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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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人聽見了家里的動靜。下一刻方璽的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羅先生,你回來了?!?/br> 想是又注意到曉果竟然也在,方璽想了想,把今晚的情況說了出來。 “抱歉,生日聚會上有準備一些果酒放在廚房的冰箱里,沒想到之后被徐家的那位同學發(fā)現(xiàn)并拿出來喝了,曉果也在一旁,似乎也喝了一點,是我們疏忽了?!?/br> 羅域坐直了身體,看著眼前明顯有些懵懵醉意的人,問:“聚會幾點結(jié)束的?” 方璽道:“九點準時結(jié)束的,客人都安排離開后,我也把曉果送上了樓,他我是看著他睡著了才離開的,沒想到……”沒想到這幾個小時后曉果又偷偷摸摸爬了起來,還被羅域撞上了。 羅域聽后,沒有說什么責怪的話,只對方老師道:“我知道了,你去睡吧?!?/br> “好的。” 待方璽轉(zhuǎn)身上樓,羅域這才伸出兩只手摸上了曉果的臉,然后摸著摸著用力揉了起來,嘴里則問:“別笑了,臉不酸嗎?” 曉果兩頰的rou被羅域擠到了中間,嘴巴都撅了起來,他遲緩地眨著眼睛,任由羅域蹂躪了良久才放開手去,腮邊都被摩挲紅了,曉果臉上的笑卻還是沒有消失。 “哈哈……”曉果竟然還發(fā)出了聲音。 羅域放棄了,見曉果又回過頭去繼續(xù)望著前方,羅域又坐近了一些問:“你在看什么?” 曉果的腦袋還些迷迷糊糊的,身子倒是不搖了,腦袋卻還一點一點的,他伸出手指著遠處。 羅域道:“是燈嗎?” 曉果搖頭,手指又往下降了降。 羅域仔細對焦:“花?海棠花?” 曉果高興地點頭。 “曉果也喜歡海棠花嗎?” 曉果彎起眼繼續(xù)點頭。 羅域奇怪:“為什么?” 曉果不回答,直到羅域追問了兩句,曉果才慢慢道:“羅域……喜歡?!绷_域喜歡,所以自己也喜歡。 羅域沉默,片刻才道:“羅域不喜歡海棠?!?/br> “……嗯?”曉果疑惑地轉(zhuǎn)過了頭。 羅域沒有看他,只是對著眼前那片花海。 “他不喜歡,”羅域重復了一遍,“喜歡它們的人,從來不是他。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要一直這樣,也許是習慣了吧……明明心里不喜歡,但其實生活中處處都有她的影子。其實那些人說的對,遺傳……真是一個恐怖的東西,他們把你完全無法預知的好或壞注入到你的骨血里,然后讓你這一輩子都脫不掉她的影子?!?/br> 羅域說著徑自笑了起來,轉(zhuǎn)頭對上曉果茫然的表情,又切換成了溫柔地臉,捏了捏他的耳朵道:“沒關系,曉果不用擔心,你只遺傳到了好的,所以……也會一直好下去?!?/br> 曉果聽不懂他說的,但是能感覺到羅域撫在自己耳垂上的手指十分冰涼,凍得又刺又癢,他歪過腦袋要躲,但是卻躲不了,曉果又用手去撥,羅域卻巧妙地避開了這些阻擋,曉果被鬧得咯咯直笑,無奈之下索性一伸手直接抱住了羅域的脖子,然后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上,呼吸間能聞到散出的淡淡酒味。 “羅域……羅域……”曉果嘻嘻地叫著,竟有些討?zhàn)埖囊馑肌?/br> 羅域沒有停手,只瞇起眼享受著曉果在自己脖頸處拱來拱去的腦袋和軟軟的聲音。 忽然羅域聽曉果道:“曉果……好,羅域也好……” “嗯?”羅域的手一頓。 曉果仍是在重復:“曉果好,羅域,也好……曉果好,羅域,也好……” 這是在依著他方才那句“只有曉果好”而說的。 羅域怔怔地聽著,回神就感覺曉果整個人都掛到了自己的身上,腦袋也垂落到了肩膀,似乎又被睡意侵襲了。 羅域坐了片刻沒動,待曉果那含糊的聲音漸漸變輕了,羅域才一手環(huán)著曉果的腰,一手托著他的屁股,竟這么把人抱了起來,曉果就跟一個樹袋熊般掛在了他的身上。 雖說曉果也不胖,且比羅域矮上一些,但到底也是個成年男子,要換做羅域沒有得病前的身子骨那完全不是問題,但是眼下羅域走了兩步便覺得有些氣喘了。不過他沒有把人放下,而是撐著一口氣,硬是攀爬了一圈的旋轉(zhuǎn)樓梯,直到進了臥室,將人安然無恙地放在床上。 松口的那一刻,羅域背脊都濕了一層汗,然后他雙手一軟直接沒控制住平衡直接些撲到了曉果的身上,兩人的腦袋還撞在了一塊兒,撞出了“咚”得一聲脆響,直把才要入眠的曉果重又硬生生給撞醒了。 看著曉果不明所以大睜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羅域難得有了一瞬間的尷尬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停不下,笑得肩膀顫抖,笑得眼角竟然都洇出了淺淺的淚花。即便羅域以往也時常笑,且總是笑得頗為暢快,但卻從來沒有這樣不可自拔,甚至狼狽過,仿佛千載難逢地發(fā)自真心。 直到半晌后,羅域才勉強收住了這突如其來的笑意,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又去摸曉果的額頭,然后問:“撞疼了吧?” 曉果因為看見羅域笑,自然也反射性地跟著笑,只是羅域笑得太久了,讓曉果覺得有些累,臉上的表情堅持不住松垮了下來。 此刻聽著他的話,曉果呆呆地搖頭,然后也伸手摸摸羅域的額角,說:“吹吹……” 羅域配合地俯首在曉果的額角吹了吹。 曉果便也吹吹他的。 兩人就這么吹來吹去,最后羅域的唇便貼上了曉果的臉,然后是鼻子、再是嘴巴,依舊是淺淺淡淡的一個吻,羅域輕觸過后抬起頭來看著曉果的眼睛。 “上次說的,曉果還記得嗎?”羅域沒頭沒尾地問。 曉果果然睜著迷糊的瞳仁不甚明白的看著他。 羅域道:“我讓你想的,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就告訴我……” 他想,要是曉果不記得,或者忘記了也沒有關系,他哪天想起來就行了,而自己真的不著急,他羅域?qū)θ顣怨兄牟煌甑哪托模瑹o論哪一天,他都在愿意在這里等著。 曉果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困了,但是嘴角還是努力地楊起來。 “想……想……想好啦?!睍怨鼐谷贿@樣回答。 “想好了什么?”羅域意外,繼而小心翼翼地問。 曉果又只是笑著不說了,直到羅域的目光仿佛被放在酒精燈下的燒杯一般一點點變得越來越熱時,曉果才緩緩道:“想……羅域。曉果……喜歡,羅域……”曉果說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喜歡嗎?”羅域追問,“還有呢?” 曉果笑著笑著好像有些忘了接下來的話,忽然他抬眼看到了重新從蛋糕上被取下又擺回到床頭的愛心熊。 曉果想了想,脫口道:“喜歡,嗯……愛……羅域?!闭f完,抬起頭又親了親羅域,然而這個角度,正巧讓兩唇相對。 那一瞬間,羅域迅速消化掉了曉果的意思,微微用力將唇反壓向了對方,然而奪回了主動權。 羅域沒有去細究曉果所謂的想好是不是真的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現(xiàn)在的他愿意花這個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已經(jīng)那么難得,這就像一扇連通另一個世界的門,門已經(jīng)打開了,他們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走進去,了解里面的精彩,這不是一個瞬間,而是一個漫長的過場,漫長的自己可以用一輩子去教導他,又或者,和他一起來學習。 這一次的接觸比之以往的蜻蜓點水要綿長了許多,唇瓣研磨間,羅域能聽見胸口傳來一下下劇烈的心跳聲,他分不清是自己還是曉果的,然后他慢慢加深了這個吻。曉果的口腔比他的唇還要軟,又軟又熱,好像還帶著藍莓牙膏加果酒加蛋糕的味道,讓羅域難得有些流連忘返,這一吻直到親得曉果發(fā)出了沒氣的哼聲,羅域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 他緩緩抬起頭,面前就是曉果憋得面皮漲紅,唇瓣也嫣紅的模樣,然后曉果抿了抿嘴巴后,還是對羅域笑了開來。 羅域喘了口氣,第一次閉上眼,避開了眼前人的目光,他只是抵著曉果的額頭沉聲道:“今晚太累了,早點睡吧。” 曉果是真的眼皮打架了,他舔了舔有點麻的嘴巴,一邊輕哼著一邊閉上了眼,嘴里卻還是忍不住嘰嘰咕咕地說著什么,里頭滿是羅域的名字。 迷迷糊糊間,就覺唇上又有溫軟滑過,然后曉果的耳邊傳來一個有些遙遠又十分親近的聲音。 聲音說:“我也是,還有……生日快樂?!?/br> 第七十六章 不是失去,而是失而復得。 曉果的睡眠質(zhì)量一直都非常好,哪怕有很大的煩心事在上床前還反復徘徊在腦袋中,但挨到枕頭的時候曉果也能迅速將其全部忘記,只專心和周公會面玩耍。 別看曉果總是高高興興的,他當然也有傷腦筋的時候,曉果記憶中最困難的階段在于他入有機果園前的時期。雖然社工站總是說要爭取給他們?nèi)巳硕寄苷业焦ぷ?,但是對這類特殊人群也是要看其相應能力的,特別是像生態(tài)園這樣的好地方,要拿到上崗證,還必須經(jīng)過基本的考試。 曉果那時候可費了不少功夫,盧老師把要問的問題都讓曉果抄在了紙上,那張紙就被曉果仔細地貼身收藏在毛衣的口袋里,走到哪兒帶到哪兒。上課的時候看,吃飯的時候看,連上廁所的時候也在看。曉果認真地把上面每一個字都背了下來,因為老師說不知道園里的考官會問哪個問題。可是曉果還是常常會忘記,前面才看完記得牢牢地,后面睡一覺起來腦袋就一片空白了。但是這并沒有讓他氣餒,曉果也沒有害怕睡覺,而是選擇第二天早些起來繼續(xù)花更大的氣力去背,這樣晚上就可以睡得更香了。雖然最后這些題只被老師問到了一個,但結(jié)果也證明,曉果的辦法是十分有用的,他最后還是成功了。 不過這一晚曉果卻連著做了好幾個夢,夢里出現(xiàn)了許多讓曉果覺得熟悉的人,有男有女,女的那么溫柔美麗,笑著給自己梳頭,給他穿衣服。男的則高大帥氣,牽著自己的手教他做作業(yè),推著他學騎車。 曉果踩著單車,騎行得像風一樣快,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變得好輕,輕得飛了起來,他張開雙手一邊笑一邊回頭去看身后的人,卻見那一男一女只是站在原地對著自己溫柔地揮手。 曉果開口想喚他們,想掉頭騎回去,對方卻笑著朝他搖頭。他們的模樣明明是清晰的,但是身影卻越來越遠。曉果的心里著急了起來,可是無論他想什么辦法,他依然無法阻止自己離開的腳步,忽然腳下的車被什么磕絆到了,猛地一個顛簸后,曉果失去了平衡! 眼看著他即將從云端栽落,亦或者摔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時,忽然自一旁探來一雙手臂將大叫的他牢牢地抱進了懷里。 曉果猛地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周圍沒有車也沒有云,也沒有什么男人女人,有的只是近在眼前的羅域。 曉果自以為在夢中的大吼大叫,在羅域聽來卻只是發(fā)出一串像小狗一樣的嚶嚀聲,他對上曉果驚慌的眼神,頗為意外的問:“做噩夢了嗎?”這倒是稀奇。 曉果眼睛遲鈍地轉(zhuǎn)了一圈,繼而搖搖頭。 不是噩夢,雖然在醒來的瞬間曉果已經(jīng)將夢里的大半情節(jié)都忘記了,但是回憶起來又覺得胸口酸酸甜甜的,就像遇見了很美麗的東西,讓曉果覺得留戀多余驚慌。 曉果也不回答,只是迷糊地伸手抱住羅域的脖子,一邊笑一邊用臉頰在他的肩窩處蹭著,明顯一副還想睡的樣子。 現(xiàn)下時間的確尚早,三四月的天都不過蒙蒙亮,若換做以往羅域一定會讓曉果在床上賴個夠,但是卻不是今天。 羅域早就起了床,身上已是穿戴齊整,一身黑色的西裝,原本一絲不茍,但是被曉果壓得領帶有些歪斜了。羅域卻沒有在意,就著曉果環(huán)著自己的姿勢慢慢直起腰來,連帶著把貼在自己身上的小懶蟲也帶著坐了起來。 羅域拍拍曉果的屁股,道:“起來了好嗎,累得話到車上再睡。” 曉果張開眼,眼睛有些紅,慢慢放開了手,不明所以地看著羅域。 羅域拿過衣裳給他穿。曉果很配合地伸手,還自己幫忙扣扣子。 “起來……上班?!睍怨嘀劬ψ匝宰哉Z道。 羅域說:“沒有,我們今天要去個別的地方?!?/br> 梳洗過后曉果下樓吃早餐,因為昨晚喝了酒,周阿姨準備的吃食相對比以前要清淡不少,曉果的胃口倒是一如既往地好,拿著包子就往嘴里塞,臉上還帶著倦意,索性就閉上眼睛,邊睡邊吃。 羅域悄悄注意著對面的人,謹防他被噎到,一邊探手打開了桌上的報紙。他連翻了幾版才在某塊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些新內(nèi)容。 外面打擊校園造假、潛規(guī)則的勢頭依舊猛烈,所以有相關消息都會很快更新,報道說,之前案子中某涉事教授昨晚竟然在a市遠郊的西南海岸邊被附近的漁民所發(fā)現(xiàn),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醒后神智不清語無倫次,經(jīng)檢查判斷疑為精神遭受重擊后的應激反應,也就是最近的輿論讓教室不堪重負,故而出現(xiàn)輕生意向,因此墮海。在接到這個消息的同時,記者就去了解了校園案的相關進展,此涉事教授不僅涉嫌之前的問題,近日還被查出有專利造假,偽造論文和實驗結(jié)果、并挪用公共實驗基金等罪名,其中部分錯誤的產(chǎn)品實驗報告前幾年已被生產(chǎn)機構(gòu)采納,會否連帶著對市場、對使用者產(chǎn)生影響,還要看后續(x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而若是一旦查實,必將數(shù)罪并罰,該教授也很有可能面臨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終身監(jiān)禁。當然前提是,他的精神狀況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這個罪犯要是沒病,就要坐牢,不坐牢,就要進精神病院,又或者兩者并行,先進醫(yī)院出來再坐牢??傊暮蟀肷鷮⑹志?。 然而拿著報紙的羅域不過一目十行地掃過后,只當這報道與一旁賣藥酒的廣告差不多的待遇,沒再多看一眼就翻了過去。 此時,方璽拿著電話走近:“羅先生……” 羅域聽著他欲言又止的口氣道:“什么事?說吧。” 方璽說:“中心醫(yī)院剛才打電話來說,一個小時前,他們收治了一個失足摔傷的病人,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br> 羅域問:“是誰?” 方璽頓了下:“寶凡少爺?!?/br> 羅域頭也沒抬,直到把眼前的另一則新聞都看完了才道:“嗯,有的救就救一下吧?!?/br> 方璽點點頭。 羅域察覺身邊人沒走:“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