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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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不遠處燈火通明,是那些駐守官兵的營地,早在傍晚之前,那些官兵當(dāng)中的一個小頭目便恭恭敬敬的送來了一些獵物,說是那些大漢們出去獵來的,都是些山中常見的動物,諸如野雞,野兔之類的。這荒郊野外的若想吃一口熱的,恐怕也只能是烤rou了。 霍臣遠親自謝了那名官兵頭目,那人受寵若驚的連連彎腰行禮之后,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營地。 兩名小廝在仔細的烤著食物,霍臣遠等人圍著火堆而坐。 蘇老爺表面沉默著,內(nèi)心卻是翻江倒海般,那些官兵們的態(tài)度,讓他再一次見識到了霍家山莊的勢力,以及霍家山莊對皇上,對京城,乃至對整個南楚國來說,是怎樣的地位。 雖不是皇親國戚,雖不曾在朝為官,雖沒有任何官職名分,可霍家的地位,卻有著不可撼動的重量,從霍臣遠的父親霍明澤開始,到現(xiàn)在,二十余載,不知不覺間,霍家近乎掌握了整個南楚的經(jīng)濟命脈,貨物來源。索性這是太平年間,并無動亂,若是在亂世之中,這樣的勢力,恐怕第一個容不下的人,就是那圣金宮里的皇上。 柴火,噼啪一聲脆響,燒成了兩截。 蘇襲支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只即將要烤好的野雞,口水泛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鸸庹赵谒∏闪岘嚨奈骞偕?,光影閃爍,格外動人。 蘇恒之望著與自己隔了兩人的蘇襲,一時之間,竟出了神。 霍臣遠靜靜地坐在蘇襲身旁,感受著蘇恒之射來的熾熱的目光,他知道他是在看蘇襲,但無可否認,這樣的目光,還真是讓他不爽啊…… “二弟,吃雞?!?/br> 忽然,一只烤的香噴噴,顏色鮮艷的烤雞被霍臣遠嗖的一下遞到了蘇恒之的眼前,剛好擋住了蘇襲的臉。 蘇恒之驀然回神,看著眼前的雞,又看了看不知何時坐在了自己身邊的霍臣遠,面無表情的接了過來。 而蘇襲,就那么眼巴巴的看著那只烤好的雞被霍臣遠送到了蘇恒之的面前…… 好吧,她承認她真的很想掐死霍臣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幸好她不是。 三日后,霍家山莊。 日前,霍臣曄收到霍家山莊暗衛(wèi)送來的口信,說蘇家的人會一起回來,要他事先安排周全。此刻,霍臣遠已帶著黃管事在霍家山莊門口迎接了。 霍臣遠走時的擔(dān)憂是對的,這幾日來,霍臣曄在處理事務(wù)上沒少受到莊內(nèi)幾個老管事的刁難,那些管事,大都是從霍臣遠父親時就開始在山莊里做事的,后又幫著未經(jīng)世事的霍臣遠一起打理霍家山莊,心氣兒和架子未免比那些年輕管事都高了一截。就算是霍臣遠,有時候都會和那些思想迂腐的老頑固們發(fā)生爭執(zhí),只不過他總是有辦法讓他們閉嘴。而霍臣曄,做事總歸不夠決斷。 遠遠的,只見霍臣遠等一行人從長街那頭緩緩駛過來。 站在門口的小廝們,連忙迎上前去牽馬,將馬凳放在馬車旁。 前面的轎子,是蘇老爺乘坐的,從蘇家?guī)淼哪莾擅P,率先跳下馬車,將蘇余盛扶了下來。他看著面前的霍家山莊,四個工工整整的大字,沒有一絲張揚之氣,卻盡顯沉穩(wěn)威儀。 “大哥,你們回來了?!被舫紩献哌^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是兄弟之間久別重逢的喜悅??僧?dāng)他轉(zhuǎn)頭望向蘇家父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收斂,只留下一抹禮貌的淺笑,舉手投足之間,除了得體大方,還帶有只屬于他的文墨氣息,溫文爾雅。 “這便是蘇老爺和蘇二公子了吧,在下霍臣曄,霍家山莊二少爺,兩位一路幸苦,黃管事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住處,請隨他先去歇息吧?!?/br> 蘇老爺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了霍臣曄兩眼,隨即道:“如此,老身就先去了,還要謝過二少爺?shù)耐咨瓢才?。?/br> “蘇老爺哪里話,客氣了,請?!?/br> 蘇恒之站在蘇老爺身后,對霍臣曄微微拱手行了個虛禮,便跟著去了。 送走了他們父子二人,這邊,還有個蘇婉婉。知曉她身份的霍臣曄,自然是不會讓她和沉香一塊兒住在暮遠居里的,所以她的住處,安排在了月明院子里的東廂房。 隨后,月明帶著蘇婉婉回了她的院子安頓,蘇襲和沉香,先一步回了暮遠居,舟車勞頓,她們早就想立馬奔回暮遠居里,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至于霍臣遠,霍臣曄,云開三人,則是埋頭進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的霍臣遠,看著這幾日的賬本和記事簿,眉頭不自覺的緊緊蹙在了一起,直到合上賬本,他才用肯定的語氣說道:“臣曄,那些老頑固,沒少為難你,對吧?!?/br>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本想將這件事情遮掩過去的霍臣曄,只好苦笑一聲,如實回答:“大哥,他們只是思想有些保守,選擇了最有利的路而已,倒也沒怎么為難我,只是恐怕他們的做法,于霍家山莊一貫的宗旨有些沖突罷了……” “呵?!被舫歼h冷笑一聲,揉了揉額頭,“我還不了解他們嗎?無非是這幾年過的太清閑,□□逸,怕我嫌他們老了,將他們都換下去,而這次正好趁我不在,自然是想找點事情來做,為霍家山莊爭取些大的利益,好讓我明白霍家山莊少不了他們,還是要依仗著他們。但急于立功,利益熏心,可不是我霍家山莊所需要的……” 霍臣遠和霍臣曄二人,猶記得父親將要離世,把整個霍家山莊交給他們二人之時,對他們所說的話。 “生意人,都自認為利益是最重要的,可是卻不知比利益更為重要的,是誠信,和民心?!?/br> 誠信,民心,這向來是霍家山莊一貫的做生意宗旨,也正因為這,才讓霍家山莊幾十年在生意場上立于不敗之地…… 看來這次,霍臣遠不會再顧及那些老管事們的面子了,他們,是時候該退出商場,頤養(yǎng)天年了。 “那些老頑固們的事,都暫且放一放吧!現(xiàn)在我回來了,一切照舊辦,至于他們那里,云開過去知會一聲就行,若有什么異議,等下個月召開管事會議的時候再說!這幾日,先把蜀錦的事情,放到最前頭來!” 霍臣遠說到這兒,霍臣曄終于將放在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大哥,我始終不明白,你這次為何會去蘇州跑這一趟,大嫂的身份早已確定,蜀錦一事又緊急,何不直接請?zhí)K老爺過來,卻偏偏要跑這一趟路程呢?”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云開,聽到這句話,眉梢略微的揚起,看來,霍臣遠的確早就已經(jīng)知道蘇襲的身份了,怪不得,那么破綻百出的蘇家,他竟不懷疑分毫,原來一開始,就是配合著在演戲。 霍臣遠垂下眼瞼,手指摩挲著賬本的一角,若有所思,他的兩道劍眉也終于展了開來,高挺的鼻梁微微喘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過了好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他悠揚清晰,還夾雜著兩分愜意的聲音傳來:“沒什么,大抵只是,想折騰一下那蘇家人罷了……” 霍臣曄和云開動容,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沒再說什么,兩個人卻都已了然。 對這個冒牌的蘇襲,他大概是動了情了。 不知是好是壞,但云開只是默默的想,幸好她不是真的蘇婉婉,幸好她不是蘇余盛的女兒,否則,蘇余盛那昭然若揭的野心,日后必定成為橫在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障礙。 然而這,也正是霍臣遠此刻心中所想的,幸好,她不是真的蘇婉婉…… ………… 次日。 蘇襲從床上爬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覺得還是回到暮遠居睡的舒坦?;剡^頭來,看著床側(cè)放的那床整齊的被子,卻又愣了神…… 她昨晚是給霍臣遠留了地方的,還另外搬了床新的被子放在了床上,自己睡在了里面,外面空出了一大片。 她想著,反正在蘇家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同塌而眠了,現(xiàn)在回到了自個兒家,更沒必要再像以前那樣了,反而顯得做作。 且霍臣遠的為人,蘇襲還是信得過的,他不會強迫自己,否則為什么……不過說到這兒,蘇襲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著實覺得郁悶,成親這么久,霍臣遠似乎從來沒往那方面提過,這似乎不符合夫妻之間的常理??? 難道是他太忙了?還是本就不好女色?還是說,那方面有問題?或者……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想到云開整日和他形影不離,蘇襲頓時抖了抖…… 某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夫人會如此想他,他一定在當(dāng)日洞房花燭之時就把她辦了!省的現(xiàn)在胡思亂想了…… 不過,沒有繼續(xù)任由蘇襲想下去,沉香就來為她梳妝打扮了。 “少夫人,蘇老爺和大少爺已經(jīng)在屋外等您了,待會兒要一同向夫人請安去。” 不過顯然,蘇襲的注意力沒放到蘇老爺和請安上面兒去,而是徑直問沉香:“大少爺也在外面?他昨晚回來睡了?” 沉香一邊擺弄蘇襲的頭發(fā),邊忍不住朝鏡子里的蘇襲翻了個白眼:“我說少夫人,您昨晚是不是睡的太沉了,連大少爺何時進來歇息的都不知道,太沒良心了,虧得大少爺今兒早上還怕吵醒你,從床上起來后,提著靴子坐到桌邊來穿的。” “嘿,我說沉香!你說誰沒良心呢!你才沒良心呢,我對你這么好,你居然向著霍臣遠那……等等!”蘇襲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兩只手抓著沉香的肩膀,激動的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他從哪兒提著靴子坐到桌邊的?” 沉香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自家少夫人又發(fā)什么瘋,卻還是乖乖答道:“自然是從那床邊走過來的啊,就連我去疊被子,大少爺都吩咐讓輕點兒,別吵了您呢!” 蘇襲愣住,看向沉香手指的那張床,赫然是她自己剛剛爬下來的那床,好吧,其實這里除了那張床也沒別的床了…… 這么說,霍臣遠昨晚回來睡了?被子是沉香早上疊好的?他果真睡在了她的床上?啊呸,不對,那不是她的床,是他睡在了他讓她睡的那張……呃,好亂,不管了!反正他倆是睡在了一起就對了! 沉香歪著腦袋,看著傻笑的蘇襲,顯然是不能理解她現(xiàn)在的行為的……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臣處突然發(fā)病。 寧心堂內(nèi)。 “老夫攜小女給親家母問安了?!?/br> “親家公客氣了,快坐。” 霍夫人滿臉笑容,甚是喜悅,連忙吩咐著初晴又是奉茶,又是上糕點,果子。自個兒也不停的和蘇老爺搭著話,嘮著家長里短。 蘇襲頭一次見平日里嚴肅的婆婆,竟還有這一面,覺得不可思議。 霍臣遠淺淺的笑著,在蘇襲旁邊小聲的解釋道:“我父親是孤兒,年少時來到京城白手起家,后定居在這兒,慢慢的和老家的一些鄉(xiāng)親朋友也斷了聯(lián)系,而母親她,是青樓女子,所以霍家,基本上是沒有親戚的。這下來了個親家公,母親難免高興。” 蘇襲一聽,卻是更加驚訝的合不攏嘴了,青樓女子?當(dāng)真是一絲一毫也看不出來,那般的氣度和端莊,任誰也不會想到是青樓里出來的女人。 怪不得,自嫁過來,都沒見什么親戚登門,就連婚宴那日,請的賓客當(dāng)中,也沒有一個是扯得上關(guān)系的親戚。 霍夫人喝了口茶,輕輕放到桌子上,對蘇老爺說道:“對了,親家公,當(dāng)初你們從蘇州送來的庚貼上,寫的是婉婉這個名字,我還納悶兒,怎么臣遠又說是叫蘇襲呢?原來啊,婉婉這個名字是閨名……” “呵呵,是啊,只怪當(dāng)時老夫太粗心,平日里喚婉婉慣了,竟然忘了在庚貼上要寫正名的!” 蘇余盛大方的笑了笑,關(guān)于這事兒,蘇襲在蘇州之時就已經(jīng)抽空與他解釋過了,說是她不小心說露了嘴,只是名字暴露了,身份并未引人懷疑。 而此時,蘇余盛的解釋,則再次,更完美的圓了這個慌。 從寧心堂出來之后,霍臣遠帶著蘇老爺往織云閣了,聽說霍臣曄和云開月明等人,已經(jīng)在織云閣候著了,在這八百匹蜀錦出來之前,整個織云閣,全部交給蘇老爺全權(quán)打理。這,是霍臣遠下的命令。 蘇襲不想跟著他們?nèi)タ椩崎w湊熱鬧,遂先是回了暮遠居,帶著沉香偷偷摸摸的往初苑溜去,順路,還叫上了住在月明院子里的蘇婉婉。 一路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的,總算進了初苑的大門。 子楓正在院子里擦自己的佩劍,就瞧見她們?nèi)齻€偷偷摸摸的彎腰走了進來,一臉愕然。 “少夫人?您怎么來了?您從蘇州回來了?”子楓連忙把劍收回劍鞘內(nèi),又驚又喜的看著她們?nèi)恕?/br> 初苑平日里鮮少有人過來,所處的地方又僻靜,所以他們昨日回來的消息,子楓和霍臣處都是不知情的。 沉香瞧著子楓的模樣,甚是覺得好笑,打趣道:“是啊,昨日就回來了,你們這初苑,都快要與世隔絕了?!?/br> 子楓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 “臣處呢?在屋子里嗎?我給他帶了好些蘇州的東西,有吃的有玩兒的,快讓他出來看看!”蘇襲將手里抱著的一堆東西放到桌子上,心想著待會兒臣處看到會有多開心。 “哎,我去叫少爺!”子楓連連點頭,往屋子里跑去。 這邊,蘇襲笑意盈盈的和蘇婉婉說道:“小月,這是霍臣遠的三弟,他叫臣處,呃,雖然他耳朵聽不到,但他特別聰明特別可愛,你待會兒見了就知道了!” “嗯。”蘇婉婉笑著點了點頭,明顯放松了下來,沒有那么拘束了。知道要面對的只是一個孩子,不用擔(dān)心露出破綻,不用擔(dān)心被人看穿。不像霍臣遠在場的時候,她需要隨時警醒著。僅僅幾日,蘇婉婉已經(jīng)感覺到無比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