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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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楠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莫姝安,明顯等著莫姝安接著說下去,莫姝安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父皇的封賞太過又太虛了?!?/br> 如果真的是特別歡喜的話,嚴(yán)帝的賞賜為何不是落在貴妃和八皇子身上,偏偏是落在貴妃娘家人身上,加封一個死人?那爵位又不能傳下去,有什么用處,讓貴妃的母親留在宮中照看?不過是一解貴妃思家之情罷了。 八皇子那可是一點(diǎn)封賞也沒有,貴妃肚子里的孩子雖然金貴,可到底沒有出生長大,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貴妃的依靠可是八皇子,那么封賞八皇子比給貴妃再多的東西都要另貴妃開心,嚴(yán)帝不知道嗎?不可能,哪怕嚴(yán)帝忘記了,貴妃也不會忘記,可是偏偏這般,看似盛寵卻沒落到實(shí)處。 秦景楠接著寫道,“父皇言貴妃需靜養(yǎng),讓八皇子最近不要打擾?!?/br> 莫姝安滿目驚訝,若是八皇子沒得賞,還能說圣意難測,可是隔開了貴妃和八皇子,這……不太對啊。 秦景楠捏了莫姝安手指一下,讓她看向自己,無聲的用口型說道,“貴妃有孕已近四個月?!?/br> 莫姝安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如果貴妃真的快四個月了,那么這胎應(yīng)該已經(jīng)穩(wěn)當(dāng)了啊,母親專門叮囑過的,前三個月日子淺最是不穩(wěn)。 四個月?莫非……莫姝安說道,“陛下不知道?”連稱呼都忘記了。 秦景楠點(diǎn)了下頭,莫姝安深吸了一口氣,也怪不得呢,貴妃有些……太過小心了,而且像是貴妃這樣的品級,每個幾日都有太醫(yī)來請平安脈的,太醫(yī)沒發(fā)現(xiàn)嗎?不可能,不過是因貴妃的命令而封口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特別是這皇宮中,竟然有嚴(yán)帝都能瞞過去的事情,讓嚴(yán)帝如何不驚不怒?特別是太醫(yī)都能聽貴妃的來隱瞞自己,今日是有孕這樣的消息,明日呢?會不會有朝一日…… 人年紀(jì)越大越是怕死多疑。 想來太醫(yī)院也不會安穩(wěn)了,特別是給貴妃診脈的。 莫姝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貴妃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是這般的話,這禮更是不好準(zhǔn)備了,秦景楠看著莫姝安皺著一臉的模樣,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捏了捏她的耳垂,莫姝安嗔了秦景楠一眼,秦景楠這才寫道,“若是為難,就照著往年的送即可?!?/br> 莫姝安搖頭,“父皇心里壓著火氣,卻不好對貴妃發(fā),貴妃心中也有火氣,若是東西送的不妥,恐怕……”五皇子如今年齡,卻至今沒有差事,哪怕不能馬上改變嚴(yán)帝對五皇子的看法,也要循序漸進(jìn)的加深嚴(yán)帝對五皇子的好感,到時候五皇子能說話了,才能從中取得最大的利益,否則這十來年的苦不是白白承受了嗎? 秦景楠見莫姝安一心為自己著想,忍不住傾身吻了吻她的指尖,弄的莫殊安紅了臉。 莫姝安嗔了秦景楠一眼,才接著說道,“這次貴妃的壽禮,不需要按照貴妃的喜好送,要送的父皇看了滿意才是?!?/br> 秦景楠面色一肅,搖了搖頭寫道,“貴妃性子最是……若是送的她不滿意,怕是會為難與你?!?/br> 本身貴妃就不會善待莫姝安,再這般的話,莫姝安的日子就要難過了,不說旁的,貴妃隔三差五召莫姝安進(jìn)宮一次,那些小手段就足夠莫姝安承受的了。 莫姝安抿唇一笑,說道,“無礙的,反正不管送什么,貴妃都不會歡喜的,而且哪怕我用盡心思按照貴妃的喜好備下了東西,貴妃就會對我好嗎?不可能的,所以討好一個無用的人,還不如討好父皇?!?/br> 秦景楠看了莫姝安許久,這才低頭輕咬了一下莫姝安的指尖,聲音沙啞地說道,“謝謝?!?/br> 在夜深無人的時候,秦景楠也會慢慢練習(xí)說話,所以此時的發(fā)音已經(jīng)比早先好了許多,可到底因?yàn)檎f的少,聲音不似常人這般,而且秦景楠害怕說話習(xí)慣了,以后萬一露餡了,所以都是盡可能少開口的。 莫姝安咬著唇抽回了手指,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說道,“若是父皇的生辰還好說,可是貴妃的生辰如何送禮能讓父皇歡喜呢?” 秦景楠心知莫姝安是害羞,也不多言在莫姝安的手上寫道,“父皇偏好風(fēng)雅之物?!?/br> 莫姝安想了一會,終是點(diǎn)頭拿了筆開始寫了起來,有了頭緒后很快就把禮單寫的差不多了,然后遞給了秦景楠,秦景楠看完也是滿目的驚嘆,莫姝安見秦景楠滿意,就笑道,“不過是取巧罷了,也只能用一次。” 秦景楠放下東西,握著莫姝安的手,這禮送的極好,甚至不需要花費(fèi)多少銀兩,卻要累了莫姝安。 莫姝安柔聲說道,“不過是幾件衣服罷了。” 其實(shí)莫姝安要送的禮就是衣服,親手做的衣服,嚴(yán)帝和皇后各一件,而貴妃是一套,嚴(yán)帝的外衣上繡滿一百個福字,皇后繡滿八十八個福字,而貴妃的一套是繡滿六十六個福字即可。 “讓繡娘……”秦景楠剛寫下三個字,就覺得不妥,果然莫姝安伸手握著了他的手指,搖了搖頭。 這衣服禮很輕,甚至根本不會上身,重就重在親手所制。 秦景楠心疼嬌妻,可是心中卻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莫姝安溫言道,“我的字有些柔,怕是不適合父皇的,不如父皇的那一百個福字就交給景楠了。” “恩?!鼻鼐伴е?,聲音低低的。 莫姝安微微垂眸,說道,“貴妃的就交給我寫吧?!?/br> 貴妃說到底就是妾,秦景楠也是需要避嫌的。 “皇后是嫡母,景楠寫也是合適的,只是不知道父皇……會不會生氣?”莫姝安有些猶豫地說道。 秦景楠眼睛瞇了下,在莫姝安的手心寫下了太子兩個字。 兩面倒總是得不到好處的。 莫姝安心中愣了一下,也點(diǎn)頭說道,“我明白了?!?/br> 其實(shí)說到底,秦景楠會如此也不過是想讓貴妃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攬一些,不讓貴妃只記恨著莫姝安罷了。 夫妻兩個商量妥當(dāng),秦景楠就去書房寫福字了,起碼要寫一百個福字,每個福字還都要有些差別,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莫姝安帶著丫環(huán)去庫房選料子了,明黃這類的料子他們家中是沒有的,那么給嚴(yán)帝選料子的顏色就要有些講究了,最終莫姝安才選了玄青色的料子,又選了正紅色給皇后,妃色的料子給貴妃。 秋實(shí)開口道,“主子,怕是時間有些緊,不如奴婢幫著……” “不用的?!蹦裁靼浊飳?shí)和冬清一番好意,“有些事情決不能給人留下把柄的?!边@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想要不被拆穿,只能從根源上來解決,“趕一下總是可以的?!?/br> 冬清說道,“主子也快到小日子了。” 莫姝安抿了下唇緩緩?fù)鲁鲆豢跉?,“我知道的?!?/br> 冬清這才沒有說什么,只是心中打定主意這段時間要多多備些補(bǔ)品給莫姝安。 莫姝安的繡工雖不能和專門的繡娘比,但已然不錯,又不用她想那么多福字,在秦景楠寫好的一百個福字中選了六十六個,重新寫了一遍,她就繡了起來。 做繡品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莫姝安并不缺這樣的東西,而秦景楠除了處理事情的時候,大多都是陪在莫姝安的身邊,有時候會拿著本書看,有時候就是在發(fā)呆而已。 莫君庭和柳家姑娘訂親的事情,還是成親后回來伺候的春華說的,莫姝安這才停了下來,伸手揉了揉眉心說道,“已經(jīng)交換了庚帖了?” “是?!贝喝A恭聲說道,“只是夫人和少爺都知道馬上要貴妃的生辰了,不讓人來打擾主子?!?/br>