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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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阿柴用很佩服的語氣回答,“伊大人神機妙算,他們果然是來偷顧大夫養(yǎng)蟲的匣子的,還想順便將顧大夫房內(nèi)的工具書籍以及藥草全數(shù)帶走?!?/br> “呵,真是好貪心?!币链薷锌櫝鑴t又開始一頭霧水:“他們拿我的東西做什么?” 伊崔瞥她一眼:“文家已經(jīng)知道你了?!?/br> 文家?蜀中文家?她隱約知道今晚的匪徒都和自稱石王的石威有關(guān),然而文家也摻和進(jìn)來,這便說明……顧朝歌睜大眼睛:“他們,他們和石威沆瀣一氣?” “還不算太笨?!币链蕹α诵Ρ硎舅碌貌诲e,這時候幾個士兵將他的木輪椅從書房匆匆運來,伊崔坐上去,丟掉拐杖,看了一眼還插在左臂的那把短劍,望向顧朝歌:“推我?” “當(dāng)然了!”顧朝歌比他更焦急,二話不說上前推他,一邊還絮絮叨叨:“這把劍要趕緊拔掉,不然撒多少三七止血米分都不管用!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盛大哥下手也太……啊呀對了我得回房拿些藥,阿巖,誒,阿巖呢?!”她舉目四顧,本以為阿巖是跟著馬車一起走的,可是如今回想起來,她才驚覺阿巖根本沒有和她一起走又一起回來。 阿巖不會被那群匪徒抓走了吧?! “放心,我走前已囑咐他躲進(jìn)府中暗窖,如今……” “jiejie!”伊崔的話還沒說完,阿巖便在兩個士兵的保護(hù)下跑了進(jìn)來,他好像剛剛從審問匪徒的地方過來,一臉憤憤:“jiejie,那幾個人真可惡,居然想偷我們的蟲子!” 看見阿巖沒事,顧朝歌松口氣,上去摸摸他的頭:“沒有受傷?” “沒有!” “不怕?” “這有什么好怕的!”阿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顧朝歌笑了笑:“好,那隨我進(jìn)去拿些藥和工具,伊大人受傷了,一會你幫我打下手?!?/br> 阿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伊崔,還有扎進(jìn)他小臂的短劍和染血的袍子,撓了撓頭,疑惑道:“伊叔叔你坐著怎么也能受傷?” 這個…… 顧朝歌為這個傻孩子感到尷尬,伊崔沒說什么,她倒先敲了阿巖的腦門一下:“瞎說什么,快快隨我進(jìn)去!” 顧朝歌硬推著阿巖入了房間拿東西,望著她的背影,此時伊崔才緊緊皺起眉頭,咬牙忍痛。小臂很疼,右手下意識想去按住傷口,但看見傷口周圍她匆忙之間撒的藥米分,他又生生忍住。護(hù)衛(wèi)的士兵問他:“伊先生,是否要緊?在下看似乎還在流血……” “小傷,不妨事?!币链薮丝跉?,擺了擺手示意士兵不必在意。這時候盛三匆匆領(lǐng)著幾個人過來,幾個人在外頭候著,他先進(jìn)院子稟告伊崔:“公子,馬幫的會頭親自來見您。” “這個時候?”伊崔挑了挑眉:“他這是不放心?”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這點小傷,應(yīng)該不會讓他以為紅巾軍要完吧?” 盛三訕訕:“不會,當(dāng)然不會。公子,我注意分寸了,肯定沒傷到骨頭……的吧?” 他一臉不安,伊崔反倒笑了:“要贏取他們的信任,這一劍你非刺不可,你且放心,我的傷無礙,讓會頭進(jìn)來吧。不見見我本人,恐怕他也不放心啊?!?/br> 顧朝歌帶著阿巖和必要的工具藥品從屋中出來,便看見幾個衣著錦袍的中年男人正垂手立在伊崔面前,其中一個為首的中年人正笑著和伊崔說話,笑容中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她走近,聽清了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 “哪里哪里,在下不過是得知一點小風(fēng)聲,若不是伊大人神機妙算,哪能將這群石威余孽清繳干凈?但愿蜀中早日太平,也好重開封閉多年的茶馬古道?。 ?/br> “祁先生莫要謙虛,此次剿賊成功當(dāng)記你馬幫一功,那兩匹拉馬車的馬兒腳程快且爆發(fā)強,助我從匪徒群中突出重圍,祁會頭贈予我的時候,并未說明那是兩匹寶馬??!這份人情,雖在功勞之外,但是伊某心里記下了?!?/br> “哈哈哈,在下也是怕伊大人一貫清廉不肯收此寶馬,故而隱瞞,誰知還是被伊大人一眼識破!莫談什么功勞人情,只要伊大人心里記著我們馬幫,把我們當(dāng)朋友,這就夠了!”中年人正是馬幫的祁會頭,他精明得很,剿匪之后借看望的緣由來看看伊崔是否無事,見面之后不攬功勞,只談交朋友,說出來的話讓人心里熨帖不已。 “伊大人為剿滅余孽不惜以身作餌,真令我等佩服??!不知這傷是否嚴(yán)重,在下知道城中有幾個老大夫,治療外傷很是在行,不如……” “這倒不必,伊某未過門的妻子恰是大夫,她一會便會為我拔劍療傷?!?/br> 未過門的妻子? 誰? 安安靜靜站在伊崔身后的顧朝歌一臉茫茫然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幾個中年人都將熱情的視線投向她,祁會頭更是朝她拱手行禮,一臉大喜過望:“原來伊大人好事將近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這位……這位姑娘看著眼熟,是否是近日城中義診的那位顧大夫?坊間都傳姑娘醫(yī)術(shù)過人,藥到病除?。」惨链笕?,得此賢妻,夫復(fù)何求!” 馬幫在城中很有些眼線,多虧這些眼線祁會頭才有能力早早告知伊崔小心匪徒,然后伊崔將計就計,上演了今夜的這一出好戲。故而,祁會頭早就知道顧朝歌此人,也知道這個女子和伊崔有些特殊關(guān)系,所以聽見這種消息他一點都不意外。難為他還能裝出一副完全沒想到的驚訝表情,滿臉喜氣地朝伊崔道賀。 伊崔微笑受禮。 顧朝歌一臉呆滯。 阿巖滿頭問號:“jiejie,你什么時候和伊叔……”眼看他就要說出“伊叔叔”這個諷刺年齡的稱謂,顧朝歌連忙捂住他的嘴:“阿巖,你先拿著東西去準(zhǔn)備。” 阿巖的眼珠烏溜溜轉(zhuǎn)了一圈,直覺大人們好像都不希望他現(xiàn)在插口,于是乖乖應(yīng)了一聲好。 知道伊崔身上有傷要趕緊治,祁會頭沒有逗留很久,又說了幾句之后便很快告辭離開。顧朝歌推著伊崔回他的房間,路上半晌無語,沉默許久才幽幽開口:“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你不愿意?”伊崔扭過身去,很奇怪地看她一眼:“難道你不想嫁我?”口氣那叫一個理所當(dāng)然,那叫一個充滿自信。 顧朝歌鼓起臉頰,怒瞪他:“這是兩碼事!這種事情,你必須先問過我的意愿才可以!”又擅自幫她做決定,大蜘蛛果然最討厭了! “所以,我不是正在問你的意愿嗎?”伊崔重新坐好,豎起五根手指頭悠悠道:“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親,親迎,六禮我一樣都不會少,肯定將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進(jìn)門。你的嫁妝我也包了,不過有個問題,你除了你師父之外可還有其他長輩?納采需請媒人向你家長輩提親,這個長輩……” 伊崔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椅子猛地顛簸一下,險些將他顛下來。 “阿巖,你來推,”顧朝歌手一松,冷哼道,“這個人為他多花一分精力,我都覺浪費!”語罷便氣鼓鼓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在前頭,留給一臉莫名其妙的伊崔一個憤怒的背影。 “她在生什么氣?”伊崔自言自語,他沒指望阿巖能回答。 “朝小歌,我手臂好疼,疼得我要昏過去了!”大蜘蛛雖然沒搞明白她為何而怒,但他知道如何厚顏無恥地博取同情。 “疼死你好了!”顧朝歌沒好氣地嘀咕道,并不去理會他的大喊大叫。她早一步到了伊崔的房間,干凈的布和熱水已經(jīng)備好,盛三等在那兒,一見顧朝歌,便急急問:“顧姑娘,公子的傷確實沒事吧?我下手有分寸的,可是畢竟好幾年沒活動身手,我怕萬一……” “要檢查檢查才知道,不過看他這么精神,想來沒傷到骨頭。”一想到大蜘蛛居然又不問過她的意見,自作主張地就對外那樣宣布她的身份,顧朝歌回答起來就沒好氣。 “顧姑娘在怪公子沒事先告訴你?”盛三領(lǐng)祁會頭進(jìn)去后便先行離去,安排仆人準(zhǔn)備拔劍需要的一些東西,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所以他誤會了,并且試圖解釋:“此事越少人知道越逼真,公子獨自謀劃了許久。褚將軍也是昨日才被臨時告知今夜可能有敵襲,他事先有所準(zhǔn)備,但是需得裝作不知情,并且急急離去,佯裝帶走城中所有兵力。匪徒知道褚將軍和公子在府門前發(fā)生之事,以為二人不合,想要調(diào)虎離山,將褚將軍和公子二人挨個擊破?!?/br> “公子派我臥底,佯裝反叛。他故意惶恐逃跑,我則假裝將他引入絕地,引來匪徒重重圍困。其實那里早就布置了重兵埋伏?!?/br> 盛三幾句話便將事情解釋清楚,顧朝歌被他說的這些吸引?。骸盀楹问悄闳ヅP底?” 這個問題一出,盛三的表情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他猶疑了一下才開口:“不怕顧姑娘笑話,我原來是石威手下的兵,跟他打仗撈不著油水,還老受傷,我就逃了。”他指指自己臉上的那道疤:“這群匪徒中有我認(rèn)識的舊人。他們不知道我是逃兵,還以為我是行軍途中遭遇埋伏失散,后被紅巾軍生擒,不得已才歸順?!?/br> “實際情況是,我沒飯吃而不得已落草為寇,又被燕將軍帶著一群年輕人抓起來關(guān)入南譙大牢。后來燕將軍起兵造反時,我家公子入牢將所有犯人,包括我如數(shù)放出,我自愿留下?!?/br> 顧朝歌托腮聽著這個好幾年前的故事,問道:“你佯裝反叛,所以必須刺伊哥哥一劍嗎?” “是,他們沒有對我完全信任,這一劍是公子應(yīng)允的,”盛三顯得很內(nèi)疚,“其實我想劃傷就好,沒想到公子直接拿手臂擋劍,不得已才……” 顧朝歌嘆了口氣:“所以他是故意以身犯險了?盛大哥,你不需要內(nèi)疚,沒有你的半點責(zé)任在里頭。說來說去,還是他自不量力,身體不好,腿也不好,還非要以身犯險,自己去作誘餌,這不是存心找死嗎?” “朝小歌,誰準(zhǔn)許你背后說我的壞話?”阿巖推著伊崔進(jìn)來,顧朝歌剛剛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全聽了進(jìn)去。顧朝歌一邊收拾著手中一會要用的工具,煮沸消毒,一邊神態(tài)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半點說人壞話的心虛都沒有,她輕哼一聲:“別忘了我在生你的氣?!?/br> 伊崔無奈了:“到底為何而怒?我道歉可否?” “不可,”顧朝歌傲嬌地?fù)P了揚她的小腦袋,哼道,“我剛剛說的都是大實話,下次麻煩你想以身犯險之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瞥一眼他右腿空空的褲管,眉頭微微蹙起:“我本來還想再等等,等你的身體再強健些??墒悄氵@成天受傷流血的,我看我是等多久都等不到合適的那一天了,也罷,你的腿的問題是該提上日程了?!?/br> ☆、第74章 褚東垣次日披著晨露領(lǐng)軍歸來,雖經(jīng)一夜鏖戰(zhàn),但他并無半點疲態(tài),反而神清氣爽。 “太爽了,幾乎全殲??!哈哈哈這戰(zhàn)績夠石威那幫狗腿子嚇破膽一陣子了,還敢偷襲老子的船隊,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褚東垣重甲未脫,便大步流星往伊崔的書房去,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伊崔,不過這一次你小子的功勞也不小啊,難怪君上要把宋大人調(diào)回蘇州,把你換來,蜀中的亂局宋無衣他恐怕還真的……靠!” “你們倆在干嘛!” 褚東垣橫刀立馬,一聲怒吼,中氣十足,差點震落書房頂?shù)耐咂?/br> 大清早就和伊崔膩乎在一起的某姑娘,一邊給伊崔的小臂換藥,一邊不好意思地看了自家?guī)熜忠谎郏骸皫熜?,你回來啦?!?/br> “廢話,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里,當(dāng)然是回來了!小淚包,你在干嘛,起開!” “我,我在給伊哥哥換藥,他昨天晚上受傷了?!?/br> “我昨天晚上也受傷了??!”褚東垣怒道,但是他想了半天,才從手背上扒拉出一個小擦傷:“給我也看看!” 顧朝歌就瞥了那么一小眼:“沒事,拿水洗洗就好?!?/br> “出血了啊!這叫沒事,難道只有他的算有事?”褚東垣明顯的強詞奪理,他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眼前這一幕給破壞了,他氣呼呼地指著光著半個膀子的伊崔:“姓伊的,你傷個手臂而已,有必要脫光衣服給我?guī)熋每磫??”身子都要貼到他師妹的臉上去了! 伊崔慢條斯理道:“我左肩的舊傷,她也一并替我看了,有何不妥?” “阿巖呢?為何不讓阿巖來換?”褚東垣瞧著自己師妹乖巧溫柔地給伊崔包扎,而伊崔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他心中無名火起:“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避嫌?”以為自己那副排骨架子有多好看是不是? “朝小歌是大夫,有什么好避嫌的,”伊崔慢悠悠說完,等了一會,好像在等褚東垣積攢怒氣,然后才悠悠地繼續(xù)道,“更何況,她遲早要嫁我的,提前讓她瞧瞧,有何不妥?” “誰、誰說要嫁你了!”顧朝歌氣呼呼的駁斥。褚東垣進(jìn)來之前,其實她已和伊崔討論過這個問題,她抗議他先斬后奏不問過她的意見,結(jié)果她的抗議是以伊崔的一個親吻結(jié)束,沒有起到任何實質(zhì)性效果。 伊崔見她又如此抗拒,雙眼微瞇,低頭瞧她:“你再說一遍,我還便將剛才那件事再做一遍。”他俯身,在她耳朵邊吹氣:“在你師兄面前親你,嗯?” 無、無恥!顧朝歌惡狠狠地給他的手臂打上一個巨丑的結(jié),霍地起身:“弄好了,我要走了!” “等一下?!边@一回攔住她不讓她走的,是她師兄。 褚東垣將兩人剛剛的互動看在眼里,拳頭開始捏得咔嚓作響。明明他昨夜走之前,兩個人還處于冷淡狀態(tài),小淚包只黏他,根本不理伊崔。 怎么今天早上他一回來,天翻地覆了? 答案只有一個,伊崔昨夜趁他帶兵去剿匪,整整一夜不在場,他對小淚包做了些什么可恥的事情。 “好你個伊崔,”褚東垣冷笑,“調(diào)虎離山之計,用到自己人頭上來了?” “調(diào)虎離山?”伊崔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褚東垣在指什么,他笑了:“褚兄誤會了,其實在你帶兵離開之前,我和她在我的……” “誰讓你說這些的??!”顧朝歌一點都不想聽到他向自己師兄描述昨天晚上在伊崔房中發(fā)生了何事,情急之下她把換藥換下來的臟布一把塞進(jìn)伊崔的口中。那上頭有藥米分,有血跡,可能還有點汗,那味道…… 伊崔面無表情地將布從自己口中取出,望向顧朝歌:“你莫非不打算承認(rèn)?也不打算告訴他?” “當(dāng)然不是,可是不該由你來說,你只會氣他,”顧朝歌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要說,也是我自己來才對?!?/br> “你能說清楚?”伊崔冷笑:“你只會對他心軟?!边@句話泛著酸味。 “你又自以為是了,我當(dāng)然能說清楚!”顧朝歌氣鼓鼓道。 “停!”褚東垣吼道,他暴躁地拿下頭盔,抓了抓頭發(fā):“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師兄,我……” “打??!”褚東垣舉起右手制止顧朝歌開口:“小淚包,你不用和我說太多,師兄就問你一句話?!?/br> “問吧?!币链抻朴频?,結(jié)果又迎來顧朝歌的一記眼刀:“師兄和我說話,與你無關(guān)!”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伊崔想這么說,不過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他順從地捂住嘴,表示他不開口。 于是顧朝歌轉(zhuǎn)過頭去,“師兄,你問好了?!?/br> 褚東垣攥緊拳頭。 他深深吸了口氣。 “小淚包,那夜常州事變,我送你上船回?fù)P州的時候,我曾和你問過你一句話,那句話,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