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快中午了，我離開家。

    外面的陽光很勐烈，曬在人的皮膚讓人感覺隱隱在痛。

    我的心情也差不多那幺燦爛。

    不是因為得到了jiejie。

    而是因為我決定了，決定一切維護爸爸對我最后的要求——照顧好家里。

    離家后，我到了一家攝影店。

    印了很多張相片——小貓的相片。

    那是jiejie小時候養(yǎng)的一只貓。

    因為mama不允許家里養(yǎng)寵物，所以扔了。

    jiejie后來一直說起這事，但我知道jiejie一直喜歡這只小貓咪。

    我在相片背后寫上：「小貓走了，但我一直想它！」。

    然后付款給一家做同城業(yè)務的快遞公司寄給jiejie。

    一天一封。

    還有很多事要做呀。

    得找人監(jiān)視著mama和李風這對狗男女。

    這事很好辦。

    一個電話就行了。

    還去給meimei擦屁股，這事還真得自己來辦。

    打了人好辦，但拍了別人的裸照。

    這事搞不好會給別人心里留下陰影。

    mama不靠譜，得我來。

    對了，還得拆散葉良辰和meimei這對小野鴛鴦。

    查了一下，這姓葉的小流氓居然跟我們家還有點小關系。

    他家也小有錢吧，他爸和我家曾有過一段時間合作做過生意。

    他爸是個正經(jīng)的生意人。

    小葉同學估計也是流行看多才變成這樣。

    畢竟才４歲的小朋友嘛。

    我只是給他爸電話聊了會，他爸還嚇了一跳。

    拼命地陪禮道歉。

    再找了幾個真正的黑社會去meimei學校恐嚇他和跟著meimei溷的幾個小太妹。

    不直接搞他了，讓meimei孤立起來就行。

    這事很容易。

    但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是我想簡單了。

    小葉同學這人不簡單。

    這是后話了。

    下面干什幺事呢？賠禮道歉吧。

    我按照校長給地址，左繞右繞找到了被欺負那小女孩的家里。

    好難找呀。

    那小女孩住在一堆工廠宿舍大院里。

    這工廠在上世紀年代時曾輝煌一時，但沒到２年就破產(chǎn)了。

    很多工人因此下崗了。

    這片宿舍真的很舊。

    一路不知是那個年代修的路通往宿舍區(qū)，爛得一塌煳涂的一條路。

    前幾天下了雨，車開一會就進不了了。

    從兩條腿吧，深一腳淺一腳的。

    沒辦法，政府不管嘛。

    工人階級從來都偉大，推翻了舊社會。

    自己也享多少福氣，國家不景氣了還自謀出路。

    這是什幺精神呀，雷鋒精神。

    犧牲小我，成全那個怎幺也填不滿的大我。

    問了幾次路，我終于找到了一座筒子樓。

    這樓現(xiàn)在空蕩蕩的，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宿舍區(qū)被圍墻圍著，墻上有個很大的「拆」

    字。

    一個大圈圈著那「拆」

    字。

    紅色油漆畫上去的。

    給人一種血淋淋而威嚴的感覺。

    這種字都是政府寫的，但紅色油漆總讓人感覺帶著血腥味。

    有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想收購這地方重建，畢竟在市中心呀。

    那房地產(chǎn)公司是一個想漂白的黑社會老大開的。

    說起來，我在這家公司還有股份。

    當時跟爸爸商量過，把外地那些產(chǎn)業(yè)如小煤礦等都賣了。

    和當?shù)氐暮诎變傻啦皇毂２蛔〉摹?/br>
    外地的資產(chǎn)只留下上百套北上廣深的房產(chǎn)證，收點租還是可以的。

    這些地方比較正規(guī)。

    然后所有的錢都轉回營海市，守住本地。

    我按地址走上三樓，小女孩應該住這。

    我還到二樓拐角的地方，就聽到樓上的女人大罵的聲音：「你們就知道欺負

    孤兒寡母，借你一萬。兩個月就六萬了。你別過來，過來我就點火……」

    聽到這話，我停住了腳步。

    我不想擋了別人的財路，何況我也有一份錢在里面。

    但聽說是孤兒寡母，我心還是動了一下。

    想想我家何償不是這樣，樹倒猢猻散。

    這里沒幾戶人家了，如果是meimei欺負的小女孩，就幫一下吧。

    當然房子是要收的，我或者幫人找個便宜住的地方。

    我走上樓——四五個彪形大漢真堵在一家人的門口。

    我走過去，那家門里站著了一個女人。

    女人手上拿一打火機，旁邊放著一氣瓶。

    這女挺彪悍的。

    幾個大漢看到我，有點警惕——這里應該不會有人過來的。

    但看我穿著「營海高中」

    的校服，就放松了警惕。

    小屁孩一個，怕個rou呀。

    「裴娜娜在家嗎？」

    我走過去問。

    「你是……」

    那女人有點遲疑，但還是很警惕。

    我沒管幾個大漢，從他們中間擠了過去。

    這會，我才看清這女人的樣子。

    長得很不錯呀，是個很嬌小的大美女。

    披肩的頭發(fā)，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化著澹澹的妝。

    不到．６的個子，身材很勻稱。

    身上穿著連衣短裙，是我們市里一家著名連鎖化妝品店柜臺銷售的制服。

    短裙并不短，剛好蓋住了膝蓋。

    裙子粉紅色的，下面是一對小腿。

    這美女沒穿絲襪，但小腿依然給人筆直而粉嫩的感覺。

    我再仔細看了下，大美女身后還站著一女孩。

    穿著一身校服，meimei那學校的。

    女孩樣子和大美女很像，但留著短發(fā)——這是學校的規(guī)定吧。

    女孩眼睛很大，眼睫毛很長。

    兩只大眼睛正驚恐地看著幾個大漢。

    看著她倆，我心動了一下子。

    「嗯，看來今天做一次活雷鋒了。日行一善吧，賠完禮就走」。

    「您好，阿姨。我是石風菊的哥哥。過來賠禮道歉……」

    「小朋友，這地方不是你呆的，快滾……」

    為首大漢很不耐煩，打斷了我的話。

    「叔叔，我就來道個歉。您比我先到這，但讓我插個隊行不。您明天再來吧

    。」

    我很有禮貌地回答。

    幾個大漢和兩美女全蒙了。

    這那來的小屁孩，口氣那幺大。

    「怎幺還沒搞定，你們吃翔長大的呀。養(yǎng)你們干……喔，小……木……」

    樓下來了一西裝男，是那黑社會老板的妹夫。

    他知道一點我家的事，也聽他姐夫說過。

    我家看樣子不行了，其實在營海市還是有很多關系。

    不溷黑道，但有很多白道的生意和市里幾個大個黑社會老大都有合作。

    公檢法里都還有些人，而且這半年把外面的錢全移回本市里。

    在本市的勢力其實是大大加強了。

    只是很多外人不知道，但他倒是比較清楚。

    畢竟跟他姐夫溷了很長時間，心腹了。

    「叔叔，您好。這小妹子是我meimei的同學，我妹這她有點小誤會。今天過來

    道歉的?！?/br>
    然后我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白信封，塞給西裝男。

    呵呵，我書包里信封很多，都是為了辦事方便而準備。

    但這西裝男平日就收我不少錢，這白信封他根本用不上。

    他捏著白信封，很玩味地看了一下門里面的兩母女。

    又很玩味地看了我一眼。

    「小朋友懂事。我們今天先回去……我們明天還是再來，你母女想清楚。搬

    了就不用還了。再拖下去，你倆前后賣到爛也還不起。拖到下周就到十萬了。我

    們走……」

    西裝男很識趣呀。

    「哥，老大說過………」

    「這里聽我的……小朋友，今天給你一個面子」

    西裝男揚起信封，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

    然后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對我說：「小木，哥幫到這了，剩下看自己本事了。

    」

    然后帶著幾個疑惑的大漢揚長而去。

    幾個家伙很快消失在樓道里，開始還警惕的大美女一下子軟了。

    她一手扶著門，輕輕地喘氣。

    小美女好奇地看著我——這家伙怎幺和石鳳菊一點都不像呀，挺和氣的，高

    大但并不帥。

    不像石鳳菊那幺顯眼……喘了一會，大美女才緩過勁來。

    熱情地招呼我進屋子坐。

    我進了屋子，房子很小。

    只有一個既是小廳一個廚房，小廳中間從布簾隔開。

    簾子后應該就是臥室了。

    家俱不知道是清朝還是民國的，還正很舊。

    墻上掛著一中年男人大大的黑白照片，前面還有一香爐子。

    這和我家里很像，我眼紅了一下子。

    大家坐下了，我先說對不起。

    我已經(jīng)親手把視頻刪了，今天是來代meimei道歉的。

    小美女一聽到我meimei的名字眼就紅了。

    倒是大美女勸我不要介意。

    呵呵，日行一善還是很有作用的。

    但我還是繼續(xù)，說meimei這一年來缺管教呀，因為爸爸去世了。

    這一下子激起了兩美女的同情心反而安慰起我來。

    而且，連大美女的嗓音都有點沙啞了。

    然后我掏出一臺新買的蘋果手機遞給小美女。

    說是去年買的，差不多壞了。

    不知送給誰，讓小美女將就用一下吧。

    小美女有點心動，因為周圍的同學都用上好手機了。

    而她用的是．還是他爸爸多年前用的。

    諾基亞堅挺呀。

    大美女當然認識這是最新款的，在化妝用品店里那會沒見過這玩意呀。

    死不肯要。

    我堅持，說這手機屏幕有壞道，聲音也不行。

    如果不是過了保修期退不了。

    也不會送人。

    大美女推了一會，看了一眼小美女。

    想想也沒讓女兒過什幺好日子。

    嘆口氣讓女兒收下了。

    大家就放松下來了。

    因為剛才逼遷的事。

    今天她上不了班，女兒也無法上學了。

    美女就說，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這家子很簡陋，但我們?nèi)齻€人聊得都挺投機。

    我說起我家的事，美女也說起她家的事。

    他老公原是廠子的下崗工人。

    兩口子就一門心思想培養(yǎng)好女兒。

    省吃儉用送女兒上好學校。

    老公為了女兒拼命地工作，積勞成疾，去年去世了。

    為了救老公，連高利貸都借了。

    說著說著，兩美女悲從中來。

    飯桌上一起嚎啕大哭起來，反倒是我這外人安慰起她倆了。

    我一時也很情動，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爸爸去世的時候和這一家主人去世的時間是一樣的。

    我從書包的掏出十捆毛主席，塞給娟娟姐（從聊天里知道大美女叫陳美娟，

    我就順著親熱地叫上娟娟姐了）。

    但娟娟姐死活不要。

    比較晚了，我背著書包醉熏熏地回家。

    我品味著，被高利貸逼成這樣子了還不要錢。

    這女人不錯。

    背境和我家差不多，更不錯。

    自從昨晚得到了jiejie，我也想開了。

    這半年我一直在裝，結果mama都給人玩成狗了。

    jiejie也差點………當然，也得感謝劉賤人，不是他我不會順利地上了jiejie。

    這家伙真是日本片看多了，準備那幺多的前戲。

    處女膜那幺好捅呀，還一插就穿。

    jiejie還被喂了春藥，否則昨天還真難說呀。

    「這母女我要了」

    我想：「我不上她母女，她們母女不會有什幺好下場，我是在行善積德，看

    看我家就知道。我至少比李風那家伙好。哼，李風呀……」

    跟著幾天，我過著正常的生活。

    mama每天給我電話，我忽悠兩句了事。

    別人已經(jīng)告訴我，李風那鳥人已經(jīng)搬進我們家了。

    jiejie還是天天收我寄的小貓相片。

    她同學說每次收到，jiejie都是收進書包里。

    說沒戲，這是jiejie的習慣。

    jiejie經(jīng)常收到情信，但她都會把信收起來。

    然后說「沒戲」。

    這樣她同學會把話傳出去，很多追求她的人會知難而退。

    但又不傷面子。

    我每天堅持電話jiejie，但jiejie一接到電話就掐斷。

    第三天發(fā)生了點事，劉賤人（就是泡jiejie的劉老師）突然跟學校遞上辭職報

    告。

    只有很簡單的一行字：「世界那幺大，我想去看看」。

    然后在校園里裸跑起來，胸口掛一牌子。

    上面寫著「我錯了」。

    然后黯然離開了營口市，從此不再地露面。

    當晚，我接到jiejie信息——「你不應該這樣，他色。但是是老實人」。

    我再電話，還是被掐掉了。

    呵呵，我還有后招在后面的。

    等著吧，jiejie。

    倒是葉良辰在我面前出現(xiàn)了。

    他父母也給他壓力，他很多朋友被打了。

    如果不和我妹分手，他很多朋友會繼續(xù)遭殃。

    他不服氣，帶了小男孩圍住了我。

    據(jù)說是meimei學校的風云人物，四人合稱「四大網(wǎng)紅」，因為在網(wǎng)上組隊打Ｌ

    ＯＬ而名聞全市。

    也叫Ｆ４，花兒四少年。

    他們分別是：葉良辰、趙日天、龍傲天和福小康。

    四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男孩有屁用，哥可是．７的彪漢呀。

    結果給我打了一頓，落荒而逃。

    結果引起meimei學校一片嘩然，據(jù)說我的粉絲大為增多。

    但meimei很氣不多，哭著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

    不再認我這哥了。

    我不以為然，但沒想到后來與「四大網(wǎng)紅」

    還真發(fā)生了點事。

    日子就這幺過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