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多喝點雞湯,據(jù)說感冒好得快。"陳長卿看對方的好胃口,很驕傲,這種投喂的感覺真不錯啊,尤其是投喂乖乖任她打扮的大型犬,嘿嘿。 ☆、冬眠 下雪不冷化雪冷,窗外看上去雖然不至于冰天雪地,但也一副冰冷的樣子。尤其是下得并不厚的雪微微化掉后又迅速結冰,讓行走在外的路人即便是小心翼翼,依舊是不可控的時不時摔個屁墩兒。 相對而言,有著暖氣的室內(nèi)就是天堂了。尤其是也許是因為頂層的緣故,家里的暖氣格外給力。即便是書房只有一個小暖氣片,也足夠暖和了。也許因為如此,坐在一旁沙發(fā)上批卷子的某人又睡著了。 陳長卿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披毯給他蓋在身上,摸了摸額頭和手,都是正常溫度。她卻沒有□□心,這種嗜睡的狀態(tài)很熟悉啊。上一世,她配合藥物治療的時候,雖然失眠狀況好多了,但竟然慢慢發(fā)展成嗜睡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人都在半睡半醒中,幾乎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 心理咨詢師給出的說法就是,那是一種對現(xiàn)實的逃避,或者說剛開始是身體的自我強制修復,然后慢慢睡眠發(fā)展成一個誘人的避風港,一切風暴都在這里消失了。 再觀察兩天吧,希望只是補眠,也許在國外太疲憊的緣故。陳長卿給他蓋嚴實后,就去寫那些似乎永遠也寫不完的卷子了,不過還好,都已經(jīng)習慣了,若是一天不寫就感覺少點兒什么。唉,她終于把自己打造成半個學習機了呢,真是可喜可賀。 林梓業(yè)再次醒來的時候,天似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暗下來了,看了看身上披的毯子,看來他又不知不覺睡著了,真是,他這是要提前退休的節(jié)奏嗎?貌似這是小丫頭的愿望來著。 "醒了?先別急著起來,我給你倒杯水來。"陳長卿在臺燈下察覺到某人的動靜,連忙站起來說道。 林梓業(yè)舔了舔嘴唇,嗓子是有些干,然后喝了一杯放了蜂蜜的溫水,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你這是半夜偷地雷去了嗎?"陳長卿忍不住吐槽。 "前一陣子睡少了,怎樣,復習的如何?有沒有困難?"林梓業(yè)抹了抹打哈欠打出的眼淚問道。 "沒有,現(xiàn)在做題跟啃大白菜一樣,soooo easy!"陳長卿把眨巴著濕漉漉眼睛的睡美男拉起來,讓他去洗臉清醒清醒,等下就該吃晚飯了。 客廳里開著電視,看不過某人又是哈欠連天的坐在沙發(fā)上,陳長卿把他拉去廚房,讓他打下手??雌饋磉€算麻利,不像是頭一次干的大少爺。 擼過晚飯,某人又開始昏昏欲睡,陳長卿有些著急,但是外面冰天雪地的又不適合散步,也不忍心看他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地幫她對題。最后也只能督促著他換好睡衣上床睡覺。 把好不容易從儲藏室找出來的加濕器放在他臥室里,陳長卿就關上門出來了??粗燥@寂靜的客廳,也沒什么心思學習。再忍兩天吧,希望明天有改善。陳長卿把換下來的衣物拿去洗,然后也早早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久違的太陽終于出來了,雖然看起來白白的沒什么熱度,但還是給人振奮的感覺。 于是陳長卿早早就把某睡蟲挖起來,吃完早餐,就拉著不怎么情愿的林梓業(yè)下樓買菜去了,是的,囤貨沒多少了。 林梓業(yè)有些不開森,除了還想睡之外,他好幾天沒洗澡了啊,出門好丟人的感覺。尤其是又被惡趣味的某人打扮的煥然一新。藍色純色粗線毛衣、深藍色牛仔褲,黑色半筒軍靴,外套是厚實的黑色羊毛呢大衣。 看似依舊很正常,但是,毛衣雖然是一色,但看似是手工編織的寬松版,上面綴著藍色小球。牛仔褲倒是很正常沒有補丁了,嘛軍靴也成,就是跟他年齡風格不太搭。至于外套看似很低調(diào)其實是偏學生款的連帽牛角扣大衣 算了,反正這附近應該也碰不到熟人,但是,他沒想到出門的時候,她又給他戴上了個跟毛衣類似款的藍色帽子,圍巾手套貌似也是一套的,然后想到了腳上的藍色襪子這丫頭是不是有強迫癥?怎么都是要配套的? 說起配套來,這丫頭也是穿得類似款,唉,真不該讓自己學生幫她挑衣服的。藍色呢子大衣、白色高領粗線毛衣、灰色毛線長裙,腳上是栗色雪地靴,再加上白色手套和圍巾帽子。怎么看起來比自己的素凈?這丫頭故意的吧? 陳長卿不搭理某人控訴的眼神,牽著全副武裝的花美男出門去也,心情也總算開始好轉(zhuǎn)。嗯,要多拉著睡美男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她就不信了這么冷還能有瞌睡蟲?凍也給凍跑了。 哈外面真的很冷啊,即便是剛下過雪仍舊是干冷干冷的。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牽著手往前走,這個小區(qū)入住率并不高,a市的房市起步比較晚,當然后世的房價也到了高不可攀的地步。 物業(yè)只把必要的幾條小路鏟了雪,但是上面很快又結了薄冰,所以還不如走在不算厚的雪地里。腳下嘎吱嘎吱的響聲,莫名的就讓人開心。兩人相視而笑,開始在無人的雪地里你追我趕起來,然后,摔了幾個屁墩兒后,都老實了。 陳長卿哼著歌,抱著充當定海神針的某人的胳膊,很不老實地蹦噠著往前走。林梓業(yè)則是很慶幸自己穿的是軍靴,里面一層羊羔絨厚實不說,主要是防滑夠穩(wěn)啊。要不然還不知道得被這小丫頭帶倒幾回。不過,真得好久沒這么開心了,似乎穿了這身幼稚的衣服,他也變得幼稚起來。 就像是某種他從沒意識到的厚重的殼,被敲開了一道裂紋,雖然沒有整個敲碎,但至少讓他隱約察覺到了這個殼的存在。就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噢,原來他也可以這樣做,或者說,原來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要單純的開心就好。 超市里也是意料之內(nèi)的冷清,不過還好,因為是全國連鎖型超市,貨品還算豐富新鮮。不過超市不大,買夠了必需品后,陳長卿開始作妖。 "那,中醫(yī)書上有說,夏天外熱內(nèi)寒,要吃熱食;冬天外冷內(nèi)熱,要吃冷食噢。所以,我要買兩個那個。"陳長卿指著冰柜里的大桶冰激凌,很是斬釘截鐵。 林梓業(yè)抬起下巴俯視某個理直氣壯的人,慢條斯理地說,"我記得,某人夏天的時候,也沒少鬧著吃那些涼的啊。" 陳長卿一噎,然后假裝沒聽見地去挑了兩罐她喜歡的味道,要知道冬天里吃冰激凌,與夏天吃火鍋一樣都有種別樣的爽感。 回到家,陳長卿趕走了也想蹭冰激凌吃的某人,借口當然是冠冕堂皇的。剛感冒好的人腸胃脆弱著呢,怎么能亂吃東西咧。 然后被某人強烈申請洗澡權,陳長卿假裝勉為其難的答應,然后規(guī)定了時間,不允許太長。然后樂滋滋地拿出已經(jīng)晾干的新睡袍,白色珊瑚絨連帽睡袍,最棒的是,帽子上有兩個長長的兔子耳朵。而且睡袍很長,到腳踝,在室內(nèi)只穿保暖內(nèi)衣加睡袍就好。 陳長卿為了自己的養(yǎng)眼事業(yè)還真是煞費苦心,坐在沙發(fā)上邊吃冰激凌,邊看對面擦著頭發(fā)的卡哇伊加成的花美男。她絕不承認這是她太花癡的緣故,她這是自愈型改造,就是像改造舊房子一樣。老舊外表改造的嶄新而又溫暖愜意,住在里面的人也會慢慢變得溫柔美滿。同理衣服也是一樣,減齡的衣服會讓人不自覺地跟隨著年輕起來,那種曾經(jīng)的壓力似乎也可以暫時扔到一邊。更何況,對面這人得天獨厚,穿著學生裝也一點都不違和,如果不多多益善地改造,多浪費? 吃完了玻璃小碗里的冰激凌,陳長卿拿過吹風機給某人吹頭發(fā),她發(fā)現(xiàn)很多男人都不太喜歡吹頭這個步驟。美男的頭發(fā)洗后感覺更長了,也很意外的特別柔軟,溫暖的風、柔軟的發(fā)絲落在指尖,很有種給大型狗吹毛的感覺,尤其是一樣乖乖滴,任人擺弄。 吹頭發(fā)活動持續(xù)時間格外的長,林梓業(yè)被暖風和柔軟的手指弄得有些熏然欲睡,不過,貌似又到飯點兒了,而且這幾天睡得也太夸張。他也感覺到了陳長卿偶爾閃現(xiàn)的擔憂,所以,等會兒泡杯濃茶吧。 結果,喝一壺濃茶的某人,吃過午飯后,就又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陳長卿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與擔心,給他蓋上毯子,拉上睡衣帽子,揪著長長的兔耳朵發(fā)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看起來這家伙不僅僅是白天嗜睡,晚上也沒少睡。上一世,她可是晚上睡不著,白天睡不醒的,最起碼感覺也沒多睡多少。 而這位則是要冬眠的趨勢啊,雖然,可以帶他去看醫(yī)生,但是如果沒到用藥的程度,此時的醫(yī)生也沒有太大作用。畢竟即便是后世,去看心理醫(yī)生都讓人側目,更何況是現(xiàn)在?而且如果本人抵觸也沒什么效果。 真是讓人頭疼的家伙,又揪了一把兔耳朵,陳長卿坐回了書桌前,沒什么心情學習,望著窗外發(fā)呆。 ☆、海 書桌的左側是大大的落地窗,即便是沒有恐高癥,陳長卿也不太敢靠很近,雖然落地窗是全封閉的,而且也能感覺到玻璃是超級厚的。但是十五層樓的高度,靠近了還是讓人腿軟,尤其是如今的高層建筑還并不多,四目望去,很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觸。 現(xiàn)在的陳長卿可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她現(xiàn)在絞盡腦汁在想,怎么才能把某人從冬眠里叫醒。嗯?冬眠?既然是冬眠,就去個沒有冬天的地方不就好了?陳長卿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跳起來沖著窗外喊了一聲無聲的yes! 說起來沒有冬天的城市,就是后世備受推崇的e市了,在□□的最南端熱帶小島,后世房價跟一線城市也沒什么差別了。不過現(xiàn)在么,嘿嘿,不撿個漏怎么對得起自己? 越想越興奮的某人,都快忘記那個還睡在沙發(fā)上的初衷了。越想越覺得可行的陳長卿,開始在本子上劃拉,嗯嗯,首先就是讓冬眠的家伙感覺到春天來了,不能睡了。然后嘛,剛好可以帶母親的骨灰去,那是她見過國內(nèi)最美麗的海水了,母親應該也會喜歡吧。 最后嘛,順便去看看房子唄,記得這個階段正是e市炒房泡沫破裂的低潮期,她那點兒小錢應該也可以撿個漏,簡直不能更美好! 于是,接下來某人開始算她那還沒多少增長的存款,但最起碼能夠個小公寓的首付了吧?只是,某人是不是忘了接下來的大學學費?這是準備喝西北風的節(jié)奏嗎? 算了一下午,越算越想越開心的陳長卿,叫醒睡美男,然后大手一揮,今天晚上咱出去吃好料吧?吃什么?嗯,這得好好想想。 "樓下商業(yè)街不是開了個粥鋪嗎?感覺裝修風格不錯,要不去嘗嘗吧。"陳長卿突然記起另一世單身版的她,經(jīng)常會跟同事在這個也是全國連鎖的粥鋪聚餐,味道不錯的樣子。雖然這是在b市不同的店,但差距應該不大吧。 "又要喝粥???"林梓業(yè)表示興致缺缺,"新開的店,萬一不好吃怎么辦?又不是裝修的好就好吃。"剛醒來的林梓業(yè)意外的碎碎念。 "這不是離得近嘛,再說,廚子我要休息。"陳長卿壓根假裝沒聽見某人的念叨,這美好的旅行計劃怎么也得慶祝下,在家里沒那種感覺。 于是各自裹成熊的兩人又向著小區(qū)門口行進了,粥鋪就在小區(qū)門口右手邊,因為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門口掛起了兩個紅燈籠,上面印著店名,倒是有種提前過年的感覺。 進了門,門口就是個做舊木制雕花影壁,看著門內(nèi)的影影綽綽,還真有點兒大宅門兒的意思,就是店面面積不大,感覺局促了些。店里面吃飯的人不算多,但兩個人還是貪清凈要了個包廂。 包廂內(nèi)讓人撤了過大的圓桌,要了跟大廳一樣的長條原木桌,門口還有個雕花屏風,倒是有幾分日式壽司店的精致。 粥和菜都上的很快,粥應該是一直熬著的,菜都是新鮮小炒,沒要過油膩的。別說,菜炒的相當?shù)轿?,配著粥吃起來倒是清口的很?/br> 林梓業(yè)也挺滿意,希望這家店能一直保持下去,他也多了個去處。 等外面漸漸上人熱鬧起來時,他們都已經(jīng)吃了個七八分飽了,喝著養(yǎng)胃的大麥茶,陳長卿開始興奮地說起她的計劃來。 "什么?你說什么?"林梓業(yè)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把你母親的骨灰"看著眼前一本正經(jīng)的小丫頭,他還是認為他可能聽錯了。 "這,說不定是我mama一生的愿望哦。"陳長卿認真地說,她也不是沒猶豫過,但,"你不覺得,那小小的盒子,或者那小小的墓xue,太憋屈太可憐了嗎?" "人活著就被禁錮在生而居來的皮囊里,這是沒有辦法。死后卻要讓本就拋棄的皮囊被禁錮在小小的盒子里,也太可憐了。"陳長卿看著有些愣住的林梓業(yè),繼續(xù)說道。 "還有,我倒是認為,人一旦離開這具皮囊就不再會被禁錮了,靈魂不是很輕很輕的嗎?我想啊,我mama肯定已經(jīng)看過很多大海了,說不定連國外都去過了呢。"陳長卿是真的這么認為,也真心如此希望。 "禁錮?"林梓業(yè)有些復雜地說,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那些自苦都是多余的嗎?或許他的父親也早就回到故地? "是的,禁錮,不是活著的人對死去的人的禁錮,而是活著的人對自己的禁錮。"陳長卿希望他可以解除自己對自己下的禁錮,有時候人只有在放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被放開的不是任何人,是被緊緊束縛住的自己。 "是嗎?對自己的禁錮嗎?"林梓業(yè)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或者希望自己是個小學生,對大人的話別人的話,深信不疑。不過,也許是真的吧,畢竟逝去的人無法抓住,那么被抓住不放的除了自己,又能是誰呢?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陳長卿也沒再多說什么,每個人的想法因為家庭教育、生存經(jīng)驗,而各不相同且瞬息萬變。每個人都有自苦的理由,也有放手的理由,說不上對與錯,其實都是活著的人尋找的讓自己心安的理由,與逝者無關。自苦、放手,皆是。 林梓業(yè)失眠了,回國后的第一次失眠,但是卻沒有以前的焦慮,只有安靜,內(nèi)外皆靜。對于逝者的思考,他很少有過。奶奶去世的時,他還沒有記憶,爺爺也很少提起,甚至家里幾乎沒有奶奶的遺物。 好像爺爺跟王老爺子聊起來說過,人死如燈滅,不要總念叨著,會讓逝者舍不得投胎,這不是折磨鬼嗎?記得還被王老爺子笑罵,但之后也不再談起那些沒走下戰(zhàn)場的戰(zhàn)友們了。 看來,他還是沒有學會爺爺?shù)幕磉_,或者是還是想抓住些什么。記得爺爺臨去前也是交代,那些跟著他的東西都一起燒了,別留些有的沒的,人沒了,東西就是個死物而已。 他怎么忘記這些了呢?被留下來的至親不都是希望逝者安息嗎?如果有輪回希望他們忘記這世愁苦,去往下一世;如果有另一個世界,也希望他們能擺脫束縛自由自在。但,又怎么會矛盾的又認為,可以用骨灰、用墓地來留住他們? 其實更多的是活著的人的自私吧,讓自己的悲傷有所寄托罷了。 他也是這樣吧。 第二天早上,陳長卿在客廳看到一只熊貓,嘖嘖,可喜可賀,不是嗜睡的兔子了。至于他想沒想通,不著急,也急不來。催著熊貓去洗漱,她則打著哈欠去準備早飯,唉,她覺得她最近都要變成老媽子了。 "早餐已經(jīng)買回來了?你吃過沒?"陳長卿看著餐桌上的油條豆?jié){很開心,好久沒吃了呢。 "還沒,一起吃吧,還熱乎嗎?"林梓業(yè)醒過神來,一晚上沒睡著,在家呆的難受,一大早就出去了。本想在附近買點,誰想到周圍竟然沒有一個賣早餐的,可能是客流量少吧。還好不遠處有個早市,他跑去那邊買的。 "還行,豆?jié){得熱一下。"陳長卿又瞟了一眼某人的黑眼圈,嘖嘖,天然眼影的效果真好。塑造出一位煙熏妝花美男。 吃飽喝足后,林梓業(yè)給兩人各自泡了杯茶。 "丫頭,大過年的,你家里能同意你去外地?還是跟一大男人?"林梓業(yè)一晚上沒睡,雖然不至于一下子都想明白了,但是對于去e市度假的計劃,則是越來越動心。不過,小丫頭雖然已經(jīng)有身份證了,但依舊未成年,外人看來跟他個大男人去度假,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嘛。 "放心,只要給個過得去的理由,他們才懶得cao心。"陳長卿不在意地喝著茶,早想好了對策???,依舊拿于瀟做擋箭牌好了,給她帶紀念品作為補償。 林梓業(yè)偷眼打量,發(fā)現(xiàn)小丫頭貌似真的不太在意家里的忽視,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有時候過多的關心,反而是種負擔。嘛,最近他似乎有些感情過于纖細,這樣不好,真的不好,果然還是要出去晃晃比較好。 于是這個話題告一段落,但出發(fā)前的準備還是有不少要做的,最起碼,陳長卿母親的骨灰就要先請回家。 "對了,這樣可以上飛機嗎?要不我先打電話問問?"林梓業(yè)有些不自在的問道,對于這件事,他還沒怎么想通,不過,也不是太反對啦,畢竟當年的總理不就是將骨灰撒在祖國各地了嗎? 雖然他是比小丫頭年長幾歲,但也不是老封建啊,是吧?嗯,必須不是好嗎。 "這個我倒也想過,反正沒有硬性規(guī)定不可以。嗯,我們單獨多買一張票就可以吧,不用提前說,反而麻煩,到時候檢查的人問再說就是了。"陳長卿雖然沒這方面經(jīng)驗,但前世的新聞也不是白看的,很多這種情況都是民不告官不究,你知我知便好。 骨灰盒放在行李包里,然后放在單獨的座位上,對于生者與死者都不算不敬吧,應該可以相安無事。 "嗯,我們先去王老爺子家,打個招呼,然后我陪你去領你母親的骨灰。"林梓業(yè)起身摸了摸小丫頭的發(fā)頂,總有種久違了的感覺。小丫頭似乎突然長大了,有種既驕傲又悵然的感覺。 看來是他這個大哥最近太靠不住的原因,他得趕緊恢復過來,就像是爺爺曾經(jīng)說過的,活著的人要更重視活著的人,那不是對逝者的背叛,而是逝者與生者已然是兩個世界了,就不要互相打擾了。 "嗯。"陳長卿知道,他要跟王家說父親過世的事兒,畢竟也是通家之好,甚至比遠在天邊的親人,還要像是一家人,本該是一回來就去的。 "還有,期末考試真的沒問題?下周就開考吧?等下我給你choucha看看?"林梓業(yè)覺得自己這大哥當?shù)墓徊环Q職,明明應該立刻送她回學校的可是,他卻不想。 "安心啦,我又不是臨時抱佛腳的人。"看著他的黑眼圈,陳長卿還是沒開口讓他去補眠,拉著他去抽題背了。 ☆、萬事籌備 一直到中午,某人也沒有中途睡著,不知道這算不算有所改善,陳長卿咬著筆帽,看著一旁給她批卷子的人,不過看起來還是精神不濟的樣子。 果然,某人從午睡一直睡到了晚飯點兒,被叫起時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唉,希望熱帶的海風能吹醒這位睡美男,若是還沒什么作用。那么,就得拉他去醫(yī)院看看了,心里生病的人與身體生病的人一樣,都不能隨便放著不管的。只希望這是一場心理感冒,而不是什么大問題吧。 因為車子還在校園趴著,再說,陳長卿也不放心讓睡神開車。所以,本來兩人第二天上午準備打的過去的,不過,王老爺子非要派小兒子過來接。剛好陳長卿打算拿回些夏天衣服來,畢竟e市對北方人來說就是夏天啊夏天。想想就興奮,很有穿越感啊,從一個冬季,穿越到另一個夏季,會有種莫名其貌的成就感。 王鵬程這位專職司機,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地說話,讓車上的兩人真不知道該夸他還是揍他。陳長卿都想長嘆一聲,你丫演技這么差,就別演知心jiejie的角色了好嗎?演得不累,他們這些看的真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