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后悔藥在線閱讀 - 第150節(jié)

第150節(jié)

    走進房子,很典型的美國房間設計,以休閑舒適為中心,房間收拾的很干凈,雷的臥室不是主臥,床的對面掛著一幅巨型油畫,上面畫著一群放飛的鴿子,在書房里,還放著一些油畫工具,顯然,雷本身喜歡畫畫,里面還有一幅他母親的畫像,畫面上的女人很美麗,穿著深紫色的睡裙,表情安詳,手上抱著一只白色的小貓,在一片粉白的花海中,悠閑的看著遠方,雷的繪畫手法十分嫻熟,色彩搭配的非常漂亮,讓人感覺畫面十分清新柔和。

    岳沉婉抱著手臂欣賞了一會畫作,然后站在窗口看了一會,忽然問:“那里是什么地方?”她指著窗外不遠處的一個農莊般的地方。

    “好像是個農場之類的地方,我查查……”約翰鼓搗一會手機,道:“哦,查到了,是一家小型農場,叫拉絲米拉農場,專門養(yǎng)鴿子的,那里還有個西雅圖最知名的鴿子俱樂部,老板叫尼克·卡德拉,哦,你看,這是上個月他賣了一只天價黃鴿的新聞,賣了六萬歐元呢,嗷,這歐洲佬可真有錢……”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約翰愣了一下,鴿子?他舔舔干燥的嘴唇,有些遲疑:“要查查這個尼克嗎?”

    岳沉婉看著那個規(guī)模普通,看上去不很起眼的農莊,冷笑了一下:“看來我弄錯了,他還有一個志同道合的搭檔……”

    雷靠坐在椅子上,看著在他對面坐下來的亞裔女子,他對黑發(fā)女孩子有著本能的抗拒,看見了心里就發(fā)緊,亞裔女子看上去年紀不大,眼神十分銳利,身材消瘦,動作輕盈的坐在他對面后,看了他一會,忽然道:“你畫的那副你母親的畫像是你想象出來的吧?你在她臉上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安詳從容的表情,她永遠那么憤怒,刻薄,充滿怨毒,尤其是看著你的時候,她心底怨恨著你的父親,因為他不肯負責任,所以,她把這份怨毒都發(fā)泄在你身上了,對嗎?”

    雷喉嚨發(fā)緊,渾身僵直,表情僵硬的看著對面的女人,這是個多么可怕的女人,她的眼神簡直可以穿透他的內心和過去,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半晌才道:“你在胡說什么?我,聽不懂!”

    “三十年前,你母親安娜是這里出名的交際花,有著沙俄貴族血統(tǒng)的女人在西雅圖上流社會里很吃得開,可很不幸,她愛上了一個出名的花花公子,你的父親,喬恩康納利,那男人一聽到你母親懷孕的消息就跑了,你母親懷著不甘生下了你,沒想到,喬恩再也沒有回來,甚至在加州娶妻生子了,你母親非常憤怒,同時,因為投資失敗,你們的生活也陷入了窘境,你母親為了生活開始做皮rou生意,盡管來的都是些社會名流,可□□畢竟還是□□,周圍的風言風語讓你感到恐慌和屈辱,你母親經常虐待你,為了讓你保持安靜,她總是讓你畫畫,不停的畫畫,你的技巧嫻熟,可畫作太過局限,因為你總是在屋子里呆著,從來不能出去玩,那寫鴿子,各種形態(tài)的鴿子就是你在窗子里看見的吧?象征著純潔、自由的鴿子,是你對窗外世界的向往?”

    雷的臉部肌rou開始顫動,半晌,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感覺非常怪異和扭曲,好像一副被烤變形了的畫,他喃喃自語:“整天讓我畫畫,只要有人來就讓我畫畫,我每天都在那里畫呀,不能離開不能動,離開就會挨揍,我畫了好多年,好多年,沒有伙伴沒有學校,就只有那間房子,那些家具花瓶地毯,那個屋子里所有的東西我都畫過,甚至耗子我都畫過……”

    “終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只鴿子,非常白的鴿子,我很喜歡,它落在我的窗臺上,我看著它,它不害怕,沒有飛走,我就畫了它,后來,又來了好多只鴿子,我每天都有鴿子可以畫了……”

    大約因為沉浸在往事中,他的笑容變的十分詭異,讓監(jiān)視器后的警探們毛孔直豎。

    岳沉婉倒是安靜的看著他,繼續(xù)鼓勵他:“后來呢?你母親去世后,你得到了自由是嗎?可你的內心變的十分不安,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怎樣去生存,在你的世界里從來都只有你母親一個,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人,是誰,改變了你?讓你有了面對外界的勇氣?是尼克嗎?”

    提到尼克,他的表情變的有些羞澀:“是的,尼克,那些鴿子的主人,他是個好人,一個最好的好人,沒有人能比的上他,他英俊,美麗,博學多才,他能做出非常好吃的舒芙蕾和烤鵝,他什么都知道,連天文都懂……”

    “是的,他什么都懂,他還格外了解你的需要,你需要發(fā)泄,發(fā)泄你對那些女人的恐懼和抗拒,發(fā)泄你對你母親的愛和恨,是他找來的那些女人嗎?”

    他霍然警惕起來,嚴肅的看著岳沉婉:“不,是我找到的,那些女人,都是我找到的,我在醫(yī)院停留的時候總愛去婦產科轉轉,看到那些單身的女人拿著診斷哭泣,她們很難過,她們不想生下孩子,我是在幫助她們,是的,我在幫助她們”他的表情變的肅穆端莊,仿佛他做的事情是非常有意義的“我在幫助她們,那些孩子只會讓她們痛苦,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她們沒有能力養(yǎng),也不會給那些孩子帶來幸福,為什么你們都不肯幫助她們?我是在幫助她們!”他確定的點點頭,仿佛在為自己做的事情表達肯定的態(tài)度。

    岳沉婉攥緊拳頭,強忍著想一拳打到他的沖動,道“哦,是誰告訴你這是在幫助她們的?”

    “當然是尼克,尼克是最博學的人,他說的話肯定是最正確的……”他又開始喋喋不休的夸獎起他最崇拜的人。

    約翰咬牙道:“這人是個他媽的傻子!”

    “長期處于與世隔離的狀態(tài),他當然是不正常的,我看,那個罪魁禍首是尼克才對……”

    “是你挑選了被幫助的女人,尼克負責幫你帶她們回來,而你在忙完工作后才回來幫助那些女人是嗎?這是你的尼克出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你見到我的尼克了?你知道他是個多么聰明英俊的人是嗎?”

    “是的,我見到了你的尼克,而且我肯定,他的確聰明!”岳沉婉從牙縫里擠出個微笑,然后轉頭去了隔壁的審訊室。

    審訊室里,正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金棕色頭發(fā),銀灰色的眸子,面容普通,可氣質非常斯文儒雅,看上去風度翩翩。

    他的面前擺著一個監(jiān)視器,剛剛的審訊,他已經從監(jiān)視器中看到了,不過他依然安靜從容,面帶微笑,看著岳沉婉道:“聰明的女士,告訴我,你是從哪里來的?”

    “中國,你殺的那個亞裔女人,是我的朋友!”

    尼克聳聳肩,表情遺憾:“哦,真是個錯誤,我只是非常無聊的想找個樂子,卻撞上了一個好獵人,那天是雷的生日,我只是想送他一份好的生日禮物,正好撞見了你的朋友出機場,之前我在醫(yī)院看見過她的,本來想下手,她卻離開了西雅圖,當時我還有些遺憾來著,可真是湊巧,那晚碰見了她,我很開心,你知道雷非常喜歡黑頭發(fā)黑眼鏡的姑娘,所以,我選了她!”

    岳沉婉看著他的眼睛,冷冰冰的道:“利用一個愛慕你崇拜你的人也是你的游戲之一?你一直在利用他殺人來滿足你變態(tài)的樂趣,雷不過是你的道具而已,你一直說你在滿足他的想法,其實,是你一直在誘導他,誘導他把對母親的恐懼和仇恨轉移到那些無辜的女人身上,讓我來猜猜,第一個被害的女人,那個叫史翠珊的□□,你最初只是想除去她,所以,你利用了雷,那個女人懷孕了,是你的孩子嗎?”

    尼克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敏銳的姑娘,是的,那個女人懷孕了,一個□□,居然宣稱她愛上了我,要生下我的孩子,真是可笑啊,我怎么肯能讓那個骯臟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我當然不允許,所以……”他慵懶的挑眉,聳聳肩。

    “所以,你利用了雷除掉了史翠珊,然后你忽然發(fā)現這是一個特別刺激的游戲,你可以肆意剝奪他人的生命,這讓你感到心里的權利感越發(fā)膨脹,你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你一次次的慫恿雷,卻殺害那些懷孕的單身母親,你告訴他,這樣做是在幫助那些女人,在改正錯誤……”

    “賓果,你說對了!”他眉飛色舞:“我愛死了那種感覺,那種高高在上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真是美妙極了……”

    岳沉婉霍的站起來,一伸手,把尼克從座位上拽下來,一個手肘撞擊在他的肋骨部,尼克從未想過,這個消瘦的女人有這么大的勁,忙要掙扎,岳沉婉借力打力,又是一腳正好踹在他肚子上,尼克掙扎著喊:“你這是犯法的,犯法的……”

    約翰等人面面相覷,那個冷漠的東方女孩居然是這么火爆的性子?半晌,斯蒂芬忽然關了監(jiān)視器道:“哦,這監(jiān)視器又壞了,我看得好好修修了,約翰,咱們出去喝杯咖啡吧……”

    約翰笑嘻嘻的勾著他的脖子跟另外幾個道:“來,我請客,咱們好好喝杯咖啡!”、半個小時后,他們回來了看見茍延殘喘的尼克,正嘶吼著:“我要投訴你們,投訴你們警察對犯人濫用暴力……”

    斯蒂芬等人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笑道:“可以,你知道她的警號嗎?”

    警號?對,那個女人根本就沒穿警服。

    “那個女人,是誰?她打了我,我要求驗傷……”那個瘋女人下手極狠,而且用的是東方功夫,表面沒什么傷痕,可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已經斷了,每次喘氣都疼的厲害。

    “哦,那個女人可不是我們這的警察,她是上面派來的顧問,你要投訴的話,可就復雜了,要知道,那女人不是咱們美國人……”

    ☆、第386章 婉心第九十九章

    案子告破后的第二天,梅純彥就帶著梅二的骨灰乘專機回國了,臨走時,對岳沉婉道:“阿婉,你對我梅家的恩義,我會記得,有生之年,只要你有需要,我梅家一定盡我所能,有求必應?!?/br>
    岳明歌形容憔悴,面如死灰,整個人都是呆滯的,他一句話也沒有,只是死死的抱著骨灰。

    岳沉婉和姜向晚沒有回國去參加葬禮,而是去了華盛頓看望剛剛蘇醒的陳歸人,陳歸人恢復的很好,順利的度過了危險期,只是說話還有些緩慢遲滯,反應速度很慢,大夫說最少需要半年的恢復期。

    岳沉婉為他雇傭了一個愛爾蘭籍的女孩做護工陪護,這女孩叫貝蒂,二十多歲,有一雙綠色的眼睛,是一個單親母親,做事很勤快,雖然不懂中文,可很聰明,可以根據陳歸人的比劃猜出需要什么。

    岳沉婉和姜向晚的家安在巴爾地摩市,距離馬里蘭大學很近,是獨棟的別墅,兩層樓,三百多平,純美式裝修,花園里種了許多大波斯菊,艷麗錦簇。岳沉婉每天上學只需騎著自行車二十分鐘就能到,姜向晚則在家里過全職煮夫的生活,修剪花園的草坪,收拾屋子洗衣服,做做飯,有時在電腦前處理一些公司的事物,日子過的悠閑自得。

    自從上次大吵了一架,姜向晚自殘后,兩人默契的不再提及以往的事情,如平常夫妻一般相處,岳沉婉的性格本來就是比較豁達的性格,不太愛記仇,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提也沒什么意思,既然舍不得放手,那就好好過日子。

    大概因為生活的節(jié)奏緩慢下來了,岳沉婉的身體狀態(tài)好了很多,頭疼減輕,睡眠也安穩(wěn)。

    美國的人際關系比國內簡單很多,多親密的關系也要有適度的距離,幾乎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從來不管閑事。

    對國內的八卦消息,幾乎都是來自王暖暖。

    “……我跟我們家老韓去帝京參加葬禮了,看岳明歌那德□□,還真覺得挺可憐,可一想起他干的事吧,我就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在他已經遣散了后宮,干脆搬到公司去住了,見天沉著臉,全身心工作去了,那德性,看著就跟你們家老姜當年似的”王暖暖跟梅二不熟,純粹是因為韓弋的關系才認識的,她是個骨子里有幾分俠義之氣的女子,對岳明歌的風流濫情一向看不慣,因此說話也呆了幾分刻薄“說真的,你覺得他能堅持多久?我估計兩年撐死了!”

    岳沉婉淡淡的一笑:“梅二的死會是他這輩子永遠的心結,我哥看著是個風流性子,其實骨子里是個很執(zhí)拗的人,以前,他找的那些女朋友沒多少都有點同一個人的影子,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彌補心理,是對自己生命中不能圓滿的缺憾的補充,可現在,梅二死了,這個缺憾會永遠在他心里,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王暖暖呆了片刻,嘆了口氣,道:“大爺的,岳明歌這就算是自作自受了!”她一向是個樂觀性子,不太愿意提及不開心的事情,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到底什么時候要小孩?。课壹覚烟叶伎煲粴q了,你還不抓緊要孩子?”

    “我要孩子跟你家櫻桃有什么關系?”

    “咱倆還當親家啊,現在流行姐弟戀,你要是生個兒子,正好和我家櫻桃是一對兒啊,回頭我就把孩子送你那,你一塊養(yǎng)著,你家三少爺做飯好吃,我姑娘肯定喜歡,回頭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就跟你們兩口子似的多好……”岳沉婉簡直要給這個腦洞大開的jiejie跪了,這思維方式,簡直異于常人啊!

    “暖暖姐,你自己的姑娘都打算送人了?你這是看上哪個小鮮rou了?打算拋夫棄子嗎?”

    王暖暖笑容猥瑣,口水四濺:“哎呀呀,說道小鮮rou,我告訴你啊,jiejie最近不是開了個服裝店嗎,隔壁攤主就是個小鮮rou,長的那叫一個水靈,有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啊,那張臉漲的,跟去了韓國整形了似的,忒標志,哎呀,jiejie的小心肝啊……”

    將軍夫人百無聊賴,開個服裝店玩玩,韓將軍只當媳婦無聊,開著玩的,隨手給了二十萬啟動資金,王暖暖開心的當起了老板娘,每天進貨,發(fā)貨,打板,忙的不亦樂乎,忙里偷閑還順便看看帥哥養(yǎng)養(yǎng)眼,就是不知道他們家韓將軍知道媳婦偷看別人會是什么心情,估計王暖暖會被就地正法。

    剛關掉電腦,姜向晚就探頭進來:“老婆,吃飯了,我今天做了蔥油拌面……”

    岳沉婉笑逐顏開,跟著出去吃面,一邊吃一邊說起王暖暖的趣事,姜向晚聽了,挑挑眉,笑道:”“這個提議不錯,老婆,咱們要不要響應一下,要個孩子?”他看似漫不經心,手上捏著筷子的手指卻不自覺的收緊。

    岳沉婉怔了怔,想了一會,道:“再等等吧,我才二十六歲,等我讀完研究生的吧!”

    “也好”姜向晚笑意溫存和煦,眼睛里卻沉著一絲涼意。

    陳歸人出院后,岳沉婉給他在醫(yī)院附近租了一間房子,安排貝蒂每天在這里伺候他,帶他去醫(yī)院復診按摩復健,她每周都會大包小裹開三個多小時的車來看他。

    “我想要回國”

    “你的病還沒痊愈呢,回什么國?。俊?/br>
    “我覺得,我現在基本好了,除了情緒不能太激動,基本上沒什么問題了,咱們公司,還有我們家的社團還都等著我回去主持呢,總不能就這么扔下了,小舅小姨還有秦姨就忙著他們那一攤事情,聽說,生意極好,預約已經排到了明年五月了,公司現在完全是夏小排和丁墨在管著,遇到大事,這倆人還是得打電話來請示,在電腦里開會,時間久了,總是不好,你呢,根本就沒這樣的心思,還得讀書呢,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我回去吧!”陳歸人摸摸剛剛漲起來的短短的頭發(fā)茬,清瘦的面頰上帶著淡然苦澀的笑,因為頭發(fā)太短,他這會看上去倒年輕了不少。

    岳沉婉看著他,原本笑盈盈的面容冷了下來,半晌,才道:“你不想看到我是嗎?看到我,讓你覺得心里很難受是嗎?”

    陳歸人眼神鋒銳,直直的盯在她身上,薄薄的唇角勾出一個諷刺而涼薄的笑意來:“說的對,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想起我自己干的蠢事,自己喜歡的女人在我身邊兩年,我都沒弄到手,居然還完璧歸趙了,這么傻逼的事,天底下也就我陳歸人干的出來了,現在,還讓我看著你跟姜老三幸福生活,我只要想著就覺得自己特別窩囊,這要依著我原來的性子,就因該打暈你,把你弄回去,可現在,我他媽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對我越好,我就覺得自己越憋屈,簡直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干的傻事,媽的,岳沉婉,要不,你就跟我回國吧,去跟你們家三少爺把婚離了,堂堂正正的跟我在一起,要不,你就趁早別管我,讓我回國,省的我在這看著你鬧心!”

    岳沉婉看他的那痞子樣,頓時心頭火起,她本就是個暴脾氣,在陳歸人面前又從不遮掩,火氣上來,一腳就踹翻了面前的茶幾。

    “陳歸人,你他媽能不能正常一點,少跟我說些沒邊際的話,我告訴你,你丫少跟我裝韓劇男主,壓根就不是你的劇情,你裝什么裝,打你認識我開始,我愛的人就是姜向晚,這會兒你跟我矯情什么?”

    陳歸人也是火爆性子,本來這段時間就覺得特別憋屈,讓岳沉婉一激,頓時也火了,跟著又踹了一腳茶幾,又一揮手把旁邊花架推倒,花盆砸在地上摔的稀碎,玻璃四濺,他咬著牙吼:“我他媽的裝什么韓劇男主,我比那些男主苦逼多了,我他媽一天到晚盯著門看,盯著電話看,就想看看你什么時候能來看看我,來關心關心我,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這個德行,老子縱橫江湖幾十年,都是妞兒主動往我身上撲,現在可好,活像他媽的怨婦,可我能怎么辦?你跟你家三少親親我我,我他媽只能在這里等著盼著,惦記著,等著你什么時候良心發(fā)現來看看我,岳沉婉,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老子過夠了……”

    貝蒂被兩人嚇得躲在廚房,房間里一片狼藉,兩個人瞪著對方喘著氣,都不吭聲了。

    良久,岳沉婉狠狠額吐了口氣,頹喪的甩甩頭,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低聲道:“對不起,陳歸人,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么對你,你要回國,就回去吧,你說的對,我是太自私了,沒考慮你的感受,說真的,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總想為你多做點什么,可好像總是適得其反,我做的,反而讓你更覺得痛苦!”

    陳歸人也垂下頭,長吁了口氣,苦澀的笑笑:“不用對不起,是我自找的,我他媽就是賤,那么多女人,上趕著跟我,比你漂亮比你溫柔的有的是,我就偏偏喜歡你,沒心沒肺,還缺心眼,姜老三精明的跟狐貍似的,你小心點,別哪天讓他賣了還給他數錢就行!”他抬起頭,漂亮鋒銳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忽然走過去,一把將她摟到懷里,把嘴唇壓在她的頭發(fā)上,嗅著發(fā)絲間玫瑰的清香,忽然咬牙切齒的道:“在這里好好呆著,別回國,岳沉婉,別再讓我看見你,再看見你,我就會不擇手段把你留到我身邊!”

    岳沉婉閉上眼睛,沒有回應,只是低低的嘆息。

    他們倆個是有緣無分的,曾經的相知相伴到最后成了讓彼此心間沉重的負擔,即便岳沉婉是個干脆利落的性子,也不得不承認,在失憶的那兩年,陳歸人對她極好,幾乎是有求必應,極盡寵溺,她不是冷血動物,做不到完全無動于衷,更何況,他們還曾在地府相伴多年。

    越是深厚的情感,此刻就越發(fā)成了彼此的煎熬,她有丈夫,她對姜向晚有著兩世的情感,她有著最傳統(tǒng)的婚姻觀念,有著傳統(tǒng)的道德底線。

    他們注定必將相忘于江湖,從此重洋阻隔,山岳漫漫。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仡櫷f鄉(xiāng),長路慢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這是命中注定的結局吧,我們終將以這樣的姿勢分離,從此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從此彼此站成這樣背離的姿勢,永遠不能回頭。

    電話鈴忽然響起,岳沉婉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了,電話里是個地道美國口音的女人在說話:“請問你是姜太太嗎?我這里是急救中心,剛剛你的先生出了車禍,被人送來了我們這里,請你馬上來我們這里……”

    “車禍?”岳沉婉頓時感覺頭皮發(fā)麻:“我先生怎么樣?有生命危險嗎?”

    “沒有,可有腦震蕩的癥狀,我們需要他留院觀察!”

    岳沉婉松了口氣,自從十七歲發(fā)生了車禍后,姜向晚幾乎是不開車的,當年車禍留下的恐懼讓他始終不愿意去碰觸車,在國內,他雇傭了司機,可在美國,沒有車失非常不方便的,兩人出行大多時間是岳沉婉開車,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讓姜向晚開車,她蹙眉想了想,今天沒有什么事情是必須要出門的啊,姜向晚開車出來干什么?

    她心里亂糟糟的,忙跟陳歸人告辭開車去急救中心。

    肇事的車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白人,一頭亂七八糟的紅頭發(fā),不停的重復車禍不是他的責任,是姜向晚沒有及時變道,才導致他跟他的車發(fā)生了碰撞“……這不是我的錯誤,真的,是他的車技的問題,向上帝保證,我沒有……”

    岳沉婉沖進病房,看見姜向晚的臉白的像紙一樣,雙目緊閉,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似乎還在昏迷當中。

    醫(yī)生道:“我們已經給他全身做了檢查,沒有出現骨折骨裂之類的情況,只是腦袋受到一些撞擊,有腦震蕩的癥狀,他自述頭暈,有要嘔吐的感覺,我們已經密切關注他的顱壓,因該問題不大,在這里休息一下,24小時后,如果沒有出現內出血,就可以出院了!”

    岳沉婉松了口氣,一疊聲的道謝,等醫(yī)護人員走了,就坐在姜向晚身邊,摸摸他的頭,輕聲道:“好好的,怎么出來了?你一直不敢開車的,是有什么急事嗎?”

    姜向晚依然閉著眼睛,似乎睜開眼睛就會頭暈似的,半晌,才道:“出來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嗎?”岳沉婉不解,早上才分開,說了去看陳歸人的,姜向晚也答應了,就算有急事,他不打電話,卻跑出來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姜向晚睜開眼睛,眼神冷的幾乎要淬成冰,他神色木然,冷笑道:“急事?我老婆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算不算急事?那個男人讓她跟我離婚,跟他回國算不算急事?”

    ☆、第387章 婉心第一百章

    岳沉婉渾身一震,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半晌才道:“你找人監(jiān)視我?”她仔細的想了想,又道:“貝蒂是你的人?另外還有人在監(jiān)視我是嗎?姜向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氣的渾身發(fā)抖,如果不是姜向晚面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簡直想拎起來揍他一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干嘛?從你回來,我一直在恐懼,特別的恐懼,我害怕你什么時候會離開,就像兩年前那樣,一聲不響,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那樣的日子我過的生不如死,每天每夜,我不能入睡,眼睛一閉上,就是你血淋淋的樣子,好容易你回來了,我卻更害怕了,怕你心里有了陳歸人,你回到我身邊,不過是因為我在名義上還是你的丈夫!”他的唇角向上翹著,笑的十分慘切“我怕了,我不敢再冒險,我在美國雇人監(jiān)視你,時時刻刻留意你在干什么,你雇傭貝蒂后,我就背著你給了一大筆錢給貝蒂,要她把你們的消息隨時傳遞給我,呵呵……”他的笑聲冷厲,臉上的肌rou仿佛在扭曲。

    岳沉婉愣住了,她知道姜向晚一直對自己心懷愧疚,也知道他對自己看得很重,可她的細心縝密基本都用在案子的偵破上,從來沒想過生活中也要如此,她從不知道姜向晚居然一直生活在失去自己的恐懼中,一時間心里百味陳雜,又是生氣又是憐惜。

    兩人就這么沉默的相對,半晌,岳沉婉才道:“我們,怎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眼中滿是蒼涼,笑容苦澀凄切:“愛情,原本應該尊素美好,應該兩情繾綣,我們是青梅竹馬,在一起長達十年,我們沒有彼此厭棄,甚至,比這世間的許多男女,我們有著更為深刻的感情,可我們怎么就走到了今天這樣?猜疑、嫉妒、監(jiān)視、耍弄心機甚至勾心斗角,姜向晚,我們,怎么會這樣?”

    姜向晚費勁的支撐起身體,深深的看著她,驀然,他忽然笑了起來,那慘白的面頰上的笑容極為凄艷,仿佛盛夏里最后的殘紅,芳華搖曳,轉瞬即逝。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劃過岳沉婉的臉頰、下頜,然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