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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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日暮西山,匈人一家才告辭離開。如果可以,他們倒是想留下。但是族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他們家既不是最有地位的,也不是最體弱的。要不是今天少年換藥,他們也沒法待上那么久。 等人走了,周人男子走到門口,把門給栓上,并沒有太嚴實,留了一條縫。 阿妮把鍋子用雪擦洗干凈,重新燒上了水:“人都走遠了?” “嗯?!敝苋四凶幽四?,從上面揭下一層薄薄的軟皮,露出一張二十左右的臉來,“戴了一天好悶。” 阿妮也照樣從臉上揭了一張面具下來,露出一張顏色端麗的面孔,卻是馬大娘。她將帳篷靠著山壁的一面挪了挪,露出一個小小的山洞,其實就是一個向內(nèi)凹陷的坑洞,貓個人都辛苦,放兩個小箱子倒是足夠:“阿修,晚上想吃什么?” “隨便弄點簡單的就成?!北怀蔀榘⑿薜?,當然是余修遠,他看著馬大娘忙活,心里面的愧疚一波接著一波,“夫人跟著我受累了?!?/br> 去年,他考上了舉人,進士當然沒考上。他們家在京城有間小宅子,本想著小夫妻兩個在京城過點小日子,好好念書經(jīng)營,等三年后再考試。沒成想?yún)s被阮白給逮住了,安排這么一件要命的差使。 刺激倒是挺刺激的,就是忒苦了點兒。 馬大娘笑笑,利落地將雜煮燉上:“明明是阿修跟著我受累了。”她的命、她如今的造化,都是阮白給的。阮白要讓她做什么,她絕對沒有二話。倒是余修遠就是拒絕了,也沒什么問題。 其實現(xiàn)在的時間并不算晚,只是風雪大,外面一會會兒的功夫就伸手不見五指。 余修遠有些擔心:“大哥二哥任上在南方,倒是無事;就是不知道爹娘在西山城怎么樣了?!?/br> “不怕。爹不行,還有娘在呢?!?/br> 這話說的……倒也是哈。余修遠低笑兩聲:“咱西山城的女人可厲害了?!彼婉R大娘一起把被褥抬起來,圍著火塘烘了烘。 連日的大雪當然不可能曬被子。毛毯總歸有點異味,還會掉毛。馬大娘給縫了個被套才算好一點。布料算是奢侈品,要不是之前榷場開了,像現(xiàn)在這樣從一個部落中分出來的一支小部族是極少有布料的。 而在相隔不遠的少年一家人的帳篷里,少年正纏著他的父親問:“爹,修叔說咱們匈人和周人,都是烏黎族人是不是?”雖然對救命恩人幾乎盲從,少年對這個問題還是不太敢相信,兩者長相差那么多! 匈人大漢看到小兒子的腿眼看著就要好了,心里面顯然很高興,笑呵呵道:“喲,這還真是。你阿修叔沒騙你?!?/br> “真的?不會爹也騙我吧?” “嘿,你個臭小子!”匈人大漢架勢驚人卻只是輕輕拍了少年一下,“不信你老爹,等部落集市的時候,你自己去找巫醫(yī)爺爺問去!” “啊?可是巫醫(yī)爺爺好可怕。”少年顯然不愿意。 “巫醫(yī)爺爺有什么好可怕的。他老人家最喜歡你們這樣的小孩子了,等他老人家有空,就會給你們講故事,你哥小時候也聽過。” 少年轉(zhuǎn)頭去看他哥。 青年點頭:“沒錯。巫醫(yī)爺爺講得還比修叔要詳細一些。等明年,哥帶你去烏黎神山。” 少年的眼睛充滿了驚奇:啊,咱們跟周人原來還真是一個老祖宗啊。 像余修遠和馬大娘這樣的組合,阮白一共派出了二十多人。他們的身份不一,目標也不一樣,但是達成的任務(wù)結(jié)果卻大同小異。 一個個久遠的傳說故事,卻被挖掘了出來,豐富生活。 多么不可思議,原來他們匈人和周人還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兄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 馬大娘╰( ̄▽ ̄)╭:原來阿修的醫(yī)術(shù)那么厲害??! 小魚 ̄へ ̄:當然,身為文人總得有那么一兩個興趣愛好! 魚爸爸( ﹁ ﹁ ) ~→:難道不是你老受傷,才久病成醫(yī)的嗎? 馬大娘╰( ̄▽ ̄)╭:爹爹的興趣愛好是什么? 魚爸爸 ̄へ ̄:爹的愛好可厲害了!說出來嚇死你,還是不說了。 魚麻麻_|||:你爹愛好是釣魚,總是被魚釣到河里,所以特長是泅水。 馬大娘 ̄△ ̄:噫! 魚爸爸(〃>皿<):別拆臺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未雨綢繆 雪災(zāi)非??膳?。 其實京城,包括京畿地區(qū),相對于其它地方要好上很多。畢竟京城富庶,哪怕老百姓遭災(zāi)嚴重,就在皇帝和官員們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情也給很快安排處理了。畢竟京城不缺人力物力。 但即便如此,京城還是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一些當權(quán)和相關(guān)的官員,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好幾天都不著家。他們要負責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京城,也不是京畿,而是整個大周! 遭災(zāi)的是大周的整個北線,有一些地方和順陽關(guān)差不多,一到入冬基本就封了,對外交通全面癱瘓。京城還不算是大周太靠北的地方,都已經(jīng)是這幅模樣了,如果災(zāi)區(qū)不采取點措施,等開春的時候,北地還能剩下多少人? 雪災(zāi)讓救援都變得十分困難,更多的地方則是根本沒法救援。 而在朝廷一片焦頭爛額之中時,霸王龍一家卻依舊悠哉地在南方度假,坐在暖融融的陽光房里,吃著山珍海味,喝著商人們用泉水釀果子酒。 平西王看著見阮白用篩子濾酒。酒液的顏色透著點微微的綠,飄出一點甜香,更像是果汁。 “說起來,這釀果酒也是小二的老本行了。你手下的那些個管事大都有一手?!?/br> 果子這種東西,要說多平常,那肯定不會;但要說到有多稀罕,也決計貴重不過糧食去。畢竟果子吃不吃是無所謂的一件事情,人不吃糧食卻是不行。 以往朝廷限制釀酒的數(shù)量,那是因為大多數(shù)酒都是用糧食釀造,非常費糧食。本來人就吃不飽了,若是無限制地釀酒那絕對是災(zāi)難。 果酒倒是沒什么所謂。從前在順陽地區(qū),阮白就用野果釀酒,如今已經(jīng)成了地方特產(chǎn)。到了嶺南這地方,各種水果數(shù)不勝數(shù)。有些果子吃著味道不咋樣,偏偏釀成酒之后,味道卻極好。 “二郎的眼里面,就沒有不能變錢的東西。”平西王妃還不能喝酒,用各色干果泡茶,用的是一套玻璃的茶具,并不足夠精致,但看著花花綠綠的挺好看。 阮白把濾好的酒液遞給平西王:“要不是有準備,這場雪災(zāi)一鬧,恐怕又要從頭開始了?!?/br> 放棄了整個東部市場,對他來說并不是沒有損失。當然他放棄的是明線上的那些,一些原本就有合伙的,都轉(zhuǎn)交給了合作伙伴;慈善的事情沒有停下來,他跟朝堂上的那些人不對付,和給他賺錢的老百姓們可沒仇。暗線的那些安排的時間還短,能夠上軌道的都不多,大部分也都是為了他這個情報頭子服務(wù),倒沒有格外注重能賺多少錢。 這邊的港口投入是一大筆錢。就看嶺南造個港口得多少世家大族投入,就知道花費不菲。當然,收益也絕對不小。哪怕不談將來的海上貿(mào)易,就是南方每年的物產(chǎn),都是一大筆收入,不消數(shù)年就能收回成本。 所幸西部的市場穩(wěn)定,而且這幾年西部的發(fā)展比東部要快得多,加上各種礦產(chǎn)資源豐富,倒是收入頗豐。阮白還能撐得起建造這個港口的開銷,不至于捉襟見肘。 聽阮白提起準備,平西王夫婦同時松了口氣,見楚昊走過來,趕緊問了一聲:“現(xiàn)在怎么樣?” 楚昊沒急著坐下,先轉(zhuǎn)過去看兩個崽崽,見他們窩在雪雪的肚皮上睡得口水流了一地,用旁邊準備好的小手巾輕輕擦干凈,才說道:“損失不大。大部分是房屋被壓塌,都有去處,到現(xiàn)在只有幾個凍傷的,還沒人因為雪災(zāi)喪命?!?/br> “房子塌了就塌了,人沒事就好。咱們西面本來人就少,可經(jīng)不起死人?!币患胰死?,阮白對人口是看得最重的。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保證人口的安全和素質(zhì)。 “嗯?!背灰操澩?,“塌掉的房子多半是些土坯房,本來就年久失修,就算沒有這次雪災(zāi),說不定來場大雨什么的,也要塌掉。等今年開春,咱們多修一些水泥房子,住著牢靠。” 阮白算了算手頭的余錢和進項:“行,到時候你提醒我一聲?!彼诸^的錢是不多,要花費的地方更不少,但是誰聽說過一個國家就一個建筑商的?早年的建筑開放商,多得是空手套白狼的,他適當?shù)膶W(xué)一學(xué)也沒啥問題。 “爹,來年醫(yī)站和獸醫(yī)站也要普及?!背粚⒃掝^對準老爹,“這次雪災(zāi),幾個醫(yī)站的表現(xiàn)不俗。凍傷藥之類的藥品準備充足。避難設(shè)施明年得再擴大點規(guī)模,今年只能將就。咱們西部適合種糧的地方到底少了些,反倒是能養(yǎng)些牲口。獸醫(yī)站必不可少?!?/br> 阮白會賺錢,也會花錢。醫(yī)站、獸醫(yī)站,尤其是避難設(shè)施,一個就是一筆不小的投入。他的要求是每個村子都要有一個,里面還要存放足夠的食物和飲水,以及其它必要的生活物資,還要定期檢查;此外他還聯(lián)合了一些官員和大家一起編纂了一本面對各種災(zāi)難如何逃生的冊子,勒令官府宣講。這兩項直接和政績掛鉤,一點情面都不講。 為了這個,平西王欠了阮白好大一筆錢?,F(xiàn)在算是體現(xiàn)出價值來了。 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完了——這是阮白一直以來的理念,如今平西王一家也深受他的影響。 這么一場雪災(zāi)下來,西部的官府在老百姓的眼中,已經(jīng)不單純是“那個收稅的”,而是漸漸有了父母官的認同。 近幾年來,地方官員們做的事情,老百姓們又不是瞎子,全都看在眼里。哪怕是沒看到官員,自家的生活質(zhì)量提高卻是實打?qū)嵉摹?/br> 這場雪災(zāi)中,除了官府方面的準備充足應(yīng)對及時之外,還有另外一撥人在活躍,那就是商人團體。 商人在大周的地位一直不高。哪怕他們賺再多的錢,穿戴吃用都有嚴格的限制。商人要是被欺負了想打官司,那還沒等討回公道,就會被官府扒去三層皮。 不過自從胡商跟著阮白做了幾年生意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走出門竟然有人敬重了,連一些地方官員也對他客客氣氣。并不是因為他的后臺地位上升,而是因為他做的事情讓地方讓老百姓們得到了實惠。 在得知有老百姓們給他做了長生牌位之后,他突然就覺得有些心虛。 沒錯,他做的事情是讓很多老百姓們過上了比以往更好的日子,可是他也賺錢的呀!他雇傭老百姓們做事,給他們發(fā)放工錢,給點年節(jié)禮物,多么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沒錯,他是安排了大夫給雇工們每年檢查身體,也有幫助了一些雇工們的實際困難;可這不是為了讓他們更加努力工作么? 再說這些安排他全是學(xué)著阮白來的。人家阮大人做得更多,還給辦學(xué)堂教認字呢! 這回雪災(zāi),他在西京倒是影響不大。不過他的一些貨源地可慘了。 他放心不下,叫上跟著阮白一起做生意的幾個商人,一起合計了一番,當場就拍板決定,跟著官府救災(zāi)去! 論人數(shù)他們絕對沒有官府能調(diào)用的多,但是論錢糧藥材衣物之類,他們怎么都不會缺。 “救災(zāi)也不用太好的東西,你手底下那些商人,倒是把一些賣不出去的庫存給清了?!背话蚜私獾降那闆r跟阮白一說,“多虧了他們,這次雪災(zāi)的時間長,原本準備的物資并不夠。他們在路上還救了幾次官府的人,現(xiàn)在倒是和官府的人一起行動了?!?/br> 商人們有雪橇車,在雪地上行動并沒有受到多大阻礙。官府要弄幾輛雪橇車倒是不難,難就難在他們沒有拉車的狗。 雪橇犬并不是隨便什么狗都能勝任的。它們得健壯,耐力足,但是不能太重…… 楚昊嫌棄地看了一眼湊過來的大胖,拖起來抱住掂了掂:“大胖就不能去拉車,不然還沒拉呢,自己就陷進雪地里了?!?/br> “嗷嗚嗷嗚嗷!”大胖現(xiàn)在的體型比老三還大,站起來比阮白還高,早就不是小狗崽能被隨便抱來抱去的時候了。冷不丁被楚昊怎么抱起來,它自己就嚇了一跳,扯著嗓子干嚎。 大胖叫了幾聲發(fā)現(xiàn)沒什么,干脆就把前爪搭在楚昊的肩頭,伸著舌頭吧嗒吧嗒舔了楚昊幾口。 楚昊被它舔得一腦門口水,嫌棄極了,想要放下大胖,大胖卻不干,非得猴在他身上。 阮白看得直笑:“大胖倒是難得撒嬌?!奔依锏呐肿觽?,老三老四最牛,干啥都行。小胖會放牧,雪雪精通全地形作戰(zhàn),胖球……胖球精通撒嬌…… 大胖頗有乃父之風,不過總是一副“朕懶得理你”,要不就是“魚唇的凡人”的樣子。 平西王夫婦也笑:“都那么大了,該娶媳婦兒了?!?/br> “汪嗚!” “行,讓大娘他們在草原上給你帶給漂亮媳婦兒回來!”踩雪上陷下去什么的,都是楚昊瞎說。人家本來就是草原霸主,在雪地里狩獵行動簡直就是本能,拉個車算什么! “汪嗚!” 阮白和楚昊本來就是貼著坐,大胖變了個姿勢,直接橫臥在兩個人的腿上……臥不下! 大胖四足支地,肚皮貼著兩人的膝蓋,覺得不舒服,尾巴一甩跑走去看小崽崽了,低頭嗅了嗅,比它弟弟還胖…… 作者有話要說: 雪雪(⊙v⊙):窩不適合拉車,真的! 雪雪(⊙v⊙):看!窩往雪地里一站,泥萌就看不到窩了,根本就沒處套繩子! 雪雪(ノへ ̄、):好吧,其實窩是叢林狗,不是草原狗。 雪雪(〃>皿<):泥萌怎么說不聽呢!窩辣么瘦,泥萌好意思讓窩拉車?去找胖球??! 胖球:(⊙w⊙)? 第一百七十八章 咱們也窮 馬車行駛在水泥路上,馬蹄聲敲擊著路面,發(fā)出清脆的一連串噠噠噠的聲音。 一家人分成兩輛馬車分別坐下,胖子們在邊上跟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