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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后悔藥在線閱讀 - 第91節(jié)

第91節(jié)

    一群人就邊吃邊跟著討論起來。

    餛燉攤邊上是一個代寫書信的攤子,擺攤的是個二十多歲年輕的公子,生的白皙文靜,李六娘覺得他文弱,平時很是照顧,見那公子臉有些紅,忙小聲道:“別搭理這些爺們,說到這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那公子卻直勾勾的盯著對面銀樓出來的一個女子,二十多歲的少婦,穿著一件石青色灰鼠皮披風,云髻高聳,帶著黑色水貂毛嵌紅寶石昭君套,手上是一個杏粉色繡折枝芙蓉銀鼠毛的護手,一張鴨蛋臉粉嫩光潔,丹鳳眼,懸膽鼻,口似菱角,齒如碎玉。蓮步輕移,露出里面玫瑰紫閃銀緞對襟小襖,淡黃色折枝芙蓉湖綢百褶裙,腳上一雙藏青□福壽牡丹高低鞋。后面是兩個娟秀伶俐的小丫頭。

    李六娘見公子直勾勾的瞧,也跟著看過去,以為這公子大約出身貧寒,從未見過這等姿容出眾,衣飾華麗的女子,笑道:“哎呦,是全家娘子啊!你識得?”

    那公子木然的搖搖頭,轉(zhuǎn)身問道:“她男人姓全?”

    李六娘露出艷羨來:“可不是,原先也是住在草根巷兒,后來她男人升了官,就搬到錢串子胡同去了,我們倆家原先是鄰居住著,那娘子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是鎮(zhèn)國公府上夫人跟前的得臉丫頭,到了歲數(shù),配了人,她男人是國公爺跟前的下屬,是個什么武騎尉,從六品的官呢,聽說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那氣勢,可不一般,他們兩口子都是白日在府里做活,晚上回來住。全相公對他娘子很是上心,我記著那年他娘子有了身子,想著李家老鋪的山楂果脯吃,全相公頂風冒雪出去給買回來的。哎呦呦,寵的不得了呢,我那時候還跟她說呢,你男人如今也是當官的,你也是正經(jīng)的太太了,不好生在家呆著,干什么還要去伺候人?她說她是國公府里的家生子,他們夫人對她有恩,喝水不忘打井人,她不能有了家業(yè)就忘了夫人的恩情,所以啊,還是在跟前伺候著,聽說身上的衣衫首飾都是夫人賞的。咱們這樣兒的人瞧見,還以為是個闊太太呢,哪里想得到竟也是個伺候人的”

    李六娘一邊下餛燉,一邊嘰里呱啦的說,全沒看見身邊的公子臉色一路蒼白了下去。

    這男子就是薔薇的表哥,關(guān)小郎。

    跟薔薇退親后,關(guān)小郎就娶了自個老師的女兒鄭霽姐兒,關(guān)小郎的父母因薔薇一事怨恨霽姐兒,待霽姐兒過門后,關(guān)小郎的娘就讓他們分出去單過,老兩口跟大兒子一起過日子。霽姐是家中的老來女,通詩書,吟詩作對都不錯,可持家過日子卻不擅長,關(guān)小郎連下三場都鎩羽而歸,至今還是個秀才,家中沒有生計,又抹不開找父母開口,只好在街上擺攤子代寫書信維持生活。

    按下關(guān)小郎見了薔薇如今貴婦人一般模樣心里說不出的酸楚難過,卻說薔薇帶著兩個小丫鬟回了國公府,進了二門就見崔嬤嬤和四五個小丫頭圍了上來,崔嬤嬤道:“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回來了,咱們家三小姐的金項圈可拿回來了?”

    薔薇不慌不忙的道:“拿回來了,瞧嬸子急的,那掌柜的是個識貨的,咱們國公府的招牌還不鎮(zhèn)住了他?想投機取巧,忽悠咱們?nèi)媚锸莻€小姐,沒見過這等下流伎倆,想騙了咱們的金項圈,呸,想得美,若不是顧著咱們家小姐是個閨閣千金,這等東西外傳不得,皮不掀了他”大概是跟著小全久了,有了些當兵的匪氣,薔薇柳眉倒立、粉面生威的模樣著實很有氣勢。

    換了家常的杏色小襖和水藍色挑線裙,薔薇捧著托盤進了初熹閣,屋內(nèi)已生了地龍,一進屋就是一陣帶著茉莉花香的暖意,貞娘坐在臨床大炕上,靠著大紅色織金絨引枕,穿著件藕荷色素綢家常褙子,外面罩著銀藍色百蝶鑲銀狐皮馬甲,梳著簡潔的低髻,帶著一對桃獻三千鑲嵌珠石翠花,眉頭緊鎖,杏眼含怒,看著炕前面跪著的三個孩子。

    前面跪著的是十五歲的炻哥,后面跪著的是十三歲的熙哥和十歲的媛姐兒。

    炻哥生的濃眉俊目,睫毛很長,跟溫櫟恒一摸一樣,熙哥生的俊美脫俗,倒有幾分溫非池的模樣,媛姐兒瓜子臉,一雙忽閃忽閃的杏子眼,唇色嫣紅,雖然年齡還小,卻一看就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貞娘一看薔薇手中的托盤,忙問:“拿回來了?”

    “是,拿回來了,我們家那口子也警告了老板,若不小心走漏了一個字,就砍了他的腦袋?!?/br>
    貞娘頷首:“辛苦你們夫妻倆了!”轉(zhuǎn)過頭取了托盤上的鑲翠點珠瓔珞金項圈,恨恨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道:“你們?nèi)齻€,去祠堂里跪一宿,禁足三個月,除了去學堂,哪也不許去!”

    炻哥抓了抓腦袋,向前膝行了幾步,甕聲甕氣的道:“娘,弟弟meimei還小,meimei是個女孩子,又沒學過武藝,跪一夜身子受不住,我和二弟去就行了,求娘饒了meimei”熙哥也跟著求情,媛姐兒年紀小,卻很有義氣,忙道:“娘,我也去跪,都是因為我不好,哥哥們是被我連累的”

    貞娘氣的一拍桌子,呵斥道:“呵,你們?nèi)齻€還挺有情誼的,趁著我出門做客,三個人偷偷扮成小廝溜出去玩,也罷了,可怎么能拿meimei的東西換硯臺?你們meimei是閨閣女兒,一星半點的東西丟了都是大事,若被有心人拿了去,你meimei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你們倆個是做哥哥的,貪玩還帶累著meimei,炻哥,你是老大,你這樣做,是個做哥哥的樣子嗎?”

    炻哥兒耷拉著腦袋,十分懊惱歉疚的看了看meimei,咬牙道:“娘,是我不好,要不,你讓爹拿大棒子揍我一頓吧!我對不住meimei”媛姐平日跟大哥最好,聽了忙道:“娘,您別怪大哥,是我們出去忘記帶錢袋了,我提議用我項圈換的,是我不好,您別打哥哥”

    “誰要打你哥哥?”溫櫟恒邁步進來了,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笑了起來:“又惹禍了?我說炻哥,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說吧,又干了什么壞事了?爹給你平事去”

    地上跪著的三個一見溫櫟恒來了,知道有救了,卻見薔薇咬著嘴唇看著三個人笑,就知道這個救兵一準是薔薇請來的,熙哥笑嘻嘻的沖著薔薇點頭,又狗腿的爬起來給溫櫟恒讓座上茶,還不嫌rou麻的給溫櫟恒捶肩揉背:“爹,您可回來了”

    人家家里都是嚴父慈母,他們家整個倒了過來,他們的爹慈愛,娘嚴厲從小到大,每次惹禍都是娘主張嚴懲,爹覺得那都是小事。

    貞娘一見溫櫟恒笑嘻嘻的回來了,就沒好氣的道:“你怎么回來了?又是哪個耳報神去報的信兒?。俊?/br>
    溫櫟恒嘿嘿一笑,道:“哎,孩子還小嘛,惹點事很正常,也不至于要拿棒子揍??!”

    貞娘柳眉倒立,氣的渾身直顫:“還正常,你知不知道,他們拿了他meimei的金項圈去換了一方上好的端硯,說要給師傅做壽禮,做壽禮買端硯我都不怕,可媛姐的金項圈是什么?上面是鏨著媛姐的名字的,是閨中貼身的東西,一旦被有心人拿了去,咱們家媛姐兒一輩子的名聲就毀了,他們愛玩愛鬧闖點小禍我都不氣,可這關(guān)系到女兒的一生,炻哥都十五了,是杜家的定門柱,已經(jīng)定了親事,過兩年就要成親的,熙哥也十二了,已經(jīng)是童生了,是咱們家未來的世子爺,你瞧瞧他們哥倆這般不知輕重,將來能頂門楣嗎?”

    溫櫟恒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忙問炻哥:“你們拿了媛姐兒的項圈押給了當鋪?”

    炻哥沮喪的搖搖頭:“我們出門時忘了帶錢袋了,身上啥也沒有,正好看好那方端硯了,想買,可沒銀子,老板看上meimei的項圈,讓拿來換,我們本來不肯的,可老板說等我們回去拿了銀子再贖回去就是了,我們就信了”

    溫櫟恒也來氣了,一伸腿,一腳將炻哥踹了出去,罵道:“笨蛋,我說你閱歷淺,你梗著脖子跟我犟,這回知道自個沒長腦子了吧?就你小子這點腦子還他娘的想闖蕩江湖,狗屁,一個掌柜的就把你們忽悠了,這是你爹是鎮(zhèn)國公 ,這要是普通百姓人家就死賴著不肯給你,你一點著都沒有,混蛋,明兒你給我去江湖上闖蕩兩年,那句話怎么說來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就給你十兩銀子,你給我去江南看爺爺去,自個走去!”

    這下一屋子人都傻了眼,貞娘也嚇了一跳:“什么?你讓他一個人去江南?還就給十兩銀子?”

    “對,咱們家的男人就得自個鍛煉出來,一輩子在書本里金玉堆里混,能有什么出息,等熙哥滿十五歲也出去歷練兩年,媛姐,媛姐是個女孩子,就不用了,在你身邊教導就行了!”溫櫟恒一拍手:“這事就這么定了!”

    炻哥和熙哥聽了都笑了,這正是他們一直想要的,哥倆忙跪下磕頭,還拉著迷迷糊糊的媛姐兒。

    當著滿屋子的人,貞娘不好意思駁了溫櫟恒的面子,等孩子一出門,忙問:“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是跟我開玩笑?”

    溫櫟恒大馬金刀的往炕上一躺,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樱骸爱斎皇钦娴?,這孩子老在咱們跟前呆著,啥也學不會,你瞧瞧,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還被人騙了不是?這兩個長大了都是要挑起家業(yè)的,舅舅和龍姨娘這幾年開了那么些買賣,還有跟漕運合作的買賣,將來都要炻哥兒接管,熙哥呢,將來也是要接掌鎮(zhèn)國公府的,擔子這么重,倆孩子不好好歷練歷練哪成?”龍姨娘六年前研究出幾種專門拔毒治療風濕的膏藥,很有療效,杜大壯見膏藥賣的好,就跟漕幫幫主廖成峰商量,倆家合伙開啟了藥鋪,專門銷售龍姨娘做出的各種藥膏,一來二去,這買賣做的還挺火,如今大金大江南北都有這保德堂。

    貞娘也知道他說的在理,可畢竟是當娘的,心里著實舍不得,有些猶豫:“這成嗎?萬一遇到什么危險”

    溫櫟恒擺擺手:“沒事,我安排了人在后面暗處保護,只要不是性命交關(guān),就讓他自個處理去,看他能成什么樣!”

    貞娘放下心來,叫人傳話給炻哥屋里的大丫鬟翠墨,讓她給收拾幾件衣衫,準備明兒一早打發(fā)出門。

    炻哥興高采烈的揣著十兩銀子背著簡單的包裹出門了,貞娘躲在二門掉眼淚,忍冬幾個忙勸她,她嘆了口氣道:“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孩子自小沒離開過我身邊,我怎么放得下心來呢”

    好在沒幾日就進了臘月,各家各戶都開始忙了起來,臘月初十,貞娘正和忍冬、畫眉等商量過年府里的采辦,丫鬟來報:“林夫人來了?!?/br>
    林夫人就是元敏,明禧二年,扶昌帝開恩科,林致庸赴考,點了一甲第三名,探花及第,殿試時,林致庸文采風流,品貌端正,讓扶昌帝很是喜愛,欽點進了行人司,兩年后封了吏部員外郎,又兩年升了吏部郎中,去年升了吏部右侍郎。前后不過十年成了三品大員,可算得上是大金歷史上空前的速度了。

    貞娘聽說元敏來了,忙讓請進來。

    門簾子一掀,穿著五彩緙絲銀狐披風的元敏就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我聽說你們家炻哥惹了事讓你們給攆出去了?”元敏跟貞娘向來不外道,又是個火爆性子,沒等卸下披風就急著問。

    元敏身邊的丫鬟知書忙將元敏的披風脫了,露出里面丁香色柿蒂紋葛云稠褙子,一看就是家常的打扮,想來是聽著消息著了急,忙著趕來的。

    貞娘很感動,拉著元敏的手讓到炕上:“快上來坐,炕上暖和?!痹艏鼻械牡溃骸澳銊e顧著我,先跟我說說是怎么了,好好的,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怎么攆了孩子出去,到底是為什么啊?”這幾年與貞娘同住在京城,往來密切,炻哥的未婚妻就是她哥哥元宗的庶長女,她的親侄女,因此她待炻哥也格外不同。

    貞娘就將幾個孩子惹禍的事情說了:“我思忖著孩子也大了,該出門歷練歷練才好,他爹是個急性子,哪里還管是不是要過年了,再說開春我也要去江南了,南邊傳來消息說我們家老夫人身子不大好,只是過年時要去宮里謝恩,只好等年后開了江再走,約莫那個時候,炻哥也該走到了”

    元敏是看著炻哥長大的,十分心疼:“那也該讓孩子在家里過個年再出去啊,你們這兩口子可真是的”

    貞娘笑道:“離開家就不是孩子了,在外面吃點苦也好,我們家國公爺派了人暗地里跟著呢,不能讓他出事”

    元敏松了口氣,松了領(lǐng)口的扣子,回身拿了個靠枕,也不管什么貴婦人形象,干脆就歪在枕頭上,笑道:“唉,我們家相公回來說跟你們家國公爺一處喝酒,說起來的,心里也是不放心,讓我過來問問,我啊,還是愛上你這兒來,不用顧忌什么貴婦人的形象,前日安慶伯家的老祖宗大壽,你沒去,我去了,在那坐了三四個時辰,你也知道,安慶伯是我們同宗的,最是講究規(guī)矩的,聽個戲也都挺著腰板,累死我了”

    貞娘讓人擺了炕桌,放了許多果品點心,自個拿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聽元敏說話。

    “聽安慶伯家的大姑奶奶說了個趣事,武英殿大學時魏大人家的大公子不知怎么迷上了一個小尼姑,非要讓她還俗進府做妾,魏夫人氣的半死,讓人將那小尼姑打了個半死,將魏大公子軟禁在家里不讓出去呢,那小尼姑也是個烈性的,居然拼了命跑到魏家大門口,一腦袋撞在門口的石獅子上撞死了”

    這件事震驚了整個京師,貞娘也聽說了,嘆道:“方外之人原該是最清凈的,誰知也被紅塵俗世所擾,不得干凈啊”“誰說不是呢,聽說連圣上都聽說了此時,御史上本參了魏大人治家不嚴,教子無方”元敏撇撇嘴,從桌上撿了一塊蛋黃椰奶餑餑:“嗯,還是你們府上做的好吃,對了,你今兒做沒做那回那個咸豆腐花?”貞娘笑道:“你是屬什么的?鼻子這么靈,我今兒還真做了!”元敏揮揮手:“巧兒,快去,給我盛一碗,我早上沒吃幾口飯,這會兒都餓了!”巧兒抿著嘴笑答一聲輕巧的出去了。

    貞娘就笑:“你說說你,哪里像個三品大員的夫人,活脫脫一副無賴相,上我們家來使喚我的丫鬟都跟自個的似的!”

    元敏滿不在乎:“素日里哪里都是規(guī)矩,在我們府里,那些姨娘眼巴巴的盯著你,回個娘家還有弟妹,還是來你這里最松散,對了,你府上那個姨娘怎么樣了?”

    貞娘笑笑,有些無奈:“還是那樣,想方設(shè)法的惦記著跑出來,見見國公爺,尋思著國公爺見了她就能喜歡,上個月還真讓她跑出來了,正好國公爺從那路過,瞧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那位的脾氣,見她哭天抹淚的,干脆一揮手就給扔出了,正好撞在石階上,傷了額頭,我又給請了大夫瞧的,倒沒什么要緊的,可之后就老實了,聽說整日在屋里發(fā)呆,也不說話也不吭聲,不知道想什么呢!”

    元敏不屑一顧:“自作自受,好好的小姐非上趕著給人家做妾室,還自己設(shè)計國公爺,拿了名聲賭上榮華富貴,這就是自作孽呢!”

    巧兒笑嘻嘻的端了一碗咸豆腐花上來,元敏吃了,贊道:“還是你的手藝巧,都這么多年了,還是沒變,難怪你們家國公爺愛你愛的什么似的,如今咱們京城里的貴婦人誰有你這般好手藝?就是有,又有誰愿意親自下廚?唉,還是你好!我若來世做個男人,也要娶你這樣的”

    貞娘啐道:“沒個正經(jīng)的,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說話還一般口無遮攔!你府里那幾個姨娘可還安分?”

    元敏冷笑:“我有兩個兒子,有鎮(zhèn)國公府撐腰,她們是什么東西,心思不安分能怎么樣?我們家老爺最厭惡寵妾滅妻,前幾日曲姨娘跟老爺說了幾句我的閑話,第二日就被賣了出去,其他幾個嚇得不行,規(guī)矩了不少?!蹦昧艘粭l玉簪花湖綢帕子擦了嘴接著道:“我這樣的主母就算好的了,你沒聽說那郭鴛郡主給靜安王做了繼室,沒幾日,府里的通房丫鬟就都給發(fā)賣了,沒有子嗣的姨娘也都給攆了出去,只剩下四五個有子嗣的姨娘,被郭鴛管教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聽說郭鴛咳嗽一聲都能嚇哭一個!”

    “靜安王府?”有很久不曾聽說這個名字了,她幾乎忘了前世那些在靜安王府的日子,猛然聽見元敏提及,有些怔忡。

    “可不是,靜安王也被郭郡主降服了,聽說郡主管的嚴的很,旁的人根本不讓碰,若跟哪個丫鬟調(diào)笑幾句,那丫鬟就要挨板子的,現(xiàn)在府里的丫鬟人人自危,瞧見了王爺跑的比兔子都快”

    貞娘跟著笑起來,只是笑容有些恍惚,元敏納悶,問:“你怎么了?”

    貞娘看了看窗外,因為貞娘一向愛敞亮,杜家又是豪闊,她的初熹閣里換上了稀罕的琉璃窗,打磨的勻凈透亮,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致,亂云陰沉,大雪紛飛,碎玉亂瓊一般,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幾乎看不見其他的顏色。

    “我在想,我們第一次遇到那會兒”那時,也是冬天,她看見車子里面那個嬌俏美麗的小女孩,她看見外面那個穿著紅色棉衣捧著人氣騰騰的大碗的女孩“一晃眼,多少年了?”

    元敏也笑了,笑容中有些滄桑的寧靜:“是啊,一晃眼二十多年了,咱們都嫁人,生子了”

    有太多的唏噓感慨,有太多的挫折滄桑,到了此時,反而有了幾分“卻道天涼好個秋”的無奈。

    那晚,溫櫟恒回來就看見妻子坐在窗前發(fā)呆,以為是因為兒子的事情心情不好,怕妻子想多,就溫言細語的哄著,將她摟入懷里:“炻哥沒事,跟著的侍衛(wèi)回報,說已經(jīng)出了京城,到了保定府了,咱們兒子聰明,跟了一個鏢局的隊伍,給人家打雜,那鏢局是去揚州的,跟著他們,炻哥出不了什么大事的,你放心”

    貞娘搖搖頭,將身子更緊密的貼在他身上,良久才輕輕的說:“我放心,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那晚,貞娘前所未有的癡纏,如一尾光滑細軟的魚,濕漉漉的在他的身上、身下糾纏,每一次起伏、喘息都濃烈炙熱,她放縱他在她的身體中策馬奔騰,將身子軟成一灘春水,鼓勵他一次次的將自己折成更險峻的角度,更快更瘋狂的放縱,在那些契合與綿密中,兩人的身子都泛著細碎的水光,在那些極致的歡愉和疼痛中,她的淚洶涌的落下,他粗糙的大手摸到了那濕潤的臉頰,憐惜的停下,在她的身后,小心的憐惜的將她嬌小的骨骼裹進懷里,濕熱的吻落在她的頸后,然后是滿足疲憊略帶沙啞的聲音:“怎么了?你今天有些奇怪”

    黑暗中,女子沒有吭聲,男子只好憐惜的將她摸了一遍,確定她沒事,才沉沉的睡去。

    貞娘微微的側(cè)頭,借著窗子透進來的月光看著呼吸可聞的男子,高高的額頭,深深的眼窩,睫毛下是濃密的陰影,他安靜的睡著,唇角有一絲弧度,仿佛很滿意很開心。

    她的手順著他的下頜輕輕的摸過去,濃密的睫毛輕輕眨了眨,有水色蕩漾。

    我曾經(jīng)怨恨過的,在你不知道的曾經(jīng)里,怨恨了很多人,包括自己。而今,我終于慶幸,慶幸自己重新來了一次,慶幸我吃下那粒后悔藥,慶幸今世我可以在親人身邊,我感謝那些信任、扶持、理解和給予,我更想感謝你,這一路走來的陪伴、珍惜、理解和寬容,你讓我知道被愛被珍惜是這樣美好的事情。

    師傅曾經(jīng)說過,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就如同人生的喜怒哀樂愁,只有經(jīng)歷并且將這各種滋味一一領(lǐng)悟,才能有鳳凰涅槃后純凈自在的心靈。

    我曾經(jīng)擔憂過的,在我們驟然成為高高在上的貴族,我害怕過的,以為前路盡是泥濘險阻甚至構(gòu)陷鬼蜮,然而你始終存留了杜石頭的那份淳樸,保留了最初的那個單純溫厚的少年,于我人生的風雪中,保留了那年你牽著小小的我掌心中的炙熱,這十數(shù)年來,我才能這樣安心自在,甚至忘記了前世的苦楚和絕望。

    今日,那個名字忽然出現(xiàn),我才發(fā)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記起前生了,很久沒有做那樣絕望凄涼的夢,我忘記了那些步步為營的歲月,忘記了那些卑微孤寒的命運。

    我終于能在提及靜安王三個字的時候,平靜的微笑,淡漠的忽略了,是不是因為我的人生五味都已嘗過,所以,我終于能擁有師傅所說的自在純凈的心靈了?

    沒有人能回答,正如沒有人能明白,她此刻的苦澀與甘甜。

    她于黑暗中在男子溫熱的懷抱中沉沉的睡去了,眉宇間是一抹輕柔恬靜的笑,如微雪初霽后干凈澄凈的天空

    ☆、284第一百三十五章

    番外:

    穆珍珍手腳麻利的將菜裝到盤子里,跟丫鬟小環(huán)道:“行了,快給二爺端上去,我去換見衣衫,就過去”小環(huán)微笑著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卻撇撇嘴,心里不屑,就想不明白,二爺怎么會看上她,不過是廚房的燒火丫頭,會炒幾個小菜,那日,廚房的廚娘范嬸子病了,只好讓她頂上,誰知沒一會,二爺身邊的人就過來讓她去見了二爺,回身就納了她做通房,沒幾日抬了姨娘,一個小小的燒火丫頭,也有這樣的造化,真真是讓人怎么都想不明白。

    穆珍珍換了柳黃色素綢春衫,珍珠白的暗花百褶裙,一頭烏壓壓的秀發(fā)簡單的挽了個流云髻,她臉蛋不算漂亮,只是有一雙清透干凈的杏子眼,看著有些靈動俏麗。她自個也不明白怎么就被那天人一般的二公子看上了,二公子的聲音溫和干凈,修長的手像質(zhì)地上好的玉石一般,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頜:“你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珍珍,穆珍珍”她很害怕,也很緊張,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二公子似乎出了一會神,就松開了她,好半天才聽見他說:“你做的菜,很好吃?!?/br>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她就茫然的被帶了下去,然后做夢一般,居然成了二公子的通房,姨娘。

    此前,她不過是莊子上一個小小的燒火丫頭,忽然就成了主子,在很長一段日子里,她都如做夢一般,不能置信。

    二公子待她很好,主母江氏一直臥病在床,根本見不到人。國公府并沒有虧待他們,每年都有管事趕著大車送來好多東西和銀子,他們衣食無憂。

    可二公子卻一直郁郁寡歡,很少說話。每日都在書房中看書。她只是個不識字的丫頭,也不知該跟二公子說什么,只好變著花樣做吃的,希望他喜歡。

    她輕巧的走進書房,看見飯菜擺在桌子上,二公子正在作畫,于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相同的畫,相似的畫,她看過很多,都是同一個女子,跟同一個男子,好像是夫妻兩個吧,女子在做飯,或者男子在吃飯,女子在一旁看著,或做針線,還有一副是那女子抱著孩子看著男子舞劍,一旁還有一個男子在吹樂器,她不認識那樂器,卻看得出那吹奏的男子是二公子。

    她曾經(jīng)問過二公子身邊的長安,長安沉吟半晌:“那畫上的男子是咱們家大公子,女子是大夫人?!?/br>
    就是現(xiàn)在的鎮(zhèn)國公和鎮(zhèn)國公夫人吧?

    原來二公子和大公子感情這么好,一直惦念著哥哥呢,珍珍有些憐惜二公子,想著他是不是想家了?

    溫非池放下畫筆,凝視著畫上的人,佇立了很久,直到長安小心的提醒他:“公子,您的腿不適宜站太久的”他怔了怔,發(fā)覺腿有些麻了,才坐下。

    穆珍珍小心的湊過來,給他捶腿,他笑了笑問:“今兒是什么菜?”

    “魚香豆腐、蝦仁茭白、櫻桃rou、蘆筍拌面筋。”都是清淡的菜肴,二公子似乎很喜歡吃南方菜。

    “嗯?!倍映燥埖膭幼鲀?yōu)雅高貴,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摸樣,她小心的站在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