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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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道:“你起來吧,哀家雖則身外皇城之中,可是宮外的事情,也還是曉得一些的。聽說皇姐壽誕,這趙夫人親自替皇姐裁做了好幾身衣裳,見到的人,無不夸贊。哀家雖則沒有親眼瞧見,但是,皇后跟貴妃回來都贊不絕口,哀家也著實羨慕?!?/br> 陸老太君是陛下親姑姑,當(dāng)年陛下登基,安國公府可謂是鼎力相助??商髤s不是陛下親母親,陛下生母早逝,還為皇子的時候,就養(yǎng)在當(dāng)時還是貴妃的太后跟前,也算是情同母子。不過,對于陛下過于孝敬他的明陽姑母,太后老人家總歸有些嫉妒。 “等太后六十壽誕的時候,陛下及各宮娘娘們,定然竭力辦好太后壽宴?!标懤咸χ鹆艘痪?,而后對齊錦繡道,“天兒不早了,你跟著貞芳姑姑早去早回?!?/br> “是?!饼R錦繡應(yīng)一聲,就走了。 到了司舞坊,先見了掌事姑姑,而后才有掌事姑姑領(lǐng)著往練舞房去。 聽說前來的人是錦繡齋的齊娘子,小小年紀(jì)的舞衣們都興沖沖趴在門邊看。被掌事姑姑冷著臉訓(xùn)斥了幾句,小丫頭們趕緊如兔子似的,都跑開了。 兩國斗舞,不可能只準(zhǔn)備一支舞,故而司舞坊的姑姑引著齊錦繡挨個房間看。 齊錦繡小的時候?qū)W過一段時間芭蕾,但是后來歲數(shù)大了就不學(xué)了,相比于舞蹈,她更喜歡繪畫。所以,幾場看下來,只覺得眼花繚亂,倒是也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來。倒是一場《劍舞》,舞女剛?cè)岵?jì),舞得讓她靈感突現(xiàn)。 靈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一旦抓住了,就什么都豁然開朗。 心中有了想法,回到家后,齊錦繡便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伏案作畫。 到了晚上,趙昇一手抱著閨女,一手親自端了晚飯來,擱在妻子跟前道:“倒是也不怕累著,連晚飯都不吃,這差事再重要,還能比你身子重要?”趙昇沉著臉,雖說著責(zé)備的話,可言語間全是關(guān)懷之意。 甜寶從爹爹懷里蹭了下來,一個人跑去自己玩起來。今兒小哥哥送了木槍跟木馬給她,還有彈弓,她還是頭回見到過這樣好玩的東西呢。所以,一回來就抱著從陸家?guī)Щ貋淼亩Y物不肯丟手,她要先好好玩兒,還答應(yīng)了明兒借給東哥哥玩的。 見閨女沒在意,齊錦繡興奮地?fù)溥M(jìn)丈夫懷里,有了靈感,心情什么的不要太好。 趙昇蹦不住了,扯著唇角笑起來,端起飯碗來,無奈道:“手酸了?我喂你吃……” ☆、第 148 章 齊錦繡有些累了,男人懷抱寬厚溫暖,讓她覺得十分有安全感。悄悄朝閨女那里瞄了眼,見小丫頭正專注玩著手中玩具,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她則抱起男人的臉就親了一口。趙昇忽的抬眸,黑眸中滿滿笑意,也不說話,就撿了雞塊喂給妻子吃。 “我不吃這個,我要吃這個?!彼噶酥竿胫芯G油油的青菜。 趙昇笑道:“吃一口rou吃一口菜,再吃一口飯。只吃菜可不行,你本來就瘦,如今又這般勞累,可不能再瘦?!闭f罷,依舊夾著雞塊遞送到妻子嘴邊,見她秀眉蹙起,有些不情愿的樣子,趙昇沒有辦法,便夾了菜給她吃。 夫妻二人,雖則成親已近三年,可依舊如新婚夫妻一般。偶爾也會有小吵小鬧,也會鬧別扭,但是兩人都當(dāng)那是情趣,從來無傷大雅。鬧了矛盾不到一刻鐘,必然有一方先投降,之后就又好得如膠似漆。 趙昇回京接手京畿營已有半年,比起初始的諸事不順,如今一應(yīng)軍務(wù)處理起來都是得心應(yīng)手。故而,花在軍營的心思少了,陪老婆孩子的時間也就多了不少。趙昇是副四品宣威將軍,倒是不必時刻呆在軍營內(nèi),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每日去應(yīng)個卯就行。 如今趙昇下值越來越早,除了因孝心會在趙大娘那里坐會兒陪著說說話,旁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陪妻子呆在房里。就連甜寶,如今也不黏糊娘親了,成日抱著陸程送給她的東西去找東哥兒玩。東哥兒彈弓使得極好,他比陸程還大一些,又生得魁梧英碩,力氣大,常常能打得樹上果子來與甜寶吃。 甜寶有了心心念念的事情,只顧跟著哥哥玩兒,她覺得哥哥很厲害,一點都不比陸家哥哥差,甜寶為此感到十分自豪,日日跟東哥兒幾乎是形影不離。連到了晚上,也要跟著哥哥一處歇在祖母那兒,纏著哥哥教她本事。 對此,不但趙大娘跟東哥兒十分歡喜,連趙昇小夫妻兩個都暗自開心。掐指算著日子,兩人真正打算再要個孩子了。趙昇常年習(xí)武,虎虎生威,縱然憐惜妻子,也有情不由己的時候,很多次,都是力氣使過了,害得齊錦繡雙腿打顫,路都走不穩(wěn)。 不懂事兒的,自然瞧不出異樣來,懂事兒的都裝作不知道,誰也不道破。便只有何文秀瞧在眼里,心中越發(fā)不是滋味,卻也知道,如今不論她做什么,根本都是無濟(jì)于事。再有,她被困在侯府內(nèi),雖則錦衣玉食,榮華不盡,可心中不好受,也是不會開心。 何文秀不愿繼續(xù)呆在侯府,這一日趁一家人用完飯大家都在的時候,她主動提出要去繡坊的事情。 趙昇自是不同意,繡坊在城外,不說一應(yīng)吃穿用度不比府內(nèi),那里也沒有府中安全。再說她如今是自己義妹,自己也有責(zé)任顧她周全,他都跟妻子商量好了,打算過完年等她到了十五,好生給她擇戶好人家。 何文秀并不領(lǐng)情,只堅決道:“我心意已決,兄長不必多言。兄長該是曉得我心中是如何想的,既是不能達(dá)成我的心愿,又何必再束縛著我。你我雖則結(jié)拜為兄妹,可我畢竟不姓趙,也沒有賣給你趙家,我想離開,誰也攔不住我?!?/br> 何文秀話說得并不好聽,氣氛瞬間就尷尬起來,趙大娘嘆息一聲說:“何姑娘,不曉得你跟阿昇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既然阿昇收你為義妹,想必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我們趙家雖則不說對你有恩,但也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必說話這般難聽?!?/br> 姚氏也早就看這何姑娘不順眼,此番聽自己婆母開了口,她也道:“就是啊,好歹叫你做了大小姐,可不比你在繡坊做繡娘舒服。二叔跟錦繡也是一片好心,你可莫要辜負(fù)了他們?!?/br> “若不是倚仗侯府跟錦繡齋,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寡婦,如今有了鋪子,就覺得自己是老板娘了嗎?哼,也就你眼皮子淺,得了點好處就如一條狗似的追在人家后面。也不拿把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樣一副德行。若不是有錦繡齋做靠山,就你這樣蠢笨的人也能做生意賺錢?當(dāng)真美夢做得好!”何文秀嘴巴越發(fā)損起來,她曉得這姚氏素來都瞧不上自己,故而說話也十分不留情面。 “你……”姚氏被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卻是反駁不了一句。 趙大娘當(dāng)即怒道:“阿昇,她到底是何人,你不說,娘也不想知道。不過,這樣的人咱們府上不歡迎,今兒你若是不將她送走,娘跟你大嫂便即刻收拾東西啟程回安陽,你自己看著辦?!闭f罷,趙大娘只沉著臉走了出去。 姚氏羞得滿臉通紅,見婆母走了,她也牽著東哥兒離開。 齊錦繡連忙起身追出去,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丈夫一眼,而后抱著甜寶也離開了。 趙小花跟小荷兩個都有些呆住,見趙昇臉色差得嚇人,皆不敢言語,互望了眼,默契的貓腰逃了出去。 待得廳內(nèi)就只剩下趙昇跟何文秀二人,趙昇蹙眉道:“繡繡,你如今何故會變成這樣?” 何文秀道:“以前的繡繡什么都有,自然天真無邪,如今的繡繡又有什么?趙侯爺!你既然滿足不了我的心愿,留我在府上做什么?每天看著你跟別的女人眉目傳情嗎?左右那個女人已經(jīng)搶走了你的心,我承認(rèn)我輸了,我不想留在這兒,我就想離開,又有何錯?” “到如今,你還在怪別人。繡繡,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趙昇拍案起身道,“既然你想出去,好,明兒一早,我便命人送你去繡坊?!?/br> * 第二日一早,趙昇便命家仆送何文秀去城外的繡坊,齊錦繡早早便起了床去上房陪婆婆坐了會兒,待得再回房間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做好的圖稿卻不見了。連忙喚了小香來問,小香卻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跟丈夫一人有一條長案,平素案上擱置的都是自己需要的東西,自己的書案一般也都是自己收拾。只是,她明明就是將畫稿放在案上的,怎么突然間就不翼而飛了?小香素來曉得她的習(xí)慣,知道自己不喜歡有人碰自己東西,她定然不會碰。 齊錦繡坐在案前細(xì)細(xì)一番思忖,就想到了何文秀,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她的畫稿多半是被何文秀拿走了。只是,她背地里拿走自己的東西有何目的?就是不想自己完成宮中派發(fā)的任務(wù)從而被陛下斥責(zé)嗎?她應(yīng)該知道,這副畫是自己畫的,便是她拿走了,甚至給毀了,自己憑借記憶,定然還是能夠畫得出來,那么她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 此番去問何文秀,她定然不會承認(rèn),再說,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夠證明是她所為。齊錦繡有些想不通,便叫了馬車去了錦繡齋。許慕平見meimei來了,忙放下手中一應(yīng)事務(wù),笑著道:“圖稿可帶來了?” 齊錦繡有些喪氣,輕輕搖了搖頭。 “怎么了?”許慕平挑眉。 齊錦繡道:“大哥,我花一個月設(shè)計好的霓裳舞衣跟畫好的繡樣,都沒有了?!?/br> “是丟了還是……”許慕平說了一句,但見meimei臉色不好,他忙住了嘴,只安慰道,“沒了就沒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為著此事也累了一個月了,回去好生歇著吧,這件事情,我來應(yīng)付就行?!?/br> 齊錦繡道:“費了一個月的心血,我不但完整想好了領(lǐng)舞的裙衫,連伴舞的我都一應(yīng)做好了。甚至,連每個部位裁剪成什么款式,繡什么樣的花,該用什么樣的布料,用什么樣的繡線……我都一一細(xì)想好了。如今倒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怎么甘心?!?/br> 見meimei似是快要哭了的樣子,許慕平倒是有些慌張起來,想了想說:“既是你親手畫出來的,又是細(xì)細(xì)琢磨過的,想來心中也都熟悉了。不若這樣,我將后面一應(yīng)工序再縮減十天的時間,十天功夫,你可還能再完整畫出一份來?” “別說十天,五天就夠了,只是……”齊錦繡猶豫著,還是說,“這圖稿丟得蹊蹺,我怕是就算我再完整做出一份新的來,也是無濟(jì)于事?!?/br> “你的意思是……侯府上出了家賊?”許慕平微微怔愣,而后又道,“可是那個何姑娘?” 齊錦繡蹙眉:“我十分不愿意懷疑她,不過,眼下除了她的嫌疑最大外,就再也沒有旁人可懷疑了。丟了圖稿我雖則傷心,不過,這圖稿的去向,我倒是更為關(guān)心。想來……怕是有人收買了何姑娘。” 許慕平緊抿薄唇,眸光聚集在某處,半餉才道:“若是沒有猜錯,該是落在了瑞祥少東家手中?!笨戳薽eimei一眼,見她疑惑望著自己,許慕平又道,“他方才來過,好生一番炫耀,我原不明白怎么回事,現(xiàn)在聽你這般說,想來也就是這事情了?!?/br> 齊錦繡越發(fā)不理解,何文秀何時跟瑞祥的人有了聯(lián)系?這件事情,阿昇知道嗎? 瑞祥的人,跟錦繡齋和云澤都是敵對的關(guān)系,這瑞祥少東家,想來不是什么好東西。想到這里,齊錦繡越發(fā)擔(dān)心起來。 ☆、第 149 章 抬眸看了meimei一眼,許慕平眉心越發(fā)緊蹙起來,問道:“錦繡,這何姓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你跟趙侯爺一直對她百般袒護(hù)。我私下問過小花,她說也不清楚。雖則你們夫妻的事情我不愿多管,只要趙昇沒有欺負(fù)你,我也不會管他的家事,不過……這何姑娘的來歷,真的不能讓我知道嗎?” “不是不能讓大哥知道,只是……一直都不曉得如何跟大哥說?!饼R錦繡猶豫著,怕真相說出來會嚇到許慕平,低了頭,吞吐道,“我不是大哥流落在外的親meimei,何姑娘才是?!?/br> “這怎么可能!”許慕平笑著搖頭,顯然不信,“你跟云姨六七分相似呢,她哪里有半點相似之處?再說了,論年歲,我的meimei也該是你這樣大,她才多大點,怎么可能!錦繡,你還真當(dāng)大哥是好糊弄的?不愿說也就罷了,何必尋了這樣的借口!” “大哥!你瞧,我說了你也不信!所以,我才一直都瞞著你?!饼R錦繡有些急道,“其實我也不想瞞著你的,每回見你對我這么好,我都有種愧疚感??墒怯植粫缘萌绾闻c你說……大哥,我現(xiàn)在告訴你真相,你可別被我嚇到!” “好,那你說說看?!痹S慕好整以暇看著meimei,他根本一點不信眼前這個善良懂事又聰明有本事的姑娘不是他meimei,她明明就跟云姨一樣,不論是長相,還是說為人處事的方式??蓾u漸的,他臉上溫和笑意一點點就消失殆盡了,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眼前的女子。 齊錦繡將真相都說了,她心中倒是覺得輕松不少,畢竟,許慕平待她這么好是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他親meimei?,F(xiàn)在把什么都告訴他,一來是不想再有所欺瞞,二來,也可以讓他自己做選擇,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他自此離開錦繡齋的心理準(zhǔn)備。 “大哥?”見許慕平聽后一直沉默不言,齊錦繡抬手在他眼前晃晃,見他似是回了神來,齊錦繡道,“是不是嚇到了?” “還好。”許慕平應(yīng)一聲,又抬眸看著眼前姑娘,默了片刻問,“趙昇相信你說的?” 齊錦繡雙手撐著下巴,想起她跟趙昇初次相見那場景的時候,她就覺得心驚,那個時候,他對自己可真是差,于是撇嘴道:“他一眼就把我認(rèn)出來了,惡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想想都覺得難受。”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他還真是頭回聽聞,要他怎么相信? “大哥不信吧?”齊錦繡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其實要不是我親身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相信?!?/br> “不管怎樣,在我心中,你永遠(yuǎn)是我親meimei?!边^了會兒,許慕平終是緩了神來,清潤目光落在齊錦繡臉上,笑容溫和,“左右當(dāng)初你我是結(jié)拜兄妹,以后你還是得叫我大哥,我也將你當(dāng)做meimei?!?/br> “謝謝大哥?!饼R錦繡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是感動的。 畢竟做兄妹也有些日子了,人都是感情動物,不可能說斷就能夠斷得了。 “大哥,若真是瑞祥的人得了我的畫稿的話,想來是何姑娘跟宋少明有了聯(lián)系。何姑娘如今恨我,我怕她因為走極端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說起來,這名利都是次要的,我倒是還是希望她能夠少跟瑞祥的人走得近。”在許慕平跟前,齊錦繡也完全像是在自己親人跟前一樣,完全沒有因為挑明坦白了一些事情而生了距離,只繼續(xù)說真心話道,“她恨我自然有她的道理,我能夠理解,不過,就算我跟阿昇再怎么做,也不能滿足她。想來……她不愿呆在侯府,也是想眼不見心不煩吧?!?/br> 許慕平靜靜聽完,而后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錦繡,這樣的事情,不怪你,所以,你也不必多想。從前是什么樣,往后還是什么樣。至于舞衣的事情,我想若是圖稿若真是落到了宋少明手中,想來是要不回來了。這樣吧,我看差不多到了用飯的時候,你隨我一道去福滿樓吃點東西吧?!?/br> “叫上小花一起吧。”見許慕平起身,齊錦繡也連忙起身。 許慕平動作滯了會兒,而后笑點頭:“也好。” 正午時分,三人去了福滿樓用飯,去的時候,福滿樓內(nèi)正熱鬧。許慕平一個人走在前面,齊錦繡跟趙小花姑嫂兩個則手挽手跟隨在其身后,福滿樓小二見是許慕平,連忙甩著布巾堆笑迎上來。 “許爺,樓上請?!蹦切《埩嗽S慕平后,又笑著朝齊錦繡跟趙小花引手。 許慕平算是福滿樓的老主顧,常來這里吃飯,所以,小二熟門熟路將許慕平引到了他常坐的地方。靠著窗戶,又能夠清晰瞧見說書的,的確是個好位置。 已經(jīng)入了七月,天氣十分炎熱,窗外吹進(jìn)來的風(fēng),似乎都帶著一團(tuán)火氣。 打從坐下來之后,趙小花一直低垂著腦袋不言語,明顯跟在家的時候不一樣。齊錦繡瞄了她一眼,捂嘴偷笑一番,而后故意裝作一本正經(jīng)問道:“小花,你怎么了?是不是悶著了,臉頰紅紅的?!?/br> 聽得齊錦繡的話,許慕平目光也朝趙小花投落過來,見她雙頰的確紅得似是火燒似的,偏生那雙眼睛像是被水浸過一般,透徹得很。許慕平心中明白,也沒有多言語,只是輕輕抿唇無聲笑一下。 趙小花原本就有些羞澀,又見自己嫂子這般說,臉自然就更紅了,她趕緊抬眸去看坐在對面的人,正好看進(jìn)那個人的眼睛里,她又趕緊低了頭。一時間像是被人兜頭倒了一鍋熱油似的,她羞得都不曉得身在何處了。 齊錦繡笑著攥住她手,夸贊道:“我們小花也是能干得很,打從她來了京城之后,幫了大哥不少忙吧?我看她每天可辛苦了,不但在鋪子里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回家去了也不歇著,常常抱了一摞賬冊回去看?!?/br> 說到這里,許慕平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梢一動,但很快又平復(fù)了下去。 “二嫂,你別總是說我?!壁w小花羞得很,她也不敢抬頭看許慕平,只私下掐齊錦繡的手,一雙杏眼睜得圓圓的,使勁瞪著齊錦繡,乞求她不要再說。 齊錦繡覺得他們二人相互還是有些意思的,可又誰都不挑明了,她一旁瞧著就著急。小花是好姑娘,大哥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男人,齊錦繡自然想將他們湊成一對。不過,此番看來這丫頭實在是羞澀,她怕弄巧成拙,連忙閉嘴不言。 許慕平道:“小花meimei的確聰慧靈透,幫了我不少忙?!?/br> “許大哥過贊了,我再是如何,也比不得許大哥的十分之一。”趙小花仍然沒有抬頭去看人,只一直低垂著腦袋。 齊錦繡暗自捂嘴笑,悄悄用手肘拐了趙小花一下,趙小花毫不留情地踢了她一腳。 兩人鬧著,那邊小二斷了菜上來,而說書的人,也開始了另外一個故事。 南越國要派使團(tuán)來上京的事情,如今整個上京城的老百姓都已經(jīng)知道了,雖然大齊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南越打仗了,但是當(dāng)今陛下還是王爺?shù)臅r候,曾經(jīng)領(lǐng)兵攻打過南越。當(dāng)時那一場戰(zhàn),打得南越一蹶不振數(shù)十年。 而當(dāng)今陛下,也是因為那一場戰(zhàn),從此在諸位王爺中脫引而出。 而如今的南越國主,正是當(dāng)年領(lǐng)兵迎戰(zhàn)陛下的那個皇子……聽到這里,齊錦繡腦海中靈光一閃,在應(yīng)付斗舞的事情上,突然有了想法。從福滿樓吃完飯,齊錦繡便與許慕平和趙小花道別,而后回了家。 許慕平去鋪子忙了會兒,掐指算了時間,而后打馬往城外去。正巧趙昇下值,到了城門外面,見到許慕平,趙昇勒馬,而后往稍微偏僻的地方去。許慕平牽著馬走了過去,將馬韁拴在一邊的歪脖子樹上。 “許兄,什么事?”趙昇挑眉,手中依舊攥著韁繩。 許慕平看了眼趙昇,而后道:“錦繡什么都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