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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肋骨之花[異能]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即使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吶喊,時空也不會因此而出現(xiàn)一丁點兒裂縫,只是無動于衷的、近乎冷血地聆聽下去。

    ——冷血。

    冷血的殺人機器?

    安藤片刻前的聲音忽然又在耳邊響起來。

    他仔細回味了一下這個加諸在沙耶羅身上的陌生的形容。

    在他的印象里,沙耶羅自然跟“冷血”這個詞扯不上一點關(guān)系。

    但也許,僅僅是于他而言。

    他俯身沉進水里,意識從美好溫暖的記憶河流里淌過,在黑暗中流入某些細小的岔道。要說關(guān)于沙耶羅陰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并不是一無所知。

    譬如,沙耶羅曾對那個在高中時傷害了自己的家伙下了怎樣的狠手。

    加圖,一個不折不扣的貴族公子,他參加國際駭客大賽時的搭檔。假如沒有他,加圖會是大賽當仁不讓的第一名。

    那個家伙在他的頭盔傳感器里設(shè)了一串阻撓代碼,險先摧毀了他的腦神經(jīng),讓他在醫(yī)院里躺了整整一個月,差點變成瘋子。

    駭客大賽的第一名也自然與他失之交臂,成為了他終身的遺憾。

    但他怎么也沒料到會在蘇醒的第一天,就在隔壁病房見到了險先害死自己的家伙。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家伙坐在輪椅上的模樣。

    他的脖子以一種可怖的角度歪曲著,顱骨脹滿了血水,像晶狀體般呈現(xiàn)出惡心的半透明狀,口水從無法并攏的嘴角淌到胸口,頭不住地點著,像在朝自己道歉。

    醫(yī)生說他在去一個賭場的夜里嗑了新型毒品,腦子里變得跟空殼沒什么兩樣。

    可在看見沙耶羅向他走來,順手在加圖的病房門口放了一株花的那刻,他就知道那一定是他干的。

    而沙耶羅那時表現(xiàn)得那樣風度翩翩,他還記得他穿著一身醫(yī)生的制服,金色的頭發(fā)用銀絲帶束在腦后,身上散發(fā)著消毒水的薰衣草味,全然是個優(yōu)雅而紳士的白衣天使,以至于加圖的寡婦姨母都對他關(guān)懷備至,甚至企圖變成他的家人。

    天知道他當時有多么火大。

    可惜那愚蠢的女人還做著能與沙耶羅約會的美夢,當天晚上就收了份大禮——

    她的寶貝侄子在沙耶羅帶他離開醫(yī)院的半個小時內(nèi),就進了太平間。

    盡管這件事沙耶羅始終沒向他承認過是自己干的,但他卻無比肯定。

    畢竟在地上的世界,幾乎沒有他動動手指登上互聯(lián)網(wǎng)還查不到的事。

    或許,真實的沙耶羅就像網(wǎng)絡(luò)一樣,只展現(xiàn)給他愿意表露在他的那面,而絕大多數(shù)的數(shù)據(jù)隱藏在不可索引的隱藏鏈接里,等著他去破解……

    他真的有點迫不及待想入侵對方的大腦了。

    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

    要是被沙耶羅知道的話,大概會想遠離自己的吧。

    赫洛充滿負罪感的心想,撐著疲軟的身體爬出池子,在旁邊的健身椅上躺下來,竟然慢慢地睡了過去。他沒有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穿過電纜、透過墻壁,朝他緩慢的靠攏過來。

    沙耶羅自上方俯視著躺椅上的人影,青年睡得很淺,似乎在夢寐中無意識地用牙齒咬著下唇,唇瓣滲出些許讓人心動的艷色,他的睫毛小幅度地抖動著,纖長漂亮的手指蜷縮在一起,好像渴望在虛空中抓握住什么。

    “哥哥……求你別走?!?/br>
    一聲含著鼻音的軟糯夢囈,令沙耶羅在鎮(zhèn)定劑作用下沉靜和緩的意識流被一下子打亂了。

    如果可以,他想伸手像以前一樣撫摸對方頭發(fā),把他攏進懷里,但他辦不到這個。他現(xiàn)在只是一串比電磁波更虛無縹緲的腦電波,僅僅能通過引起對方的腦電波共振,織出一場做夢般的精神幻覺。

    當然假如他想,他可以扭曲周圍的磁場,造成更為實際一點的影響——這是他在注射了高純度“惡之花”后意外獲得的能力,他的大腦被激發(fā)出了超越人類的精神能量,讓他即使在身體已經(jīng)接近癱瘓壞死的情況下仍能辦到某些不可思議的事。但他不愿冒任何一點傷害赫洛的風險,那個寄生在他體內(nèi)的鬼東西隨時都有可能蘇醒,他無法預(yù)料會發(fā)生什么。

    “哥哥…別走……”

    “別離開我,求你?!?/br>
    清冷干凈的聲音有點沙啞,帶著點隱忍的哭音,全然沒有白日里那種刺傷人的銳利,卻遠比那種銳利更具有攝人心魄的殺傷力。

    渾然不覺正被思念的那個人窺聽著,壓抑了太久的痛苦在夢里毫無顧忌宣泄出來,淚水順著青年泛紅的眼皮肆淌而下,沁濕了鬢角。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又好恨你。”

    第27章 入侵夢境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又好恨你?!?/br>
    沙耶羅的意識被凝固在那里,這種“恨意”穿過赫洛的大腦皮層像一張網(wǎng)將他鎖住,腦電波共振使他能細致的體會到睡夢中的人悲傷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夢呢?夢里的他怎么舍得讓赫洛哭成這樣?

    游離在體外的意識輕而易舉地就脫離了理智的限制,他接近了睡著的青年,滑入他纖長的五指間,將十指緊緊包裹,仿佛在十年前牽起那雙稚嫩的,滿是傷痕的小手。

    真的握緊了夢中人的手一般,赫洛滿足地收起了手指。

    記憶中那頎長漂亮的手指也離他近在咫尺,皮膚下優(yōu)美而富有力量感的筋絡(luò)仿佛扎根進他的每根血管……這只手屬于他的造物主。

    青年緊咬的唇齒松開了,遵循著心中渴念吻上他的造物主的手背,薄薄嘴唇無意識地半張著,眉心隱忍地蹙起,沙耶羅盯著他的臉,覺得他的神情既虔誠又誘人,既禁欲又……放浪,像一位癡心瀆神的信徒。

    沙耶羅的意識不受自控地湍急起來,一道脈沖般的電流沖向赫洛的大腦,令他立刻墜入了一場由對方的意識結(jié)成的幻覺里。

    朦朧中,冰涼的雨水淅淅瀝瀝的落在臉上,身下是柔軟的沙礫,遠處渺渺地傳來海浪層層疊疊的拍擊聲,其間摻雜著海鳥曠遠哀怨的鳴叫。他渾身濕漉漉的,有氣無力,像是發(fā)著燒,頭暈沉沉的。

    這是在哪兒?他透過濛濛雨霧向周圍望去?;腥绺羰赖那榫埃苁煜?,好像是多年前某一次離家出走的夜晚。他在下雨的寒夜里游蕩了一晚,漫無目的的流浪著,一直走到了海灘邊,自虐般的呆躺到天亮。

    “找到你了,我的小兔子?!?/br>
    一個熟悉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來,雨聲浪潮都戛然而止,萬籟俱寂。

    跟著上方一片陰影籠罩而下,一個頎長身影執(zhí)著一把黑色的傘,半跪下來為他遮住了雨水。滴淌著水珠的傘沿向一旁揚起,黑暗緩緩?fù)嗜?,將赫洛魂牽夢繞的一張面孔剝現(xiàn)出來。

    沙耶羅凝視著他,眼底幽邃而暗沉,像一個突如其來降臨的死神,把他的整個靈魂都釘死在這把傘下。

    赫洛恍恍惚惚地望著壓在上方的人,眼神迷離而惶惑,像一個在沙漠里看見了海市蜃樓的旅人。他不知自己望著一片虛空,只是視網(wǎng)膜構(gòu)出了思念之人的幻影。

    “別懷疑…我在這兒?!?/br>
    沙耶羅像抱著一只迷途的小獸般把他摟進懷里,寬闊的手掌一只就包住了他的腰臀。身體變得這樣軟弱無骨,又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可以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掌控住,滿身刺人的逆鱗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不會來找我了。我不是故意跟蹤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哥哥…求你讓我走近一點。”

    他伸出一只手揪扯住幻覺里沙耶羅的衣領(lǐng),將頭埋到他的胸口,用力呼吸著那種令他迷戀的煙草的氣息。仿佛真切的感到對方的身體依附著自己,那瘦削的骨頭都鉻得沙耶羅沒有實質(zhì)的意識都有了輕微的痛感。

    “你一直很近,赫洛,只是我無法讓你更近。那樣只會傷害你?!?/br>
    “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赫洛深吸了一口氣,肺腑皸裂似的刺痛,“我從來看不透你是個什么人,從來無法了解你的過去和內(nèi)心……該死,你就像一串無法破解的代碼,一個無法打開的秘密鏈接,一個猜不透的謎…”

    “為什么你離我還是那么遠,那么神秘?”在夢里毋需克制的情緒一股腦傾倒出來,他捂住臉,眼淚從指縫里一點點溢出來,像當年那樣質(zhì)問著,“怎么做…

    …到底怎么做才能真正觸碰到你?”

    “噓…噓,別哭?!毕窈搴⒆右话愕?,沙耶羅心疼地托起他的臉,撫上他的臉頰,用骨節(jié)細細摩挲他的喉結(jié),粗糙的薄繭引來一陣陣酥心的癢意。

    “回答我,你別想逃避。”

    不像清醒時冰冷銳利,睡夢中青年淚光迷離地仰望著他,他們的嘴唇離得那么近,近得他一低頭就可以吻上,只要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就打破了他的誓言,他的承諾,他的罪咎。沙耶羅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他從來慣于掌控著他,把他捏在手心里,卻無法容許他放肆逾越哪怕一步的距離。

    逃避著的,恐懼著的,緊閉著心扉的,從來不是赫洛。

    夢境似乎可以擯棄一切常理,也催生了泡沫般虛假的勇氣,赫洛大著膽子勾住男人挺拔修長的脖頸,猝不及防地吻上去,青澀又笨拙地用舌尖廝磨對方的唇畔。傘從頭頂搖晃地落在地面上,濺起一片晶瑩的水花,意識化作一只手堪堪撐著地面,沙耶羅聽見自己因壓抑而喑啞的聲音:“你真是……快把哥哥逼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哥哥會很想…弄臟你的?!?/br>
    從沒有聽過沙耶羅用這種露骨的口吻講話,赫洛耳根發(fā)軟,從頸骨至脊椎一路全麻了,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只是短促地“啊”了一聲。

    這聲音像電流一樣貫穿了沙耶羅每一縷意識,令整個磁場都扭曲起來。

    “你想和哥哥接吻是嗎?哥哥教你……好不好?”

    像一條被激起攻擊欲的毒蛇一般,他纏住夢境中青年的手指,將兩片薄唇蹂躪得一片殷紅,甚至腫脹起來,如同替代自己施予一個寵溺的深吻,卻遠遠不能滿足。一片彤云似紅潮頃刻從青年雪白的耳根處涌上來,冷艷的臉上透著處子特有的清純,他克制著越老越難以抑制的沖動,像進行著一場懸崖上的游戲,韁繩勒得愈緊,心中的烈馬就愈發(fā)暴躁。

    不似以往若即若離的觸碰,兩根手指長驅(qū)直入的探進口腔里,追逐糾纏著他的舌尖,抵著柔軟的內(nèi)膜緩緩摩擦,仿佛探進來的不是手指,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赫洛被這種奇怪的聯(lián)想羞恥得閉上眼,無法合攏的嘴唇呼出凌亂局促的喘息,臉龐被汗?jié)竦你y白色發(fā)絲掩住,有種瀕死的美。

    “是不是害怕這樣的哥哥了?早就警告過你,哥哥沒你想的那么好?!?/br>
    尖銳的罪惡感與侵犯對方的快意在心中此消彼長,沙耶羅又心疼又憐惜,卻上癮般的無法收手。六年暗無天日的休眠,已經(jīng)把他的思念壓抑到了近乎瘋狂的程度,堅不可摧的理智已變得猶如殘堤。

    被津液濡濕的手指順著赫洛的脖頸緩緩滑下去,指尖勾開了他總是嚴絲密合的隔離服的拉鏈。束到鎖骨以上的高領(lǐng)被緩慢地一寸寸打開,赫洛的一顆心快要跟著竄出喉頭,連呼吸也被奪去了。

    夢境之外,赫洛顫抖地咽了口唾沫,無意識地用一只手撫摩著自己的頸項,高豎的領(lǐng)口被頎長蒼白的手揉開了一條窄縫,像一條誘人踏足的蹊徑,獨為一人展現(xiàn)這隱秘的景致。

    “要…要做什么?”

    他惶然而毫無防守的望著幻覺里的對方,像一只敞開殼的蚌貝。天神般俊美偉岸的男人俯身壓在他上方,一點點剝開他的衣服,薄繭掠過他的皮膚,像往久旱之地沿路撒下火種,燒得他渾身戰(zhàn)栗。

    “別害怕…哥哥只是想看看你…”

    手無力地往下,再往下,縫隙愈發(fā)大了,敞開的拉鏈里露出一隅光潔的胸膛,兩粒乳珠已經(jīng)略微硬了起來,尖尖的,誘人采擷。

    骨rou初長成的身體褪去記憶里少年的線條,被成年男人的骨骼撐開了,瘦削的寬肩下連著一截女人般細韌的窄腰,小腹上的肌rou線條卻清晰流暢,沿著優(yōu)美的人魚線一直沿入令人遐想的腹下陰影里,像一只雌雄莫辨,意外墮入了人間的天使,而他是他的上帝,他則是他的肋骨。

    “我的小夏娃…”

    沙耶羅著魔地貼上他的皮膚,意識流一寸寸游入縫隙之內(nèi),將他的衣服剝褪開,像上一次懲罰他時那樣干的。這令他忽然想起赫洛說的那些話,磁場不由自主地強烈起來。荊棘總督要包養(yǎng)赫洛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這孩子怎么能這樣氣他呢?如果是真的……

    關(guān)于那位神秘領(lǐng)導(dǎo)者喜好美少年的傳聞他不是沒聽過,這是他一度不讓赫洛進入荊棘天堂監(jiān)控范圍的原因之一。那么他不在的這幾年,他的男孩是怎么躲掉總督的覬覦的,他那么大膽,又不知防備,連他守在他身邊的那幾年,追求者也像蒼蠅一樣圍著他的小兔子打轉(zhuǎn),何況……

    磁場將懷里的身軀壓迫得愈發(fā)用力?;糜X里沙耶羅的手勒得赫洛喘不過氣,身體不由自禁地亢奮起來,他竭力抵抗著那種令人難堪的生理反應(yīng),肋骨卻隨著對方緩慢下滑的手一寸寸崩塌。

    “哥哥……在做什么…好,好難受……”

    guntang潮濕的手探進縫隙深處直抵根部,赫洛一下子情動地勃起了,將襠部撐出一個三角形的帳篷。白色的軟金屬材料沾染滿了汗液,仿佛成了半透明的質(zhì)地,包裹著內(nèi)里凸起的輪廓,有種禁忌又情色的朦朧美。

    從幼時就在對方主導(dǎo)掌控下長歪了的性觀念所造成的畸形的、錯亂的、難以啟齒的羞恥感開始要命地鞭笞赫洛,他并攏雙膝,把性器夾在胯間,腳趾蜷縮起來,小腿繃得筆直,像在刀尖上跳一場驚心的芭蕾。

    下一秒他就射了出來,一絲黏黏的白色濁液從拉鏈縫隙里漫溢到腹部上,滲進扭曲在一起的肌rou溝壑,泛著yin艷的濕意。

    “別看…別看!求你……”

    然后他真的哭了,像初次經(jīng)歷這種事時被對方發(fā)現(xiàn)的孩子,害臊的緊咬著嘴唇,眼角艷麗得宛如彤云,睫毛濕透了,眼淚沿著臉頰恣肆流淌,兩粒乳尖卻紅得怵目,像一個引人蹂躪的男妓,又似個圣潔的殉難者。

    “你到底…到底把我當什么,哥哥?”

    一剎那罪惡感滅頂般膨脹到了極致,接踵而至卻是瘋狂起來的情欲。磁場轟然炸開,沙耶羅織造出的夢境在眨眼間灰飛煙滅。

    那種根達他骨髓的黑暗欲望似乎又要蘇醒了,并且連帶著另一股可怖的力量,也一并不安的躁動起來。

    感覺到這一點,他艱難收回精神力,凝聚到醫(yī)療艙里,使它形成了一股足以造成一場小型爆炸事故的壓力。

    幾秒鐘后,靜謐的醫(yī)療區(qū)內(nèi)傳出了砰地一聲巨響。接著是一陣玻璃噼里啪啦的碎裂聲。刺眼的火光在黑暗中騰然竄起,即刻就引發(fā)了船體內(nèi)部的自動滅火裝置,一層雪霧般的滅火劑頃刻將整間艙室籠罩了。

    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即刻抵達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