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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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跟他說一聲,讓他提早準備?!彼麄冞@些要出征的人其實需要準備的東西并不多,但必要的物品還是要準備一下的。 “我這就去,你也趕緊回府說一聲吧。你這可是成親后第一回出征,弟妹那邊你可得安撫好了,別讓人家擔(dān)心。”元衡陽提醒。 “嗯。”鐘溯應(yīng)了一聲。冉凝擔(dān)心他是肯定的,可她并不是擔(dān)不起事的女子,所以他并不是太擔(dān)心。 回到鎮(zhèn)北侯府,鐘溯就跟冉凝說了要出征的事。至于母親那邊,就算他不說,他父親回來也會說的。 “你可有信心?”冉凝并沒有流露出太多情緒,其實這件事她早有準備,而且也有了其他主意。 “自然是有的。”他作為將領(lǐng),肯定不能失了自信,否則那些士兵們怎么辦? “可有何擔(dān)憂之處?”冉凝又問。若有擔(dān)憂之處,一定要在出征前解決,方可安心應(yīng)戰(zhàn)。 “糧草?!边@算是鐘溯現(xiàn)在唯一擔(dān)心的。之前六皇子與奉國將軍運送的糧草被搶得搶,燒得燒,根本剩不下太多東西。大皇子出征又帶走一批,大約也就是勉強解了邊境的糧草之急,可對長期征戰(zhàn)來說,還遠遠不夠。而他這回又能帶走多少?畢竟糧草有限,怎么才能保證將士們吃得飽,的確是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于國,因糧于敵,故軍食可足也。”冉凝笑了笑,“現(xiàn)在天暖了,路上適當(dāng)?shù)拇颢C也可以減少糧草的消耗。但更有效的辦法是奪敵方的糧食為已所用,至于怎么奪,你比我有經(jīng)驗多了?!?/br> 若天氣寒冷,萬物冬眠,這的確是個問題??涩F(xiàn)在總還是有余地的。用敵軍之糧補給也是一種戰(zhàn)略,畢竟將士將總要吃飽才有力氣打仗,只靠著滿腔保家衛(wèi)國的熱情,是根本不夠的。 “你說的沒錯?!贝颢C雖不能解決根本性問題,但只要到了邊關(guān),想辦法搶了敵方的糧草,一切就都好說了。 下午,元衡陽和都沐一來了,鐘溯便帶著他們?nèi)ジ?zhèn)北侯及鐘將軍討論戰(zhàn)略,冉凝則去了譚氏那里。 “你來的正好,我這幾日無事,給溯兒做了兩身衣裳。他正好要出征,你幫他裝進行李帶去吧?!弊T氏擔(dān)心鐘溯,也舍不得他,但鐘溯是武將,出征是難免的。 “好?!比侥阶T氏身邊,說道:“母親,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br> “你說?!弊T氏看著她。 “我想跟相公一起去。”冉凝的語氣很堅定,與其在府上等消息,她更想跟鐘溯一起去,至少在關(guān)鍵時刻,還能給他出出主意。 譚氏一愣,意外地同時,說道:“可是軍中不可帶女子啊?!?/br> 冉凝微笑道:“我不跟相公一起走,也不入軍營。現(xiàn)在我軍已經(jīng)退到了引故城,我準備直接去那里?!?/br> 譚氏有些猶豫地問:“溯兒同意了?” “沒有,我還沒跟他說?!辩娝葜赖脑挘顺刹粫?,所以一開始,冉凝就沒準備直接跟他提。 “可是,邊關(guān)這么危險,你一個女子過去,我實在不能放心?!弊T氏知道冉凝聰慧,與一般人家的女子不同,可再怎么聰明,也依舊沒有武功防身啊。 “母親,相公出征,想必師父也不會放心。畢竟相公的內(nèi)力不穩(wěn),可能會有危險。我若跟著師父一起走,安全上就不必擔(dān)憂了?!比侥乱宰饓m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跟大軍一起走才對。 譚氏沉默了半晌,既擔(dān)心冉凝,又覺得若冉凝跟著一起去,也能照顧鐘溯一二,她也能放心一點。 這樣矛盾的心思讓她一時下不了決斷,說道:“這樣吧,你去問問尊塵肯不肯帶你。若他肯,你就跟著一起去吧。若不肯,你還是乖乖地留在府上,別讓我擔(dān)心?!?/br> “好。”冉凝笑應(yīng)了,起身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師父那兒?!背稣髟诩?,自然要抓緊時間。 譚氏點點頭,也沒再說什么。 冉凝找了個借口說給義父送新做的點心,便順理成章地去了尊塵府上。 尊塵已經(jīng)在收拾行李了,一邊收拾還一邊叮囑沉楓他不在這段時間,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 “義父,師父。”冉凝提著食盒走進來,向兩人行了禮。 “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沉楓問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愿意多跟冉凝說幾句話了,也覺得冉凝對他的確很貼心。 “上次義父說想吃咸味的點心,我就做了一些給您送過來,您嘗嘗看,合不合胃口?!比侥龑⑹澈蟹诺阶郎希蜷_來將里成的各式點心端了出來。鐘溯喜歡吃咸味的點心,冉凝做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也是得心應(yīng)手。 沉楓嘗了一塊,似乎很喜歡,并沒有做評價,只是又拿了一塊。 冉凝笑著給他倒上茶,也不多言。 “溯兒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尊塵問道。 “行李已經(jīng)在收拾了,也不宜帶太多東西。午后元公子和都公子過來了,三人現(xiàn)在正在同祖父和父親商議用兵之事。”冉凝說道。 尊塵點點頭,似乎每次出征都是這樣,只不過這回鐘溯的行李總算不必自己cao心了。 “師父是要隨軍走還是單獨走?”冉凝問。尊塵已經(jīng)在收拾行李了,顯然是不必再問他是不是要跟著去。 “單獨走?!币酝彩菃为氉叩?。 “師父可否帶上我?”冉凝問道。 尊塵有些詫異地看著冉凝,他覺得一個姑娘家,怎么也不會想往邊關(guān)跑才對。 “我不放心相公,在府上也待不安穩(wěn)。若師父不嫌棄,請帶我一起去吧。也許我?guī)筒簧鲜裁疵Γ步^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冉凝認真地說道。 尊塵倒不怕冉凝麻煩,只是在考慮鐘溯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覺得鐘溯應(yīng)該不會同意,否則冉凝也不會求到他這兒了。 沉楓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渣,說道:“你去邊關(guān)了,誰給我做點心?這樣吧,反正我左右也無事,就跟你一起去吧?!?/br> 沉楓的話讓尊塵和冉凝都頗為意外,他們都知道沉楓是最不喜歡麻煩,也最懶得在意人情世故的。如今主動提出一起去,肯定不是為了點心,應(yīng)該是為了冉凝的安全。 冉凝露出笑意,說道:“有義父在,我就更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嗯。”沉楓應(yīng)了一聲,看向尊塵。 尊塵也微微揚起嘴角,說道:“你愿同我一起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br> 其實他本也想帶著師兄一起,只是他猜師兄大概不會喜歡,便沒提。如今師兄主動提起,他自然是樂意的。有師兄在,他也多一個幫手。 冉凝知道直接跟鐘溯說,鐘溯是肯定不會同意的,于是便決定先斬后奏,等到了引故城再說。 譚氏知道尊塵肯帶冉凝去,也知道沉楓會一同前往,心里也是放心了不少,便不再阻止冉凝,細心地叮囑了她幾句,才放冉凝回屋。 三日后,鐘溯率軍出發(fā)。 一個時辰后,一輛馬車也駛離了京城,馬車上坐著沉楓、尊塵、冉凝、楚彥和碧竹,隨行的還有楚彥的若干侍衛(wèi)。 冉凝這次出門,并沒有帶太多東西,卻帶上了屋中的那臺鐘溯親手刻了詩的箏。 楚彥身體已經(jīng)大好,不會再因為路途勞頓產(chǎn)生不適。練功一事還不能停,需要沉楓隨時指點,便跟著一起來了。 直到冉凝一行人離開京城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鎮(zhèn)北侯和鐘將軍才得知冉凝居然跟著一起去了。心下?lián)鷳n的同時,也有一點欣慰,邊關(guān)危險,冉凝卻執(zhí)意要去,何嘗不是與鐘溯夫妻同心的表現(xiàn)?鐘溯能得這樣一位妻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第93章 曲音 第93章曲音 到達引故城,冉凝一行并沒有入住客棧,而是租下了一個相對安靜大小也適中的院子。一方面是因為沉楓喜靜,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太惹眼。 引故城給冉凝的第一感覺就是亂,這種亂原自戰(zhàn)役,百姓們心慌,每個人臉上都是愁苦緊張,步伐匆匆,似乎是想盡量避免在外逗留的時間。有不少人家在大軍退到引故城時,就已經(jīng)逃亡離開了,城中多出不少空房子,這讓冉凝他們租住更容易了些。 他們?nèi)松?,到的比大軍快,不過也相差不了幾日。碧竹幫冉凝收拾屋子,冉凝站在院中,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似是要下雨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冉凝總感覺好像空氣中都帶著絲絲的血腥味,彰顯著戰(zhàn)爭的殘酷和憂傷。 她是第一次到前線城鎮(zhèn)來,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戰(zhàn)爭帶來的惶惶不安。不愿或者沒有條件背井離鄉(xiāng)逃亡的人,只能留守在這里,多活一天都是賺的。他們能指望的只有朝廷派來的大軍,指望那些驍勇善戰(zhàn)的將領(lǐng)還他們往日的安寧??蓱?zhàn)爭并不是一定會勝利的,所有人都在成敗這個漩渦中顛沛流離,無奈地將命運交給一雙看不見的手,不是寄托和信仰,而是一種聽天由命的妥協(xié)——消極,卻很現(xiàn)實。 “少夫人,房間收拾好了?!北讨癯鰜碚f道。 “嗯?!比侥c點頭,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一路而來,氣氛也越發(fā)壓抑,碧竹的話都變少了。現(xiàn)在理解這種心情,就連她也是。她現(xiàn)在除了想如何將西崖打回去,如何才能幫得到鐘溯外,其他的已經(jīng)無暇去想了,也沒有心情去想。那些風(fēng)花雪月,那些自在悠然,都是留給置身戰(zhàn)事之外的人的,與她無關(guān)。她甚至連想念鐘溯的時間都變得極少,因為她明白,只有活著,才有余地思念。 “都收拾好了?”沉楓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神色一如往常。 也許是看慣了生死,經(jīng)歷了太多,冉凝發(fā)現(xiàn)義父境是他們中唯一一個心境上毫無變化之人。這種從容淡定不是冷漠無心,而是看便世態(tài)后的波瀾不驚,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再觸動他了。 “收拾好了。一會兒讓碧竹帶著人去多買些吃食回來,一但開戰(zhàn),我們連吃飯都會成問題?!比侥f道。現(xiàn)在剛經(jīng)歷完一場戰(zhàn)役,雙方都在休整,城中的百姓也能趁這個時間喘口氣。 “多買些回來,這里有個地下冰窖,保存的不錯,可以儲存食物?!背翖髡f道。 “冰窖?這真是太好了?!比侥冻隽诵σ?。天暖后,新鮮的食物就不那么好保存了,現(xiàn)在有了冰窖,的確是個好消息??磥碓咀≡谶@里的富戶也是個會享受的。 “那奴婢現(xiàn)在就去買東西。”碧竹也恢復(fù)了一點精神,吃飽可是大事。 “去吧,多帶幾個人。”冉凝說道:“順路買些現(xiàn)成的吃食回來,廚房那邊收拾起來還得一會兒,中午我們就先將就一下?!?/br> “是?!北讨駪?yīng)著就離開了。 “義父,師父和彥兒呢?”碧竹走后,冉凝問道。 “彥兒在練功,尊塵出去打探情況了?!背翖鞑簧踉谝獾卣f道。 “那我給您燒壺水來泡茶吧。”冉凝微笑道。義父的這種態(tài)度似乎也感染到了她,讓她心下的陰霾散了不少。 “不必?!背翖骺粗褐械臉淠?,說:“聽說你的琴彈得不錯,可否彈一曲?” 因為冉凝傷了手腕的緣故,他還沒聽過冉凝的琴。 “好啊?!比侥?yīng)著,便坐到了箏前,想了想,給沉楓彈了一曲《盛夏曲》。 這曲子描寫的是盛夏百花盛開的繁盛場景,與引故城的氣氛完全不同,也頗不合適。但冉凝的曲音中卻帶了幾份對盛夏過后百花凋零的無奈和感嘆,從另一方面來講又十分貼合此情此景。 一曲終了,沉楓沒做評價,沉默了片刻,問道:“你可知《魂戰(zhàn)曲》?” 冉凝愣了一下,才帶著幾分謹慎地回道:“知道?!?/br> “你可會彈?”沉楓問。 冉凝抿了抿嘴角,回道:“會,但只彈過一回。” “嗯?!背翖鼽c點頭,并未多說,就離開了。 隨著沉楓的離開,冉凝陷入了沉思?!痘陸?zhàn)曲》并不廣為人知,甚至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是從祖父那里知道的,這曲子似乎有一種魔性,會讓人渾然忘我,不知疲憊,不覺疼痛。當(dāng)時她年紀還小,出于好奇,把祖父提醒她只可背譜不可彈奏的話丟到了一邊,自己一個人偷偷彈了起來。 這一彈,她就像失了魂一樣頭腦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地彈奏,完全停不了。 最后還是祖父讓人準備了一桶冰水,兜頭澆到她身上,才讓她清醒過來。原本她以為自己只是彈了一盞茶的時間,可不想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那時她的指甲還不夠長,手指都破了,滲出絲絲血漬…… 她的祖父也沒說什么,讓碧竹伺候她更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時還是寒冬,當(dāng)晚冉凝就發(fā)起了高熱,燒了三天才慢慢退了。自那之后,冉凝就沒再碰過那支曲子,但曲譜卻牢牢地記在了心里,至今不敢忘。 剛才義父提起,她也有些意外,也勾起了一些回憶。她沒想到義父會知道那只曲子,還好像很了解的樣子,而在這個時候提起,多少也會覺得有些微妙。 他們安頓下來的第四日,鐘溯也率軍抵達了引故城。因為援軍的到來,百姓們多少也有了些信心,可得知帶軍的是折戟書生,又不免生出了些許擔(dān)憂。 尊塵直接去了軍營找鐘溯。邊關(guān)雖讓冉凝情緒緊張,但慢慢也習(xí)慣了,生活起居與之前也無分別。 不料尊塵此去回來,居然把鐘溯也帶來了。 鐘溯得知冉凝也悄悄跟來了,暫時將軍營中事交給元衡陽,自己趕了過來。冉凝的到來讓他即意外又有幾分驚喜,不過,更多的是擔(dān)心。可再擔(dān)心也不能將冉凝送回去,他也不想…… “相公?!甭犝f他來了,冉凝跑了出來。 鐘溯抱住跑出來的冉凝,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下,說道:“誰讓你來的?” “看著你我才能放心?!比侥龑⒛樎襁M鐘溯懷里,嗅著他身上特殊的草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