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一愣，聽到陳恕的聲音：“你是來給我過生日？”

    “是啊?！?/br>
    陳恕看著她，低聲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姜醒故作高深：“猜的。”

    陳恕分明不相信，卻也沒有追問，他眼角笑意漸濃，將她輕輕一拉，圈進(jìn)了臂彎里。

    “你不嘗嘗蛋糕么。”姜醒說。

    “嗯，現(xiàn)在吃?！彼橇私训哪橆a，松開手，拿起蛋糕咬了一口。

    姜醒在一旁看著他，“怎么樣？”

    “好吃?！?/br>
    姜醒知道他只會這么講。

    她笑了笑，說：“慢慢吃，我先去洗澡?！?/br>
    姜醒洗完澡，陳恕也吃完了，他找出吹風(fēng)機(jī)，要給她吹頭發(fā)。

    姜醒拍了拍他：“你去洗澡?！?/br>
    很正常的話，被她那樣笑著說出口，就變得怪怪的了。

    陳恕應(yīng)了一聲，拿上衣服去了衛(wèi)生間。

    老式的衛(wèi)生間沒有取暖設(shè)備，陳恕脫掉衣服才意識到這一點(diǎn)，想起剛剛姜醒也是這樣洗的澡，便皺了眉頭。

    雖然已經(jīng)想辦法讓她在這住得舒服一點(diǎn)，但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問題還是沒有考慮周全。這里的條件對于他，沒什么不好，但姜醒在這里，就有些委屈了。

    陳恕洗澡時一直想著這個，不知不覺洗了一刻鐘。

    姜醒已經(jīng)吹完了頭發(fā)，躺在床上給雜志社的編輯回郵件。

    剛好點(diǎn)了“發(fā)送”，陳恕就進(jìn)來了。

    姜醒抬頭看了看他，說：“吹頭發(fā)。”

    陳恕應(yīng)了聲，用毛巾在頭頂擦了兩把，到桌邊吹頭發(fā)。

    電吹風(fēng)的聲音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姜醒把手機(jī)丟到床頭柜上，枕著手臂看他的背影。

    陳恕的頭發(fā)短，幾分鐘就吹完了。

    他收拾了一下，進(jìn)了被窩。

    姜醒主動靠過去，陳恕立刻伸手摟她。

    兩人貼在一塊兒，姜醒的腦袋靠在陳恕胸口，他身上的溫度傳過來，她就覺得有些熱了。

    “脫衣服，好么?！彼f。

    陳恕怔了下。

    姜醒說：“你不熱么?！?/br>
    “還好。”陳恕摸了摸她的手，的確是暖的。棉被挺厚，屋里開著空調(diào)，又開著電暖氣，大概真的不冷。

    “你覺得熱么？”他說，“那我關(guān)空調(diào)？”

    “嗯?！?/br>
    陳恕坐起來，摸到床頭上的遙控器，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

    他躺回去，姜醒又貼上來，手臂摟他的腰，一條腿不老實(shí)地搭在他身上，腳趾輕蹭著他的小腿腹。

    陳恕身子一緊，沒有動。

    “你這幾天工作怎么樣？”姜醒一副拉家常的口吻，但被窩里的小動作卻沒停，仿佛是無意識的。

    “還好?！标愃〗恿艘痪?，臉卻不知不覺地?zé)崃恕?/br>
    他微微動了一下腿，沒想到姜醒也跟著動了，她的腿伸直了，腳尖觸到他的腳背，似有似無地摩挲了兩下。

    陳恕呼吸一滯，感覺身體麻癢。

    姜醒語氣淡淡地問：“會不會很快又要出差？”

    “……說不準(zhǔn)?！标愃〉穆曇魩Я私z喑啞。

    姜醒哦了一聲，摟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挪，隔著睡衣碰到了他的臀。

    陳恕幾乎抖了一下。

    姜醒無辜地問：“怎么了？”

    “沒事。”陳恕繃著臉，皺緊了眉。

    她抬頭要看他，陳恕扣著她的腦袋：“睡覺，好不好？”

    姜醒差點(diǎn)被他這反應(yīng)逗笑，干脆公然唱起反調(diào)：“我還不困?！?/br>
    她的腳又不老實(shí)了，有一下沒一下地刮他腳脖子。

    陳恕熬不住，將腳縮到了一邊。

    “姜姜，別亂動?！?/br>
    “我哪里亂動了？”

    “你……”

    他閉了嘴，面皮發(fā)燙。

    “我怎么了？”

    姜醒忍著笑，怎么都不放過他。這回更過分，手腳并用，狼爪直接貼到人家臀上蹂~躪了一把。

    陳恕徹底繃不住了，捏住她的手，身體一滾，就將她制住了。

    “姜姜，你故意的是不是？”他一張紅臉擺她面前，問完就抿緊了嘴。

    姜醒眼里全是笑：“生氣了？”

    “沒有?！彼麆e開臉，一秒后又轉(zhuǎn)回來，“不鬧了，好么?！?/br>
    “我沒鬧?！?/br>
    “聽話?！彼夹木o蹙，有些苦惱，又有些無奈。

    姜醒看著他：“你都不想碰我么？”

    “不是?！?/br>
    “那脫衣服吧?！?/br>
    “姜姜……”他頓了一下，低聲說，“你身體受不了的?！?/br>
    “我已經(jīng)好了，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br>
    “不行?！彼麍?jiān)持，“再等等?！?/br>
    “不用等了?！苯颜f，“你都有反應(yīng)了?！?/br>
    “……”

    陳恕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姜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出去了。

    衛(wèi)生間很快傳來水聲。

    姜醒愕然。

    過了七八分鐘，陳恕進(jìn)來了。

    睡褲那里鼓囊囊的一團(tuán)已經(jīng)平了。

    他關(guān)上了燈，重新鉆進(jìn)被窩。

    黑暗中，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陳恕摸到了她的手，慢慢握住。

    “不要生氣?！彼f，“我想你身體養(yǎng)好一點(diǎn)，上次我就是沒忍住才……”

    他聲音頓住，停了一下，沒繼續(xù)說下去，只輕輕道，“我不想再傷到你?！?/br>
    他說完，屋里陷入了沉寂。

    姜醒沒有開口回應(yīng)，陳恕心里不好受，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半晌，忍不住喊了一聲：“姜姜？”

    姜醒沒吭聲，身子卻突然挪近，兩手抱住他的胳膊。這回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沒有別的動作。

    陳恕怔了怔。

    姜醒嘆了口氣，“看來，上次真的把你嚇壞了。”

    陳恕嗯了一聲。

    姜醒說：“好了，我知道了，睡吧?！?/br>
    *

    這一晚，他們安穩(wěn)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陳恕做好早飯，臨走前在桌上留了備用鑰匙。

    過了八點(diǎn)，姜醒起床，看到桌上的字條，去廚房一看，有煮好的粥和雞蛋，都在鍋里溫著。

    姜醒吃過早飯，將廚房收拾了一下，本想把衣服洗一洗，卻發(fā)現(xiàn)昨天換下的衣服都不在洗手間。她出來往外一看，陽臺晾衣架上飄著她的內(nèi)衣褲。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起來的，一早上做了這么多事。

    她這么大個人，跟他在一塊兒，倒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姜醒回到房間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來放好，給孫瑜打了個電話。

    十點(diǎn)多，她去了七月書吧。

    前幾天已經(jīng)跟孫瑜聯(lián)系過，知道她回來，也不驚訝，孫瑜煮了杯熱咖啡，兩人就在吧臺邊聊了一會。

    孫瑜已經(jīng)知道姜醒回家后的事，最關(guān)心的還是她的身體，問她恢復(fù)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