在家里訓(xùn)狗,穿著一身簡便的緊身長袍,衣擺卻被隨意的掖在腰帶間,看上去尤其的挺拔頎長,墨發(fā)高梳,清俊的臉上帶著薄汗,微微寵溺的笑,仿佛能溺斃人。 云朵昨夜被他折騰狠了,全身酸軟的提不起力氣,但倆娃兒又早早起來,剛學(xué)會(huì)走路沒多久的小六小七放在地方就滿院子走來走去。 聶子川說要訓(xùn)狗,不然三只哈都吃一身rou,跑都跑不動(dòng)了,云朵看倆娃兒也湊在一塊,怕碰著他們倆,就搬了個(gè)竹編藤椅坐在太陽下看著爺仨和三只哈玩。但又實(shí)在犯困,時(shí)不時(shí)打哈欠,又被日頭曬的小臉泛紅。 看著她的模樣,聶子川忍不住臉上笑意更深,帶著小六小七在一旁看著三只哈做出蹲下站起來,銜回木盤的動(dòng)作。 “少爺!少奶奶!外面來了幾個(gè)人,說是找少爺,沒說什么事兒?!奔檫M(jìn)來稟報(bào)。 “是不是談生意的?請他們進(jìn)來!”聶子川讓萬淼把三只哈牽走,吩咐小丫鬟打水來洗臉。 云朵也忙打了個(gè)哈欠起來。 聶子川剛洗了臉,都還沒擦完,外面吉祥就領(lǐng)著曹叔幾個(gè)過來了。 曹叔看到聶子川,神情有些激動(dòng)的上前來。 聶子川疑惑的皺眉。 曹叔略帶激動(dòng)的開口,“聶大人,請問,你小腹上,是不是一左一右有兩塊胎記?并且這胎記還是一黑一白?。俊?/br> “你們是做什么的?”聶子川頓時(shí)防備起來。 羅mama和乳娘也忙抱著小六小七往屋里走。 曹叔眼神落到小六小七身上,“像!太像了!”激動(dòng)的上前朝小六伸手。 云朵上前一步攔著,目光戒備的盯著,“這位先生到我家是有什么事?” 曹叔看羅mama把小六抱走,好一會(huì)才收回目光,忙又問聶子川身上是不是有兩塊胎記,黑記白記。 看倆人都戒備著,曹叔忙解釋,“我沒有惡意,我來南平縣,是來尋找我家三公子!他出生就丟失了,直到前些日子,偶然間聽見,這才尋到南平縣。聶大人的身上,是不是有兩塊黑白胎記?” 云朵一臉驚訝,看看聶子川,又看看曹叔。 曹叔從她的神情中已經(jīng)看出,聶子川身上有這樣的兩塊胎記,激動(dòng)的眼眶一紅,“聶大人!我們都已經(jīng)打聽過了,你身上有胎記!你就是我們家丟失的三公子?。 ?/br> 云朵和聶子川神色都震驚起來。 萬淼等人更是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 羅mama抱著小六上前幾步,“不可能吧!我們少爺雖然現(xiàn)在姓聶,但本姓郭,爹娘是巨石村郭家的。怎么可能會(huì)是你們家丟失的三公子???知道我們少爺身上有胎記的人也有好幾個(gè),這么多年都沒見有人來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