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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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青咬了咬牙,把人放在床上,拉開被子將兩人包裹起來,然后才重新將眉畔抱進懷里,嚴絲合縫的與自己相貼。肌膚相觸,剛剛消下去的地方重新精神起來,元子青這回總算是找著了門路。 “青郎……”眉畔忽然害怕起來,她緊緊抓著元子青的肩膀,聲音里帶著懇求和哭腔,“輕些,憐惜我……” 元子青捉住她的一只手親了一下。 下一瞬幾乎要將人劈成兩半的疼痛襲來,眉畔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一雙眼睛含著淚花,只這么可憐巴巴的瞧著元子青。 “別怕……一會兒就好了?!痹忧嗟皖^親她,然后慢慢的動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眉畔都只能攀附在元子青身上,跟隨著他的動作。有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暈死過去了,卻又再次從他懷里醒來。 大約是之前出丑實在是讓他心氣難平,元子青折騰得特別狠,到最后眉畔又哭又求,他才徹底放過了她。兩人甚至來不及梳洗,就疲倦的相擁著睡去了。 眉畔睡得并不好。 大約是太累了,她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并沒有具體的細節(jié),只是讓她不停的驚醒,只是不等眼睛睜開,又累得重新睡去,如是反復。 等到她能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光已經(jīng)發(fā)亮了。 雖然下人還沒有過來叫他們起身,但眉畔也不敢再睡。她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被元子青的手腳緊緊纏在懷里,難怪睡著時總覺得自己身上壓了一座山。 “青郎,青郎!”她輕輕將元子青喚醒,“咱們該起身了?!?/br> 元子青探頭看了一眼時間,把人按回懷里,迷糊道,“再睡一會兒,還早呢?!?/br> “不早了。今日要去給長輩們問安,還要見宗室近親,要早些起來梳妝準備?!泵寂系?。 元子青這才清醒過來,“倒忘了,你還要梳妝?!彼约鹤鹕?,又將眉畔扶起來,問她,“可有不適?” 眉畔瞪了他一眼。豈止是不適?分明是渾身都不適!骨頭簡直像是要散架,她甚至懷疑自己今日到底能不能堅持到禮成。若是在宗室們面前失禮,那她這個福王世子妃,往后恐怕就只是個擺設(shè)了。 元子青連忙道歉。他昨晚的確是太狠了些,一碰到眉畔就什么都忘了。他連忙伸手要替她揉揉,“讓我看看?” 眉畔打開他的手,“不要動手動腳。你快些穿了衣裳出去,讓行云進來伺候我?!?/br> 元子青只好無奈的起身去了。 等他換了衣服梳洗結(jié)束過來,眉畔已經(jīng)坐在妝臺前,由人伺候著梳頭了。 先將頭發(fā)全都梳上去,插了合適的簪釵,然后才開始上妝。元子青就在一旁看著,見下人捧出螺黛,連忙道,“那個先放著。” 丫鬟們都有些無措,轉(zhuǎn)頭去看眉畔。眉畔見只剩下畫眉和涂口脂了,便擺手讓她們都下去。然后透過鏡子斜睨了元子青一眼。 這一眼的風情幾乎讓元子青酥了半邊身子。經(jīng)過昨夜,眉畔已經(jīng)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了,眉間眼角都是她自己尚未注意到的春意。再這么眼波一動,幾乎將人的魂魄勾走。 元子青咳嗽了一聲,壓下心頭的躁動,上前將螺黛取了過來,低聲笑道,“紅粉調(diào)勻桃花靨,留著雙眉待畫人?” 眉畔曾經(jīng)跟他說過她爹娘的故事,當初爹最喜歡娘的雙眉,非但為她寫了許多詩,還日日親手畫眉,甚至就連她的名字,也是由來于此。 想來元子青一直記在心上,所以才會作出這么一首催妝詩來調(diào)笑她。昨日眉畔聽到時就紅了臉。 不過經(jīng)了昨夜,她現(xiàn)在的心情又不大一樣了,聽見這一句,也只是微微仰起臉,帶著幾分挑釁道,“畫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br> “你忘了,你夫君可是丹青圣手。”元子青含笑道。 眉畔只是望著他,不說話。他便上前一步,彎腰湊到她面前,細細的將雙眉一點點畫好,最后端詳一陣,點頭道,“好了?!?/br> 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始終離得很近,但又完全沒有接觸,只是呼吸相聞,眼神糾纏,一切盡在不言中。 以至于聽到元子青的話,眉畔都恍惚了一下。 而后她轉(zhuǎn)頭朝鏡中看去。元子青果然不愧是丹青圣手,第一次便能畫得這樣漂亮,最重要的是襯了她的臉型和妝容,顯得溫柔和婉,將那股初為人婦的風情壓下了許多。——當然,眉畔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那樣的眉畔,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就夠了。 畫好了眉,眉畔自己勻了口脂,在唇上搽了,細細抿開,還笑著側(cè)頭去問元子青,“青郎要不要嘗嘗這胭脂的味道?” 元子青是有些心動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才道,“先去吃飯,然后就該去請安了。你不是怕遲了么?” 早膳也吃得很簡單,以口味清淡為主。這主要是考慮到待會兒還要見客,若是嘴里帶了味道,畢竟不雅。尤其那些還都是長輩。 眉畔就著鹽水蘿卜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整只雞蛋白,將蛋黃分給了元子青,然后就放下了碗。 元子青的身體自從好了之后,食欲大振,仿佛是要將從前少的都給補回來似的,每頓能吃三碗米飯。卻也不見他胖,讓福王府的人都十分納罕。 眉畔就撐著下巴看著他吃東西。他吃得很香,讓人看了也很有胃口。于是看了一會兒,眉畔又慢慢的吃下了一塊薄餅,感覺腹中已經(jīng)飽了,這才起身去換衣服。 雖然是新人,但眉畔并沒有穿紅色,也是挑了一件藍色的深衣,上面繡的都是些吉祥如意的符號,顯得十分莊重,趁著頭上的那支珠花,又將年齡顯出來,既不會過分輕佻,也不會過于老成。 對著鏡子照了照,眉畔滿意的點頭,一轉(zhuǎn)身就瞧見元子青長身玉立,站在不遠處凝視著她。 “怎么這樣看著我?”眉畔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瞻前顧后自我欣賞的模樣,一定都被他瞧了去。 元子青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我娘子生得這樣動人,自然要多看幾眼?!?/br> “油嘴滑舌!” 元子青忽然低下頭,湊到了她耳畔,溫熱的氣息撲進耳朵里,似乎將他出口的那句話,也一并帶了進去:“是不是油嘴滑舌,娘子昨夜不是已經(jīng)嘗過了么?” 眉畔身子一軟,差點兒站不穩(wěn),幸好元子青就在旁邊,牢牢地扶住了她。 到底還是給眉畔聽到了一聲輕笑。 …… 出了隱竹園,眉畔才注意到這院子跟自己之前看到的已經(jīng)大不相同。 想到元子青幾次三番的提起,那時她并未在意,卻原來變化竟是這么大。眉畔不免好奇的問,“怎么改成這樣子了?” “娘說你是世子妃,原來那地方太小,生怕委屈了你。咱們在西京時,她就已經(jīng)讓人改了。我寫信與你說過,你一直不大相信吧?如今可見著了?” 眉畔沉默片刻,才道,“娘為我這樣興師動眾,我于心不安。” “也不是 第一回了。”元子青道,“你若是不安,往后就多孝順她便是,我與子舫畢竟是兒子,平日里極少在她跟前承歡,娘有時也不免寂寞。或是你不想陪著她老人家枯坐,就替她生個孫子孫女也是一樣?!?/br> 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隱隱帶了三分調(diào)笑,眉畔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在人前,怕被人看了去,非要擰他一把。 元子青連忙告饒,“等從澄慶園回來,我再領(lǐng)你游咱們自己的院子。往后這些可都要給你打理了?!?/br> 一時到了澄慶園,他們來得早,福王妃剛剛梳妝好,正挑首飾呢,眉畔便扔下元子青和福王說話,自己進去伺候王妃。 福王妃看見她,滿臉含笑道,“來了?怎么起得這樣早,我昨兒還交代了子青,你們新婚,多睡一會兒也無妨?!?/br> 話是這么說,但眉畔聽出來,她對自己早起還是很滿意的。 這也難怪,如今京中的貴女們都越發(fā)嬌貴了,福王妃不止一次聽說某某家的新婦新婚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就算起得早的,來的時候長輩們也都吃過飯了。有時候甚至還要長輩們等,甚至賓客都來了,這像什么話? 成婚前福王妃也不是沒有擔心過,自家兒子一片心都向著關(guān)眉畔,萬一到時候驕橫起來,豈不是給自己沒臉? 如今看來,她果然是個好的。子青向著她不錯,可她心里也必定是向著子青的,并不因為得寵就驕縱起來,還記得要提前來請安,伺候自己梳妝。 ——福王妃自己做兒媳的時候是皇子妃,跟太妃隔著一個皇宮呢,一個月進宮請安兩次,就是孝順了。她自己沒有伺候婆婆的經(jīng)驗,只能比對別人家?,F(xiàn)在的新婦,莫說伺候梳妝了,就是伺候用飯,也不過做做樣子,動一下筷子就自己坐下了。 尤其是透過鏡子看到眉畔有些怪異的走路姿勢,福王妃就更是滿意??磥碜约覂鹤邮鞘裁磫栴}都沒有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她也是享后福的年紀啦! 想到這里,福王妃越發(fā)滿意,對眉畔招手道,“這些丫頭們眼拙得很,你過來替我挑一挑,今日戴哪一樣好?!?/br> 眉畔點點頭,走到妝臺前,微微彎腰,將盤子里的首飾都打量了一遍。然后挑出了一支點翠鳳釵,“這個配娘今日這一身正好?!奔饶軌旱米雒?,也顯得人年輕。又挑了一枚鑲紅寶的玉蘭花步搖,“這個正襯娘的膚色。”最后才選了一把珍珠插梳。 不等她開口說話,福王妃已然笑道,“這個我知道,正配你頭上那珠花,是也不是?” 眉畔抬手碰了碰頭上的珠花,不由一怔。她險些忘了,自己今日戴了這個,怎好讓福王妃再佩珍珠?如今這插梳握在手心里,倒像是燙手的火炭,不知該怎么好了。 她羞得滿面通紅,福王妃打趣的看了幾眼,道,“罷了,你頭一次來娘這兒,既然看上了那插梳,流珠——” “是?!彼砗笠粋€穿著玫紅衣裳的丫鬟上前幾步,朝眉畔一福身,然后伸出了手,“世子妃,梳子給奴婢吧?!?/br> 眉畔松了一口氣,連忙將東西遞出去,“有勞流珠姑娘?!?/br> 結(jié)果流珠接了插梳,直接轉(zhuǎn)手插到了她頭上。福王妃仰頭端詳片刻,點頭道,“果然正好,我方才就覺得少了什么呢,頭上只插了一朵珠花。你正年輕呢,這些首飾就是要帶出來才好看,放在盒子里誰能知道?” “多謝娘教誨?!泵寂线B忙解釋,“只是今日要見親戚們,不敢打扮得過分隆重,免得長輩面前失禮。” “這是你不知道她們。今日要見你這個新人,一個個不戴得滿頭珠翠,好意思過來?”福王妃笑瞇瞇的道,“不必擔心奪了她們的風頭?!钡f到這里,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你這樣也好。待會兒看娘替你討幾件首飾來!” 母女兩個于是親親熱熱的攜著手出去吃飯,倒是讓福王和元子青有些詫異。 才吃完飯,那邊就來人說賓客們來了,是結(jié)伴過來的。于是眾人都到前頭正廳去招待客人。 進了門,清河大長公主就上前來將眉畔拉住,讓福王妃歸座,對眾人笑道,“大伙兒瞧瞧,我這侄兒媳婦俊不俊?” 眾人盡皆哄笑,有人道,“昨兒新房里已經(jīng)見過了,不必你來多嘴?!?/br> “正是,趕緊給新人介紹親戚們才對?!?/br> 清河大長公主便搶了福王妃的差事,拉著眉畔一個一個介紹過去,眉畔都行禮問安,然后給出禮物,多是自己做的東西,荷包或是手帕、絡子什么的。 長輩們當然也有回禮,大都也用荷包裝起來。眉畔估摸著不是金銀錁子就是珠玉之類。不過女眷們更簡單些,多是從手上捋下來一只鐲子,頭上摘下一只簪釵,作為回禮。 眉畔想到福王妃方才說賓客們必定滿頭珠翠,又說要替她討幾件首飾的話,心頭不由好笑,這場面,倒像是應了那話似的。福王妃也有如此風趣的時候,倒真是讓眉畔想不到。一時親近了許多。 但面上卻是絲毫都沒有露出來。等到見完了長輩們,就輪到比元子青年紀小的弟妹們來給她行禮了?;始胰硕?,吵吵嚷嚷許多人,眉畔也認不清,依舊是給了禮物罷了。只有元子舫的東西做得最細致,是特意讓行云收好的。 清河大長公主親自撐臉面,這次拜見長輩果然十分順利,半句新婦應該會面對的刁難可苛刻都沒有,大家都是笑語盈盈,仿佛她果真出身大家,姿容出眾,才華橫溢,一進門就讓所有人都服氣,坐穩(wěn)了這世子妃的位置似的。 福王自己就是掌管宗正寺的,所以上玉碟這事他就能辦,又省去了一個步驟。送走了客人們,眉畔心頭一松,才覺得累得厲害。 昨晚畢竟只睡了一兩個時辰,又被折騰得厲害,精力本就不濟。剛剛又要打點精神行禮問安,一個字都錯不得,免得讓人挑了理去,這會兒松下來便只覺得眼前發(fā)黑,陣陣頭暈,幾乎站不穩(wěn)。 元子青幾乎是立刻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連忙過來把人扶住。福王和王妃關(guān)切的問了兩句,元子青一臉赧然,含糊其辭的回答了幾句,他們便都明白了,連忙讓他把人帶回隱竹園去。 “虧得這孩子,半句都不曾抱怨過。方才瞧著還精精神神的,子青也是,竟不知心疼……”自己也是過來人的福王妃不由感嘆。她以前還覺得眉畔會欺負自己的孩子似的,現(xiàn)在看來分明反過來了。 出了澄慶園,元子青就不讓眉畔自己走了,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倒將身后跟著的丫鬟們唬了一跳,待要勸,她們又都是眉畔的丫鬟,自然希望主子趕緊回去休息。 就這么猶猶豫豫的回了隱竹園,逛園子自然是不可能了。元子青才將眉畔放上床,她往里一滾就睡著了。元子青這才注意到她眼下發(fā)青,想來今早施粉蓋住了,自己竟不曾發(fā)現(xiàn)。 他小心的替眉畔脫了衣裳,讓她睡得更加安穩(wěn),然后自己才悄悄退出去,讓行云守在門口,往前頭書房去了。 到了書房,第一件事就是鋪開紙筆磨墨,將眉畔昨夜的模樣給畫下來。經(jīng)過了一夜,腦海中她的樣子并未消退,反而越發(fā)清晰。元子青下筆時幾乎不必考慮,就像是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了這么個人似的。 因為眉畔的衣裳和首飾十分繁瑣,元子青又精益求精,所以雖然順利,但這幅畫卻畫得極慢。他一點一點的描摹著,然后自己心里的那個人,就一點一點的出現(xiàn)在了紙上。 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心情。元子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書房,將自己腦海中的眉畔都一一畫下來珍藏。因為這種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他便只能夠訴諸畫筆。 做這件事情時,他顯得格外專注,幾乎注意不到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所以到后來完全忘記了時間,更不知道眉畔什么時候來到了書房,就站在后面看著他畫。 等到將最后一片一角也畫出來。元子青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換一支筆點上那雙幾乎能夠牽動自己心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