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眾多小弟頓時驚呼，槍栓聲響成一片。可是當他們回過頭的時候卻驚呆了，一個個下巴都要掉下來。

    “老大？”

    昏暗的燈光下，那死去小弟喉嚨上的手，可不正是老大的手？

    只見他緩緩抬起頭，眼眶中的茫然一片。

    “這是，主物質(zhì)界？”

    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眾多小弟這才清醒，七手八腳的將老大扶了起來。“老大，你干了什么？為什么要殺死比利。”

    “還有，主物質(zhì)界是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

    “呵呵……看來……沒錯了……”老大口中再次發(fā)出詭異的聲音，身體微微搖晃著，卻一點點挺直了腰桿。他仰起頭望著天空，深深的呼吸。

    “這熟悉的……天空……熟悉的……空氣……”

    “老大??？”小弟們心頭發(fā)毛，其中一個壯起膽子，伸手在自己老大面前搖了搖?！澳銢]事吧？是麻古吸多了嗎？胖子，喂，胖子，快來看看老大，我怎么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

    肥豬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一臉不滿。“這還用看嗎？老大一定是剛才嗨的太猛了，現(xiàn)在腦袋不清醒，趕緊把老大送走，來兩個人收拾下?；厝ニ煌砭蜎]事了?！?/br>
    說話間肥豬的小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zhuǎn)，臉上的橫rou直顫。

    看起來老大現(xiàn)在似乎有點神志不清啊，要不要搞點事情呢？西街的托比這段時間挺看好自己，如果可以搞定老大的話，也許就……

    不過他沒想下去，眼睛就直了。

    一個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老大身后，模模糊糊，搖曳不休。

    “這里就是你的世界嗎？”白色身影發(fā)出悅耳的女音，身影漸漸清晰。是一個禿頭的美麗女子，身穿簡單的黑袍。

    “呵……應(yīng)該不會錯了……”老大活動一下脖子，發(fā)出咔嚓咔嚓的響聲。身邊的小弟一陣惶恐。手忙腳亂的將槍口對準后面的女子。

    “老大，你身后有人……”

    “呵呵，還真是不乖巧的孩子?！迸虞p聲笑道，抬頭看了一眼眾多小弟。眼神中似乎有一道光芒閃過，所有小弟就全部呆滯在了原地。手中的槍口不自覺向下，一個個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你在這里也能動用能力？”老大皺了皺眉頭，對女子說道。

    “還好，只要不過于觸及規(guī)則?！迸踊卮?，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爸皇沁@里的能量太穩(wěn)固了，撬動起來很費力。我也許要付出一些超乎預(yù)計的代價。不過我這次來攜帶了足夠的生命力，應(yīng)該能活動一段時間?！?/br>
    “倒是你……”女子突然看了老大一眼。“強行降臨到這個凡人身上，真的沒事嗎？”

    “有點混亂，不過還好，他剛吸了不少麻醉物，意志淡薄。”老大，也就是陳巖回答。

    這次獻祭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順利，也許是因為這位老大過于狂熱，也許是因為俱樂部準備充分，他們居然一次就穿刺成功，穿透了界域之壁與主物質(zhì)界建立了鏈接。在這一過程中陳巖的原住民身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為俱樂部提供了相應(yīng)線索。

    不過主物質(zhì)界，也就是地球的能量體系太過牢固，在這里他們幾乎無法使用能力。

    除非本體降臨。

    蒂絲就是這樣的存在，作為這次獻祭的輔助者，引導(dǎo)者。她并未和陳巖一樣使用了精神穿刺的方法，而是前所未有的本體穿刺了界域之壁，將自身嵌入了主物質(zhì)界的規(guī)則中。從而獲得了使用能力的權(quán)限。只不過這種方式太過危險且代價高昂，就算蒂絲能成功，留在地球上的生命也不會超過兩年。

    她是瓦爾基里的信使，戰(zhàn)爭的白鴿。她的存在……就是為了引導(dǎo)大軍前行。

    “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次降臨雖然順利，可界域之壁仍然超出我的想象?！被璋档臒艄庀拢俳z默默的打量著周圍的人影，平靜說道?！拔倚枰M快采集足夠的數(shù)據(jù)和能量，建立信標?！?/br>
    “哦？”陳巖挑了挑眉毛?！靶艠?？”

    “哦，只是為了下次降臨做準備。我們不能每次都依靠你的獻祭來聯(lián)系這里?！钡俳z聳了聳肩膀。“主物質(zhì)界的范圍太大了，世界眾多，盡管獻祭頻繁，可大多數(shù)得到的反饋卻是無用的。低級世界提供的靈能太少了，更無法建立清晰的聯(lián)系。”

    “但是這里……這個世界……”蒂絲抬起頭，環(huán)顧一下四周?！胺浅５耐昝?，充實……能量體系牢固且規(guī)則完善，很適合做基地?！?/br>
    “但是奇怪，為什么，我在這里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就如同，早在無數(shù)年前，我們曾經(jīng)來過？”

    “也許是因為這是命運的重復(fù)吧?！标悗r回答，同時心中冷笑。

    當然會熟悉，因為這個世界也有瓦爾基里的傳說啊，如果傳說是真的，那么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許你們還真的在這個世界戰(zhàn)斗過，生活過。你們留下的痕跡影響了原住民，從而再次反饋到界域形成了你們。

    到底是信仰形成惡魔，還是惡魔鑄就信仰，這真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huán)。

    陳巖沒有想下去，和蒂絲一樣，他能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也非常有限。黑老大通過獻祭與他建立了聯(lián)系，維持通道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付出龐大的魔能。這些魔能暫時都是俱樂部付出的，可如果主物質(zhì)界沒有相應(yīng)的付出，那么通道也會很快關(guān)閉。

    想到這里陳巖看了一眼身后的祭壇，以及祭壇上扭曲的麻袋和下面滲透出的鮮血。

    “愚昧的人性。從古老，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改變……”

    “我要抓緊時間了，你呢？和我一起行動？”他問蒂絲。

    “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我要到思想之力比較濃厚的地方去，完成我的任務(wù)?！钡俳z回答，同時又有些擔心?！安贿^走之前我得提醒你，你現(xiàn)在的身體是別人的，所以最好別把你的習(xí)慣帶到這里。凡人無法承載你的力量，也無法完成你習(xí)慣的動作?！?/br>
    “還有……”蒂絲也注意到身后祭壇上的鮮血與尸體，微微皺眉?！氨M管我不喜歡這種原始野蠻的行為。但獻祭的規(guī)則必須遵守，在你離去前記得完成他的愿望，這樣才能留下火種?！?/br>
    “我會的?！标悗r微微一笑。

    “按照惡魔的方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