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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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福王妃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因為眉畔神色如常,所以她也沒有多問。但私底下跟福王說起,卻覺得眉畔十有八九是有了。 “上次不是說請大夫來看,只是身體不好嗎?”福王道,“我看還是先請?zhí)t(yī)?!?/br> “小兩口沒準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不好開口說呢。”福王妃道,“許是想等滿三個月了再說。既然如此,我倒不好插手了。上回我問了,結(jié)果沒有,好幾日兒媳婦見著我都滿臉不自在?!?/br> “也罷,既然他們心里有數(shù),那就先看著。”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福王妃沒有過問,太妃那里,眉畔不在那邊吃飯,自然也不知道。結(jié)果實際上本來應該“心里有數(shù)”的兩個人,心里卻是十分的沒數(shù)。 緊張的過了一段時間,元子青再次給眉畔探脈,還是跟上次一樣,這才小心的請了個太醫(yī)回來看。 結(jié)果一看,好么,孩子竟然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算算時間,上次請大夫時就有的!也不知道是時間太短看不出來,還是那果然是個庸醫(yī),竟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還要給眉畔開方子養(yǎng)身。幸虧沒有喝,否則這孩子豈不是要被折騰壞了? 而且也虧得元子青這段日子一直覺得眉畔有了,忍著沒有碰她,否則萬一弄出什么事情來,那才真是要命。 而等福王妃了解了前因后果,知道兩個孩子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靠譜,頓時大手一揮,將元子青趕到書房去住了。她本來還想讓眉畔搬去澄慶園,但福王住在這里,眉畔當然不肯,這才不了了之。 結(jié)束了這場盤問,回到隱竹園,眉畔才覺得緊張。虧得是不知道有沒有也當做有來看待,否則萬一有個意外,豈不是悔不當初?福王妃的擔心實在是有必要。 元子青對于搬去書房住這個安排頗有微詞。因為他本來就已經(jīng)忍耐著晚上不靠近眉畔,免得碰到她了,這會兒連看也不給看,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我若是不在,你夜里若是想喝水或是身上不舒服怎么辦?”他一臉憂心忡忡的問。 行云在一旁利索的回答,“世子爺放心,奴婢就在姑娘床前睡,有一丁點兒動靜立刻就聽見了,一定會將姑娘伺候好的?!?/br> 于是元子青只能哀怨的抱著枕頭去睡書房了。 結(jié)果這天晚上,反而是眉畔自己沒有睡好了。第二天起來眼底一片青色。 還不到半年的時間,但她卻已經(jīng)完全習慣了元子青在身邊的感覺。于是陡然離開,便無論如何習慣不了了。 元子青瞧見了,十分心疼。眉畔睡不好那就是兩個人都睡不好,絕對不能姑息。 ?第二天晚上,他又重新大搖大擺的留在了正房里,將行云趕回了她自己的屋子。反正福王妃只是交代了這么一句,也不可能天天來盯著。 眉畔其實十分歡喜,但還是繃著臉道,“若是讓娘知道了,生氣怎么辦?” “娘無非是擔心不分房睡,我忍不住碰你罷了。”元子青道,“現(xiàn)在你和孩子最重要,我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娘的擔心實在是多慮了。你看你臉色那么差,若是睡不好豈不是更折騰人?況且我看不見你,也睡不安穩(wěn)。只要咱們院子里的人不說出去,誰能知道呢?” 眉畔第二日試探著對孫敬要求,別讓園子里的消息傳出去,結(jié)果孫敬十分干脆的答應了。等她去澄慶園時,福王妃果然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不由佩服起孫敬的能耐來。 就是她自己來管,也未必有本事讓整個隱竹園的人這般服服帖帖。畢竟福王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如今還管著家,要探聽個消息再容易不過。 這會兒眉畔才覺得孫敬跟在自己身邊,多少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其實她倒是生出了個念頭,想推薦鐘敬去海州,幫著周映月管福王府的生意。將來周映月回來了,他便可以留在那邊。只是一來王妃那邊似乎已經(jīng)派人去了,二來孫敬自己的心思如何,忠心能否保證,都是說不準的事,所以還在猶豫。 不過很快,周映月的一封來信就解決了眉畔的第一個擔憂。 信是寫給元子舫的,周映月在信中說福王府派去的人守成則可,要經(jīng)營海州所有的生意,恐怕力有未逮。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入秋了,眼看她還有不到半年時間就要回來,到時候這些生意不可沒人掌管,讓福王府這邊再派人過去。 為了這件事,又召集了一次家庭會議,地點同樣定在首善堂。 福王府雖然顯赫,但根基畢竟不深厚,而且從前也沒有多少家業(yè),打理生意方面,實在是沒有什么人才。 眉畔便趁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至于孫敬的忠心,則由他原來的主人太妃來判斷。 太妃戲謔的看著眉畔,“你眼巴巴的把人要去,這才幾個月有要給出去,難道就不心疼?” “祖母給我的時候不心疼,那我自然也不好心疼。況且出去了一樣是咱們家的人,對他來說也是高升的喜事,我自然也是高興的?!泵寂系?。 福王和王妃都是見過孫敬的,將他叫來問了幾句話,便定下來就是他了。 孫敬對此大出意外,回頭來給眉畔磕了個頭,倒讓眉畔十分不好意思。 只不過孫敬一走,眉畔的隱竹園又跟從前一個樣子了。幸好行云這段時間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多少也能管些事了。再把青云提起來單管外頭的事,倒也跟從前差不多。 只不過元子青并未分房的消息,卻是再也瞞不住福王妃了。 好在福王妃卻并未對此說些什么,也沒有斥責兩人,只是私底下讓福王將元子青叫去訓斥了一番,讓他注意就完了。 眉畔對此大出意料,“我原以為爹和娘還是要你搬出去呢?!?/br> 元子青臉色古怪,“咳……醫(yī)書上說,過了四個月之后,胎坐穩(wěn)了,那方面便不妨事了?!?/br> 眉畔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醫(yī)書上竟連這個都寫。梗不知道原來有孕時竟也能……一時面色不由微微發(fā)紅。 她自從有孕之后,因為胃口好,那些什么孕吐難受也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比之之前豐腴了許多。因為從前過于瘦了,這會兒看上去并不肥胖,反倒圓滾滾的十分喜人。 她皮膚本來白,豐腴之后就更顯得膚如凝脂,這時候這么一臉紅,竟是如同白玉里透出了淡淡紅色,比那鮮花還要嬌艷幾分,令元子青不由得便是心頭一動。 “娘子……”他一邊喊著眉畔,一邊把人拉進了懷里,低聲在她耳邊吹氣。 眉畔連忙要躲,“別胡鬧……孩子。” “不要緊,咱們小心些。”元子青卻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今日知道解了禁,如何還能忍得???將人往懷里一摟,便開始上下其手。眉畔孕后越發(fā)敏感起來,被他一碰,忍不住咯咯笑了出聲。 這樣一鬧,元子青再好的興致也胡鬧不起來了,懲罰一般的咬了她的耳朵一口,“好狠心的娘子!” 眉畔聞言,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一件事。福王妃雖然讓兩人分房,但卻畢竟沒有塞丫頭過來。眉畔從前聽人說過不少這樣的事,之前還心頭惴惴,后來元子青日日歇在自己這里,倒忘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再想起來,心頭便十分不是滋味。 想著不能讓元子青老是忍耐,她反倒放松了身體,低聲道,“娘子若是狠心,就不會什么事都由著你了。” 元子青聽出她的松動之意,連忙重新將人摟進懷里,被子一蓋,便著意的折騰起來。正是被翻紅浪,燭照良宵。 雖然已經(jīng)十分克制,但眉畔第二日還是困倦得幾乎起不來床。元子青一看,又后悔了。早知道就忍耐著,不折騰她了。如今這樣子出門,也實在是不讓人放心。 好在眉畔有孕后,福王妃多次讓她不必去請安。只不過眉畔之前覺得留在園子里也無事,便堅持每日過去。如今身子漸重,偶爾一兩日不去,想來王妃也不會說什么。 對于眉畔有孕這件事,福王府表現(xiàn)得十分低調(diào),從不在外頭宣揚。但畢竟來給她診脈的是太醫(yī),所以不久之后,宮里的賞賜就下來了。太后,皇帝和皇后都賞了東西,其他嬪妃自然也隨了份子。倒是讓福王府好生熱鬧了一番。 眉畔身子重,第二日元子青便獨自進宮謝恩。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臉色卻黑得幾乎能滴下墨來。 他極少有這樣情緒外放的時候,眉畔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這是怎么了?誰招惹你了?” 大夏天的元子青幾乎將自己折騰出了一身寒氣。走過來默默將眉畔抱在懷里,頭埋在她的頸窩,半晌才道,“皇上要給我指人。” [ 第85章 皇帝指人] “指人?”眉畔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指什么人?” 元子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指側(cè)妃?!?/br> 眉畔呆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皇帝要給元子青指人。“為什么?”她問。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突然說到這樣的話題? 元子青冷笑,“說是你有了身孕,多有不便,體貼我身邊沒人伺候,所以要給我指人?!?/br> 眉畔就說不出話來了?;实圻@話說得雖然令人反感,但卻是站住了道理。他身為長輩,關心元子青身邊沒人伺候,即便說破天去,也沒有任何錯處。只是這么行事,難免令人厭惡。 “那你是怎么說的?”眉畔猶豫了一下,問。 元子青這才松開了她,往榻上一倒,嘆氣,“我自然是拒絕了。可瞧著皇上似乎并不怎么高興。我擔心……” “這事還沒完?” 元子青沉默片刻,“他畢竟是皇帝,今日不過是征求我的意見,倘若真的惱了,下了旨意,難道還能拒絕不成?那是抗旨?!?/br> 他說完了,轉(zhuǎn)頭見眉畔蹙著眉一臉深思,便道,“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一個,身邊也容不下別的人?!?/br> 可是這件事,卻已經(jīng)不能光是看元子青自己的意愿了。 但皇帝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體貼元子青沒人伺候,不過是個理由,恐怕說出來的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筛M醺畷簳r還是很老實的,皇帝應該也沒有插手的必要。元子青對眉畔的重視,皇帝不會不知道,這么直接指人過來,反而鬧得兩邊不愉快。 所以眉畔想不透他會這樣做的原因。 想不通,她便轉(zhuǎn)而去問元子青,“皇上下這樣的旨意,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元子青靠過來,貼著眉畔躺下,雙手環(huán)在她的小腹處,聲音沉沉,“他不希望我有后?!?/br> 眉畔嚇了一跳,幾乎要站起來。元子青連忙拍了拍她,讓她重新坐下,“別擔心,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 “如果是這樣,那讓人進府豈不是會有危險?”眉畔擔憂的道?;实鄄幌M忧嘤泻蟮男乃迹麖那熬驮?jīng)說過,她方才只是一時沒想到罷了。 元子青方才說指側(cè)妃的時候,眉畔心里還有些不對勁。雖然她很相信元子青對自己的感情,但男子左擁右抱自來如此,況且元子青還是天家血脈。她心里別扭,自己反而說不出不讓人進府的話。 但如今既然是針對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便都要向后退了。 元子青想了想,道,“倒也不至于讓這些人直接動手,畢竟他應該知道咱們會防備。多半還是為了控制我,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倘若我真的有了別人,到時候你即便生下孩子,心里也與我有了嫌隙。若是再有別的女人生子,說不準福王府就要陷入嫡庶爭斗之中去了?!?/br> 到那時候,福王府自然而然便會分崩離析,不會再成為皇室的心腹大患。 眉畔聽到元子青如此分析,不由心下一涼。她低頭去看元子青,卻見他面上神色淡淡,看上去絲毫不在意。只是……過分平靜了些。 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元子青曾經(jīng)代替皇帝中毒,幾乎死去。最后雖然沒死,卻也受了十多年的折磨。若非元子青,這些罪就要他自己來受不說,一個病秧子,當然也是絕無可能坐上皇位的。 他是虧欠福王府,虧欠元子青的。 而這些年來,他也的確十分看重福王府,偏愛元子青。所以眉畔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始終覺得即便出于為君者的謹慎抱有防備,但皇帝對福王府是有感情的,不可能真的動手。 所以她之前要元子青未雨綢繆,實際上擔心的是皇帝身體不好,一命嗚呼,福王府會被下一任的君王針對。卻沒想到……皇帝竟然現(xiàn)在就忍不住了。 上輩子沒有這樣的事,當然沒有,因為元子青始終沒有娶妻,甚至他的身體始終沒有好轉(zhuǎn)……所以皇帝不擔心,元子青做不成什么大事,更不可能留下后代。元子舫雖然也不錯,但畢竟是幼子,爵位傳給他,不是理所當然,而是皇帝的恩蔭,這其中的含義便不一樣了。 可是這輩子事情變得不一樣,元子青病好了,娶了妻,現(xiàn)在還有有孩子了,于是皇帝就撕開了溫情脈脈的面紗,不惜惹來元子青的反感,想往他身邊塞人了。 這世間的事可真奇妙,許多感情果真經(jīng)不得半分考驗。 眉畔輕撫著元子青的頭發(fā)安慰他,“或許也沒有你想的這樣糟糕呢?說不準真的只是關心你,畢竟你的身子……” “你是好意安慰我,可惜到底還是將人心想得太好?!痹忧噢D(zhuǎn)過頭與眉畔對視,低聲道,“皇帝忌憚福王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件事是全家人都心里有數(shù)的事,所以他們平日里行事已經(jīng)非常小心了??上?,到底還是不能讓皇帝放心。 “可你畢竟是為了他才……” 元子青這一次沉默了一會兒,才帶著幾分自嘲道,“眉畔,你聽說過‘升米恩斗米仇’這個故事嗎?恩義,本來就是這世上最難以具體衡量的東西。太少了會讓人怨恨,太多了,也未必就令人喜歡。” 在皇帝看來,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他的臣子。福王也不例外,首先是臣子,其次才是兄弟。元子青首先是臣子,其次才是侄子。 即便是民間,侄子救了叔叔的命,叔叔一開始或許會心存感激,處處照顧,但時間長了,便會被這恩義禁錮住。他不耐煩繼續(xù)照顧侄子,但又怕別人說自己忘恩負義,于是面上依舊照顧著,其實心里恐怕早恨不得侄子去死。這種心思還沒法表現(xiàn)出來,于是就只能壓抑,壓抑著壓抑著,最后爆發(fā)出來時,或許會直接持刀將侄子殺死也說不定。 民間況且如此,何況這又是在皇家? 在外人看來,皇帝這份江山社稷,都多虧元子青替他掙來??苫实圩约簳@么想嗎?他恐怕會以為這本就是他應得的,元子青身為臣子,為自己出力也是理所當然。 當然,他心里不會不感激,所以這些年都偏愛福王府。但這么多年過去,恩義已經(jīng)快要變成挾恩圖報,束縛了他的手腳,皇帝就不愿意再忍耐了。 “這世上最令主子忌諱的,就是欠了仆人的恩情,尤其是生死大恩。換做君臣,也是一樣的?!痹忧嘧詈蟮?,“娘子你且想想,設若是行云救了你的命,因此要你處處特殊對待,將她擺在所有下人前面,甚至還隱隱用這恩情來挾制你,要你按照她的意思辦事,時間長了,你還能容否?” “行云不會……” “我們也不會?!痹忧嘧猿耙恍Γ翱芍灰噬险J為我們會,就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