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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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貴妃現(xiàn)在也算是母憑子貴,比身為正主兒的一對新人還要風光,奉承敬酒的不知凡幾?;屎缶挂沧米?,端莊微笑,十分自在,仿佛前些天被皇帝下了臉面的不是她兒子一樣。 皇后和徐貴妃一左一右,坐在皇帝兩側(cè),一個端莊,一個明艷,各有千秋。 這齊人之福,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的了。 周瑛見周瑄凈愛吃些膩的,不由笑點了一下,“宮里難道還少了你rou吃了,瞧你饞的。”正好見旁邊侍女新給皇帝奉上一壺果子露,朝那侍女招了招手,“給這邊倒一杯?!?/br> 那侍女愣了愣,像是沒反應過來,有人竟敢截皇帝的御飲。 皇帝對周瑛也算疼寵,這點小節(jié)是再不會當回事的,若非這侍女不熟悉皇帝喜惡,無意中點破了這一點,周瑛竟也沒察覺到,其實她骨子里早就拿皇帝當父,而非君了。 這一愣之下,動作有點大,皇帝也看見了,米需 迷 言倉 土云不由皺眉,想斥退這不懂規(guī)矩的侍女。 周瑛心道自己算是受了這侍女一指點,雖然是這侍女無意中所做,但也不想讓這侍女為難,笑了笑道:“我瞧著父皇的果子露,實在比我們的香甜,想跟父皇討個賞。” 皇帝也不愿大喜之日觸霉頭,順勢道:“這值什么,都賞了你喝吧。” 這回這侍女伶俐了,麻利站起來,給周瑛倒了滿杯,將酒壺放在周瑛手邊。周瑛謝了賞,不過她原是要來給周瑄解膩的,此時也不過略沾了沾唇,倒是給周瑄倒了一杯讓他喝。 周瑄正在興頭上,仿佛跟jiejie在一塊,rou比平時好吃,果子露也比平時香甜。這回喝完了一杯,周瑄高興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又要給周瑛倒,“可好喝了,jiejie你也喝嘛?!?/br> 皇后在一旁笑道:“這大的疼惜小的,小的又體貼大的,meimei可真有一對好兒女。” 徐貴妃雖然心里不情愿,但到底不會在死對頭跟前塌面子,回之一笑道:“jiejie不也有一對好兒女,如今更是三世同堂,子孫綿延在望,我是不能及的?!?/br> 在反擊了皇后人老珠黃之后,徐貴妃到底沒忍住,朝著五皇子周瑄瞪了一眼。 五皇子周瑄討好一笑,又忙跳下來,拿著小酒壺,顛兒顛兒跑過來,“母妃也嘗嘗,父皇賜下的果子露,真的可好喝了。”說著,小大人一樣,給徐貴妃斟了大半杯。 徐貴妃涂著丹寇的指甲,點了周瑄額頭一下,笑罵道:“花言巧語的,倒學會哄我了?!?/br> 嘴上這么說,但徐貴妃哪會跟自家兒子生氣,一抬手也喝了。 皇帝看著嬌妻美妾,兒女滿堂,氣氛正好,正心中高興,卻見五皇子周瑄手中的酒壺突然掉到桌上,打翻了壺蓋,淌了滿桌子石榴紅的汁液,五皇子周瑄慘白著臉,軟倒在地。 皇帝大駭,嗓子都破了音,“小五,你怎么了?” 皇后溫柔的聲音越眾而出,“小五是代陛下受過,陛下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皇帝不敢置信,“梓童,你這是何意?” 皇后笑容溫柔,“五皇子到底還小,我雖然一心助皇兒排除萬難,登上皇位,但也知道五皇子是無辜的,但陛下您呢?置皇兒這么些年的努力不顧,一意扶持一個懵懂孩童登上皇位,陛下,您怎么會以為,封了五皇子一個郡王,我們就會束手就擒,俯首認輸呢?” 皇后摔下手中玉杯,厲聲道:“刀斧手何在?” 頃刻間,一群黑衣甲士手執(zhí)長刀,從廊下、樹后、窗前紛紛躍出,手起刀落,一時間血光四濺,慘叫聲連連,滿堂賓客吃得半醉,哪里反應得迭,幾個呼吸之間,喜堂就變成了屠宰場。 ☆、第93章 起兵謀反 周瑛正急著給周瑄催吐,不想才眨眼功夫,場上情勢陡生突變。 黑衣甲士一沖進來,就呈現(xiàn)一面倒的態(tài)勢,開始瘋狂收割著場上諸人的性命。其中身手最好的一股黑衣甲士當然是沖著皇帝來的,幸好丁唐也在席中,剛才見事態(tài)不對,就打眼色讓手下靠攏,這會兒也成為場上的唯一的一支生力軍,力護著皇帝后退。 皇后和二公主周珂都被黑甲軍護在后面。 二公主周珂顯然沒料到這番情況,一張俏臉頓時煞白,“母后,這是怎么回事?” 皇后溫柔撫摸著二公主周珂的發(fā)髻,眼中帶著刻骨的恨意,看向皇帝,“乖女兒,別怕,你父皇不把咱們當妻兒看,咱們總要為自己掙一條路出來?!?/br> 皇帝看著這些身披黑甲的兵士,瘋狂屠戮著自己的臣民,目眥欲裂:“黑甲軍,柴子榮?!?/br> 當年二公主周珂嫁給柴忌,為的就是給大皇子周璉增加奪嫡的砝碼,當時皇帝許了,一是因著不忍二公主周珂難堪,無從收場,二是信任柴子榮的忠誠,畢竟柴子榮出身寒門,一身榮華全是皇帝所賜?;屎蟠蠡首颖儕Z嫡,已經(jīng)讓皇帝難以置信,再不想柴子榮竟也當了幫兇。 皇后冷笑道:“陛下把柴將軍放在邊陲,嘴上說得好聽,說是一番信任,才將江山社稷托付,可這邊疆苦寒之地,哪比得上京城繁華富庶。任誰在那邊關(guān)苦寒之地一呆十幾年,都不會甘心的,陛下,您說不是嗎?” 皇帝這回更是氣到了極點,額頭都是青紅的,“鼓動邊防大將,參與謀朝篡位。一旦邊防失守,被突厥長驅(qū)直入,大陳江山失守,我倒要看看,你那好兒子當不當?shù)米⊥鰢那Ч帕R名!” 皇后眼皮一顫,卻強撐著道:“柴將軍投靠了我兒,自會忠心守住邊陲要地?!被屎蟛辉谶@件事上糾纏,揚聲喝道:“來人,拿下那昏君妖妃,斬下首級者,賜金千兩,封上將軍。” 這一聲令下,黑甲軍更是不要命一樣,往皇帝徐貴妃這邊沖。 丁唐竭力護著皇帝,且戰(zhàn)且退,“還請陛下保重龍體,勿要讓這些宵小jian計得逞。” 皇帝原本病體纏綿,被這一激,反而雙目湛亮,恨聲道:“給朕拿下這幫亂臣賊子?!?/br> 丁唐心中苦笑,皇帝這邊面對的兵力是最精銳,也是最不要命的,他如今護住皇帝并幾位重臣皇親,已經(jīng)是捉襟見肘,拿下這幫反賊,實在有心無力。只希望傳信的御林軍機靈些,別被一鍋端了。 雖心中如此作想,但丁唐卻只能應下,“微臣遵命。” 正在這忙亂之時,徐貴妃又出了岔子,也如五皇子周瑄一樣,慘白著臉,軟倒在地。 及到這時,眾人哪還看不出來,分明是呈給皇帝的那壺果子露當中有毒。 丁唐一眼沒瞧見,這邊就出了亂子,忙喝道:“田真,去把貴妃背過來?!边@邊令下,那邊田真尚在反應,就見徐貴妃已經(jīng)暴露在黑甲軍的刀劍之下,眼瞅著就要血濺當場。 丁唐瞬間激出一身冷汗,他可是知道皇帝對徐貴妃的看重,要是徐貴妃在他的護持下沒了性命,若這回全軍覆沒倒不用說了,若僥幸逃得性命,等著他的絕對是秋后算賬。 正在這時,就見徐貴妃被一只手猛地一拽,拖地滑出三尺,堪堪避開了刺下來的劍尖。 其他御林軍恰在此時合圍,把徐貴妃護到包圍圈里。 丁唐這才松口氣,一抬頭,看見伸手的竟是周瑛。 想想也不意外,在場的除了周瑛,也沒哪個敢這般粗魯?shù)貙Υ櫾谏淼男熨F妃了。當然這會兒也沒誰會挑周瑛的不是,能保性命就不錯了,一點小擦傷算得了什么。 周瑛把徐貴妃交給她的貼身宮女荔枝,又從徐弘手里接過周瑄,畢竟徐弘還算兵馬嫻熟,空著手對敵總比周瑛強些。因著事情緊急,丁唐也來不及多說什么,只點了個頭,權(quán)作謝意。 周瑛也點了點頭,低聲道:“丁統(tǒng)領(lǐng),往后花園退吧,那邊建有密室,尚能抵擋一二?!?/br> 丁唐聽到這消息,幾乎驚喜,自然應好?;实奂纫{臨周瑛的公主府,丁唐作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當然事先探過這地方情況,此刻也不用周瑛帶路,率先開道,往后花園而去。 徐弘執(zhí)劍在前,護在周瑛身前,手中長劍雖是第一次真正見血,卻沒有一絲猶豫顫抖,反而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意。大紅喜服濺上了血,不見血色,倒是像浸了水一樣,顏色晦暗深沉,平添了幾分不詳。 這也不怪徐弘,任誰喜宴變喪宴,都不會開心的。 一行人且戰(zhàn)且退到后花園,又在周瑛指引下,到了西北角的假山旁。 此時已經(jīng)入了十月,既入了秋,滿園綠葉早已轉(zhuǎn)黃。禮部有官員討好圣意,特地在樹上、灌木叢上,以細絹薄綢纏為綠葉花卉,點綴于樹上,生生造出了一副春意盎然的春景。 不過可惜,這番心血注定要辜負了。 兩路人馬,一邊忙著追殺,一邊忙著逃命,那顧得上欣賞這些人造的美景。 退到假山后,丁唐一路折損了大半人手,正恨得眼紅之時,能被他帶到喜宴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此時一下子折損了這么多,真是生吃了柴子榮的心都有。 正在這時,周瑛的動作打斷了丁唐一腔怒意。 只見周瑛在假山前停下,旋動了三塊毫不出奇的石頭,就聽咔噠噠一陣機關(guān)聲響,假山腳下一塊半人高的巨石平移向一邊,露出一個只容一人進出的黑漆漆的洞口。 周瑛先進去探了一遍,將里面的燭火一一點燃,又提了一盞油燈出來,掛在密室門口,并抱出來十幾柄刀劍并弓箭,供殺得卷了刀刃的御林軍更換。 周瑛對皇帝道:“請父皇進去稍作休息,待援兵一來,這些逆賊自會不戰(zhàn)而降?!?/br> 皇帝走了這一路,已經(jīng)冷靜下來,他看了一眼烏壓壓,還在不斷涌進后花園的黑甲軍,又看了一眼在最外圍浴血奮戰(zhàn)的御林軍,哪能不明白敵強我弱,周瑛是在給他遞臺階。 他身為堂堂天子,大敵當前,卻只能縮進龜殼里,不由慘然一笑,心道也罷,就不在外面當拖累了。他拍了拍周瑛的肩膀,轉(zhuǎn)身進了密室,背影也仿佛佝僂了幾分。 周瑛張了張嘴唇,終究沒說什么。 有皇帝帶頭,剩下的幾位重臣、皇親國戚,就沒那么大心理負擔,跟著魚貫進入密室,昏迷的徐貴妃和周瑄也在其中。到最后,只剩下周瑛、徐弘,以及丁唐幾個斷后的御林軍。 丁唐只道周瑛遲遲不進去,是因為進出密室的機關(guān)復雜,不能假于他人之手。 眼見人都撤得差不多了,黑甲軍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丁唐正要勸周瑛進去,卻見周瑛一眼不??聪蚧▓@中央的槐樹上,那里剛剛掛起了一盞小巧精致的八角燈籠。 在這種敵強我弱,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周瑛竟突然彎起唇角,露出一個酒窩來。 丁唐眼前一黑,這一路唯一可靠的盟友,竟然瘋了不成。 不過周瑛顯然沒覺得自己瘋了,她一手拿起弓,一手持著箭,將裹了布的箭頭在燈油里蘸了蘸,又點燃了箭頭。隨后周瑛搭箭扣弦,弓一點點拉至滿月,右手虎口靠在下頜,瞄準一點,松弦箭出。只見箭矢離弦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rou眼幾不可見的火線,正射中那只八角燈籠。 燈籠是由絲娟制成,當即一觸而燃,火星子四濺而出,絹花綠葉接二連三著了火,頃刻間變成了一株火樹?;▓@中綠樹成蔭,樹的間隔本就不遠,再加上秋干葉燥,滿院子的絹花綢緞一樣比一樣易燃,再加上周瑛剛命人澆上的熱油……果然只幾息間,就成了一片火海。 周瑛收回弓,看著滿園一片火海,黑甲軍人多勢眾,此時也是他們最先遭了秧。 一個個猝不及防,身上就著了火,嘶聲慘叫,不管往哪里逃,都是火光一片。有機靈的,想要逃出后花園,卻發(fā)現(xiàn)大門早已關(guān)上。高高的圍墻圍住了這一片煉獄火海,真正是甕中捉鱉。 周瑛泛起一抹冷笑,敢借她的婚宴當鴻門宴,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西楚霸王的本事。 ☆、第94章 焦尸 等到密室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后花園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焦土。 撲面而來是蒸騰的熱浪,仿佛烤得人眉毛都要焦了??緍ou的香味和枯枝敗葉的焦臭味混合在一起,讓人幾欲作嘔。假山旁,廊橋下,青石板路上,四處可見四肢扭曲,又焦黑猙獰的尸體。 這幾乎是人間煉獄。 這些有幸跟皇帝逃到密室,從而躲過一劫的人里,有文武大臣,有皇親國戚,按說見過的市面不少了,但卻沒一個不被嚇破膽的。甚至撐不住直接吐了的,也有不少。 或許一開始在密室中時,還有人對周瑛心存感激,但在直面這些被活生生燒死的敵人之后,所有人都不由生出一股膽寒和忌憚。 周瑛視若無睹,平靜地扶著皇帝,在眾人前方走著。 皇帝看向周瑛的眼神有些復雜,但他只是拍了拍周瑛的手背,也不知是無奈而認命,還是心疼卻贊同地嘆息了一聲。 丁唐的部下在前面開路,丁唐卻不敢離皇帝太遠,一路往前院走,只見幾名侍衛(wèi)并一個文士,一同立在垂花門前。 因有前哨探過,所以丁唐已經(jīng)知道這幾人是周瑛部下。 丁唐掃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黃謙,不由詢問地看向周瑛。 周瑛也不隱瞞,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先前情況緊急,周瑛只來得及吩咐黃謙去皇宮報信,讓林澤去后花園布局。 林澤這邊的任務(wù)如期完成,跟周瑛的配合剛剛好,但黃謙那邊就是個未知數(shù)了。 起兵謀反,大皇子周璉可是主角,但今日他卻不曾出現(xiàn),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攻打更重要的皇宮了。而皇宮中,更是有唯一能洗脫他起兵謀反罵名的傳國玉璽。 若皇帝能親自下退位詔書,那當然最好。 但那壺有毒的果子露,一開始可是給皇帝的,后來生了變故,才被周瑛給攪和了。若無意外的話,皇帝一壺果子露下肚,早就該毒發(fā)身亡了。 到時候皇后臨危受命,拿下“兇手”徐貴妃和五皇子,混亂中五皇子一系和騎墻派大臣悉數(shù)喪命,大皇子周璉拿著皇帝臨終前傳給他的傳國玉璽,順理成章登上皇位,豈不是一舉數(shù)得? 可惜這計劃從一開始就不順利,到最后沒能拿下皇帝,已經(jīng)昭示了大皇子周璉的功敗垂成。 林澤上前,低聲向周瑛回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