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晚飯過后,三個哥哥都分別來找常喜樂說話。雖說三個人說的話都差不多意思,關(guān)心他的身體,讓他別去多想,以后日子還長著呢,可不同的話語讓常喜樂對著三個哥哥有了更進一步了解,大致知道他們各自性子。 原身的記憶對這三個哥哥的品性了解得并不深,對他們的印象都含糊概括為好人,對他很好。原身原本要走科舉之路,這條路十分艱難,所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不過現(xiàn)在的狀況,卻容不得常喜樂這樣了,想要為這家人做些什么,想要讓自己日子過得更好,就得更多關(guān)注身邊的人。 這三個哥哥雖然性情不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目前看都不是什么惡人。 大哥常喜興憨厚老實,臉上布滿著愁云,典型的被生活壓垮的農(nóng)民形象。他過來和常喜樂說話是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關(guān)心,可見到常喜樂的時候他總有種拘謹(jǐn)感,不像面對自己的弟弟,更像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見到地位比較高的人??傆蟹N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說錯話的感覺,顛三倒四的囑咐了幾句,一看就是不善言辭,只知道埋頭干活的。 而二哥常喜盛則精明得多,他找常喜樂是給自己的老婆道歉的,然后把家里的現(xiàn)狀述說了一遍,話里話外都在告訴常喜樂,他們家不如從前了,現(xiàn)在日子過得十分艱難。雖然常喜盛沒有直言是常喜樂造成,卻也在告訴他,以后是沒法像以前一樣供著他,這些情況都是原身和現(xiàn)在的常喜樂所不清楚了。 常家三房現(xiàn)在不僅一貧如洗,還負債累累,至少欠了五十兩的外債。這對于農(nóng)家人來說是個非常龐大的數(shù)字,在這世農(nóng)家人能溫飽已經(jīng)很不易,全都是自給自足,手頭上極少有現(xiàn)錢,不算自家產(chǎn)的,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花過這么多錢。 常喜盛還表達了自己想要像老爹年輕時候出去闖一闖的愿望,可苦惱的是常老三死活不答應(yīng),他只能就此作罷。雖也沒有明說,可話語里一直想要慫恿常喜樂做說客,不停暗示他要是能出去闖蕩,家里的債務(wù)就能解決了,不用這么苦哈哈的度日。常喜樂不明白常老三為什么會不同意,不過應(yīng)該會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不敢保證什么,只是一直裝糊涂,常喜盛又不敢直言,最后只能惋惜離開。 常喜盛晚飯時候自己的妻子說了那樣的話他沒有出來說一句,其實就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而事后又來道歉,可見此人十分精明。兩夫妻這是故意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既能表達了自己的心思,又不會跟常喜樂生分。這種精明可能會讓一些人覺得不痛快,可對于外來者常喜樂來說,他雖然也繼承了原身對這個家的感情,但是總歸不是自己親身體驗,因此更多是報恩態(tài)度,從而也無所謂感情上的受傷,反而覺得這樣的人如果能得到善用,是個很好的幫手。 而三哥常喜旺則是個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沒有放在心里,過來找常喜樂也不是為了今天晚飯的事,而是拍胸脯跟他保證,等過了這陣就給他上山打野雞,就不用苦哈哈的跟他們一起吃那些糠野菜了,壓根不知道今天晚飯的時候那一件事代表了什么,只以為是家里沒好吃的了。家里情況更是沒提一句,整個人樂呵呵的,完全沒有被現(xiàn)在的艱難所困擾。 常喜樂又養(yǎng)了兩天,終于不再像之前一樣走路的時候好像踩著棉花一樣,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不再需要別人照顧。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沒有安排給他什么活,依如從前一樣并沒有把他當(dāng)做家里的勞動力之一。 常喜樂自知不管是動手能力還是身體狀況,他都難以跟其他人一樣做這些農(nóng)活,所以也沒有勉強跟著,而是打算出去走走,親眼去了解整個桃源村。 早飯是芋頭和青菜湯,味道會刮嗓子的米糠餅好吃多了。這世的米糠不像現(xiàn)代的米糠碾得細如粉,而是十分粗糙,還帶著毛刺,所以難吃不說口感還奇差無比,昨天他好不容易才伴著菜湯喝下去的。芋頭香糯可口,就是個頭小了點,相貌好的都挑選拿去賣了,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 常喜樂吃完摸了摸肚子,太少了,還是不見飽啊,要是能跟荔浦芋頭一樣大就好了,吃一個就頂飽。 “??!好大好多的蟲子啊!” 院子里的孩子們突然發(fā)出尖叫,惹得正在喝青菜湯的常喜樂抖了抖。連忙放下碗從火塘里抽出一根正在燃燒的木棍,直接沖出去,農(nóng)家孩子沒有怕蟲的,可會叫得那么大聲,肯定情況很危險。 “你們都別動,蟲子在哪?!” 幾個孩子看到常喜樂的架勢直接呆住了,楊子的臉直接垮下來了,一副要哭的模樣,“小叔,我,我能吃一條嗎?” 常喜樂鬧不明白了,“吃什么???” 楊子指著地上的劈成兩半的木樁子,“這個蟲子啊,有好幾條呢,楊子也想吃一條?!?/br> 杏兒直接拍了楊子的腦袋,“小饞貓,小叔都說要吃了,讓我們別動,你還想搶,小心奶知道了揍你!” 楊子一哆嗦,頓時不敢再說什么了,眼睛去眼巴巴的望向木樁里又白又肥的蟲子。 常喜樂頓時哭笑不得,將手里的火棍放回去,這才明白自己搞錯了。剛才的尖叫聲根本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柴火里的蟲子對于常喜樂這種城市里的人來說丟都來不及,哪里會像貧寒農(nóng)家看到就跟看到rou一樣,眼睛冒光。這可是孩子們最喜歡的零食之一! “是我弄錯了,以為你們被蟲子嚇到了,你們吃吧?!?/br> 楊子小心翼翼的問:“小叔,真給我們吃啊?” 常喜樂笑了笑,“我這么大的人了還能搶你們的東西啊?” 杏兒低聲嘟囔,“又不是沒有搶過。” 槐子狠狠瞪了杏兒一眼,“胡說什么呢!你再這樣不給你找蟲子了!” 杏兒頓時收了聲,壓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常喜樂只當(dāng)做沒聽見,“這蟲子怎么吃???” 楊子眼睛一亮,很開心的說了起來,“烤著吃可香了!” 常喜樂看著木柴里手指這么粗長的白色蟲子,跟蠶似的,無法想象怎么下得去嘴??珊⒆觽儏s一點不在意,他們把蟲子摳出來,拿到火里烤成黃色,然后放進嘴里,嚼得特別香,一臉滿足的樣子。吃完還眼巴巴的看著槐子,希望劈柴的時候還能碰見。 “小叔,你要不也試試?味道真挺好的?!被弊舆f給常喜樂一直大白蟲,常喜樂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背O矘穼擂蔚目攘艘宦暎澳銈兂园?,我出去走一走。” “小叔,你去哪啊?”幾個孩子同時問道。 “我就隨便走走看一看。” 槐子頓時皺起眉頭,一臉不放心,“小叔,你身子骨才剛好,還是在家歇著吧。” 常喜樂笑了起來,“我這么大的人了能照顧好自己,沒事,我不去哪,就在村里走走?!?/br> 槐子還是一臉不贊同,可也不好管長輩的事,道:“要不讓杉子跟著你吧,要是有什么事也能有個人照應(yīng),他對村子也熟悉得很,你想去哪跟他說就行?!?/br> 杉子一聽點了他的名,連連點頭,“恩,恩,我陪著小叔,小叔你不是想吃螺螄嗎,我?guī)闳フ摇!?/br> 常喜樂并沒有拒絕,有個人領(lǐng)著也能更快了解情況,原身記憶里的東西恐怕還沒有才六歲但是到處跑的杉子知道的多。 楊子一聽也來勁了,連忙湊了過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常喜樂笑著摸著他的腦袋,“好,我們一起去,不過你可不能撒丫子亂跑,小叔可追不動你。” 楊子拍拍小胸脯保證,“我不會亂跑的。” 杏兒猶豫了一會最后沒跟著一塊出去,而是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常喜樂雖然身體恢復(fù)了,但是之前到底傷狠了,所以走路都是不緊不慢。杉子一直跟在他身邊,而楊子這里跑跑那里跳跳,一路就沒有停過。 這個點村子里的人并不多,大多都去地里了,只有些老太太在院子里邊曬太陽一邊織布。偶爾有行色匆匆的人路過,不管再急,看到常喜樂都會停下來打招呼,詢問他身體狀況。常喜樂微笑著一一作答,杉子年紀(jì)雖小,可都能記著誰是誰,還能說出彼此關(guān)系來,讓常喜樂不至于抓瞎。 “小叔,咱們到前面坐著歇會兒吧?!?/br> 只不過走了兩刻鐘左右,常喜樂就有點氣喘吁吁,身上冒汗了。杉子雖說看著很憨厚,卻是個細心的,連忙讓常喜樂休息。 常喜樂不敢逞能,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 “小叔,小叔,你看狗子哥剛幫我編的小狗!”楊子遠遠的跑了過來,舉著個東西一臉興高采烈。可樂極生悲,快到常喜樂跟前的時候猛的摔了一跤,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常喜樂嚇了一跳,站起來想把楊子扶起來。只見楊子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跟個猴子似的蹭的跳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在意身上的傷痛,而是特緊張的看著被壓的草編小狗,一看小狗被壓壞了,直接哇哇大哭起來。 “哇,我的小狗壞了,我的小狗壞了!” 常喜樂嘴角抽了抽,剛那一跤摔得這么慘沒事,一直草編的狗壓壞了反而傷心得不行,這是夸贊農(nóng)家孩子皮實呢還是嘆息玩具太少,所以特別稀罕來之不易的小玩意。 “楊子過來小叔這里,別哭了,不就是一只小狗嗎,我給你編一個?!?/br> 楊子頓時眼淚停了,一邊抽噎一邊問:“小叔,你也會編嗎?” 常喜樂看了看身邊,拔了幾根身邊的狗尾巴草,纖長的手指飛快的動著,沒一會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狗就出現(xiàn)了。常喜樂看了看,并不是太滿意,右手還是阻礙了他的發(fā)揮。 可楊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歡快的蹦了起來,“哇!這只小狗比狗子哥編得還要好!” 常喜樂笑著遞給他,楊子小心翼翼的捧著,“小叔,你能再給我編一個嗎?我想送給小貓?!?/br> 杉子解釋,“小貓是狗子哥的弟弟,平時和楊子玩得最好?!?/br> 常喜樂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兄弟的名字起得還真是容易,開玩笑道:“他們家不會有個叫小豬吧?!?/br> “對啊,不過不叫小豬叫胖豬,從生下來就長得可胖了,聽大人們說咱們村就沒見過這么胖的娃娃,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小貓說剛生下來的時候大家擔(dān)心沒眼睛,還掰開rou看,看見有眼珠子才舒了口氣呢?!?/br> 常喜樂笑得更歡了,還真想親眼去看一看真有這么胖的孩子嗎。常喜樂嘴里說這話,手上動作卻沒有停,沒一會就做出了一只小貓和一只小豬。 “這兩個送給小貓和胖豬吧。” 楊子愛不釋手,又看看自己的小狗,總覺得好像這兩個更好些,表情那叫個糾結(jié),不過最終還是決定把它們都送出去。他不再管常喜樂和杉子,拿著小玩意一碰一跳跑了。 “杉子,螺螄的地方遠不遠?我穿成這樣子過去合適嗎?” 常喜樂走在村子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他一心想要出來走走,都忘了想其他。他現(xiàn)在穿的是圓領(lǐng)長袍,腳上踩的布鞋,之前在常家就覺得別扭,因為他的衣服是常家最好的。其他人包括小孩,衣服都很破舊,每個人都是左一個補丁右一個補丁的。而且男子都是對襟無袖短衣小口褲,褲子都只過膝;而女子也沒有那么講究,為了方便干活也都是過臀對襟衣,平時極少有人穿著長裙的,下田的時候還會把褲腿卷起來,只有出門或者過年過節(jié)才會講究。 不過一般未出閣的女子會相對講究一些,她們平時大多是忙活家里的活計,比如洗衣做飯等等,只有農(nóng)忙的時候才會一起下田幫忙。而出嫁的婦人就沒那么在意了,常喜樂剛還看到有坐在門口開胸喂奶的婦人,見到有人過來也沒有避諱,倒是讓常喜樂覺得不好意思。 常喜樂醒過來見過這么多人,不論男女老少,腳上踩的都是草鞋,沒一個像他還有布鞋穿的。而且常喜樂發(fā)現(xiàn),他的長袍并不是棉布做的,而是麻布,鞋子也是如此。他因此問過家里人,這才知道這個世界竟然連棉花都沒有! 杉子打量了常喜樂一眼,“小叔,你這樣去恐怕會把這衣衫刮花了,路上野草太多,路也不太好走,穿這鞋子走那些路很容易被磨破?!?/br> 常喜樂聽這話更不敢穿這一身去摸螺螄了,他現(xiàn)在就兩身能能出去見人的衣服,這都是常家為了他出門不太寒酸,費了好大工夫給他做的。 桃源村盛產(chǎn)苧麻,村里的婦女都會用苧麻織布,給自己穿的都是比較粗,拿出去賣的則是精心制作,要細軟舒適得多。常喜樂身上穿的就是最細軟精致的那種,是家里的幾個婦人一起為他做的,就是不想常喜樂在外頭被人笑話。常喜樂平時很是愛護,這也是他不到處亂跑的緣故之一。 這些在原身的記憶力也有,只是常喜樂一時沒記起來,走進村子發(fā)現(xiàn)大家穿得都很破爛,尤其是下地干活的人,都挑了最破的衣服套上,這樣一來把他襯得格格不入,這才讓他反應(yīng)過來。 常喜樂也舍不得把這一身好衣服弄壞,以后還靠這一身出門辦事呢,只能先打道回府,可剛到家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錢家二姑娘的弟弟、錢家的寶貝疙瘩錢鑫。 第5章 你就是我姐夫,這輩子只能是我姐夫! 錢鑫和常成槐同歲,卻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常成槐早早就幫著家里干活,肩負起家里的重擔(dān)。又是長子長孫,所以一直以大哥哥自居,行事沉穩(wěn)有擔(dān)當(dāng)。家里的長輩也把他當(dāng)做大人,他是目前孫子輩里唯一一個能上桌吃飯的。 而錢鑫是稻香縣有富商錢進唯一的兒子,而且還是中年得子。錢鑫上頭有五個jiejie,個頂個的漂亮,被人稱之為滿江縣的五朵金花??膳畠涸俸脤τ阱X家來說也比不上能傳承家業(yè)的兒子,好不容易求得一子,自然疼到骨子里。如此一來就養(yǎng)成了錢鑫貓狗嫌的搗蛋性子,誰都管不住,不過對木訥老實的原身莫名的瞧對了眼,平日里很喜歡找他玩。常喜樂卻是知道,這完全是因為帶上原身,錢鑫好到處去胡鬧,錢家人不會怎么管。 原身雖然很不想浪費時間去玩鬧,可對于這個未來小舅子也只能忍讓,再不樂意也會陪著。只因覺得自己對錢家有所圖謀,所以總想著盡可能的為錢家做些什么,而不是純粹的只會要錢。 當(dāng)時的錢家還是喜聞樂見的,錢家人其實也并不指望錢鑫走這條道,可耳濡目染多學(xué)點東西也是好的。況且他們當(dāng)時很看好原身,錢鑫和未來姐夫感情處得好,以后原身發(fā)達了他們也更好攀扯關(guān)系,這也是鞏固利益的手段之一。 常喜樂一看到錢鑫,關(guān)于對方的記憶就涌了上來,也想起了當(dāng)時出事的前因后果。 當(dāng)時的事可以用一句話形容:熊孩子作死,原身見義勇為。 錢家走商得了一匹好馬,此馬雖好卻并沒有被馴服,野得很。錢家得此馬并非為了自用,而是想要做禮,收禮之人好馴服無人能駕馭的野馬,錢家投其所好花了大量的錢力物力才尋得此馬,性子極其暴躁,第一天到錢家就把錢家馬廄鬧得人仰馬翻,無奈只能暫時放到郊外的山莊里。 錢鑫也得了消息,對這野馬非常的感興趣,想要知道什么樣的馬如此厲害。而且這馬不僅烈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馬,聽說為了得這一匹馬,錢家可是花了大價錢,捕捉的時候據(jù)說還鬧了人命??稍绞侨绱嗽绞亲屽X鑫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好奇,于是借著邀請常喜樂一同踏青的借口,到山莊里去看那馬。原身并不知道錢鑫打的這個主意,平日里也沒少和錢鑫一同出去游玩,有時候他的未婚妻錢雪柔也會同游。 稻香縣風(fēng)氣頗為開放,未婚男女婚前也是可以見面的,只要在場有人亦可。況且錢家是商賈之家,規(guī)矩也沒有那么大。原身雖然和錢雪柔定親,可當(dāng)時便說好,至少十六歲成丁以后才會成婚。錢家怕中間有什么變故,所以很積極讓兩個人有機會相處。雖兩個人也統(tǒng)共沒說過幾句話,總還是要避嫌的,卻也比盲婚啞嫁好上不上,能知道對方是怎么模樣。 這次錢雪柔并沒有來,原身雖然有些失望卻并不覺得意外。錢鑫經(jīng)常約他,錢雪柔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只占三四成。 錢鑫向來小霸王,莊子里的人也根本攔不住他,硬是要瞧那匹馬,常喜樂到了地方才知道錢鑫的用意,卻也沒法勸阻。那馬剛開始見兩人倒也還好,只是一副不屑模樣,錢鑫見此膽子更大了,非要嚷著要騎上去,其他人怎么都攔不住。 這時候那烈馬突然發(fā)難,掙脫了韁繩抬蹄想要踢開錢鑫,常喜樂眼疾手快將錢鑫推開,自己卻遭了秧被踢飛到一旁。這場變故來得太快讓大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回過神常喜樂已經(jīng)受了重傷。 原身當(dāng)時昏迷了好幾天,雖然命救回來了,可人也不大好了。常家人得消息去醫(yī)館,錢家人早就離去,只派人說是常喜樂非要騎一匹馬,結(jié)果摔了下來,根本沒有提烈馬也沒有提錢鑫。而原身醒來的時候,也只字未提。 常喜樂對于錢鑫感覺比較微妙,畢竟對方是間接導(dǎo)致他死而復(fù)生的人。 錢鑫早就等得不耐煩,一看到常喜樂就不管不顧猛的沖向他,要不是被杉子攔住,只怕常喜樂都要被撞飛了。錢鑫可是長得虎頭虎腦的,人不大力道卻不小。 “你怎么來了?”常喜樂讓杉子放開錢鑫,問道。 錢鑫見到常喜樂比從前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病怏怏的,臉上的疤痕十分刺眼,頓時撇著嘴露出一副要哭的模樣,“姐夫……” 常喜樂見此嚇了一跳,在他的記憶里錢鑫可從來沒有這么委屈過。錢鑫從小就搗蛋,不是沒有被抽過,可不僅沒哭還那呵呵笑說不疼,直把錢進給氣個半死。 “別亂叫,會壞了你jiejie的名聲?!背O矘反驍嗟?。 平日里錢鑫雖然認定了常喜樂是他的姐夫,卻也沒有這么叫過,畢竟兩人還沒有成親,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 錢鑫連忙道:“常大哥,你別生氣,是我爹糊涂了!你永遠是我的姐夫,你放心,有我在我四姐只會嫁給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