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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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時對方不免對他們這個隊伍生出了幾分好奇。領(lǐng)頭的兩個人揮揮手讓后面的人停下,然后騎馬走了過來,問元子舫,“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是何大人家的家眷,去東山寺請慈惠大師看診的?!痹郁车?,“這是怎么回事?”一面說,一面對站在領(lǐng)頭之人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 這些人都是從禁衛(wèi)軍中撥出來的,而元子舫在禁衛(wèi)軍中的根基,卻遠超出皇帝的預(yù)料。就像此刻,這領(lǐng)頭的人他雖然不認得,但對方的副手,與他卻是極為熟慣的。 那人收到他的眼色,便上前道,“這車我們得搜查一下。京城里出了個大盜,禁衛(wèi)軍正在抓捕,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br> “這……”元子舫皺了皺眉,“我們車上坐的都是女眷,您看……” 像是回應(yīng)他的話,但聽車內(nèi)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道,“這是怎么了?馬車怎么停了?” “我去看看?!币粋€年輕的女聲應(yīng)了,然后車簾便被挑起了一條縫,露出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面容微微一晃,簾子便被放下來,“回老夫人的話,是官兵攔路,二少爺正與他們說話呢。不妨事的,您再歇會兒吧?” 領(lǐng)頭之人略略猶豫,便道,“既然是女眷,簾子掀起來給我們看一眼也可。閣下多多包涵,我們也要交差?!?/br> “是?!痹郁硴荞R走過去,親自打起了車簾。果然車里只靠坐著一位老夫人,還有兩個年輕美麗的丫鬟在一旁伺候著,此刻皆面帶好奇之色看過來。 這老的老小的小,顯然不像是要潛逃的樣子,況且?guī)У娜撕蜄|西也不多。于是領(lǐng)頭之人擺了擺手,便帶著自己的隊伍繼續(xù)往前走了。他們要將這一代休養(yǎng)消夏的官眷全部控制起來,時間緊任務(wù)重,這一個既然是要回京,那自然會有旁人接手。即便是走脫了,也不過是小蝦米一類。 元子舫拱拱手,讓軍隊過去了,這才重新打馬往前走。這一次他沒有顧忌,自然命人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就趕到了渡口。然后安排一部分人繼續(xù)趕著車回京,他們自己則棄車登船,立刻起錨! 等到船離了岸,才遠遠聽到有喧嘩聲,像是軍隊終于想起了這么個地方,派人來封鎖交通了。 “還好,沒有被攔在路上?!痹郁乘闪艘豢跉?,離開窗邊,走到桌旁坐下,開始給大家講解京城的形勢。 “太子昨兒夜里發(fā)動的,可惜的是,人還沒闖進太極宮,就讓陛下的人給控制住了。陛下想來一直等著他動手呢。只不過……”說到這里他的臉色有些黯然,“事情雖然了結(jié)得快,可消息到底還是傳出來了。太后身子近來本就不大好,這會兒聽說了此事,一口氣沒上來,便薨逝了?!?/br> 太后薨逝,對福王府來說,自然是個大大不妙的消息。原以為她老人家能挺到皇帝駕崩的時候,那對福王府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最后竟然會是這樣。恐怕就連當(dāng)初算計太子的元子青,也沒有料到這個結(jié)果吧。 這不算是什么消息,眾人聽了之后,臉色都不怎么好。況且除了利弊分析之外,太后對福王府一向較為親近,尤其太妃跟她的關(guān)系,更是復(fù)雜至極。這會兒知道太后薨了,難免傷感。 沉默了一會兒,福王妃才開口問,“你也跟我們一起走么?你爹和哥哥如何了?” 元子舫道,“京里亂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禁衛(wèi)軍就重新接手了京城的防衛(wèi),將大部分的府邸都給圍了,我們在那之前趁亂出來的。爹和大哥送我們到城門口,之后就不知道了。大哥說反正要送祖母出來,既然出來了,就別回去了,要我一路送你們?nèi)ズV??!?/br>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明白了元子青的意思:情況比設(shè)想的更加糟糕,所以索性讓元子舫也出來,也算是保存了福王府的根苗,等將來三皇子登基,未必沒有機會再重新將福王府立起來。 只是這樣的安排,其中所帶著的破釜沉舟的決心,卻更加讓人擔(dān)憂了。如果不是不能全身而退,根本不需要做出這樣的安排,因為元子舫在禁衛(wèi)軍中的人脈,在這時候也是很有用的。 于是船艙里一時又再次陷入沉默。尤其是眉畔和福王妃,雖然對于元子舫跟她們一起走的安排沒有任何想法,可想到自己的丈夫還留在那危險之地,難免就會越發(fā)的擔(dān)憂。 過了一會兒,太妃才打起精神道,“也不必如此悲觀,雖然情形不一樣了,但之前做的那些安排,也不算是白費。陛下的身子眼看不行了,即便要動手,疏漏之處恐怕也多得很。他們未必躲不過去。等到塵埃落定,便好了。” 畢竟是經(jīng)歷過許多事,太妃說起話來氣定神閑,十分能夠安撫人心,眾人也知道擔(dān)憂并沒有什么用處,反而讓大家都跟著難受,于是紛紛打起精神來,說些別的話,將這件事岔開了。 乘船南下的過程中,他們換了四五次的船。據(jù)周映月說,是免得被追蹤的人追上來。 不過船走得比消息快,京里的局勢到底如何,現(xiàn)在究竟有多少人在追蹤他們,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在消息傳過去之前,趕到海州安頓下來。 畢竟皇帝極有可能猜到他們是要去海州,專門派一路人去攔截,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即便在人前再怎么強顏歡笑,也掩蓋不了眉畔心中的擔(dān)憂,她上了船之后,便一直茶飯不思。暈船的癥狀倒是沒有,卻比暈船更加嚴重。不跟太妃和王妃說話的時候,就自己坐在窗前發(fā)呆。 太過熟悉的環(huán)境,總是能夠勾起人的記憶來。眉畔坐在船上,就忍不住會去想當(dāng)年她跟元子青一起去西京治病時,一路上發(fā)生的那些事。那時兩人間雖然有了婚約,但畢竟尚未成婚,所有的感情都是隱忍而克制的。有多少次,兩人在狹小的船艙里,靜默的陪伴著彼此,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還有元子青沿路畫下來的那些風(fēng)景,后來不少被她繡成了屏風(fēng),還沒來得及都擺一遍,卻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將兩人給分開了。從跟元子青定情以來,眉畔跟他分別的時間最長的時候,就是婚前繡嫁妝的那段時間了。 然而那時候,她心里直到元子青好好的,滿心都是對未來的盼望和期許,雖然每一天都過得很慢,但卻過得很高興。并且元子青總會設(shè)法來看她,而張氏也不敢攔著,所以兩人一兩月里,總能見一次,以解相思之苦。 那時就已經(jīng)覺得十分難捱了,但跟此刻的痛苦比起來,卻不及其十之一二。 虧得還有個孩子需要她cao心。雖然有太妃和王妃幫忙看著,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眉畔也不能徹底的丟開手。況且這是她和元子青的孩子,也就成了分別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從京城里出來的時候,小九才剛剛學(xué)會了坐起來。那時眉畔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等他好容易坐起來了,然后伸手輕輕一推,又把人重新推倒,再看他掙扎著爬起來。元子青對于她的這種趣味十分無法理解,但說了好多次眉畔還是我行我素,便索性隨她了。 反正曲寬說,孩子小的時候就應(yīng)該多練習(xí),這樣身體才長得壯實?!獙α耍寂铣隽嗽伦硬痪弥?,曲寬便又神秘的失蹤了。對于想要將他留下來頤養(yǎng)天年的眉畔來說,心中是頗為失落的。但曲寬的主意很正,從來也不會為外人所動搖,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眉畔也沒有任何辦法。 其實回憶從前,對這會兒的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因為回憶的內(nèi)容越是甜蜜溫馨,此刻的日子就越發(fā)的難熬??墒敲寂线€是一遍一遍的去想,偶爾甚至還會對著尚不懂事的孩子喃喃低語,看得行云十分擔(dān)心。 她這個狀態(tài),恐怕不等船到海州,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想來想去,行云去請了跟眉畔關(guān)系匪淺的周映月來勸她。相較而言,元子舫就在身邊的周映月,能比眉畔稍微好過一些。但是在這個大環(huán)境下,情緒也實在高昂不起來。只是眉畔和王妃都沒什么心思,太妃年紀也大了,船上一應(yīng)的事情都是她在打點,忙碌起來,反而好過許多。 也因此,她并沒有注意到眉畔的失常,聽了行云的話之后,才過來找她。 眉畔正抱著孩子坐在窗前發(fā)呆,小九抓著她腰上系的荷包玩得正高興,口里發(fā)出啊啊的聲音,像是在回應(yīng)眉畔偶爾的自言自語。周映月進門時,她正嘆氣,“幸好你年紀小,還不記得要找爹?!?/br> 周映月腳步一頓,忍不住微微搖頭,抬手在門上敲了敲,等眉畔轉(zhuǎn)過頭來,才走進屋,在她對面坐下,“你這幾日,都是這么過來的?” 眉畔看了看她,道,“其實我后悔了,我應(yīng)該跟他一起留在京城的。即便是一起去死,也好過如今這樣煎熬?!?/br> 周映月皺眉,“你這是過分的擔(dān)心了。既然大哥選擇留下,就有留下的道理,否則當(dāng)時只要跟子舫他們一起出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難道連你也信不過他嗎?” “我不是信不過他……” 眉畔要解釋,被周映月打斷,“既然如此,你就應(yīng)該對他充滿了信心,好好的過日子,照顧好孩子、祖母和娘,等他派人來接你?,F(xiàn)在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其實根本沒有用,只會讓你顯得可憐??墒钦l會在意你的可憐呢?而假如他將來過來接你,發(fā)現(xiàn)你過得一點都不好,豈不也會心里難受?” 眉畔忍不住抬頭看她。周映月的話說得太有道理了,好像每一句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周映月微微一笑,“其實這些道理,慢慢的你就都能想通了。我相信我認識的關(guān)眉畔,不會被這么一點點小事就打倒?!?/br> “對。”眉畔的眼神漸漸清明堅定起來,“我是他的妻子,在這樣的時候,應(yīng)該成為他的后盾,而不是拖他的后腿?!币苍S是好日子過得太久了,她竟然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本心了。她要跟元子青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阻攔他們。 并且眉畔堅信,不單是自己,元子青一定也有這樣的決心和念頭。既然如此,就應(yīng)該兩個人一起努力,而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拋給元子青去承擔(dān)。 也許是婚后很快就懷孕,所以大家都遷就她,不讓她接觸外面的事情,所以才漸漸養(yǎng)成了依賴旁人的惰性。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對于關(guān)眉畔來說,跟元子青在一起,指的是與他并肩而行,而不是依附在他身邊,做柔弱的菟絲花。 想通了之后,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似乎都明亮了許多,看著周映月的眼神也帶著感激,“謝謝你提醒我。” “不客氣?!敝苡吃峦嫘Φ?,“我還怕你恨我呢。子舫……” 眉畔打斷她,“這件事不必再提。他們讓子舫出來,就有這么做的道理,況且咱們是一家人,保全了誰,都是一樣的。” “事情還沒到那個份上呢。”周映月道,“之前你那個樣子,我也就不好讓你煩心,其實我心里有個想法,一直遲疑不下。跟子舫提過,他并不贊同。我想問問你的意思?!彼餍越o她找點事情做,免得她想東想西的。 “什么事?” “咱們雖然走了好幾日都沒有被追上,但我始終覺得,船不可能比朝廷的鋪遞更快。就這么直接走到海州去,誰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么呢?”周映月道,“咱們的打算,本來是在海州直接乘船出海,但那也需要經(jīng)過港口,勢必會被朝廷的人發(fā)現(xiàn)。萬一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到時候科就診時甕中捉鱉了。” 眉畔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其實咱們走了那么幾天,但河道并不是筆直的,所以走的路程其實并不遠?!敝苡吃驴粗寂?,“我想就在這里下船,然后轉(zhuǎn)回去!” 饒是眉畔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聞言也不由一驚。 但她想了想,卻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做法對她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厝ジ忧嘣谝黄穑瑤椭?,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兩個人總是在一起的。只是……想想孩子,再想想太妃和王妃,她便又遲疑起來,“出來時他們將長輩們交付給咱們看顧,總不好半路拋下。還有小九,他才這么大……” 至于帶著太妃和王妃回去的事,她想都沒這么想過。根本不可能的事。 周映月道,“是這么個道理,所以我想,就將太妃和王妃安排在附近住下。朝廷抓捕,想必也知道咱們一行是五個人,若是只有太妃和王妃留在這里,再將得用的人留下,想來便不至于會惹人懷疑了。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我在這里有個莊子,可以把人安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只要躲一段日子即可?!?/br> 至于他們?nèi)齻€年輕人回去,目標(biāo)也會小得多。而且皇帝不會想到他們還敢往回走,說不定反而更加安全。 “但回去之后呢?”眉畔問。現(xiàn)在這個情形,他們搞不好已經(jīng)成了通緝犯,連京城都未必進得去的。 周映月微微一笑,“這個我早就想好了,三皇子殿下這會兒正在回京的路上,我們混進他的隊伍里,便絲毫都不起眼了?!?/br> 眉畔也不由得佩服她,說是有個主意,便是將任何地方都全部想清楚了,只要下了決定,便立刻就能去施行。她雖然知道這個計劃仍舊有許多商榷之處,最重要的是違背了元子青本來的意思,但這個時候,眉畔不愿意退卻。 她低頭看了一眼孩子,咬著牙道,“好。就這么辦。” “那我先去準(zhǔn)備,回頭你跟我一起去,跟兩位長輩開這個口?!敝苡吃抡f著起身離開。 眉畔怔怔的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兒,才將臉埋進了襁褓之中,“好孩子,別怪我……” 她想起當(dāng)年,父親病逝之后,母親沒過多久就追隨他而去。那時她也曾經(jīng)摸著她的頭,這樣對她說過。眉畔對此曾經(jīng)滿懷怨恨,覺得自己被父母拋棄了。直到她也遇到了那個人,才知道,并不是她要那樣選,只是實在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 這樣想著,眉畔便覺得心頭仿佛被什么東西哽住了,難受得厲害。倘若這一次出了什么事,也許這孩子將來長大了,也會怨恨她這不負責(zé)任的母親吧?只是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得了。 元子舫都已經(jīng)出來了,周映月尚且還想著回去,何況是她? 她們兩個人的設(shè)想是好的,然而這個打算,卻遭到了兩位長輩的強烈抵制。 不過兩位長輩的看法也有些不一致:福王妃認為,要回去就大家一起回去,沒有她們留在這里,讓孩子們自己回去的道理。太妃則覺得,貿(mào)然打破元子青的計劃,并沒有什么好處。說不準(zhǔn)到時候露了餡兒,反而會給他添麻煩。 周映月再三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保證絕對不會出什么問題,最后太妃才問眉畔,“那你連孩子也不顧了?” “留給娘和祖母照看,我沒有不放心的?!泵寂系椭^。 太妃嘆了一口氣。 福王妃還在道,“娘說得對,若是不想走,不如就留在這里等消息。就算回去,能幫得上的忙也有限。萬一暴露出來,反而給他們添亂。況且你們?nèi)齻€小孩子,回去能做什么?” 然而太妃沉默了一會兒,卻忽然道,“你們可真的想好了?” 三人都點頭。元子舫最后也被周映月給說服了。因為自己離開,讓父兄去承擔(dān)責(zé)任,對元子舫來說,本來就是個心結(jié)。周映月對癥下藥,拿下他就十分簡單了。 太妃道,“既然想好了,那也由得你們,只是切記一點,要小心謹慎?!?/br> “娘!”福王妃有些驚訝,剛剛還好好的同盟關(guān)系,為什么說變就變? 太妃擺擺手,等到眉畔她們離開了,才對福王妃道,“往后便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三皇子身邊正是用人的時候,無論用得上用不上,這時候過去,是他們的態(tài)度。福王府將來的造化如何,還真就只能看這一次了。孩子們有這份心,就讓他們自己去闖?!?/br> [ 第94章 返回京城] 事實證明,皇帝就算病入膏肓了,那也還是皇帝。帝王一怒,伏尸百萬,并不只是一句空話。 在太子造反失敗之后,病怏怏的皇帝再次展露了自己的雷霆手段,禁衛(wèi)軍將京城上下有點兒門路的人家都給圍住,一家一家的搜查清算,就連那些出去避暑的家眷,也都盡數(shù)被抓回來了。 大家都很清楚,到了這個時候,皇帝要查的,已經(jīng)不是造反的事了,而是要將京城里的勢力都清理干凈,好留給自己的兒子。一生算不上格外英明神武的皇帝,到了燈盡油枯之際,卻仿佛突然開了竅。 所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福王府跟皇帝之間的矛盾,早就變得不可調(diào)和了。 即便沒有之前那些事情,即便元子青的身體沒有好,到了這一天,皇帝還能不能容下福王府,也是兩說。 然而他的安排卻落空了。禁衛(wèi)軍圍住的,是一個空空的府邸,只有下人們還在,主子早就全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至于派出去抓家眷的人回來,也沒有帶回來福王府的人。不過這倒不是很顯眼,因為京城出了事,風(fēng)聲鶴唳之時,不少人都躲了出去。 當(dāng)時皇帝并不在意,因為就算那些人躲起來,也有辦法讓他們自己出來?!吘巩?dāng)家的人呢還在城里呢。 可福王府一個人都沒有,想要用他們來逼家眷現(xiàn)身的想法,自然也就落空了。 皇帝到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愚弄了,可能他的打算,早就被福王府所知悉,所以早早就有了防備,才能安排得這樣細致周到。這簡直像是當(dāng)面給了皇帝一巴掌,也讓他對福王府更加忌憚起來。 連皇帝都敢算計,不是亂臣賊子是什么? 因為找不到人,他也就沒有給福王府扣帽子,而是派人將整個府邸全部都查抄,下人全部沒官。緊接著又對外宣布了福王病重的消息,這樣即便他們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而這個時候,福王和元子青正在一戶不起眼的百姓家中住著。這是元子青安排的住處,福王并沒有過問。但是來來往往查抄的人走了幾波,卻始終沒有人進來問一聲,也不免讓福王驚訝起來。 元子青這才解釋,“這是子舫同僚的屋子。大家都知道他是禁衛(wèi)軍的首領(lǐng),沒有人會不長眼到來查他的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