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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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眉畔吃了一驚,“可……這是怎么回事呢?”她一直以為懷孕了肚子就是會鼓出來,所以并沒有太過在意,可如果肚子大得不正常的話,那就必須要追究一番了。 清河大長公主有些不確定的道,“若是雙胎,太醫(yī)應(yīng)當(dāng)能診斷出來。我想著是不是你吃得太多了,孩子長得太大,才會如此?” “孩子大些不好么?”眉畔并不懂這個,茫然問,“大些生下來自然更結(jié)實。” “話是這么說不錯,可是我的世子妃,你也不想想,那么大個孩子,要折騰多久才能生得下來?到時候受罪的也是你自己。況且太大了還容易引起血崩,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清河大長公主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算了,我去跟你婆婆說,讓她看著你,別再這樣吃下去了?!?/br> 眉畔有些赧然。雖然孕后她的胃口的確是大了許多,但王府里的人都說是正常的,畢竟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分量,所以她也就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今日聽到清河大長公主反復(fù)提起自己吃得太多,不由臉紅起來。 也不是她想吃那么多的呀! “對了,瞧我這記性……”清河大長公主正要走,又忽然回過頭來,從身上解下一個荷包遞給她,“這是當(dāng)年我懷孕時,駙馬從東山寺求來的護(hù)身符,專門保平安的,送與你?!?/br> “這么要緊的東西怎可送我?”眉畔連忙拒絕。 清河大長公主摸了摸她的臉,“客氣什么?都是自家人。你若實在覺得拿著燙手,等生產(chǎn)完了,就還我便是?;仡^我兒媳婦生產(chǎn)時,沒準(zhǔn)還能用上?!?/br> 眉畔這才收下,就手系在了腰間,“那就多謝姑母了。” 清河大長公主提醒之后,福王妃也覺得眉畔的肚子太大了,請了太醫(yī)來看,也都說大,要求眉畔控制飲食,免得孩子太大了將來難產(chǎn)。 于是眉畔每天睜開眼就是吃吃吃的沒好日子一去不復(fù)返,隱竹園里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行云和晃兒藏好,每天定時定量投喂給她。 一開始的幾天,眉畔早習(xí)慣了吃東西,那里能忍得住?眼巴巴的央求著行云和晃兒。行云跟著自家姑娘那么多年,根本不為所動。倒是晃兒一副動搖的表情,結(jié)果看到行云拒絕,又重新堅定起來。 這是為了世子妃和肚子里的小世子好。 沒錯,在福王府的主子們?nèi)慷冀邮苊寂隙亲永锟赡苁莻€女兒的同時,王府的所有下人,卻都篤定這一胎一定是個兒子。 眉畔央求了一天也沒有額外多吃一塊糕點,等元子青回來之后,便眼淚汪汪的跟他告狀。元子青倒是心疼她,想偷偷補貼她一下,讓她有個緩沖的過程。奈何他手里也沒有吃的。 最后眉畔只好帶著一腔怨念去睡了,夢里自己坐在餐桌旁,對著一大桌子各式各樣的食物,大吃特吃。 結(jié)果醒來的時候更餓了,一臉幽怨的盯著正在穿衣裳的元子青,看得他渾身一個激靈,“今兒我讓人出去買些點心,然后偷偷藏一塊回來給你,好不好?” “好?!泵寂巷w快的點頭,然后牽著他的袖子,“那你快點回來呀!” 這小模樣,看得元子青心都化了,抱著人親了好幾口,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眉畔同樣依依不舍,但惦記著的卻是自己的點心。 不能吃東西的時候,眉畔覺得自己嘴巴里的唾液分泌更加的快速的,只能口水滴答的幻想著那些好吃的,畫餅充饑。后來想象已經(jīng)不能滿足她了,便跑到元子青的書房里去畫畫。 她的畫工十分一般,不過饒是如此,畫出來的東西還是讓她覺得更餓了。 好在眉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zhuǎn)移開了。因為她看到了元子青收藏畫像的那個箱子。那里頭據(jù)說絕大部分畫的都是自己,之前眉畔想過回頭來看看,但后來事情多,也就給忘了。 這會兒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會出現(xiàn),然后將魔爪伸向了箱子。 其實除了畫的都是她,并且大部分她甚至想不起來畫的是什么時候之外,這些畫都是很正常的。眉畔越看心里越美,至少自己在元子青心中必定十分重要,他才會一直畫自己。 不過她心里又忍不住有些狐疑,因為元子青之前極力阻止自己看這些畫,排除他因為害羞不好意思之外,畫里說不定還有別的玄機(jī)。 這般想著,眉畔便將所有的畫都打開了,細(xì)細(xì)品評。 最后只剩下一個角落,她才發(fā)現(xiàn)這些畫的卷軸跟之前的似乎有些不一樣,顏色更暗一些,不注意的話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畫卷一展開眉畔就臉紅了。 這上面畫的還是她,但卻不是尋常時候的她,衣衫凌亂,滿面春色,鬢散釵斜……分明是兩人纏綿時才會有的樣子。眉畔雖然沒在那時候照過鏡子,但多少還是能想出來是什么樣的。 只是真正在畫卷上看到了,她還是忍不住臉紅羞澀。 元子青竟然將這些東西都畫下來了!她一時又是好笑又是羞惱又是生氣,不知該做出什么表情了。這樣的東西就隨便放在這里,萬一被旁人看了去可怎么好? 這樣想著,她立刻將這種顏色的卷軸全部都挑了出來,抱著出了書房,去找行云要盒子來裝。 別說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大盒子,正好將這些畫卷都裝下。眉畔這才將之密實的藏了起來。 但雖然看不見了,她的心神卻全都系在了這上面,這一日接下來的時間,她就一直在琢磨這個事,連自己想吃東西都忘記了。 等到元子青回來,拿出點心捧到她面前時,眉畔只隨意的瞥了一眼,“不想吃了?!?/br> 元子青大驚失色。 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早上自己走的時候分明還再三叮囑,怎么不過一天時間,就變得這么快? 他出門將行云招來問話,行云道,“今天沒要過吃的,想來是昨日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元子青堅決不相信,又問了她今天做了什么,得知眉畔去過書房,趕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桌案已經(jīng)被她弄得亂七八糟,也沒收拾,畫的那些食物丟得遍地都是。 他不由失笑,還以為她是真的忍住了呢,卻原來學(xué)會了畫餅充饑。 然而心才放下來,很快又提了上去,因為他發(fā)現(xiàn)箱子被人打開過了。等到檢查發(fā)現(xiàn)一部分卷軸直接消失之后,元子青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猜測那些東西,應(yīng)該都是被眉畔給拿走了。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感覺萬分的不自在。早知如此,就該找個隱秘處藏著。——但他很快又懷疑起來,這隱竹園里,對眉畔來說,還有隱秘處嗎? 簡單來說,眉畔藏的東西他可能找不到,他藏的東西嘛…… 看看這些卷軸就知道了。 元子青抓心撓肺的回到正房里,看著眉畔,想開口問問,又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自己帶回來的點心已經(jīng)被眉畔給吃掉了。 他走過去,將眉畔抱在懷里,跟女兒打過招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子,你今兒去了書房?” “嗯。”眉畔一聽就知道他要問什么了,“我看到有幾張畫挺有趣的,就拿走了?!?/br> 元子青心頭一緊,“娘子……”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解釋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更加緊張的問,“娘子打開看過了?” “看過了。世子的畫工越發(fā)好了?!泵寂系?。 元子青一時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實心實意的稱贊還是反諷,只好老實的閉嘴。眉畔又道,“往后這樣的東西不要放在書房里,就是旁人不能去,子舫和爹總是會去的?!?/br> 這萬一要是看到了,她還要不要做人? 元子青的臉“哄”的一下紅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娘子,我知道錯了。只是應(yīng)該放在哪里呢?”這么問應(yīng)該能問出她把卷軸放在哪里了吧? 眉畔站起身,朝里間走去。元子青連忙跟上。 但見眉畔走到床前,小心的彎下腰,也不知道在哪里碰了幾下,只聽得咔噠一聲,然后她就從木頭的床體里拉出了一個暗格。 ??!成親半年,元子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每天睡的床竟然還帶著這么隱秘的暗格,一瞬間只覺得屋子里好像處處都十分可疑,說不準(zhǔn)都藏著什么機(jī)關(guān),就像是那些話本小說里寫的一般。而他家娘子,儼然便是一位隱世的世外高人。 眉畔扶著床柱站起來,回頭看正在發(fā)呆的元子青,“以后再有,也放在這里吧?!?/br> “是?!痹忧喔纱嗟拇饝?yīng),然后小心的問,“娘子,這屋子里還有別的暗格嗎?” “想什么呢?”眉畔道,“這床是特別打造的,所以留出暗格,放些貼身緊要的東西。你以為處處都有么?” “那這床上有幾個暗格?”繼續(xù)打聽。 眉畔也不瞞他,“四個。世子可要試試看,能否將其他的找出來?” 元子青果然極有興趣。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眉畔就坐在床上,看著元子青上上下下一通忙碌。大概是運氣好,還真讓他給找出了一個,開關(guān)的按鈕跟之前眉畔打開的那個是一對,就是床前的一朵雕花,分別在兩根床柱上。 這個暗格里,放著的都是眉畔貼身的小衣,肚兜和月事時會用到的東西。元子青看了兩眼,便火燒火燎的重新關(guān)上了。 剩下兩個就無論如何找不出來了。 他本想問眉畔,但眉畔只是笑微微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元子青便不問了,就自己找吧,遲早能夠找到的。他轉(zhuǎn)而問了另一個問題:“這床是誰打的?這樣精細(xì)。” “映月請人打的,我只出了木材。”眉畔道,“說是江南那邊的師傅,手藝再好不過。打完了之后都沒敢拆開,怕組不上,直接用大船運上京來的?!?/br> “虧得是映月。”元子青聞言不由感嘆道,“若是旁人,光是買船的花費便不菲了?!?/br> 對了,說到周映月,眉畔道,“今兒娘過來瞧我,說是收到了孫敬的信,映月怕是快回來了?!?/br> 周映月跟他們雖然也有書信往來,但都是有事情的時候才寫,一個月未必有一封。跟元子舫聯(lián)絡(luò)或許更密切,但那是人家小兩口的私房話。但孫敬就不同了,他三五日總要朝福王府送一封信,里面什么都有,從海州的風(fēng)土人情到海商會和海關(guān)的種種事宜。 元子青不止一次夸贊過他是個人才。 雖然派他去海州是為了打理生意,但他自己卻知道連消息也一并搜集,不讓福王府成了聾子瞎子,這份心思就難得了。 “也快過年了?!痹忧嗟溃八傄昵摆s回來,畢竟婚期就定在明年,這時候準(zhǔn)備起來,已經(jīng)遲了。”當(dāng)初眉畔可是提前一年就開始做準(zhǔn)備,繡嫁衣和做其他女紅,仍舊要起早貪黑的趕。 不過周映月那里可能不會全部都自己動手,即便這樣,時間上依舊很緊。 “也不曉得肚子里這個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眉畔忽然有些擔(dān)憂的道。 婚期定下的時候她還沒懷孕,后來算出來產(chǎn)期恐怕就在那幾日,也不好更改。現(xiàn)在只能祈求她堅持道那時候了。 如果她生產(chǎn)了,到時候肯定是在坐月子,婚禮自然不能夠參加了。她與周映月相交莫逆,自己成婚時她從海州趕回來,若是她成親自己卻不在,難免遺憾。 元子青便拍著她的肚子道,“女兒要乖些,在娘肚子里多待幾天,讓娘參加了叔叔嬸嬸的婚宴再出來?!?/br> “你胡說些什么呢?她怎么會懂?況且該來的就會來,哪有多待幾天的道理?!泵寂线?。 …… 周映月是在冬天到來之前回京的。她穿著男裝,頭發(fā)利落的梳起來,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英姿颯爽的站在眉畔跟前時,眉畔幾乎都不敢認(rèn)了。 “像是又變了一個樣子?!彼戳艘粫海诺?。 周映月微微一笑,心中曾經(jīng)的設(shè)想終于實現(xiàn),這大半年的時間里又是獨當(dāng)一面,自然意氣風(fēng)發(fā),身上的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一點變化?!按蟾攀菚窈诹??!彼f。 眉畔忍不住笑道,“放心吧,子舫不會嫌棄你。他這大半年在禁衛(wèi)軍里,也是日日風(fēng)吹日曬,不會比你好多少,你們兩個還是一對兒。” 元子舫沉下心之后,便一直在禁衛(wèi)軍里打磨自己。如今雖然看上去還沒有什么成就,但卻已經(jīng)跟那些從前看不上他的骨干們打成一片了??瓷先]有任何用處,其實人脈真正清理出來,恐怕會令人心驚。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越發(fā)的要低調(diào),這陣子老實了許多,京城里關(guān)于他這個昔日紈绔的流言,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 偶爾有人提起,也是說他就要成婚,許是為了周姑娘正修身養(yǎng)性,然后大家便是一笑置之。 周映月對眉畔肚子里的孩子很感興趣,“預(yù)產(chǎn)期是不是跟我們成親的日子相近?”她拍著眉畔的肚子,“好孩子,你可千萬堅持住,別先跑出來了?!?/br> “怎么你也這樣不著調(diào)?!泵寂系溃胺判陌?,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的?!?/br> “我倒不擔(dān)心這個?!敝苡吃碌?,“其實若真的生了去不了,也沒什么大的妨礙。我不過一句玩笑,你可別放在心上。” “知道?!泵寂蠁?,“海州那邊……怎么樣了?” “都好?!敝苡吃碌?,“你具體要問的是什么,三皇子?” 眉畔點頭。 畢竟他是福王府推著走到那個位置上的,甚至最開始出主意的人還是自己,所以眉畔十分關(guān)心。奈何自從她懷孕之后,全家人以“不宜勞神”為由,全面封鎖了她的消息渠道,這些事情更不會用來打擾她。她現(xiàn)在能聽見的,也就是一些京城里無關(guān)緊要的八卦。 周映月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想了一會兒才道,“三皇子……有容人之量?!?/br> “就這些?” “這些還不夠?”周映月挑眉,“我以為對王府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個。” 眉畔立刻反應(yīng)過來。也是,福王府支持他,本來就是為了能繼續(xù)安穩(wěn)的立于朝堂之上,不至于會在爭斗之中被湮沒。三皇子能容人,那么事成之后,也不會對福王府下手,這才是最重要的。 否則辛辛苦苦把人扶持了起來,對方卻忌憚著你,站穩(wěn)腳跟之后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準(zhǔn)你,那不是白做工了嗎? 至于三皇子有沒有仁君氣象之類的事,就不是眉畔可以關(guān)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