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司空長亭不緊不慢的語氣:“倘若本王就是要無中生有歪曲事實呢?”他微微勾唇:“難得差爵那個傻小子心灰意冷沒工夫搭理你,皇兄又把審問你這件事全權(quán)教給本王,本王不好好折磨你一番,豈不是浪費了這機(jī)會,嗯?” 言逡月:(⊙_⊙)好像真的是變態(tài)怎么辦…… “本王平時有個愛好,喜歡搜集些毒物毒藥之類的,不如挑幾樣在弟妹身上試試?你放心,不會讓你死的,你這樣的美人,皇兄可舍不得讓你死”,他稍作停頓:“不過你肚子里那個,就不一定了?!?/br> 言逡月聽出一身冷汗,他究竟知道多少事。司空長亭好像看出她心思:“你要是害怕,也可以拿一件東西跟我討價還價?!?/br> “什么東西?” “翻覆的下落。” 他也在找翻覆的下落……倒也沒什么可意外的,雖不知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可畢竟叫做“翻覆”,想必得到了定是能夠令天翻地覆的寶物,二皇子是皇室,或多或少有所耳聞,會這樣處心積慮也不足為奇。 “皇兄憑什么以為我會知道?!?/br> “憑十四弟對你死心塌地?!?/br> 言逡月冷冷道:“他對我再怎樣死心塌地,翻覆畢竟是鮮有外人知道的至寶,差爵斷斷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br>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翻覆的下落?” “是?!?/br> “既然這樣就別怪皇兄沒給過你機(jī)會嘍?!?/br> 他話音剛落,言逡月稍一移步,便覺渾身酸軟無力。 “你什么時候下的毒。” 司空長亭大笑:“弟妹,你是不是和差爵在一起太久,連腦子都快變得和他一樣了,一點提防之心都不留?剛剛才警告過你說二哥平日喜歡搜集些毒物,你都不注意一下你腳上的鎖鏈有沒有被動過手腳?!?/br> 說起來,言逡月的確是被司空差爵帶得有點離譜,剛剛那一瞬間居然默默地?fù)?dān)心了一下自己的智商……不過下一秒,她就回過神,二皇子陰險狡詐至此,這牢房只怕是進(jìn)來容易出去難。 “你在這里好好待一晚,明天二哥再來找你?!彼究臻L亭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忽地開口:“不過二哥勸你不要用內(nèi)力解毒,一來即便解了,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也絕對逃不出去,二來這毒對你無害,你那些內(nèi)力還不如用來保護(hù)你腹中的孩子?!?/br> *** “來人,把她綁起來?!?/br> 言逡月四肢無力,真氣又全部集中到小腹護(hù)著胎兒,昨夜幾乎是癱倒在草席上,身上又累又疼,被人架到刑椅上,用鎖鏈縛住,絲毫動彈不得。 司空長亭靠近幾步:“弟妹睡得還好?” 言逡月扯出一抹苦笑:“你就這么閑嗎?” 司空長亭并不惱:“二哥有大把時間跟你耗著?!?/br> “我不知道翻覆在哪里?!?/br> “可惜二哥不太相信呢。”司空長亭一臉遺憾的樣子。 言逡月瞄了一眼他身邊的刑具:“那你用刑便是了?!彼B蠱朽尚且能熬過來,這些刑罰應(yīng)該也熬得住。 司空長亭點了一只香。 “弟妹,毒藥這個東西其實挺有趣的,二哥今天給你講講,比如說這支香,叫做‘知秋’,對普通人只能鎮(zhèn)靜安神,對被下過蠱的人,就……”司空長亭見言逡月緊咬下唇面色慘白,忍痛忍得直冒冷汗,不覺輕笑:“看來二哥也不用講了?!?/br> 言逡月喉間有些血腥味,不住地咳嗽:“你怎么才肯相信我……” “無所謂了,再幾道刑用下去,自然知道真假,不過就算你真的不知道,拿你試試這些新到手的毒藥也很有意思?!?/br> “你不怕差爵來找你算賬么,你若和他結(jié)了梁子,豈不是永遠(yuǎn)不知道翻覆的下落?!?/br> “差爵和你鬧成那樣,你還以為他會來找你?退一萬步,就算他真的尋了過來,我手中人證物證俱全,只要證明你通敵你便是死罪,我留你一條命,他還要感謝我,更何況他對家國只是自有分寸,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他愿不愿意留你這條命還不一定。” 和變態(tài)真是沒有任何道理好講……他好像看她疼看她痛苦就有快感的樣子……難為言逡月痛得快要靈魂出竅,還能分心佩服他一下。 *** 芳懷小公主坐在馬車?yán)?,掀開帷幔探出頭:“哥哥,你怎么總在騎馬啊,過來跟我坐車嘛?!?/br> 司空差爵明擺著想推辭:“芳懷,爵哥哥有點暈馬車,在外面騎馬就好?!?/br> “哦哦?!毙」骱荏w恤他:對了爵哥哥,你親自送我回去,是不是要向我父王提親呀ヾ(≧u≦*)ノ〃” 司空差爵有些嗆到:“這……” 芳懷瞪著大眼睛:“你不會還想著你那個王妃吧?我看她回來的時候你都不怎么開心的呀?!?/br> “不是的芳懷,我和逡月出了點問題,不過我只是送你,不會向你父王提親的,因為……”小王爺頓了頓,又郁悶又深情:“我這輩子只娶逡月一個人?!?/br> 小公主先是⊙﹏⊙再是tat:“爵哥哥我討厭你?!?/br> 晚上一行人到驛站歇腳,小王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會吧……怎么就這么想逡月呢,而且出門這些天,總覺得心頭隱隱的不安。 哼,她有什么好讓人不放心的,最多就是去找她的衛(wèi)欽釗,徹底不要我了。 小王爺努力地睡,然而并沒有什么作用,他在自己被子上撓啊撓,逡月真不要我的話,簡直不如去死,逡月那天到底想跟他說什么啊,是不是想說她找翻覆也是被逼無奈呢,畢竟她那個爹……不如把翻覆給她算了,小王爺想到這兒,“轟”地一聲坐起來,本王剛剛居然會那么想,一定是瘋了瘋了瘋了,那東西牽扯那么多人的性命,司空差爵你是有多沒心肝才會這么想。 但是至少也聽完她解釋再走嘛tat小王爺很后悔,他蒙住被子暗示自己趕緊睡,等把芳懷送回去立刻回府找逡月問明白就好了。 結(jié)果堪堪睡了一個多時辰,他就被噩夢嚇醒了,他夢見逡月奄奄一息向他求救的樣子。小王爺心里突突地跳,第一反應(yīng)是,他得回去。 “小茗子,快和本王回府?!彼诫S茗房間把人叫起來,芳懷怪就怪吧,他得回去。 隨茗揉揉眼睛:“???” *** 司空差爵緊趕慢趕行了一日半才回到府上,卻發(fā)現(xiàn)涼王府已被人圍守起來,他心道不妙,慌忙闖進(jìn)府中。 若陶她們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王爺您可回來了。” 他四下看看,不見言逡月蹤影:“王妃呢?” 若陶匆匆解釋一遍,司空差爵眼前發(fā)黑,立刻動身去找司空悵歸。 “皇兄,跟我走。” 司空悵歸☉▽☉:“爵兒你怎么回來了?” “你們關(guān)了逡月,我回來找我家王妃你有意見?” 司空悵歸心里郁悶,這些弟弟跟朕說話怎么一個比一個沒大沒小。 “爵兒,你這么著急做什么,朕讓長亭審問弟妹,那是因為他手里確實掌握些證據(jù),你那王妃很有可能是個細(xì)作,她武功高強難道連自保都做不到?長亭又不是陰險之人,不會對她下太重的手的?!?/br> “不太重又怎么樣,下手就不行?!焙螞r陶兒說逡月走了三四天了,他根本不敢想司空長亭那個小人對她做了什么。 小王爺料他不敢在私設(shè)的牢房審問,便先去了天牢,拿鐲子一試,立時知道言逡月大概的位置。 “這間?!彼呐拈T:“二哥,開門?!?/br> 司空長亭聽見小王爺?shù)牟罹簦袅颂裘脊醋⊙藻以孪掳停骸八€真的來了?!?/br> 言逡月被司空長亭變著法地折磨了好幾日,其實并沒有聽真切。 二皇子將門打開,司空差爵一看那景象,腦子幾乎瞬間空白。 皇上也有點懵,二弟你不用下此狠手吧⊙﹏⊙ 小王爺慌了神,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鑰匙給我。”他極兇狠地盯著司空長亭。 司空長亭似是很無所謂,命人取了鑰匙給他。 小王爺飛奔到言逡月身邊,替她解了繩子鎖鏈:“逡月,我來了,你怎么樣?” 他見她面色白得嚇人,嘴唇都咬破了,衣服上有幾處隱隱滲出血來,左手的手心劃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右手拇指被拔了指甲,小王爺心疼得都要碎成一片一片了。 “司空長亭你是不是瘋了!” 他將她抱起來:“逡月我?guī)慊丶??!?/br> 言逡月好像感覺到是他,勉力睜開眼睛,仰頭吐了幾個字:“差爵……孩子……” 他聽錯了嗎,什么孩子?司空差爵根本沒空想,抱著人就要出去,卻被司空長亭攔下:“爵兒,你夫人有賣國之嫌,你怎么可以這樣姑息?” 司空差爵胸膛劇烈起伏:“賣國?聽皇兄說二哥你有證據(jù)是嗎,那好,本王現(xiàn)在告訴你,你手里的書信是本王寫的,你說逡月在皇宮形跡可疑是本王指使的,至于那個邱信,是本王派去偷了國庫兩萬兩銀票的,還搜出了堪靖衛(wèi)家的玉墜是吧,那是本王要聯(lián)合衛(wèi)家叛國,你還有什么證據(jù),一并都是本王授意的,與逡月無關(guān),現(xiàn)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嗎?” “爵兒,你……” “皇兄”,司空差爵轉(zhuǎn)頭堅定地看著司空悵歸:“你們以后,不準(zhǔn)再動我的人。” ———— 顏小賤:☉▽☉這個二皇子就是個重度sm愛好者吧…… ☆、第70章 專治各種不服 小王爺抱著人回府,大家看見言逡月受了這么多傷都嚇得不輕,司空差爵心里七上八下,腳步都發(fā)慌,命人快去請大夫,然后趕緊進(jìn)了綽云軒。 言逡月蜷著身子眉頭緊緊擰起,掌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小王爺簡直快恨死自己了,清風(fēng)朗月一樣的姑娘,搞成現(xiàn)在這個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喃喃說著什么,他聽不太真切,便湊近些去聽。 逡月說救寶寶?他忽然想到她在牢房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是……什、什么寶寶啊,難道逡月她有寶寶了……可能嗎? 小王爺還在各種心急如焚胡亂猜測的時候太醫(yī)便來了,他知道言逡月身上有傷不免要脫去衣物檢查,因此請的是女醫(yī)。那女醫(yī)立刻為言逡月把脈,又取了些血觀察,小王爺見她神色凝重似是十分棘手的樣子,便著急問道:“怎么樣?” 女醫(yī)沉吟片刻:“王妃中了幾種毒,不過分量并不大,沒有什么太嚴(yán)重的后果,只是實在很折磨人。按理說待王妃醒來吃幾副藥休息幾天便能好了,不過她有孕在身不能隨便用藥,胎兒的情況也不樂觀,這樣調(diào)理起來就麻煩很多了?!?/br> “有孕(⊙_⊙)?”小王爺終于成功地get到了一次重點,卻被嚇得不輕。 女醫(yī)強忍住“不是吧你居然不造”的震驚表情,佯作平和的語氣:“王妃已經(jīng)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了,不過王妃身形單薄,的確不像有孕的婦人?!?/br> 四個多月了……他算算日子,是七夕那段時間的事。司空差爵坐下來,將手覆在言逡月小腹處,微微隆起的弧度讓他心里一驚,胸口霎時似有浪在翻卷,每一下都將他拍得生疼,已經(jīng)這么久了,他竟絲毫都沒有察覺,司空差爵你這個渾蛋。 “王爺,可否讓下官看看王妃身上的傷?” “您請吧。” 女醫(yī)褪去言逡月的衣物,有些地方的血已經(jīng)凝固住黏著褻衣,需要用點力才能硬扯開,看得小王爺觸目驚心,目光再移到她腹部,雖然還沒有達(dá)到圓潤的程度,終究已有了些規(guī)模,不似從前那樣平坦纖瘦。 “這幾處應(yīng)是骨針?biāo)鶄覀诓簧?,也沒有感染的跡象?!?/br> 小王爺協(xié)助女醫(yī)小心地擦拭掉她身上血跡,涂藥止血施針,認(rèn)真包扎好再幫她換上干凈的衣物,待言逡月情況穩(wěn)定下來夜已深了。女醫(yī)離府后,他便屏退房里的下人,守在她身邊陪她。 第二天早上,若陶來送藥,看見司空差爵神情木然眼睛通紅,不免心下酸澀:“王爺,您一夜沒睡嗎?王妃怎么樣了?” 小王爺心不在焉地?fù)u了搖頭。 “王爺”,若陶為難地開口:“皈兒這些天被長亭王爺軟禁在瓊舫閣那頭,剛剛才釋放,她聽說王妃受傷,鬧著要來?!?/br> “讓她進(jìn)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