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ps:記得之前有親說阮靈兒的戲份有點多,其實吧面面不會說阮靈兒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配角,當(dāng)然肯定不會是壞女配,是正能量噠。包括太子也是,都是拿來推動劇情的…… ☆、第86章 42.0 ==第84章== 國子監(jiān)歲考如期而至,經(jīng)過三日的考試,緊接著而來的便是為期兩日的休沐。 過了臘八,眼見著臨近年關(guān),楚王最近也似乎忙碌了起來,再加上國子監(jiān)歲考開始,九娘自那日之別后竟再也沒有見過楚王,尤其這幾日甚忙,連私宅也沒有去了。 休沐之后,便是歲考放榜。 這次九娘沒有之前考的好,只考了個乙中,程雯婧比之前提升了一些,考了丙上,而阮靈兒則是考了乙上,離甲等似乎又近了一步。 九娘之所以會成績下滑,是被騎藝、射藝兩門課拖累了,同樣程雯婧成績之所以會上升,這得歸咎于她騎射兩門課俱是甲等,拉起了綜合評分。至于阮靈兒,與尋常少女一般,騎射都不怎么出色,不過到底要比九娘好上一些,且她入學(xué)已久,綜合幾門課的成績都是不錯的,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努力,會拿到乙上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到了臘月二十這日,國子監(jiān)正式大休,直到次年正月二十才會開學(xué)。整整一個月的休沐時日,舉學(xué)上下都十分開心。 九娘在府中呆了兩日,便有些煩了。 無他,自那日她從湯泉莊子上回來后,雖表面還是如同以往,但闔府上下待她的態(tài)度俱是變了。下面的人是更加恭敬,蕭七娘等人各種羨慕嫉妒自是不必說,安國公夫人及崔氏鄭氏,也待她越發(fā)和顏悅色。 待遇是好了不少,麻煩也增加了許多。 之前因為九娘忙著歲考,還算消停,自國子監(jiān)大休以后,九娘成日呆著府中,且每日晨昏定省是不能少的,前需要應(yīng)付安國公夫人及崔氏鄭氏話里話外的‘點撥’,后還要應(yīng)付蕭四蕭六蕭七幾人嫉妒的眼神與偶爾的酸言酸語,簡直讓九娘煩不勝煩。 那日自湯泉莊子回來后,安國公夫人便將九娘叫過去問話了,自然是問她和楚王一些相處之事。 九娘只說了一小半實話,說楚王知曉她自從那次落水便懼寒,此番帶她去湯泉莊子,也是想起湯泉可以調(diào)養(yǎng)身子,順道帶她去罷了。至于待她如何,九娘說到了莊子后,她只見過楚王一面,之后再未謀面。 安國公夫人略有些失望,到底打起精神來寬慰了九娘幾句。這不,眼見楚王那日之后再無動靜,又見九娘閑下來,便催著九娘主動上門籠絡(luò)。 不過安國公夫人到底是長輩,自然不能明晃晃的對孫女說讓她去楚王府,畢竟男未婚女未嫁,九娘雖未及笄,年紀也是不小了。也因此崔氏鄭氏兩個兒媳婦輪番上陣,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九娘不要總是呆在府中,哪家貴女不是朋友眾多,也是該出門多交際交際才是。 至于該交際誰,自是不必說。 九娘煩不勝煩,索性如了她們愿,不是說讓她出門多交際嗎,她去還不行。 至于去哪兒? 自然是程家和阮家了,她還從未去程雯婧和阮靈兒家中過。第一日去了程府拜訪,次日伙同程雯婧去阮府找阮靈兒。這期間自然見到了阮府的主母徐氏,徐氏一副盛裝打扮,卻是難掩面容憔悴,到底還是端著大家貴婦的派頭招待了兩人,之后命人待九娘與程雯婧去找阮靈兒,三人坐在一處說話且暗笑在心,自是不必提。 這么混了幾日,安國公夫人及崔氏鄭氏等人心中如何想,九娘也沒去關(guān)注。眼見臨近年關(guān),安國公府上事務(wù)繁多,倒也消停了下來。 豪門世家過年節(jié)自是不一般。 臘月里就開始準備起來,府中四處灑掃除塵張燈結(jié)彩貼換桃符,府中上下從主子到下人俱都準備了新衣裳。按理說安國公應(yīng)應(yīng)該帶著子嗣后輩回祖籍蘭陵燒香祭祖的,只是礙于路途遙遠,便作罷,只在安國公府祭拜了。 除夕這日年夜飯是在安榮院用的,府中只要有名號的大小主子們俱都在,往常難得見到的幾房男丁俱是到了,連平時甚少露面的朝霞郡主也僵著臉到場了。 用罷飯,便是全家人一起守歲,好不容易熬過了子時,晚輩們俱都起身拜過長輩并說了吉祥話,之后各自散去。 接下來幾日便是新年里親戚們之間的互相走動,不過九娘是晚輩,需要她出面的時候也極少,大多都是特別親近的人家上門,才會讓晚輩們露面一下。 這期間成王也來到安國公府給外祖外祖母及幾位舅舅舅娘拜了年,至于楚王卻是沒來。 九娘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楚王了,此時見成王上門,不禁想起楚王。 她自是不知臨近年關(guān)的這些日子里,宮中那里一直沒消停,自太子大婚之后,東宮便屢屢有事發(fā)生,雖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在承元帝眼中卻無疑是撩虎須。致使承元帝在新年元日那日大朝會上,也是肅著一副龍顏進行,更不用說平日里喜怒無常,諸多遷怒。 承元帝的脾氣越加壞了。 * 東宮 新年的喜慶氣氛都沒有逐去太子妃王嫣兒一臉愁苦之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副盛裝打扮的她又坐在房中抽泣了起來。 服侍她的宮人見了也不敢出聲勸慰,只能悄悄去稟了太子。 太子得到信后,命人推了他前來,望著面色忐忑卻難掩凄苦之色的妻子,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怎生又哭了?” 其實以往王嫣兒并不是這種愛以淚洗面的性格,她的性子雖稱不上活潑開朗,但也不是愛悲風(fēng)傷月之人。只是自從嫁給太子做了這太子妃以來,別人都看她尊榮加身高高在上,無人知曉她也是承擔(dān)了巨大的壓力的。 家人的期許,承元帝隱晦的盼望,以及知曉自己為何會被選作了太子妃的原因,這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言,都是一種承重的負擔(dān)。 新婚之時,王嫣兒也是甜蜜過幾日的。太子雖是身子不好,但長相俊逸,且待人溫和,哪知竟有流言蜚語傳入她的耳中。原來自己之所以會被選為太子妃,并不是被太子看中,竟全是因為承元帝看她有宜男之相,才會定了她做太子妃。 即使早在出嫁之時,便明白自己肩負著什么,可少女懷春總是詩,又哪能面對如此□□裸的言辭。 偷偷的哭了一場,被太子得知,太子告知她是有小人作祟,不用理會。 宮中的日子是難熬的,尤其身處在這漩渦之中的東宮。 無數(shù)人望著這處眾所矚目的地方,自然也有無數(shù)魑魅魍魎者各種心機手段往這里接踵而來。王嫣兒從小千嬌百寵,又哪里見過這種陣勢,越在東宮呆久了,她越是能明白這其中機鋒。 尤其圣上對她寄予厚望,王家那里更甚,各種調(diào)養(yǎng)身子及生子秘方這么輪番灌著,日日在苦澀的湯藥里泡,且三五不時還偶有幺蛾子發(fā)生,是個人她也承受不住,王嫣兒竟?jié)u漸有了崩潰之色。 像這日,她之所以會偷偷哭泣,便是因為初二那日歸寧發(fā)生的一件事。 承元帝看重太子,所以待這個兒媳婦素來不差,換著一般人嫁入皇家守得便是皇家的規(guī)矩,又哪里有什么大年初二歸寧的習(xí)俗之說,承元帝對其卻是格外厚待,早早便命人去安排了。 太子身子不好,自然不能陪同前去,王嫣兒自己回了娘家,本是高興而去,哪知卻是敗興而歸。 無他,皆因全家人又關(guān)心她的肚子。 知曉太子妃今日歸來,王家一眾親戚俱都來了,包括昌平公主這個外祖母及朝霞郡主這個姨母。親戚們都在之時,言談之間便免不了圍著她的肚子說事,之后王大夫人拉著女兒去說私房話,昌平公主和朝霞郡主也都在,幾人心中也是挺關(guān)心王嫣兒的,可更關(guān)心的卻是她一直不見動靜的肚子。 尤其王大夫人,希望寄予得多,也就越加上心,期間感嘆了一句,這也有兩月之久了,怎么還不見動靜。 本是感嘆之言,哪知王嫣兒卻因連日以來飽受著壓力而上了心。 是啊,她都嫁于太子兩月了,夫家之間床笫之事雖不多,但也不少。且還是由太醫(yī)把脈掐著時間同房,為何自己仍然沒有懷上。 回宮之時,隨王嫣兒一同歸來的還有幾包湯藥,自然是家中給她求得各種生子秘方。 太子是不允許她胡亂吃藥的,有次她吃藥被其發(fā)現(xiàn)還發(fā)了怒,可王嫣兒依舊偷偷在吃?;貋砗螅N身宮人熬了藥端上來服用,喝著苦得冒酸水的湯藥,想著之前在家中的遭遇,王嫣兒覺得自己心也像黃蓮那般苦。 聽太子如此問,王嫣兒倉皇抹了眼淚,小聲道:“殿下,妾身無事,無事?!?/br> 太子幾不可聞的又嘆了一口氣,不再逼問,而是溫聲道:“你也不要多想,該來的自然就來了,如今日子尚短,咱們不過成婚兩月,不急在一時。” 可是能不急嗎? 且不說王家那里,太醫(yī)院將日日來東宮當(dāng)做了必備功課,負責(zé)給王嫣兒診脈的太醫(yī)有好幾個,每日的脈案都需拿到承元帝那里過目。王嫣兒只當(dāng)圣上急于想抱孫子的心態(tài),并不知曉與她相比,太子也沒好到哪兒去,她需診脈及服用湯藥,太子何嘗不也是。 王嫣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拭了拭眼角,“嗯,妾身聽殿下的。” 夫妻又敘話幾句,太子方才離去。 到了另一處宮室,室中坐著一人,赫然是楚王。原來之前楚王來東宮拜訪太子,兩人正坐在一起說話,突然內(nèi)侍前來稟事,太子才暫且去安撫了太子妃。 見太子被人推了進來,楚王眼中閃現(xiàn)一絲幾不可查的關(guān)切之色。 “皇兄,皇嫂沒事吧?” 太子自是看出了楚王眼中的關(guān)切,強扯出一抹笑來,道:“無事?!?/br> 頓了頓,他又道:“你皇嫂心性柔弱,太易受人影響,你也知曉自孤大婚后,這東宮里一直不得消停,一個個見縫插針往她耳里傳話,她心思又重,難免會多思多慮?!?/br> 在去之前,太子便知曉太子妃為何又偷哭的原因。 左不過就是她出門散步,有兩個宮人私下議論被她聽見了。換著平時,承元帝也下過打死不論的口諭,可這大過年的,卻是不適宜沾染上血腥。 且太子也有些累了,打死一個,仍會有很多個,宛若附骨之蛆驅(qū)逐不去。這宮里陰私手段素來不少,倘若自身不立起來,旁人做再多防備也是無用功??墒瞧拮訛楹螘绱?,他也是能知曉的,明知道自己的寬慰無用,他依舊不忍她獨自傷心。 只是次數(shù)多了,難免會感覺很累,他甚至感覺自己這次大婚是不是錯了。 楚王目光閃了閃,卻不好插言這種事,畢竟他和太子都心知肚明,為何東宮會幺蛾子不斷。 說白了,不過是見阻止不了太子大婚,便另換了手段罷了,最終的目的不過是不想讓太子有子嗣誕下。王嫣兒心性柔弱且耳根子軟,這宮里的個個都是人精,自然見縫插針的來。她與太子兩人不過成婚兩月,便成了這副樣子,時間久了,還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可這種話楚王是不能拿出來說的,雖他因腿疾之事有‘自動避嫌’之效,可這種情形自然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且不論皇嫂,皇兄最近的臉色越發(fā)差了,您也不要過多思慮,以自己的身子為重才是。” 太子不由自主伸手觸了觸自己越發(fā)消瘦的臉龐,笑了笑:“孤無事,不過是冬日里沒什么胃口,且最近煩心的事有些多,你還不知曉我這身子的,好不了,要壞也沒那么容易,左不過就是在拖著時間?!?/br> 楚王目光閃了閃,“皇兄還是要注意身子?!?/br> “你也別光說孤,你的腿可再有犯病,那湯泉效果如何?孤這身子也出不了宮,只希望對你能有些用處。”原來這湯泉莊子本是太子之物,太子感覺自己用不上,便轉(zhuǎn)贈給了楚王。 “作用不大,皇兄也不是不知曉,這多年的老毛病了。”說著,楚王拍了拍自己的腿。 太子朗笑幾聲,“看來咱們兄弟二人是同病相憐了?!?/br> 楚王苦笑搖頭。 笑罷,太子嘆了一口氣,道:“早知今日,當(dāng)初選妃時,孤應(yīng)該自己選的?!笨跉馐指袊@。 這東宮的女主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當(dāng)?shù)?,身份家世容貌俱都要出挑,而最為重要的卻是心性。若是心性不成,萬般皆不中。 太子不禁想到之前見過的那少女,落落大方莊重而又不失少女應(yīng)有的明媚,明明年紀不大,但看其言行舉止卻是頗有自己的主見。且能在幼齡便能憑著一股不屈的勁兒將楚王從滔滔江水中硬拖出來,并沒有舍棄獨自逃生。也許在明眼人來看整件事發(fā)生得極為荒誕,但在有心人眼里卻是能看到其身上的光輝之處。 若是她來做這個太子妃,想必自己此時應(yīng)該不會如此的頭疼吧。 作者有話要說: ps:王嫣兒也是個可憐的,壓力太大了,不過沒辦法,從她當(dāng)了這個太子妃便注定她消停不了。一方面要cao心著趕緊懷個孩子,另一方面還有防著宮里的一些陰私手段,雖太子和承元帝能幫她攔下來一大半,但還有些東西卻是攔不住的。 其實之前便有伏筆,前面提起過上輩子九娘便見過這個形容枯瘦的太子妃,而王嫣兒本身其實是個豐腴的女子。 今天是元宵節(jié),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啊,今天是面面生日,老公給訂了個蛋糕,然后中午去mama家吃飯。本來晚上應(yīng)該是有活動的,可惜孕婦不能出去嗨皮,只能作罷了。 ☆、第87章 42.0 ==第85章== 那日芙蓉園夜宴,太子偶遇蕭九娘,腦海中不是沒有閃過這個念頭。 畢竟他這么多年中唯一接觸過的少女,也只有孟嫦曦和蕭九娘兩人。孟嫦曦且不談,他對九娘其實是挺欣賞的,只是當(dāng)時他陷于復(fù)雜的心緒,且九娘年紀太小,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便在灰心喪氣下丟給承元帝做主了。 此時這個念頭之所以會再度浮起,并不是太子對九娘有什么心思,而是不順的生活讓其產(chǎn)生了一種感嘆,這是常人都會有的情緒。 “你那小表妹呢?最近可還好?據(jù)聞她去國子監(jiān)念書了,小小年紀能有此主見,非常不錯?!?/br> 太子雖待人溫和有禮,卻并不是個喜歡將一個少女掛在嘴邊說的人,唯一有這個待遇也僅有一個孟嫦曦。此時聽太子提起九娘,楚王不免生出一絲疑慮來,且同時有一種莫名的警惕感,那種感覺就仿佛有人在覬覦自己什么。尤其結(jié)合太子之前‘應(yīng)該自己選妃’之言,更是讓楚王心中十分復(fù)雜。 難道說,太子曾經(jīng)對九娘動過什么心思?為何他竟不知曉? 早說了,楚王從來不是尋常人,說是七竅玲瓏心肝也不為過,僅憑這只字片語便大致拼湊出一副真相來,不知為何竟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松完氣之后,卻是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升起,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