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江嶼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恢復(fù)了從容淡漠的樣子,重新啟動車子?!吧叫〗?,如果你以后對我,或者對項目部其他人有什么不滿,請你直接告訴我。不要表面上裝作不在乎,背后又設(shè)計其他的報復(fù)方式?!?/br> 山河冷哼一聲,“所以這就是你今天找我談話的根本目的?” “是的?!?/br> “哼!” ** 山河回到美麗煎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飯點。飯店大廳里空蕩蕩的,除了阿美在掃地,沒有其他的人。 阿美見她回來,直起腰,奇怪地問:“姐,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山河搖搖頭,不答反問:“阿勇回來沒有?” “回來了?!卑⒚乐钢笍N房,“不過明叔之前已經(jīng)罵過他了。” 阿勇午餐時間不工作,跑去旁邊街道找一個賣化妝品的女孩阿玲,所以山河才會替他去送餐,才會發(fā)生之前那些事。 山河其實對阿勇是有些不滿的,因為每一次那個阿玲有什么事,阿勇都會第一時間放下飯店的工作跑去幫忙。山河也知道,阿勇喜歡阿玲。 看在明叔的面子上,山河不好開除阿勇。明叔大概也知道山河的為難之處,所以明叔才會罵阿勇,但是這對于阿勇并沒有什么卵用。下一次只要阿玲開口,阿勇還是偷偷跑出去。 山河想到這些破事,有點煩心,有點疲憊,手掌被劃破的地方還有些刺痛。她走到柜臺后頭,拿了棉簽和碘酊,坐在椅子上,用棉簽將細小的沙子從rou里撥出來,然后涂上碘酊。 阿美奇怪地問:“姐,你手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劃破的。阿美,去把阿勇叫來?!?/br> ** 山河讓阿勇找人上山給面包車換電瓶。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阿勇把面包車開回來了,換了電瓶的小破車一下又動力十足了。一到飯點,阿勇又開著車送餐去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阿勇回來了,跑到山河身邊,對她說:“糖糖姐,江經(jīng)理讓我給你帶句話。” 山河擦桌子的動作一僵,“他讓你帶什么話?” “他說請你明天準時送餐?!卑⒂乱桓币苫蟛唤獾哪樱八麨槟臉舆@么說?糖糖姐,你今天中午送餐遲到了噶?” 什么準時送餐,就是讓她履行合約,拐彎抹角地威脅她罷了。“我沒有遲到,你不用管他,他腦子有病。”山河說完就拿著抹布回了廚房。 “???”阿勇一臉懵懂。 ** 夜里,山河洗了澡坐在床邊吹頭發(fā)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跳躍的兩個字讓她心里頓時生出一陣不耐煩。 打打打,打什么打?下午不是已經(jīng)讓阿勇帶話了,現(xiàn)在又打電話來sao擾她干什么?既然這么信不過她,就干脆解除協(xié)議不要合作好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她還是接通了電話,口氣不善地說:“喂,有話快說有屁快放?!?/br> 江嶼:“……” “喂喂喂?干嘛不說話?沒有屁放我就掛了。” 江嶼:“……” 山河很干脆地掛了電話,手機扔在床上,又繼續(xù)吹頭發(fā)。 隔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還是那位仁兄打來的。 “喂,你想好要放什么屁了嗎?” 江嶼:“……” “既然沒想好,那你再好好想想吧!”山河又掛了,別怪她這么粗俗,對討厭的人真心文雅不起來,更何況對方都刺破她的真面目了,也沒有必要裝咯! 電話沒再響,她安安心心把頭發(fā)吹干了。 睡覺之前,手機終于又響了。 山河躺在床上,剛說了一個“喂”,對方很識趣地搶話:“山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這么粗俗?”山河也搶話,故意大笑起來:“哈哈哈,江經(jīng)理不好意思,你不是讓我不要偽裝嗎?這就是我的真面目??!我就是一個粗鄙的鄉(xiāng)野村姑,你要覺得不爽,那咱就別合作了?!?/br> 想到江嶼在電話那邊憋氣的樣子,她就覺得十分解氣,笑得更加放肆。 江嶼默默聽著她張狂的笑聲,等她笑不動了,才緩緩說:“你誤會了,我是說你可不可以不要掛斷電話,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至于你是否粗俗,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會主動解除協(xié)議,如果你要單方面毀約,那我會索賠?!?/br> 山河:“……”居然被他反將一軍。 “如果你沒有問題,那我就繼續(xù)說了。屏縣那邊有一支架子隊下到河汀縣的區(qū)域,所以明天請你們多準備十一個人的快餐,不銹鋼飯盒我會讓人一早送去美麗煎。” 語氣不疾不徐,永遠都是那么從容淡定,處變不驚。山河想到他說話時的樣子,特別想跳起來,用力撕爛他那張冰山臉。 山河冷笑一聲,“我說江經(jīng)理,你今天都得罪我了,以我睚眥必報的小人秉性,你難道不怕我在快餐里下毒嗎?你居然還這么放心大膽地向我訂餐???” 江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認為,你雖然睚眥必報,但是不會牽連無辜。你就算憎恨我,也不會拿所有鐵路工人的飲食開玩笑?!?/br> 山河翻個白眼,居然還被這廝戴高帽了。 ** 翌日中午,阿勇送餐遲到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