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后的路西法就發(fā)現(xiàn)雅威睡在了他的身上，交頸而眠，身體沒有縫隙地挨在一起。

    路西法的心頭略感不妙，不需要去看，他都感覺到了某處的熱度上涌，緊貼著雅威的大腿。最無奈的是雅威依舊沒有反應(yīng)，偶爾身體動了動，不過是為了換一個更舒服的睡姿。

    路西法深吸一口氣，翻身就壓倒了以下犯上的雅威。

    雅威猛然驚醒，“你在干什么！”

    “沒有什么。”路西法的聲線有些沙啞，“雅威，我有些難受?！?/br>
    雅威的睡意被嚇飛了。

    路西法把雅威壓得很緊，身下的異常就明顯起來，他親吻著對方的唇角，“就這樣，別動，我最喜歡你了?！?/br>
    雅威的冷汗流了下來，“……路西，冷靜?！?/br>
    路西法咬了他的脖頸一口，不輕不重，就像是撓在心上，“雅威，你心里有我對嗎？”

    雅威看著路西法的側(cè)臉，依舊能看得到光耀晨星的影子。誰也不知道，當(dāng)初創(chuàng)造路西菲爾的造物主，為了他的完美造物，耗費了多少心血。傾注在熾天使長路西菲爾身上的不止是力量，還有造物主的感情。

    那個時候，世間沒有一個生靈。

    路西菲爾是最像上帝的天使，因為上帝按照自己的外表創(chuàng)造了他。

    “你喜歡我嗎？”

    “喜歡?！?/br>
    面對路西法的詢問，雅威本能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純粹的一句喜歡。

    沒有任何猶豫，出乎預(yù)料的干脆。

    路西法滿是傷痕的心核上，似乎悄然觸動了一下，起初是顫栗，后面漸漸地變成了剜心似的劇痛。他忍下舊疾復(fù)發(fā)的痛楚，三言兩語把雅威的緊張消除，等雅威回過神后，就發(fā)現(xiàn)那個讓他不安的熱度已經(jīng)消褪。

    路西法用手臂支撐起上半身，黑發(fā)落在雅威的身上，無形之中產(chǎn)生極大的壓迫感，“雅威，我很少喜歡某個事物，但是我的確喜歡你。”

    雅威睜著一望見底的金瞳，明澈得能夠照亮靈魂。

    路西法又問道：“你永遠(yuǎn)都會保持這樣嗎？”

    雅威：“……”

    “是我的話讓你為難了嗎？”路西法記起對方熾天使的身份，低聲安撫道，“不論你是回天堂，還是留在地獄，我都不會介意。”疼痛加劇到難以忍受的地步，路西法的聲音不穩(wěn)，“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br>
    他下床，快步離開寢殿。

    雅威遲疑了一下，喊道：“路西！”

    路西法沒有回頭。

    再多的情話，也無法在這種狀態(tài)下說完。路西法靠在墻壁上，用手按住左心口。胸膛內(nèi)的心核在急促跳動，發(fā)出一陣陣尖銳的疼痛，證明著它從未愈合。他曾經(jīng)被上帝擊落到地獄，心核粉碎，如果不想死，就必須接受無底深淵的力量。

    一腔怨恨支撐著他墮落。

    縱然重新塑造了一顆黑暗之心，上面也留下了傷痕。

    疼痛提醒著他記住仇恨，記住羞辱，他卻沒想過今天會鬧出問題。

    轉(zhuǎn)角處，雅威趕了過來，依舊是赤腳踩著地面，銀發(fā)略帶凌亂，白衣素雅。欣賞了一下美人的舉止，路西法露出和往常一樣輕佻的神色，企圖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雅威，你是急著來找我表白嗎？”

    雅威打斷了他的臆想。

    “路西，你的心核是不是出問題了?！?/br>
    “……”

    路西法打量著他，誰都察覺不到的事情，雅威怎么會知道？

    雅威抬起手想要伸出去，又顧忌著什么。

    最后，他有些心虛地看著路西法，“讓我查探一下吧，我知道一些治愈的方法。”

    路西法搖頭，“不用了?！?/br>
    一句話，代表他沒有在雅威面前否認(rèn)傷痕的真實性。

    雅威更加難受了，輕聲說道：“是不是創(chuàng)世慶典留下的傷痕？我記得墮天使可以塑造rou身，心核也能重新塑造?！?/br>
    路西法勾起雅威的下巴，雅威也任由他這么做，神色有些執(zhí)著。

    “傷痕是我留下的?！?/br>
    所以，不需要治愈，因為根本不可能治愈。

    第16章

    路西法看著雅威一天比一天對他好，真心疑惑起來。

    是在同情他嗎？

    不是。

    他在雅威的眼中看不到半點同情和憐憫，尤其是雅威注視其他追隨他墮天的墮天使時，眼神冷漠，找不到任何波瀾。這樣反差明顯的態(tài)度，讓路西法特意找了一個“機(jī)會”，想要詢問清楚原因。

    “為什么？”

    “……因為你……沒有……”錯。

    雅威咽下了神不該說的字眼，身體一抖，無奈地看著路西法在治療黑暗傷痕的時候，舔咬了一下。

    路西愿意治療他的舊傷，卻不愿意自己去治療對方的心核。

    聽懂了雅威的話，路西法惡趣味地笑了起來，“我倒沒有想到，你身為熾天使，居然會認(rèn)為我沒有錯?！?/br>
    “你唯一的錯就是太傲了，一點都不肯低下頭。”雅威用另一只手觸碰路西法的胸膛。衣袍下，穩(wěn)健跳動的心核傳遞著生命的力量，但是這份生命卻受到過嚴(yán)重的傷害，如果不去治愈心核上的傷痕，會一直痛下去，直到死亡。

    “我不是低頭了嗎？”

    路西法戲謔地舉例自己給雅威治療手臂的樣子。

    雅威搖頭。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路西，不要傷害自己?！?/br>
    指尖釋放的一縷生命之力，雅威趁機(jī)想去修復(fù)路西法心頭的傷痕，路西法抬眸，黑瞳幽冷。

    “沒有意義啊，雅威?！?/br>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扎進(jìn)了雅威的心里，軟軟綿綿，又疼痛不堪。

    沒有意義。

    因為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無法否定。

    路西法把今天吞噬的一部分黑暗之力分解，又看到雅威在走神，如同遭到打擊一樣。他的手托住雅威的后頸，手指穿插入銀發(fā)，臉朝前吻住唇，細(xì)細(xì)廝磨。剛經(jīng)歷了療傷的雅威，身體極為敏感，不到片刻就被路西法推倒在床上。

    路西法享受著親吻帶來的甜蜜，雅威難得的溫順，也讓他極有成就感。

    也許自己的魅力還沒失效？

    路西法為自己的想法啼笑皆非。

    “雅威，給我一點回應(yīng)吧?！彼麑σ恢北粍咏邮苓@些親昵的雅威說道。

    雅威的金瞳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寫滿了一個詞。

    嫌棄。

    路西法的笑容一僵，手掌第二次觸碰雅威的后背，讓雅威不得不動了一下身體。

    路西法卻沒有輕易放過敢嫌棄他的雅威。

    鉆入衣服里，撫摸著后背。

    雅威雖然沒有天使的弱點，但是這種撫摸，還是給他造成了一些怪異的感覺。為了不讓路西繼續(xù)下去，他終于在接吻中主動了一點，學(xué)著對方的方法給予回應(yīng)，屬于路西的津液流入喉嚨，雅威勉為其難地克服了一直以來的潔癖。

    路西法的呼吸增添了熱度，放在后背的手往下滑，摸到臀部。

    雅威睜大了眼睛。

    揉捏著軟rou，路西法愛不釋手，手指幾次劃過溝壑，試探著那個禁忌的地方。

    “路西！”雅威的掙扎在路西法看來，只是無傷大雅的情趣。

    “雅威，我喜歡你?！?/br>
    路西法極力撫慰他，手指探入其中。

    那里緊緊地含住了指尖。

    無數(shù)被無底深淵惡補(bǔ)的知識劃過腦海，路西法的眼眸染上情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將夢中的舉動重現(xiàn)到現(xiàn)實。只是比起夢里的粗魯，他更加溫柔，不想讓雅威感覺到疼痛。為了今天，他已經(jīng)等了幾年，付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耐心。

    在雅威接受他的吻后，他再也無法克制下去。

    “雅威?！?/br>
    “我們在一起，好嗎？”

    雅威看著這雙沒有仇恨，溢出溫柔的黑眸，精神恍惚了剎那。

    路西。

    本來可以在天堂，陪他到永恒的路西。

    路西法成功發(fā)揮魔王本色，軟硬兼施，把雅威本來就沒多少的衣服脫了。所謂的半推半拒，在雅威的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路西法早就把雅威心軟的性格把握住，爭取一次性拿到這個熾天使的心。

    用膝蓋頂開雙腿。

    在路西法最終進(jìn)入的一剎那，雅威的眼瞳中赫然劃過冰冷的金芒。

    下一秒，酸麻的感覺擊潰了將要凝聚的神性。

    “路西，我們不可——”

    雅威想要挽救岌岌可危的節(jié)cao，然而手指發(fā)軟，推開路西法的舉動更像是依戀。

    路西法堵住了他的聲音。

    余下隱隱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