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來自婦產(chǎn)科、誰家嬌女、重生新婚之夜、虐渣指導手冊II思甜工作室、招搖、星際之明星廚神[系統(tǒng)]、紅樓之贅婿、快穿:放開男主,讓我來、你以余生渡我、紅顏(妖姬臉似花含露)
匈人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交出楚昊、把公主嫁過來、每年給多多的錢和人才,咱們就坐下好說話;不然,咱們就繼續(xù)揍! 太子的手捏了捏笏板:丫的,揍就揍!先把你丫的揍一頓! “副使閣下所言……不是不可以談,只是還需要商討一番?!?/br> 朝臣中突然有人出言,太子猛地一回頭,滿臉不敢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 養(yǎng)狗好費錢 阮白的家用支出賬本 人的伙食費:若干文; 狗的伙食費:若干x6文; 人的日用開支:若干文; 狗的日用開支:若干xn(n≥6)文 第八十九章 潑 總有一些人立場和自己不同。 太子殿下是絕對的鷹派,看他從小到大獲得無數(shù)大儒教導,最后還是信奉拳頭上見真章,就知道他的內(nèi)心有多無所畏懼/兇殘。不過他看了看太傅,最后還是把“軟蛋”兩個字咽了回去。 其實這些年來,在周匈兩國數(shù)度交戰(zhàn)中,周人總體呈現(xiàn)下風是明擺著的事情。戰(zhàn)爭對農(nóng)耕文明造成的傷害是毀滅性的。 在某些鴿派看來,與其每年和匈人大戰(zhàn)一場,弄得勞民傷財民不聊生,花錢消災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至于敏公主和番,反正又不是自家的閨女,再說敏公主的母家一沒地位二不會做人,得罪人妥妥的。把敏公主送出去,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眼光準一點,敏公主嫁的夫婿能夠成為下一任的匈人大汗,或許在不遠的將來,再下一任的匈人大汗就是敏公主所出,能有一半的周人血統(tǒng)呢?要是再順利一些,和平演變,不費一兵一卒將匈國納入版圖,也不是不能想象嘛…… 匈人所提條件中,唯一絕對不能答應的條件,只有楚昊絕對不能交出去。鴿派也不是傻瓜,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沒有一個是蠢貨。楚昊砍了匈人小王子,那是保家衛(wèi)國,要是把楚昊交出去,得有多少將士心寒?將來誰還會上戰(zhàn)場?再說,楚昊身為平西王世子,只要朝堂上有這么一點意向,平西王分分鐘教他們重新做人信不信?一字并肩王說假的么?人家和皇帝當兄弟,他們算老幾? 再說,楚昊是平西王府的獨苗。別說平西王他們?nèi)遣黄?,平西王妃也不是好惹的?,F(xiàn)在朝堂之上站著的,掰指頭從前往后數(shù),有多少個和平西王府有關(guān)系的? 上將軍左元亮回頭對剛才那個發(fā)話的大臣看了一眼,微微笑著點了下頭:哦,吏部的,記下了。 左元亮的表情堪稱和善,但是站在朝上的這些個朝臣們,難道還會像當初一樣被騙得團團轉(zhuǎn)嗎? 想當年,武狀元嶄露頭角,誰都覺得小伙子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少年,就是性格上似乎有點靦腆內(nèi)向……靦腆內(nèi)向個鬼??!這貨一步步爬到上將軍這個位置,就是一部坑人史!性格極其護短,靠山極其強大。這貨自己掌管了天下兵馬不算,武力值更是堪稱天下第一,娶了個老婆是平西王府的實質(zhì)意義上的千金,后來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明著收的是楚昊,另外一個有實無名的是太子…… 艸!叫什么上將軍,諢號叫沒人治才對!特么的當初是怎么讓這個土匪混進來的? 左元亮又微笑著對匈人副使點了點頭,心里想著:老丈人不給力啊。不是說去看二小子了嗎?怎么還能放匈人過來嘰嘰歪歪?家里的老大也不成事,看來下次見面得帶上媳婦兒一起教育教育,順便帶著媳婦兒領(lǐng)略一下塞外風光…… 匈人副使感到后背一陣惡寒,面上卻撐得牢牢的。 左元亮剛成親的時候,曾經(jīng)作為女婿,跟著岳父大人到西邊溜達過一圈。那一年,匈人不說被打得縮回去吧,但是像今天這么囂張地跑來跟周人提條件,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身在朝堂,左元亮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一些。大周這些年的發(fā)展明面上看是不錯,但是架不住幾乎年年都有天災。去年夏天,北方旱災;前年,南方地動;大前年,東部水災……這一樣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國庫空得能跑馬,皇帝的私庫也貼了不少。 在這種前提下,能撥給邊關(guān)的物資,短缺是肯定的。只能說曹將軍能守住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其實順陽關(guān)除了物資問題外,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是將領(lǐng)的青黃不接。 曹將軍實質(zhì)上是一個更適合沖鋒陷陣的將領(lǐng),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逼得守城。他一出去,家里就沒人看大門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離退休干部平西王來看大門…… 平西王看著肩膀上紗布一天比一天厚的阮白:“小二啊……” 阮白蹲在地上仰頭對平西王眨巴眼:“?。俊彼愕每珊昧?,絕對不會妨礙到往來士卒,一回頭,發(fā)現(xiàn)兔嘰王爺又躥去城頭了,“阿清過來!”扒在城頭上太危險了,說不定敵人有狙擊手呢?自從他看過楚昊的弓箭水準之后,他就相信冷兵器在某些變態(tài)手中,不比一些熱武器弱。 越澤王只是扭頭看阮白:“我在這兒看著不行嗎?” “不行!你礙著人了!”阮白嚴肅臉,摸出一個折疊小板凳,又從邊上摸出一兜炒花生,“過來吃花生?!?/br> “噢。”越澤王低垂著腦袋,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城墻。 被無視的平西王大怒,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阮白塞了一把花生。 “爹,您也吃?!?/br> “吃什么吃?!”平西王低吼,“你們兩個……”給老子滾下去,“就待在這兒別亂跑,機靈點知道不?”擦,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知道!”老丈人,您放心,他會保重小命,還要娶楚昊呢! 越澤王和好朋友統(tǒng)一戰(zhàn)線,仰頭結(jié)結(jié)巴巴跟了一句:“知、知道。” “哼!”平西王簡直心累。 越澤王等霸王龍走了,才委屈地看著阮白:“花生都沒了?!北话酝觚垞屪吡?。 阮白掏出一個布袋子:“沒關(guān)系,我還有椒鹽黃豆?!?/br> 越澤王有些遲疑:“吃豆子會……不雅。”放屁不好。 阮白挑眉:“城頭上風那么大,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親手做的,嘗嘗。” 嗯,椒鹽黃豆的味道很不錯。一包下去,大戰(zhàn)也開始了。 越澤王雙手握緊望遠鏡,指骨用力到發(fā)白,緊張地縮成一團。 阮白手里面玩著一把匕首,根據(jù)聲音來給好朋友當解說員。 匈人們:“?。。?!”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開始發(fā)起沖擊?!?/br>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已經(jīng)迅速接近?!?/br> 匈人們:“?。。。 ?/br>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進入射程范圍?!?/br> 越澤王已經(jīng)被巨大的聲波攻擊,弄得整個人都懵圈了,很想問問阮白,明明都是一樣的“啊”,哪里聽得出明顯了? 阮白指了指裝藥水的大水缸,已經(jīng)有全副武裝的士卒們把它裝在投石車上。因為提前交代過,不管是藥水的可怕,還是密封效果的豆腐渣,士卒們的動作十足謹慎。 好在他們只需要確保大水缸不要在墻頭上散架就可以了。 阮白一把拖住往前瞎跑的越澤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巨大盾牌,小心選了個空擋,才把人拉過去:“這里,看兩眼我們就撤?!?/br> “嗯嗯嗯?!痹綕赏鯘M口答應,拿著望遠鏡看著裝著藥水的大水缸,果然沒撐到落地就在空中爆開。他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因為被匈人的箭枝射中,還是自身的封口質(zhì)量真心太爛。 只是,在這個高度爆開,藥水就像是一場局部地區(qū)暴雨一樣,對落點的匈人軍隊造成的殺傷力,簡直是毀滅性的。 想想吧,剛才還好好的人,被水澆了一下,突然就爛掉了……目睹了這一切的匈人們,整支軍隊都不好了。 那些水缸爆開的碎片,也在高速沖擊下,造成了有效殺傷。只是比起藥水形成的恐怖效果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原本在沖鋒的陣營形成了一個短暫的停頓,但是戰(zhàn)馬跑開的速度哪里是這么容易就能停下來的?前面的停住了,后面的來不及剎車,匈人大軍發(fā)生了嚴重的非機動車追尾事故,嚴重堵塞了交通。 交警……咳,平西王抓住時機,率眾沖出城門,對匈人一陣掩殺。明明沒有精銳,平西卻帶著這些普通水準將士們,將匈人們殺得屁滾尿流。 小兔嘰在城頭上看著霸王龍在底下浴血奮戰(zhàn),興奮地渾身發(fā)抖:“阿白,咱們下去殺!” 阮白把兔嘰從墻頭上抓下來:“別搗亂,咱們該回去了?!彼氯ソo匈人添一道烤兔子么? 在城頭忙碌的士卒們,就這么看著瘦巴巴的阮白,扛著比他年紀大比他高壯的越澤王,步履穩(wěn)健地下了城墻。 自忖身強體壯的士卒們:“……” 不過身為掌握了整個順陽關(guān)后勤的男人,阮白是真心沒時間再繼續(xù)陪瘋狂小兔嘰了。一場大戰(zhàn)下來,倉庫得空出好多,而整個一場戰(zhàn)爭,絕對不會只有這么一天時間。 所以,他需要把倉庫繼續(xù)填滿。 不得不說,越澤王冷靜下來后,還是很夠朋友的,全程陪著阮白想辦法,還給阮白支援糧草。 越澤王的封地很富庶,兔嘰的錢多多噠~ 阮白卻對越澤王怒目而視,拍桌:“給我東西,還要讓我給你打白條,還是不是兄弟?!” 越澤王眨巴眼,無辜道:“可是這不是給你的東西,這是給整個邊關(guān)的啊。再說,看在你的份上,我已經(jīng)給你打了八折,還直接給你運過來……嗯,親兄弟,明算賬?!彼植皇羌掖髽I(yè)大的皇兄,總共就身邊這么點地方,過日子得精打細算,財大氣粗什么的跟他沒關(guān)系。 阮白低頭:“好吧。我還要一些布匹、藥材……”能從那么近的地方調(diào)集到補給,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了,而且價格還算不錯。 戰(zhàn)爭是一場持續(xù)性的燒錢運動。剛剛一場大戰(zhàn),就把賬本燒了個窟窿。 阮白還沒來得及感慨,賺錢的速度趕不上敗家的速度,就聽見有人來通報:“阮大人,外面有位叫云姑的村民來求見您……還帶了十多個匈人?!?/br> “咦?”阮白微微瞪大眼睛。在得知匈人即將犯邊的時候,他是徇私悄悄把消息遞給云姑他們了,目的也是為了通知他們加強防備。畢竟匈人去年能越過邊境一次,今年一樣也可以。 可是他沒想到,云姑他們竟然還能抓到匈人? 見到阮白的時候,云姑的臉還白著,開口第一句話不是表功,而是:“老爺啊,能不能讓姑姑先坐著,腿軟?!?/br> “坐呀,姑姑您跟我客氣啥呢?”阮白讓云姑坐下,越澤王跑去圍觀活的匈人,房間內(nèi)很快就剩下他們兩個。 云姑也不拘束了,眼淚嘩啦啦地下來:“老爺啊,這回可嚇死姑姑了……我殺人了啊……” 云姑原先在家的時候,是一大家子人。去年遭了兵災,她原本以為家里面人都死光了,結(jié)果等流民遣送回來的時候,一大家子人竟然還剩下一半。雖然家業(yè)都沒了,但是人在就好。云姑在荒驛的時候,也算是改頭換面,不僅帶著家人,還帶著返鄉(xiāng)的村民,一起積極向上,建設新農(nóng)村。 阮白發(fā)展一些新業(yè)務的時候,也給了他們一些照顧。雖說親人逝去的悲痛永遠都在,但是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總算是有個奔頭。 手上有錢了之后,他們就想著得防著匈人再來。于是他們鍛煉身體,又找了獵戶什么的布置陷阱,家家戶戶筑墻不算,還想著把整個村子圍起來。 后來看到邊關(guān)的各種行動愈發(fā)頻繁,集市也停了。眼看著整個村子是圍不起來了,當下就聯(lián)合了周邊數(shù)個村子……大家都是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再說人多也能壯膽。 還真別說,在組織下,大家一起干活巡邏鍛煉,還自制了一些棍棒之類的物品防身,當?shù)谝粫r間發(fā)現(xiàn)匈人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害怕,或者說是根本就沒來得及想到害怕。 于是,一頭大象被一群螞蟻給咬死了。 好吧,匈人不是大象,周人也不是螞蟻。這個第一個弄死“大象”的螞蟻,就是云姑。 “我、我都沒想什么,就想到我慘死的孩子……那個手起刀落……怎么匈人的脖子剛巧就在我眼前呢?怎么都沒豬腿骨硬呢?”云姑哭得眼淚鼻涕齊流,忽略內(nèi)容,簡直是被人欺負慘了。 阮白在邊上給遞帕子: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姑姑干得漂亮!那些匈人死有余辜!想想要是我們不砍了他們,就輪到他們來殺死我們。難道就準他們燒殺搶我們,不準我們反過來?慣得他們?!?/br> 云姑一擤鼻涕,目露兇光:“就是,慣得他們!”拍桌站起,“就是,憑什么就他們搶我們的?我們也得搶他們的去!”她一撩袖子,大力拍了拍阮白的肩膀,“果然還是老爺說話有道理,姑姑這就去給匈人們一點顏色看看!”然后,她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阮白不明所以:“姑姑這是咋了?” 云姑摸摸腿,小聲尷尬道:“這個……姑姑再坐會兒,緩緩,腿還軟著?!?/br> 阮白嘴角抽了抽,忍住笑,在云姑邊上坐下:“姑姑有空,正好聽我隨便嘮兩句。咱們現(xiàn)在,主要不是打回去,而是找到匈人們到底是從哪里繞進來的……” 聽阮白說了半天,又吃過了中飯,云姑才終于找回了雙腿,走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能夠笑面如花:“老爺,那咱們逮住了匈人,再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