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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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岳沉婉終于放了寒假,寒冬臘月里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甚至有時根本就不用醒,只管躺在被窩里,看窗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覺得真幸福啊,不過有人看不慣她的幸福,一大早就殺上門來了。 可愛的王暖暖小姐一大早就將岳沉婉堵在被窩里,用冰涼的手將岳大小姐從被窩里抓起來。 “哎呀,王大小姐,你腦抽了?干嘛這么早就來找我?。俊痹莱镣癯糁粡埬?,打著哈欠嘟嘟囔囔的跟著王暖暖出門。 “買衣服,我昨晚不是在qq上跟你說了嗎?我生日part,下周一,就差禮服了,我已經(jīng)約好了設計師,你陪我去選選!”王暖暖眉毛高挑,一手掐腰狀如兇惡的茶壺:“喂,我昨晚才說完,你別告訴我你忘了?” 岳沉婉一縮脖子,好吧,她的確給忘了,事實上,她一邊跟王暖暖有一句沒一句的在網(wǎng)上打字,一邊跟男朋友大人甜言蜜語來著,不過岳大小姐一向見風使舵,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沒忘,沒忘,必須記得,咱們王大小姐的大趴嘛!多隆重的一事兒,必須艷驚四座,必須雍容華貴,必須妖艷嫵媚” “滾,我又不是狐貍精,我妖艷嫵媚啥?” “呵呵,那個王大小姐,你是不是先供個早飯先啊,我還沒吃早飯呢,你知道我沒吃早飯就沒有精神,就會血壓低,血糖也低,然后就會影響我的智力、反應力和眼力,就會看不清楚你的禮服” “停!你唐僧附體了吧?不就一早飯嘛,廣式早茶,走著” 當天下午,姜向晚就十分有幸的欣賞到女朋友拎著一件香檳色小禮服來跟自己炫耀:“怎么樣?下周我要參加暖暖的生日part,她特意給我選的,我在她心目中就是個急需救濟的大小姐,她不僅提供了禮服,連高跟鞋和手袋都提供了,呵呵,就差首飾了,我告訴她這個我有,我祖母給留下好多首飾” 香檳色小禮服款式簡單,單肩、燈籠短裙,裙子上面綴滿了星星點點的水鉆,岳沉婉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穿上這件小禮服俏皮華貴,十分漂亮。 姜向晚看著那件禮服下面修長筆直的腿,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心里感覺很不舒服,他知道給她當男伴的不會是自己,帶著她在舞池中旋轉的也不會是自己,那種感覺,像在喉嚨里面堵了厚厚的棉絮,讓他覺得心里有種不能言明的遺憾。 他吸了口氣,微微一笑:“很美,阿婉,很漂亮!” 我要努力的站起來,等我站起來,才可以理所應當?shù)恼驹谒磉叀?/br> 王家在本城文藝圈是十分有分量的存在,王家?guī)状际蔷﹦∶?,王靜琦本人拿過京劇的最高獎項梅花獎,目前是京劇團的團長,王靜琦的先生——王臻,是文化局副局長,王家獨生女的生日也算本城文藝圈的一次小小盛會。 岳沉婉是跟姜向陽來的,姜向晚不愿意陳歸人做她的舞伴,特意讓自己二哥出馬,一上車,姜向陽就遞過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岳沉婉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珍珠做成的發(fā)卡,每一顆珍珠都有小指甲大小,乳白渾圓,側面的位置是珍珠串成的一個蝴蝶結,中間是用閃閃發(fā)光的碎鉆點綴成的蝴蝶中心。 “好漂亮,這是”岳沉婉欣喜的拿出發(fā)卡。 “老三特意找人在日本定制的,昨天晚上剛剛空運到。”,姜向陽很郁悶,自家小弟談戀愛,自己這個哥哥不僅得做舞伴,做司機還得做快遞,真是命苦啊! “真漂亮,我喜歡!”岳沉婉歡歡喜喜的戴在頭上,她梳著短發(fā),帶這樣的發(fā)卡十分別致俏麗。 姜向陽翻了個白眼,心里腹誹,當然漂亮,就這個小玩意,花了八萬呢! 岳沉婉挽著姜向陽的胳膊步入宴會廳,王暖暖迎了上來,看見姜向陽一愣:“這是姜家的二少爺吧?” 她以為岳沉婉的舞伴一定會是陳歸人呢,說實話她不是很看好陳歸人,總覺得岳沉婉跟他在一起有些不搭,今晚她還特意邀請了自己舅舅家的表哥,想介紹給岳沉婉,讓她分散一些注意力。誰知道大小姐自己就換了個舞伴,姜家二少爺啊,英俊挺拔,眉宇間有一股威嚴冷峻。 她略微寒暄幾句,就將岳沉婉拽到一邊,小聲問:“你換人了?歲數(shù)差的多了點吧?”聽說姜家二少爺都二十七了,比阿婉大一旬呢! 岳沉婉也郁悶,陳歸人先生現(xiàn)在全身心投入到新的事業(yè)去了,跟小弟們混的那叫一個親密無間,小弟們看見少爺這樣紆尊降貴都受寵若驚,各種類型的消息雪片般飛來,有聞風而動的狗仔隊來買消息了,還有一個富家太太要求捉jian,陳歸人帶著小弟蹲點守候去了,沒閑功夫搭理自己,人家說了:“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老子現(xiàn)在才十六,必須抓緊時間掙錢,有了錢,老子的腰桿才能硬,省的看陳家三個女人的臉色過日子” 不過這話可不能對王暖暖說,如果她和姜向晚交往的事情被曝光,爺爺和二叔就會心生警惕,不知又要想什么鬼主意來折騰自己了。 “我是沒辦法,陳歸人有事情,正好碰見姜二哥,讓他幫忙救場來的!” 王暖暖信以為真,覺得姜家二少爺這個歲數(shù)應該也不會對一個十五歲的蘿莉有興趣,笑嘻嘻的拉著岳沉婉介紹給自己的家人,王家人都知道岳家大小姐跟暖暖是同學,看見岳沉婉這么給面子出席王暖暖的生日宴,知道倆人關系應該不錯,都很高興,不過王家人都是文化人,比較清高,不擅于諂媚,表現(xiàn)的只有親切熱情,倒沒讓岳沉婉感覺很尷尬,氣氛還算和諧融洽。 王臻上臺發(fā)言,都是些感謝的冠冕堂皇的話,對王局長來說輕車熟路,不過因為是女兒的生日,多了份父親的慈愛,一家三口站在臺上向來賓致謝,顯得其樂融融。 王暖暖特意將自己的表哥邱亦冉介紹給岳沉婉,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十九歲,北*律系的高材生,斯文白皙,渾身都是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尤其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如沐春風。帶著岳沉婉跳了兩支舞,第三支舞還沒開始,姜向陽就出現(xiàn)了,風度翩翩的微微躬身,笑道:“可以將我女伴還給我嗎?”邱亦冉一笑,將岳沉婉的手交給姜向陽:“該向你道謝的,能跟你的女伴跳舞,是我的榮幸,現(xiàn)在完璧歸趙!” 岳沉婉只好跟姜向陽步入舞池:“剛才一直看不見你,你去哪里了?”姜向陽翻個白眼:“今天要不是陪你,我就應該出勤了,剛才手下問我點事,一回來就看見你跟那個男孩子在舞池里,我只好過來了,我們家老三是個醋壇子,要是看見你這樣,還不得氣死?”岳沉婉橫了他一眼,嘟著嘴:“切,二哥,有你這樣說自己弟弟的嗎?什么叫醋壇子,難聽死了!”姜向陽說話難聽,可舞跳的非常好,一曲倫巴身姿矯健、優(yōu)雅,的確是接受過真正禮儀教導的大家公子。 倆人剛跳完,姜向陽的電話就響起來,他蹙眉出去接電話了。 王靜琦帶著儀態(tài)萬方的秦霄走了過來,岳沉婉一愣,王靜琦道:“岳小姐,這位是我們?nèi)ψ永镉忻那胤蛉?,四通八達信息咨詢公司的總經(jīng)理,她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我特意帶她來認識認識咱們阿婉的,秦夫人,這就是岳家的大小姐阿婉,跟我們家暖暖是好朋友?!痹莱镣窨匆娗胤蛉司托α?,看來秦霄在貴婦人圈子里混的十分得意啊! 秦霄笑的開心:“阿婉啊,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了,真高興!王太太不知道,我公司的合伙人就是阿婉的舅舅呢,我們倆個早就認識的!” “是嗎?哎呦,原來你們認識的,看看,我這不是多此一舉了?”王靜琦很高興,上流社會的圈子其實并不大,有點風吹草動的幾乎人人皆知,這個秦夫人雖然是后混進來的,沒什么雄厚的背景,可架不住本事大,料事如神,所有的貴婦人都趕著去請,人家架子擺的非常大,輕易不出門,聽說南方那邊請她一次都要包機的。 岳沉婉也做出驚喜狀,笑著寒暄了幾句,王暖暖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過來:“mama,張阿姨來了。” 這女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繡富貴牡丹的旗袍,盤著發(fā)髻,身材高挑窈窕,面容秀麗,雖然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已經(jīng)有些衰敗,卻依然不能掩去本身優(yōu)雅高貴的氣質(zhì)。 “張謐?”王靜琦顯然十分驚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你怎么樣了?”見岳沉婉和秦霄都好奇的看著對方,忙笑著介紹:“這是我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張謐,我們也有好幾年么見到了,張謐,這是秦夫人,這位是岳家的大小姐”王靜琦跟張謐的關系似乎非常親密,拉著她說個沒完。 岳沉婉看著這位張謐,忽然渾身一震,在張謐的身后,站著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男人,不,應該說是一個男人的鬼魂。 那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岳沉婉的目光,朝她看過來,目光沉而冷,岳沉婉幾乎將嘴里的酒嗆出來,不由得咳嗽起來。 秦霄趕忙幫她拍背,小聲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嗆著了?” 岳沉婉苦笑:“我說我八字背你信嗎?”秦霄一愣,莫名其妙。 出席個酒會也能見鬼,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背。 岳沉婉借口身體不舒服,找了僻靜的休息室讓秦霄陪著呆一會,那個男人的鬼魂果然跟蹤而來。 岳沉婉無奈的看著他,他死的時候應該還很早,穿著一套灰色的中山裝,臉色鐵青,但長的很端正,國字臉,濃眉大眼,屬于一看就一身正氣的那種,如果按照六七十年代的眼光屬于比較英挺的男人。 “你跟我過來,有什么事?”岳沉婉一開口,秦霄就渾身發(fā)冷,后背的汗毛都跟著樹了起來,對面明明沒人,可岳沉婉面色陰沉認真的跟對面說話,那就是雖然知道岳沉婉是有異能的,可真正感覺到對方跟身邊的鬼魂是說話,仍然讓人感覺恐怖詭異。 秦霄狠狠的咽口水,臉色慘白,沖岳沉婉小聲道:“是,是那個東西?” 岳沉婉點點頭,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沒事,我看這位先生應該是被淹死的吧?” 靠,怎么死的不是死?淹死的跟燒死的不都一樣是鬼,不都一樣可怕?秦霄腹誹。 那男鬼慘然一笑:“小姑娘,你看的還挺準,我是被淹死的,我叫彭國甫,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叫張謐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岳沉婉不解:“哦,彭先生,你跟我過來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我想請你幫個忙!” 岳沉婉一笑:“我是買賣人,我身邊的這位夫人是我的合伙人,不管是人還是鬼,我們都不是白幫忙的,要收費!” 秦霄咽了口口水,看岳沉婉的目光簡直是崇拜的,這位大小姐真是藝高人膽大啊,跟鬼收錢?你就不怕收來的是紙錢? 彭國甫大概也沒見過這么死要錢的小姑娘,愣在那里了!她就不怕自己惱羞成怒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 岳沉婉神態(tài)悠閑自若,可身上那俾睨強硬的氣勢是彭國甫不敢輕視的,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姑娘開口就敢跟一個鬼魂講價錢,她一定有強勢的資本,彭國甫是個聰明人,他遲疑了一下,苦笑:“我是個鬼魂,哪里有錢可以給你?你總不會收紙錢吧?” 岳沉婉好心的解釋:“紙錢我們不收,不過如果你生前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寶貝什么的,可以當費用給我們!”她又不是圣母,沒事就見義勇為,幫助別人快樂自己。能掙錢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管他是人還是鬼。 秦霄暗自點頭,岳大小姐要是不發(fā)財簡直就沒天理了,膽大、無恥、精明、死要錢,估計就是死了都要先數(shù)數(shù)鈔票看看自己的棺材本夠不夠!簡直就是生意人的楷模啊! 彭國甫終于想起了什么,點頭道:“好,我有一件古董,被我藏起來,誰也不知道,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我就告訴你埋藏的地點!”彭大叔目光很干凈真誠,說話也非常實誠,顯然是個溫厚的人。 “好,你說吧,你要我?guī)褪裁疵Γ俊?/br>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這人不至于吧?迷糊成這樣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只記得十五年前的那天,我在家吃了餃子,然后就出門去辦事,我在朋友那取了一份文件,開車回家的路上忽然感覺困倦,我想盡辦法想集中精神,可怎么也不行,就將車子停在依蘭江附近的小路上,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然后我就感覺車子不知怎么進了水,我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江中,我拼命掙扎,可車子里的水越來越多,車門怎么都打不開,然后我就”彭國甫的目光有些茫然,顯然對自己的死依然感覺不解。 “是不是你忘記拉手剎了,車子滑坡了?” 彭國甫搖搖頭:“我記得很清楚,依蘭江邊是一片沙地,根本不是坡,我熄火拉了手剎,我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進了江里!” 岳沉婉想了想:“你那天在你朋友那吃了什么還是喝了什么?為什么會忽然感覺困倦?” “沒有,我在朋友那里什么都沒吃,也沒喝水,我只逗留了五分鐘就走了!” “那就是你在家里吃的東西有問題了,你在家吃的什么,喝了什么?” 彭國甫的聲音明顯有些艱澀和遲疑:“那天,是我們倆的的結婚紀念日,阿謐知道我愛吃三鮮餡的餃子,特意買了蝦仁和韭菜給我包的,吃完餃子,我還喝了一大碗餃子湯” 岳沉婉心里一沉,沉吟了一下,接著問:“你們夫妻感情好嗎?”如果夫妻感情不好,張謐的嫌疑就大了,彭國甫不會無緣無故的困倦,也許是因為吃的東西里有安眠藥之類的東西,能放藥進去的除了張謐沒有別人了! “我們夫妻感情非常好,非常好,就是這樣我才想不明白,這十幾年來,我一直跟著她,越看我就越是想不明白”彭國甫的表情即迷惘又懊惱,他甚至用力的抓著頭發(fā):“我和阿謐是初中也是高中的同學,我們倆家還是鄰居,從小青梅竹馬,感情非常深厚,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最愛的女人除了我母親就是阿謐。她對我也是一樣的。我們倆家都很貧寒,她家父母都是工人,家中還有一個有些智障的弟弟,日子過的艱難,我父親早亡,母親一個人帶著我長大,我剛考上大學她就去世了,大學的學費是我賣了房子才交上的,上大學的幾年,阿謐一直在打工幫我交住宿費,我讀博士后她才開始讀夜大,我博士畢業(yè)兩年我們就結婚了,婚后感情一直很好,我們一直沒有孩子,后來檢查出是她身體的毛病,她哭了很久,甚至一度要跟我離婚,讓我找個身體好的,好給我們家延續(xù)香煙,我不肯,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她就如同是我的肢體,甚至我的心,我舍不得?。 ?/br> “我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她嗎?是她要害我嗎?”彭國甫的眼睛紅了,雖然沒有眼淚,眼神中卻流露出凄楚痛苦,這個問題似乎一直在折磨著他,讓他在死后十幾年都糾纏著不能瞑目。 “你死后,你妻子沒有再嫁?”岳沉婉的第一個想法是張謐也許愛上了別人。 彭國甫卻搖搖頭:“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我死后她大病一場,愣是得了心肌炎,差點沒命,后來的這些年,也有好多人給她介紹對象,她看都不看,一個人住在我們的屋子里,里面什么都沒變,甚至柜子里我的衣服都沒燒掉,我的拖鞋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她一直保持這我生前屋子內(nèi)的擺設、甚至連生活習慣都不變,每天早上要煮個白水蛋,一杯牛奶,還為我擺上一晚麥片粥。我看著她就那么一日一日的重復著我們以前的日子,那么孤獨、寂寞的生活,我就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我不能相信,那晚,是她害的我,我不能相信” 岳沉婉也郁悶了,她在地府聽到過各色各類的死亡版本,不是情殺就是仇殺,或者為錢或者為情,當然也有些反社會反人類信仰宗教的殺手,殺人不為別的,就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tài)心理,可好歹也有個原因啊,這位張女士明顯對丈夫感情很深,丈夫死后十五年守寡不嫁,還保持著丈夫在的時候的所有生活狀態(tài),這樣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人,會是殺丈夫的人? 想了想,岳沉婉決定先放一放,外面響起了生日快樂的歌聲,應該是暖暖在切蛋糕了,自己現(xiàn)在畢竟是在別人家里,還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干脆的站起身,對彭國甫道:“今天先這樣吧,我朋友切蛋糕了,我們倆得出去了,你的生意我接了就一定會查清楚,你放心,有需要的話,我該怎么找你?” 彭國甫看著岳沉婉,清澈的鳳眼中有著超出年齡的冷靜、果決,她明明穿著甜美的小禮服,有著光潔稚嫩的臉龐,周身卻有著灑脫銳利、俾睨天下的氣質(zhì),這樣一個充滿矛盾氣質(zhì)的少女,讓人覺得神秘又向往,還有沒來由的信任。 彭國甫嘆了口氣,抬起手,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只陳舊的懷表:“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你打開它,我就會出現(xiàn)?!?/br> “好?!惫砘暝谌碎g流浪,通常會有一個寄居的物品或地方,不過這一般都是違背了人鬼兩界的既定規(guī)律的,是不被允許的,這樣的鬼魂通常是因為有執(zhí)念不能放棄。 ☆、第311章 婉心第二十四章 王暖暖生日的第二天,岳沉婉召集了公司的幾位股東,開了個會,將彭國甫要求調(diào)查自己死因的事情說了一下。 丁朗蹙眉道:“怎么會惹上這樣的事情?這個鬼對你有沒有什么威脅?如果是怨氣深重的鬼,這樣的生意咱們是不能接的,會惹麻煩的?!?/br> 陳歸人倒不怕:“他說的酬勞到時候能不能給咱們啊,他要是耍賴,咱們還真沒地兒找他去!” 岳沉婉道:“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這樣,咱們先查查他生前的事情,總有些他生前的朋友親人鄰居之類的人能了解他吧?這個就得你來了!” 陳歸人挑挑眉毛,瀟灑的用兩支手指在眉前比了個敬禮的手勢:“沒問題,只要他生活在這個城市,總有蹤跡可查!” 岳沉婉轉向秦霄:“秦姨,你這些日子想辦法跟張謐搭上關系,最好多了解一些她的情況。” 秦霄點頭:“行,王夫人跟她關系很好,我跟王夫人說說,應該沒什么問題!” 丁巧問:“需要我們做點什么?” “你們最近都在給那些貴婦人看風水和命理之類,這可是咱們的搖錢樹,你和小舅忽悠好她們就行!” 丁巧橫了她一眼,這丫頭,一腦門的精靈古怪,明明所有人的歲數(shù)都比她大,可大家就是不由自主的聽她的,任她指揮,真真沒天理! 陳歸人辦事的確效率高,兩天后就傳來了消息。 彭國甫,64年生人,出生在h市道北區(qū)桃花巷,這里聚集的都是本市的家境貧寒的底層人家,還有一些是外地來城市打工的民工等,以臟、亂、差聞名。彭國甫就是這個破雞窩里飛出去的金鳳凰。 據(jù)說,彭國甫是他們那盡人皆知的神童,從小學習就好,五歲上學,十七歲就考上了帝京大學,就是學的專業(yè)冷門了點,考古。桃花巷人人以彭國甫為傲,尤其彭國甫考上博士后,所有孩子的父母都將彭國甫當成偶像一般。更重要的是彭國甫不忘本,當了博士仍然娶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張謐,不離不棄,簡直是誠厚君子的典范。 可惜啊,這位典范的命太短,二十八歲就沒了,據(jù)說當時桃花巷男女老幼都哭的不行,送殯的時候去了幾百號人。 他妻子張謐也是很傳奇的女子,從小生的秀麗聰明,跟彭國甫家是鄰居,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張謐是個勤快孝順的姑娘,不僅伺候自己的智障弟弟,彭國甫高考前,他母親重病,是張謐沒日沒夜的在床前伺候著,彭母臨死前拉著彭國甫的手讓他千萬不能辜負了張謐。彭國甫博士畢業(yè)就立馬跟張謐結婚了,婚后幾年查出來張謐患有不孕癥,他都堅決不離婚。張謐本人也是個要強的姑娘,她讀的是衛(wèi)校,畢業(yè)后分配在市五院當護士,后來又自己讀了夜大本科,做了護士長,現(xiàn)在是五院護理部主任。彭國甫死后,她一直沒有再嫁,守著兩人的房子慢悠悠的過日子,很少跟人來往。 岳沉婉拿著資料在姜向晚的房間里來回溜達,搖頭晃腦的嘆氣:“怎么看都是相當恩愛的兩口子,我怎么也看不出張謐為什么要害死彭國甫,真讓人糾結啊” 姜向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己站上幾分鐘了,他每天都要站起來鍛煉幾次,雖然還不能走路,可是恢復的速度已經(jīng)讓人很驚訝了。 他剛剛坐下來休息一下,白皙如玉的臉有了些紅暈,他喘著氣道:“你在那糾結什么?看著恩愛的夫妻不一定就真的很恩愛,有很多人不過是人前作秀而已!” “作秀?”岳沉婉搖搖頭沉吟片刻:“不,如果倆人只是作秀,我覺得彭國甫不用隱瞞我,他也就沒有必要查什么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