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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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跑得慢的倒了血霉,一路鬼哭狼嚎,迅速超過原本跑得最快的人。 楚昊錯了搓下巴:“嗯?!?/br> 作者有話要說: 做人的標準選擇錯誤的案例二老五:百戶應該要勇冠三軍,跟柿子那樣的! 老五:百戶應該要會訓練戰(zhàn)陣,跟柿子那樣的! 老五:百戶應該要有勇有謀,跟柿子那樣的! 小田田(⊙w⊙):人生要有點追求,目標要看準千戶。 老五(ノへ ̄、):不,窩沒法成為一代宗師。 第四十一章 精氣神 順陽關(guān)有了一道新的風景線。每天早上天才蒙蒙亮,新晉千戶手下的數(shù)百人,輕裝背著自己的飯碗,開始整齊地跑向荒驛。過了一段時間,數(shù)百人又以比出發(fā)的時候更快的速度,嗷嗷叫著沖回關(guān)城。 身后跟著四……兩只威風凜凜的金色大狗。 楚昊的個子在一般人中算是高大的。 老三的個子在藏獒中,估計也算是高大的。當初它一抬頭就能被被楚昊抱著的大胖叼走,可想而知現(xiàn)在能夠有幸被這么一頭大狗追逐,是何等的歡暢淋漓!士卒們跑起來是如何的狂野、奔放! 老三和老四的年紀并不大,要是沒有阮白他們的幫助,它們當初連兩個小崽子都照顧不好。雖然有整體的環(huán)境因素在,可是作為草原上的頂級掠食者之一,它們的食物并不匱乏。 如今人來瘋一起來,老三算是解放天性了,大胖小胖也不跟著繞著荒驛跑圈了,老四也“只能”跟著一起參加家庭活動。 士卒們可和荒驛中的老百姓們不一樣,他們看到四只狗怵得要命。兩只小狗就喜歡追著人咬腳后跟。說實在的,他們確實是不敢跟兩只大的干仗,可是胎毛都沒換掉的小狗崽子,就是長到小腿高,他們還沒一個人怕的,隨便一腳就能踢飛。但是,他們不敢踢,就是跑得慢被咬破了鞋跟,他們也不敢踢。 還好,通常狗子們只跟他們跑半程——從荒驛到軍營;然后兩只大狗就會帶著兩只小狗跑回去。 第一天,只有阮白陪著狗跑; 第二天,五個預備役驛卒加上四個荒驛百姓跟著。 別看他們只是一般民眾,可是長跑的經(jīng)驗也累積了一些。如果只是單程跑十里地,他們都沒問題,包括湯信厚在內(nèi)。也不知道是最近吃的穿的好了,還是湯信厚本來就底子好,哪怕看上去還是皮包骨,但是慢跑一點都不比其他人差。 “別看小人長得矮,從小就跟著這些畜生們長大,半大的馬駒還不能騎,跑起來飛快,小人沒事就跟著一起瞎跑?!闭f起童年的時候,湯信厚露出懷念的笑容,一張被紋面的臉上顯得更加猙獰。 阮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這些,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年咱們一起跟著馬駒跑!” “是,大人!”湯信厚很高興。他知道憑著自己獨一份的本事,是不會被阮白棄之不顧的。但大部分的時候,人要站穩(wěn)腳跟,靠的不只是本事,還有后臺。一起住的五個人中,許二許六有個當總旗的族兄弟,周大虎張大牛是被田大人看中了的,唯有他沒什么背景,還是個賊配軍?,F(xiàn)在阮白的這么一句話,無疑讓他去了心病——他能留下來了。 沒人是傻子。五個人之間雖然沒有彼此看不順眼,但都是競爭關(guān)系,湯信厚確定了名額,那就代表著剩下的四個人就少了一份機會。當初他們來的時候,阮白說了試用一個月,現(xiàn)在眼看著一個月沒剩下幾天了。 阮白注意到四個人的目光,回頭對他們也一人拍了一下:“好好努力。”編制內(nèi)的就業(yè)機會就這么多,至于編制外……短時間內(nèi)還是算了,他現(xiàn)在小胳膊小腿的,還是不要把主意打到擦邊球上面去。更何況,做輔軍還有一碗飯吃,做老百姓還不知道有沒有飯吃。 公務員的職業(yè)病發(fā)作,阮白頓時沒了別的心思,提氣:“沖刺!” 阮白這屬于突然襲擊,其他人慢了一拍才跟著他的動作提速往前沖。這種花樣跑步比之前的長跑對體力的要求更高。尤其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么被打亂節(jié)奏,等回到荒驛的時候,除了阮白以外,所有人都比大胖和小胖還不如。 兩只狗崽子現(xiàn)在長大了,已經(jīng)不能被老三老四叼著走了。它們跑累了只能跟著父母邊跑邊走回來。 順陽關(guān)內(nèi)雖然常駐著幾萬人,單論人口比大周的繁華地區(qū)的城池,都要多出不少人。但是幾百個人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每天這么跑來跑去,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所有的中低將領(lǐng),幾乎都各有一套練兵的方式。除了每隔幾天全員cao練之外,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各自安排。盯著楚昊這個新晉千戶的眼睛本來就多,之前楚昊在校場力敵五名曹家軍的戰(zhàn)績還不遠,他們都以為楚昊會直接訓練手下的武藝,沒想到竟然只是跑跑跑。 人們的眼光頓時就不一樣了。 “這楚千戶就是不一樣啊……跑圈,嘿嘿。” “上了戰(zhàn)場還能跟匈人騎著馬比誰跑得快?” “別這么說,說不準是有什么奧妙呢?” “也是,當起逃兵來更利索?!?/br> 嘲諷的話一聲接著一聲,可是沒過幾天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事情變得不對。 新兵和老兵的區(qū)別在別人眼中一目了然,現(xiàn)在是不是楚昊的兵,別看也是一看就知道。明明是一樣的穿戴一樣的武器,怎么人家看上去就特別齊整?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講,那就是軍容軍貌的問題。要知道作為守著阮·金·二狗的人,楚昊多少總能挖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好不好暫且不說,任何東西都得實驗了才知道結(jié)果。要知道楚昊對手下兵兵們的要求不只是跑圈,還包括穿戴整潔營房干凈等等,檢查結(jié)果直接和每天吃清湯還是rou湯掛鉤,沒人敢掉以輕心。 效果很顯著。和其他士卒們相比,楚昊的手下們簡直各種干凈。雖然一時看不出在作戰(zhàn)上究竟有沒有什么作用,但是看看自家的兵卒們亂蓬蓬的頭發(fā),還有偶爾出沒的跳蚤,簡直看不下去! 于是,順陽關(guān)在年前展開了第一次“整風運動”。 與此同時,在荒驛內(nèi)氣氛卻十分緊繃。 中飯過后的院子里,陽光照在身上還算有一點暖意,但是許二等人卻完全感覺不到,全都精神緊張地注視著阮白。 阮白站在他們面前,其他幾個愛湊熱鬧的老百姓坐在屋子里看著,不知道他們的二狗老爺又要弄些什么新玩意兒出來。 阮白微微一笑:“放輕松,不要緊張。你們來的時候,我就說過讓你們先試上一個月,再過三天就時間到了,所以我想在這里說一說一些具體的事項?!?/br> 許二等人全都神情嚴肅。 “主要是關(guān)于誰走誰留的問題。為了避免不公正的情況發(fā)生,我根據(jù)驛卒的要求,制定了幾項考試內(nèi)容,并且制定了一套評分標準?!币驗槌艘呀?jīng)定下的湯信厚之外,其他人都不識字,阮白只是口述,“第一項,長跑;從這里出發(fā),終點是樂陽驛,全程三十里。第二項,騎馬;從樂陽驛騎馬回來。第三項,武藝;兩兩搏斗。此外,還有一項特長,你們可以展示自己的特長?!?/br> 許二他們認真聽完,面上有悲有喜,看看周圍的人,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沒把握。 阮白繼續(xù)說道:“至于評分標準,每一項的第一名得兩分,中間二人得一分,最后一名不得分。最后總分最低的人淘汰。好了,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嗎?” 許六率先舉手,在得到阮白的示意后,上前一步問道:“請問大人,在第三項武藝中,所謂兩兩搏斗,到底是怎么個順序?” “抽簽決定?!?/br> 許六往后退一步,周大虎往前一步道:“請問大人,特長如何評分?” “特長判定標準為,對驛卒工作非常有利的,得兩分;對驛卒工作有一定幫助的,得一分;對驛卒工作沒有幫助的,不得分?!?/br> “多謝大人,小人沒有問題了!” “還有其它問題嗎?”阮白問了一句,看到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點點頭,“那好,剩下兩天半時間,你們不需要參與每天的鍛煉,所有時間都自行安排。第三天,考試?!?/br> 他說完就要走,突然又笑了笑,指了指牲口棚:“給你們一個提示,騎馬用的是咱們自己的馬?!?/br> 屬于驛站的馬匹都屬于公家財產(chǎn),任何人不得挪作他用。他們這里只是做一個測試,當然不能用樂陽驛的馬匹。剛好他們牲口棚里有四匹牝馬,說實在的這四個人連會不會騎馬都還是個問題,所以馬匹的速度什么的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人員安全。 田凱復看著阮白若有所思。官員同樣有考績,同樣也有考核標準。相對于阮白今天制定的四個考核內(nèi)容來說,要復雜得多。但是和阮白開始制定的那些標準相比,卻完全沒那么細化。 他忍不住再問了一句:“阮兄真的沒有關(guān)于官員考績方面的建議?” 阮白看了一眼田凱復,皺皺眉:“田兄認為我這么一個小小的驛丞會懂?”太看得起他了吧?他連大周的官員系統(tǒng)都沒搞清楚呢,連自己有品沒品第幾品都不知道呢,對官員考績那么大范圍的一個題目指手畫腳,田凱復真是想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都是修鞋匠 小兵甲:當年窩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 小兵乙:每天迎著朝霞跑步…… 小兵丙:每天被狗追著咬鞋跟…… 小兵甲乙丙:退伍之后,我們每人都有了一樣拿得出手的手藝——修鞋! 第四十二章 考試(上) 感覺自己啥啥都不知道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給整個大周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 冬至過后,通往順陽關(guān)的道路基本已經(jīng)被封閉了,大宗貨物完全不可能運輸,要帶出一個小小的算盤卻并沒有多難。 仗著地利人和,阮白但凡弄出一點好東西,總是通過楚昊的途徑先送到平西王府。算盤當然也是一樣,先是到了西京,再轉(zhuǎn)道到了京城。等到了戶部手上的時候,算盤早就已經(jīng)不是原版那么粗制濫造,哪怕屬于工匠們趕制出來的東西,用料做工都十分考究,和原版只能被稱為扎實的算盤,看上去幾乎不是一個東西。 戶部一把手用保養(yǎng)得十分好的手指伸手撥弄了一下算珠,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中年白面書生摸了摸自己下頜的胡須,眼睛的余光看到胡子上的光澤,簡直美! 常年相處之下,對頂頭上司的個性多少能夠揣摩的戶部官吏們,頓時反射性地露出贊嘆的目光。整個戶部上下沒人不知道,只要自己有理,哪怕當面罵尚書大人也沒事,但是絕對絕對不能對尚書大人的美髯有半分不敬。 美髯尚書摸了兩把心愛的胡子,看到周圍人們的目光表示滿意,視線又落到算盤上,表示:“來給本官說說此物怎么用?” 來送東西的工部小吏瞪眼:“小人……小人就是個跑腿的,不知……” 美髯尚書揮揮手:“行了,別怕。天氣冷,管門房喝杯熱茶再走?!?/br> “多謝大人?!?/br> 美髯尚書把算盤往袖子里一揣,找皇帝小老頭去了。兩句話的功夫他早就反應過來是什么東西,這應該就是之前講的能對計算大有裨益的算盤,但是用法不明,不管怎么樣,老大那里肯定有。 如今的皇帝很勤政,經(jīng)過一道道程序,美髯尚書很快就被帶到了御書房,出人意料的是,御書房內(nèi)現(xiàn)在簡直像個小朝會,皇帝當然在,另外三公六部在京掌點全的都在,太子爺也在。 美髯尚書看著一個兩個摸著算盤,嘴角一彎,先是行過禮,才笑瞇瞇地看了一眼御史臺的老匹夫,然后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像是在學堂求學的普通學子一般,聽著“先生”講算盤的用法。 邵御史四十多歲,面色微黑。用一直和他不對付的美髯尚書的話來講,那就是天生一副窮酸相。朝廷之中,本來文武是分成兩派的,可是邵御史愣是將整個御史臺帶領(lǐng)出了第三派,跟誰都不對付,有時候連皇帝陛下都要中招,太子更是被參成篩子。不過戶部是三天兩頭都被參,要不是美髯尚書跟腳深厚,自身也是能力過人,否則早就被參到吐血了。 邵御史這會兒看到美髯尚書那一笑,臉色紋絲不動。他行得正坐得直,上對得起江山社稷,下對得起黎民百姓,參人那是別人首先做的不對,沒道理他會害怕心虛。 美髯尚書從邵御史的臉上硬是讀出“小樣,盡管放馬過來”的句子,手下一個用力,扯斷一根胡子,rou疼+心疼得兩眼都要冒淚花了。 好在算盤的規(guī)則很簡單,西京那里還有一套用阮白模糊的記憶,加上楚昊整理的算法口訣,京城這里基本啥都沒有。所以,今天的教學說是教學,實際上還是要依靠這些大周最優(yōu)秀的智囊們,來整理出一份行之有效又簡單易學的方法來。 這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事情。 美髯尚書忽然提議:“陛下,臣有一個提議?!?/br> “李愛卿請講?!?/br> “是。既然算盤是由西京獻上的,不妨就讓西京派人來解說?”有會用的人在,他們在這里瞎琢磨什么?不是浪費時間嗎? 邵御史看了一眼李尚書,又看了一眼坐在御案前的皇帝,和在邊上擺了一張小桌子的太子。 太子和邵御史的目光一對接,心頭一個咯噔:臥槽,這老匹夫又要和他過不去! 太子寶座看起來威風八面,他當初剛成為太子的時候,自然也是威風八面,然后就被這老匹夫兜頭扇了無數(shù)個耳光,讓他差點連北都沒找著??墒撬罱嗵桨?,天那么冷,他貓冬來著,每天就上學外加到御書房兼職,他沒怎么著吧?難道是吃飯多添了一道菜,還是衣服多用了一個毛領(lǐng)子? 邵御史的視線很平靜地移開,完全不知道太子已經(jīng)開始低頭做起自我檢討。 皇帝接過話茬:“李愛卿有所不知。發(fā)明這算盤的,是一名順陽關(guān)的普通百姓,名叫阮白。不知道諸位愛卿是不是還有印象?” “可是那位冒險潛入草原,殺死匈人數(shù)十,救回我大周百姓的阮郎?” 民間傳言如火如荼多有夸大,他們這些人自然知道最真實的版本??墒蔷褪钦嬲媲星械氖虑閿[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敢相信。一個連十五都不到的少年,竟然能夠做下如此功績,簡直堪比……平西王世子。 想到那位世子,再看一眼皇帝和太子,這些大臣們內(nèi)心都搖了搖頭。如今皇帝強勢,西京那位又一直在韜光養(yǎng)晦;可是到了下一代呢?太子現(xiàn)在還能說經(jīng)驗不足,年紀輕行事毛糙;可是人家世子年紀比太子還小幾歲。若是沒有對比,他們或許對太子還能勉強點個頭,可是一旦有了比較……說起來,人家世子都被敏公主給嚇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都快有一年了吧? “不錯,正是他!”提起治下有這樣有出息的老百姓,皇帝也是很高興,兩只眼睛都瞇了起來,“如今天公不作美,若是有機會,朕倒是想見見這位阮郎。” 阮白現(xiàn)在年紀小,就已經(jīng)武藝驚人,如今他派遣了專人去給講學,不求文治武功,至少不能是個渾人。若是真的能培養(yǎng)出來,或者可以給太子留作班底。至于西京那邊的小動作,他并不放在心上,一個田凱復而已,還能翻出花來?這天下是他周家的,別說是區(qū)區(qū)一個阮白,就是整個平西王府也是他們周家的! 皇帝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子,就是不知道太子將來能不能有這個認識。楚家能用不能打壓,明明這次若是楚昊能和他家阿敏成親,那是再好不過,可是楚昊逃了……還逃了個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